“什么？”
楹枝以为外公会问她为何性情大变，问她为何要至薛青萝于死地，甚至问她为什么会选择嫁入霁王府。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最后问出口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问题。
“还在装糊涂。”江朝看着面前的楹枝，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眼神，“自己看看吧，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作为别人的棋子，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
“苦命人而已，只要你将我外孙女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不为难你，甚至可以将你从你身后那人手中将你救出来，还你自由，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
说话的间隙，江朝将桌面上的画像和一封已经被开过的信件推到了楹枝的面前。
听着江朝的话，楹枝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楹枝比谁都清楚，她就是她自己，或许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可绝不是外公说的那样，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更不是什么人手中的棋子。
但是她也明白，外公也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楹枝什么都没说，走上前将那封信拿到手里，还没打开就看到了那幅画像。
上面画的人……看起来和她很像，但楹枝甚至都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画像上的人不是她。
至于那封信。
“外公，你真的觉得我不是薛楹枝吗？”大致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后，楹枝笑语盈盈的将东西放了回去，“真的觉得有人能有那个本事，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把相府嫡女掉包吗？”
信上的内容，是一份调查结果，上面显示，的确有人在前段时间，看到一个酷似宁安县主的女子，在昭苏国出现过。
无独有偶，没过多久，也就是在楹枝重生回来前的几日，曾无意掉入水中，之后病了几天，再之后便性情大变。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这些巧合放在一起，倒是足够让江朝起疑心。
楹枝本以为自家外公会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江朝却直勾勾的盯着她说了一句，“当然，红楼！”
楹枝：“？？？”
红楼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到楹枝眼底的迷茫，江朝冷笑了一声，“说吧，那个巴京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到底把我的楹枝藏到了哪里，在巴京，在昭苏，还是……已经送到了镜月旗族！”
“外公……”楹枝一开始还觉得这事有些可笑，现在却是无可奈何，“我不知道您说的红楼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您说的巴京人是谁，可我敢向您保证，我就是您的外孙女薛楹枝，绝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当然，我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够逼我做任何事情。”
楹枝说完话后就沉默了下来，而江朝也坐在书桌后面，久久没有开口，书房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的眉宇间，刻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斑。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朝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好，看来我们楹枝真是长大了，外公且问你一句。”
“若是有一天，江家和薛家你只能选一个的时候，你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