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姐呀，那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彩雀说话时一脸的骄傲，活像是有着过目不忘本事的人是她一样，眼睛里都闪着亮晶晶的光，只一句话，就让楹枝笑出了声，一整晚的头痛脑涨都消失无形，“别贫了，彩雀，折腾一晚上了去歇着吧。”
“可是小姐您也一整夜未合过眼了。”
“无碍，将莺歌唤来给我梳洗吧。”楹枝轻轻笑着。
过目不忘的本事，她的确是有的，却并不是与生俱来。
自小父亲就偏爱青萝多些，上一世她虽为嫡女，却也处处被牵着鼻子走，即便满心都想着自己的嫡女的身份不争不抢，真心将薛青萝当妹妹看待，可也不是没有恍然失落的时候。
大抵是为了多得那么一丁点的夸奖，又或许是为了配的上自己薛家嫡长女的身份，类似于这样的本事，她在暗地里可没少下功夫。
哪有什么与生俱来，只不过是旁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吃苦罢了。
又想起那一生的记忆，楹枝有些不舒服的抿了抿唇角，一抬头却看见彩雀一声不吭的将净面的水端了进来，牧九早在楹枝起身时就不见了踪影，屋里又只剩下了主仆二人。
将水盆里的毛巾拧至半干，熬了一整晚，彩雀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半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楹枝的额头，小嘴一撇又像是要掉下泪来，“小姐这高热都还未退，又熬了一整晚，怎的还要出门。”
“便是天大的事，又如何比得上小姐的身子重要呢。”说是这样说着，可彩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为楹枝净面梳妆，洁手更衣。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熟悉到骨子里了样，一分一毫都不会让楹枝感觉到不适。
这丫头，还真是苦了她了。
楹枝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等过两年，是不是该开始为彩雀寻个好人家了，上一世她从未替身边人考虑过身边的人，一心只扑在北寒谦身上。
这次，她想让身边的人快乐，仅此而已。
“小姐？小姐！”已经絮絮叨叨说到了自家小姐与霁王的婚事上，彩雀说了半天才发现面前的人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您这是在想什么呢，衣衫穿好了，今日出门便让奴婢陪着吧？”
“不了，让青衣与我一同吧。”
楹枝回过神，想了想，将自己头上的红宝石步摇取了下来，换了个素雅些的小巧珠钗，“你家小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小彩雀就放心吧。”
乐呵呵的捏了一把彩雀脸上的软肉，楹枝提起裙摆走出了房门，今日天气不好，外面的风雪大得很，但她的心情却难得的轻松。
从前的她又怎么能想到，她所有的心安与松快，竟会来自一个本该早早被害死的丫头。看書喇
青衣动作极快，明明是她先出的门，可等楹枝走到相府门口时，马车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那等着了。
昨日门外留下的血污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除了大片大片依旧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整个相府大门，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