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幕僚辛毗还想劝说两句，但是被宰相霍国直接打断。
“佐治！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佐治快快说你的中策吧！”
宰相霍国急切道。
他太需要一个解决方案了。
而且还是他心仪的解决方案。
“中策……”
“中策其实也很简单。”
“就像相爷您刚才说的那样，从此刻开始秘密掌控兵权。”
“朝野上下，各地巡抚，不知道有多少您的门生故吏！”
“相爷您身居相位这么多年，人脉关系不知凡几。”
“眼下，您可以选择通过特殊渠道，撤换掉一个行省的巡抚，然后选择用您最信任的门生故吏去填充。”
“随即让其以最快的速度将本行省中的军队都掌控起来，另外就是积极扩军……”
“极限之下，一个行省想要豢养5~10万的军队还是没有问题的。”
“有这个基础来，就可以慢慢效仿，逐渐同化一个个行省……”
“这样做的话，还算是比较安稳的，只是需要的时间肯定有点久……”
“一年半载内，可能都看不到什么太大的效果。”
幕僚辛毗沉吟一声，随即默然跟着叹了口气道。
“不行，这也不行。”
“太慢了！”
“等这些都落实了，本相的人头可能都已经落地了……”
“这个…不太好…不太好。”
宰相霍国的脑袋现在摆弄地就像个拨浪鼓一样。
当下一边说着话，面色愈发地变得肃穆起来。
这些都是源自于内心的最纯粹之想法。
“相爷，上中两策若是都不取的话，只剩这下下之策了……”
“此策…最好不要选。”
“此策一旦执行，祸患无穷！”
幕僚辛毗深吸一口气。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神神道道的。
言语到位，表情变幻地极为真实。
“嗯？”
“到底是什么策略？”
“能让佐治你这般神情？”
“如此倒是勾起了本相的兴趣。”
“佐治你快快说来。”
宰相霍国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满脸期待。
“联盟于镇南大将军卫海。”
“镇南大将军卫海，掌军近三十万！实为南疆之王！”
辛毗一言出，宰相霍国倏然愣在当场。
“佐治！你何出此言？”
“你难道不知道本相与那卫海匹夫素来不对付么？”
“朝堂之上，本相与镇南党更是厮杀无尽……”
“这么多年来，这镇南党坑害了本相多少门生故吏？”
“本相与他们有血海深仇！”
“本相的亲侄就是被他们坑害致死的！”
“佐治！你可懂本相之痛？”
宰相霍国阴沉着脸，呵斥道。
语气中透露出极端的不满。
“相爷之意，我岂能不懂？”
“但是相爷，这天底下，本就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
“一切，利益为先！”
“当下时代，拥有兵权的，不外乎那些。”
“陇朔总督安禄山，掌控两省之兵力，汹涌彪悍，再加上他还有异族之血统，还能得异族之援助，更显张狂，但是宰相大人若是与他合作的话，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这陇朔总督安禄山将来若是有所成，相爷的日子只怕会更憋屈。”
“东边的宁王……他倒是先帝血脉，而且幅员辽阔，这些年据说一直都在招兵买马、礼贤下士，若是乱世开启，他作为皇室后裔，其实是最有希望的。”
“但是之前先帝和先太子都亡故的时候，相爷您和太后娘娘结盟，硬生生地将宁王的继位希望给压制了，扶持了当今陛下上位，宁王对您可是痛入骨髓，若是真落到他的手中，不可能有好的。”
“除此之外，其实也就只有卫海大将军可以作为盟友了。”
“当下朝堂之上镇南党式微，卫海大将军正好需要一个盟友。”
“若是彼此之间能够结缔一处的话朝堂内外，彼此帮扶，才是安稳之道。”
“相爷，这下策若是再不选，就无路可走了。”
“上策中策您又不愿意采纳……”
“相爷，您…早做决定。”
幕僚辛毗叹了口气，随即忍不住在一旁轻叹道。
这些，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说的。
这些原原本本的，都显得过于真实了。
“早做决定…早做决定。”
“是啊，确实应该早做决定。”
“毕竟也耽搁不起了。”
“上中下三策……”
“上策自己去找皇帝负荆请罪，不可取。”
“中策自己培养兵力训练私军，用时太长，不好取。”
“下策，和宿仇卫海结盟…本相亦不甘去取……”
“不过眼下，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本相与卫海之恩怨，以后还可再算。”
“但是保住小命，才是当下重中之重！”
“此番，切不可再拖延了！”
“如此局势再拖延下去的话，真的就不知道要演变成什么样子了！”
“既如此…那就没必要想得那么多了……”
“佐治，本相选下策，本相意欲同卫海结盟……”
“不过…这到底要如何为之呢？”
“本相总不能干巴巴地就跑到卫海面前说吧？”
“那显得本相过于恬不知耻了！”
“本相可不愿意向他低头！”
宰相霍国抿着嘴唇，一脸倔强道。
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最后的这点脸面，拉扯不掉。
“哎！”
“只要相爷您能够下定决心，其他的其实都好办。”
“相爷，霍鸣少爷，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
“在下听说镇南大将军卫海有一女，名唤卫琳，刚刚及笄，已满十五……”
“若是霍鸣少年能够和卫琳小姐成就一段姻缘的话，相爷您和卫海大将军的联盟自然就算是成了。”
幕僚辛毗低着头，轻声道。
“让鸣儿迎娶卫海的女儿？”
“这……”
“只是鸣儿早就已经定亲了啊……”
霍国仍旧有所疑虑。
“相爷，都到这时候了，您还在意这些？”
“定了亲，退了就是了。”
“相爷，大局为重啊！”
“当下这局势，着实有些不太安稳。”
“稍有不慎，满盘结束啊！”
“相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相爷，既已下定决心，自当有一往无前之意志！”
辛毗之言，在霍国脑海中倏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