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莫晓急急回头：“快！快去卫生间！”
姜晞拿着棒球棍在前方打头，信安1班的人贴着墙壁摸黑前进。
一旦有什么东西要接近，莫晓或许还会分辨一下才开始攻击。
而姜晞却是直接无差别通通打了出去。
以至于在体育馆中间乱成一团的时刻。
他们这十几个人，竟然贴着墙壁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卫生间里。
显然，不止他们班的想到来卫生间躲避。
还有一些原本所在的地理位置就离卫生间更近的同学，早已压抑着哭泣声，缩在隔间里了。
莫晓等人一间间拍去。
发现每一个隔间的门都被从里面反锁住了。
而且无论怎么商量，都没人肯打开门多收留一个人。
信安1班的同学们聚集在一块儿，面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办啊晞哥？”鲁达哆嗦着肥肉问道。
卫生间最外面是没有阻隔的大门的。
之所以现在这里还是暂时安全的地方。
是因为卫生间所处的位置在整座体育馆的最后方，比较僻静。
而此刻外面的体育馆大厅内，还有不少哭喊尖叫的人群在吸引注意力。
若是等到那外面动静都消停了。
丧尸群自然会游荡到这里来。
到时候，就真的是瓮中捉鳖，逃无可逃了。
姜晞望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眸光闪烁。
看了眼莫晓，掌心在棒球棍上反复摩挲。
最后似是下定决心，眸光转为冷厉，缓缓举起棒球棍，就要对着其中一间门砸去。
“姜晞！”莫晓一把抓住他手臂，缓缓摇了摇头。
“莫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姜晞压低声音缓慢道。
他原本长了一对极漂亮的桃花眼，看人先带三分笑。
而且外貌才华家世皆突出，又一向阳光开朗，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同龄孩子中的人气王。
信安1班的老师同学们绝对没有看过他现在这种神色。
眼眸眯起，本就清浅的琥珀色瞳孔在月夜下泛着寒芒，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阴影中舒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草原上欲待猎食的狼。
其他同学都被他这陌生的神色给吓住了，一时有些发懵。
莫晓却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未放：“姜晞，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这张脸跟你爸又有什么区别？”
姜晞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神略显受伤。
随后倒退两步，一把甩开她的手。
但却到底是缓缓放下了棒球棍。
莫晓眨眨眼，努力平静地看向大家道：“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你们看——”她指了指斜上方。
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玻璃。
只不过是封死的。
这东西只是透光用的。
只不过现在外面月色暗淡朦胧，那玻璃位置又高又偏，导致大家一时半会儿都忘了它。
“趁现在嘈杂吵闹，我们砸碎玻璃，出去！”莫晓快速道。
说着便要行动。
“那么高？”郭楚楚抽泣道，“我爬不上去。”
“放心，我们合作先把你们送上去。”
莫晓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江青身上：“老师，你第一个出去，可以吗？”
“我垫后。”江青摇头拒绝。
“老师，第一个出去也是很危险的。”莫晓真诚道，“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探查下外面的情况。”
这个理由……
江青看了眼他牵着的江朵朵。
小女孩自醒来后就一直不哭也不闹，罕见得听话。
“好！我先出去帮你们探路。”江青深吸了口气，答应了。
众人来到墙角，火速行动起来。
莫晓拿衣服包裹着棒球棍，砸玻璃的时候将动静降低到了最小。
随后江青踩在鲁达的肩膀上，率先到达了窗口处。
这是个长条形的横窗，他得横躺着过去。
好在江青虽然个子高，但却瘦。
他侧身过的时候，肚腹甚至距离窗棱边缘都还有些距离。
厕所外墙发出一声闷响。
是江青坠落在地的声音。
这处玻璃窗下去，足有两三米高。
郭楚楚听得咬紧了唇：“江老师不会摔伤吧？”
“大家注意一下，应该不会。”
莫晓冷静地安慰道：“这后面是草坪，土质很软，还有一片小树林，旁边就是白湖，白湖后面就是图书馆和主教学楼。”
她说话的同时频频回头，一直关注着卫生间门口的动静。
虽然嘴上说得平静，但其实只是为了不给同学们制造恐慌情绪。
莫晓心里其实是很急的。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丧尸群就会溜达到这里来。
到那时，这么多人挤在这里面，简直避无可避。
好在这时，外面响起江青的低声呼唤：“外面很安全，都过来吧。”
莫晓猛地松了口气，看向佟雅：“雅姐先过去。”
佟雅身材瘦小，应该会比较轻松。
接下来，江朵朵、张婕、高月、李萍萍还有几名男生依次而过。
莫晓皱眉看向郭楚楚：“楚楚，你还不上去吗？”
郭楚楚看了眼高高的窗口，嘴唇颤抖，带着哭腔道：“我、我、我恐高……”
见她磨蹭在原地，莫晓也咬了咬唇。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可经不起这么耗。
她拍了拍鲁达肩膀：“班长先过去。”
鲁达之前一直充当着托人的角色，他还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呢。
没想到骤然轮到自己。
忙搀扶着最相邻的隔间门就开始攀爬。
无奈他虽力气大，但体重基数让他做起这种动作来不太容易。
莫晓皱了皱眉，无奈地半蹲下，拍了拍自己肩膀道：“班长，踩我肩膀上去。”
“啊这——”鲁达犹豫了。
他自己什么体重自己清楚。
莫晓虽然体育成绩一向不错，但毕竟是个瘦弱的女孩子。
他还真怕自己把她给踩坏了。
“班长，快点！”莫晓猛地吸了一口气，憋足不放。
见她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鲁达也不好扭捏，咬牙站了上去。
几乎是他刚要踩上第二条腿的时候，莫晓整个人的承受力便要到达极限了。
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晃动起来。
她死死咬着唇，想要起身再站直一点将鲁达送上去。
却怎么也办不到。
有些事情，是现实的体力差距。
并非单凭意志和智慧就能办到的。
就在这时，姜晞从阴影中走来，让鲁达的另一条腿踩在他肩头上。
这一助阵，让莫晓顿时轻松许多。
鲁达在过窗口的时候，磨了好半晌，肚皮上刮出了好几道红痕，才险险通过。
“到你了。”莫晓看向郭楚楚。
就剩他们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