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没有打造匕首。
因为杨信在盯着这几块钢,与苏城打赌输了的杨信很是清楚,苏城这人搞出来的,肯定都是好东西。
不如打造一把火铳出来瞧瞧,这铁这么厉害,如果打造出来的火铳结实,那用来打造火炮的话,肯定会更厉害。
所以杨信打造了一把钢刀。
这把钢刀呈到苏城面前的时候,他正在司务厅看军报,李四手里拿着一沓军报,说着最近沿边的战况。
“开平至大宁没有驻大军,以夜不收两个营分驻两地,不求完全掌控,所以两处都有蒙古人闹事,尤其是开平,因为处在直面鞑靼的前沿,这一个月共有蒙古兵马探城十二次。”
“鞑靼的忽勒部探城六次,且城内传言不断,言忽勒部觊觎烈酒买卖,欲要攻下开平这烈酒中转之都。”
苏城摇头笑了笑:
“这就是无知带来的战争盲目性,忽勒部若真是攻击开平,跟沙尘部葛根部这些部族打上一仗,就算胜了也是惨败,到时候死伤无数,只得了些瓦罐,完全得不偿失。”
李四也陪着笑:
“谁说不是,不过忽勒部进攻开平,对我宣府来说,也不是坏事。”
苏城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芥癖之疾,最近几年,我军不能与蒙古再起大的战事,朝廷承受不起,百姓也承受不起。”
李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说着:
“公爷爱民如子,属下佩服。”
苏城看了李四一眼,正想提点他几句,杨信带着老胡大牛,提着把钢刀进了司务厅。
“公爷,这铁打出来的刀真是好刀啊。”
把手里的刀舞出一个刀花,杨信随手一挥,李四旁边的桌子被劈成两半了。
李四被吓了一跳,跳到一边去了,捂着胸大口喘气,刚才那一下,杨副总兵若是再偏点,自己就要没命了。
苏城看了兴奋的杨信一眼,这孙子,劈这一刀,这是有個人恩怨在里面啊。
“刀口坚固如何,别砍了几刀,就崩了口,可就不成了。”
老胡在旁边解说了:
“几下崩口倒不至于,但是腰刀对拼,肯定比蒙古人的弯刀要好,咱们若是用来打造箭簇,破甲能力肯定也更好。”
这时候,杨信已经把任遥的钢刀要了过来,指挥着任遥站好,他要劈刀了。
“噌”
杨信手里的刀短成了两截。
任遥一脸懵逼,我可没用力啊!
老胡心疼的把短成半截的刀尖捡起来,摩挲着断口,好半天之后才懊恼的说着:
“杨副总兵,刚才你斩鬼头刀,就是用的刀刃这处位置吧?”
心中哇凉的杨信不耐烦的说了:
“是。”
“鬼头刀那么厚,用这处位置好发力,怎么了?”
老胡拿着断口给苏城看:
“这处已经受了力了,跟鬼头刀对撞,已经是伤的严重了,不耐受力了,这刀的刀型咱们还要改进改进。”
苏城赞扬老胡说着:
“这种事你们是高手,我就不掺和了,杨信,你是不是把老子烧出来的钢都给打成刀了?”
杨信一缩脖子,光顾着刀好,忘了公爷交代只让打匕首的事儿了。
“就几块,就几块,还剩下很多,回头就打造火铳。”
杨信言不由衷的说着。
旁边大牛瞪大了眼,看看杨信,又看看苏城。
苏城正要再训斥杨信几句,张勇手里拿着军报,急匆匆的进了司务厅。
“公爷,大同二百里加急军报。”
苏城接过,展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吩咐着说了:
“传我军令,命各位副总兵、诸卫指挥使还在宣府的,来总兵府议事。”
说完,看到杨信探询的目光,把手里的军报递了过去:
“大同急报,继前方鞑靼犯境之后,又有不少小部族陆续犯境,郭登按兵不动,终于引来了大鱼,据夜不收线报传来消息,阿葛多尔济欲要犯境。”
杨信看了军报,眉头皱起,小心翼翼的说:
“这阿葛多尔济是鞑靼部副汗,虽然与脱脱不花决裂,损失了些人马部族,但是没有脱脱不花掣肘,阿葛多尔济现在就是鞑靼部的共主,能够调动的资源比以前可多了。”
“这仗,不好打啊。”
苏城点了点头,阿葛多尔济与脱脱不花决裂,是想要争夺可汗的位置,希望瓦剌部支持他登上可汗之位。
可惜他这是与虎谋皮,也先因为被自己击败,损失惨重,无法应对他跟脱脱不花的联合攻击,这才想要分化拉拢他。
真以为也先不觊觎那可汗的位置。
“没了脱脱不花,鞑靼部不服阿葛多尔济管束的部族可就多了,这些日子他与也先的交手,可是没怎么占到便宜,这就把主意打到咱们身上了。”
正往厅内走的石头挥舞着拳头:
“那咱就狠狠的揍他一顿。”
孙勇带着几个指挥使走在后,闻言嘲讽了石头:
“你可算了吧,上次让你围剿马贼,财货虽然追回来不少,但是犯的错可也不小,这回让你去,老百姓不定得遭殃成什么样。”
石头闻言愤愤不已:
“那是草原蛮子,又不是咱们大明的子民,误杀几个,又能怎么滴。”
永宁卫指挥使曹青不愿意了:
“草原人怎么了,开平卫的草原人只要臣服咱大明,也都是咱宣府的人,是咱大明的百姓,张副总兵伱不要太瞧不起草原人。”
石头梗着脖子:
“放屁,放屁,臭不可闻的屁。”
“草原蛮子杀了老子多少兄弟,老子把他当咱宣府的人,做梦,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杨信拍着桌子嚷嚷了:
“嚷嚷什么,这是司务厅,是公爷议事的地儿,有气都他娘的出去吼,听的老子心烦。”
众人怒瞪杨信。
苏城摆了摆手,想要发作的一众宣府将领立即都不吱声了。
“大同郭登紧急军报,鞑靼部欲要犯境,据夜不收线报,这次越境的人数很多,对我大明的意图也很大。”
厅内顿时就没了声音。
大同镇总兵是郭登,去大同打仗,肯定免不了让郭登分润功劳,郭登可不是公爷这么大气,到时候的分润说不定就变成了独占。
苏城看众将没有反应,手指在传递回来的军报上点了点,声音充满诱惑:
“若是这次的战果足够辉煌,最少是一次封爵的机会。”
苏城话音一落,厅内的呼吸立即就重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