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宁疼了一夜,所幸胎儿没有什么异样。
次日凌晨,萧若宁是被冷水泼醒的,一个长相狰狞的婆子冷哼一声:“还把自己当贵妃娘娘呢,还不赶紧起来!”
昨夜一道圣旨,萧若宁被贬为浣洗宫婢。
她浑身湿透,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萧若宁知道自己还不能死,支撑她活下去的是萧家,是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啪——
那婆子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皮开肉绽,鲜血从那单薄的破衣服里渗透出来,萧若宁疼得很,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哼一声,也没有求饶。
还真是个贱骨头!
那婆子心想,宋贵妃可是专程交代过,往死里折腾这个贱人!
如今萧家失了势,那些早前眼红萧若宁的人,早想着踩在她的头上了。
又是一下,萧若宁疼得浑身颤栗,脚下一滑,摔在那冰雪上,婆子吼道:“婆妈什么,还不站起来!”
又是一阵鞭子打在她的背上,那白皙的美背被冻得通红,鲜血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再慢一些,这人怕是能将她打死。
萧若宁白嫩的手浸泡在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
“堂堂萧贵妃,却在这儿做着贱丫头的活……”宋琉璃满眼讥讽,看着那个满身狼狈的女人。
心里头一阵爽快!
“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够了!”萧若宁猛地抬头,迎上那狠毒的目光。
宋琉璃是有备而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让萧若宁痛快!
“还不够,这才是刚刚开始,来,把那贱丫头给本宫带过来。”宋琉璃挪开脚步。
婆子压着阿真朝这边过来,伤痕累累,连跪都跪不了,如果不是那婆子押着她,阿真怕是早就趴下来。
那婆子狠厉地用劲,夹子扯下那块指甲盖,带着浓稠的鲜血。
阿真已经没了力气叫唤,十指连心,疼得不行了。
萧若宁满脸都是泪水,一个劲地摇头:“不——宋琉璃,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你死!”女人蓦地站了起来,一脚踩在那纤纤玉指之上,慢慢用力一碾,“你睁大眼睛看好了,你不死,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她知道萧若宁不敢反抗。
“跪下来求本宫,本宫开心了,兴许就放过这个贱婢!”宋琉璃看着她。
阿真的一只手,指甲盖全部被那婆子拔了下来,满手是血。
萧若宁身子微微颤抖,跪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求你……”
迎面便是一鞭子,宋琉璃抽过婆子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打了下去,打得越用力,她心里越是爽快!
她疼得跳脚,那一身衣服早就破碎不堪,满身狼狈,唯一干净的只有她那张脸了。
再没了力气,萧若宁重重地摔了下去。
下身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流走一半,那股无助的感觉,萧若宁浑身都在抽搐,血水流在那皑皑白雪之中,嫣红的那般刺目。
旁边的宫人吓了一跳,这些婆子可都是有经验的,谁不知道那是什么。
皇上的龙种,就这样被她几鞭子抽掉了,她吓得不行。
宋琉璃讥笑着,心底满是得意:“怕什么,她现在只是一个宫婢,一个低贱的婢女,凭什么怀上龙种,再说了,萧若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
女人再没了力气,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她想起了很多,想起她刚入宫闱的那一晚。
烛火通明,她小家子气,非得要与君景晏共剪西窗烛,她那般任性,敢直呼君景晏的名讳,偏偏那个男人宠她如斯。
萧若宁是被君景晏捧上那个位子的。
她自小也知道,一个词,是母亲入宫之前与她说的:宁儿,身在权势之家,最忌讳的便是捧杀二字。
可天真如萧若宁,真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待她。
他曾从身后抱着她,摩挲她的耳垂,笑着说:宁儿,替朕生一个孩子吧。
可如今,一切都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