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就算安晓婷她走了那么多年,他霍亦焱都努力让这里保持着原状,只因为那个女人当初喜笑颜开,笑靥如花地告诉他,这里是他们的爱巢,他们会在这里结婚生子,度过一天又一天。
可现在,她在几年之前不辞而别不说,甚至在几年归来之后,非但不感动,甚至还打破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保留在心底的那份深深的爱意。
怎么能不痛?
“放开!你放开我!这张床不能要,我们扔出去好不好?求你了,霍司南,我求求你。”
她不像之前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像是崩溃了一般,哭得歇斯底里,浑身颤抖。
霍司南眉头皱起,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劈手夺过安晓婷手中的床头,两只大掌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这张床怎么了?为什么你连我对你的侮辱都不肯说,却独独对这张床有反应?”
安晓婷停下了哭闹的声音,楞楞地看着有霍司南,表情和眼神之中满是惊慌。
她飞快地拽下男人的手,咬牙摇头。
“不!我只是不喜欢它。只是不喜欢,我们把她们扔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我只是不喜欢。”
她有些慌乱,就连说话都没有逻辑。
霍司南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信吗?讨厌?不喜欢?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而且,你记住你现在身份而已,只是一个佣人而已,你有资格选床吗?”
安晓婷的一颗心直直地跌落到谷底,碎成了饺子馅儿。
眼看着女人疯狂的举措已经消失,眼底的赤红色逐渐黯淡下去,他有些气恼。
“还不说吗?难道那个理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男人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狂吼。
而安晓婷则紧咬着牙根摇头,始终都不肯开口。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当初自己出走的意义,就完全荡然无存。
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而他不必!
“该死!你倒是说啊!跟三年前有关系,对不对?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其实真的是无辜,你告诉我。”
他伸手扳住安晓婷的胳膊,不断地摇晃着。
而安晓婷则死死地咬着唇瓣,垂眸不语,就连手指死死地掐进了手掌,黏腻的血液沾满掌心,她都浑然不觉。
“诶?大哥,你们在干嘛?拆房子吗?”
卧室没有关门,很容易有外人走了进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安晓婷脸色剧变,猛然瞪圆了眼睛转头,而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霍司南转眸看向弟弟,不悦地冷哼。
“谁让进来的?”
就算跟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如今也只是外人而已,而他和安晓婷的事情,才是家务事。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
“大哥,我只是想要来问问,究竟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忙?”
霍定远有些无辜地开口,只是那双眼睛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安晓婷背后的那张床,眼中邪气萦绕。
安晓婷心中一突,急忙伸手攥紧了霍司南的胳膊,眼神瞪圆看着对方。
“不!我不要,出去!”
她这是进家门之后第一次跟其他人开口,让霍司南原本紧皱的眉头又皱成一挑川字。
霍定远却眯眼一笑,依旧如往日一般温柔,他看向安晓婷,轻声相劝。
“安小姐,三年前的事情对谁都不好。如果真有苦衷,告诉大哥,大哥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就算你瞒着别人,也不能瞒着大哥吧?毕竟你也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安晓婷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威胁!
什么叫分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该说的话你不要说。
三年前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她脸色一变再变,警惕地看着如同笑面虎一般的霍定远,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而霍定远却转了眸子看向霍司南。
“大哥,爸妈他们刚回来,想要休息一会儿调整一下时差,可是现在这样大的动静,不好吧?”
霍司南冷着脸,点头。
“我知道,你出去吧!”
等到整个卧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听霍司南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叹息一声,声音有些萧索和无奈。
“真的不能说吗?这张床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