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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醒来时,我却是躺在一张锦榻上,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彩秀辉煌的陈设,我有些恍惚,身体十分沉重,定睛一看,原是身上压着一条手臂,延着手臂向上看去,原是身旁还躺着个人。

玄袍锦冠,俊朗异常。

是萧君玉。

我愣了片刻,猛的坐起身来,那条手臂却箍得更紧。

那人沉声问到

“你醒了?”

“你……起来!”

那人笑了两下,竟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头埋在我的颈间。

“再睡会,你昨夜折腾得太晚。”

我一张脸霎时红得滴血,低头看看,我们虽都脱了外袍,但中衣还是穿的整齐。

“我……怎么了?”

“你昨夜烧的厉害,今早方才褪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我恍惚觉得我们现在得姿势过于亲密。

“你……先起来。”

“我若说不呢?”

“你……登徒子……”

“你骂我什么?”

“……”

那人笑得愈发厉害。

“登徒子会与你和衣睡在一张榻上,却不越举?”

“你……这还叫不越举?”

“看样子你还不知什么叫越举,那我今日便教教你。”

我还想说什么,他的手却按住我的头,冰凉的唇突然吻了下来,封住我的话。

唇齿间弥漫着酒香。

他喝酒了。

我愣了片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下了床榻。

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

他……亲了我。

“你……”

他托腮躺在床榻上,饶有趣味的看向我。

“你这小姑娘好没兴致,不过是亲了一下,你何必反应这么大?”

我没理他,拿了外袍披上正欲走,门口两个侍女模样的人却砰的关上了门。

“在我的地盘,岂有让你来去自如的道理?”

“这是哪?”

“皇宫。”

我揉了揉额角。

“你把我带进宫做什么?”

“本王昨日路过春宴楼,本想进去小酌两杯,却见有人强抢民女,本王一时气愤,便进去教育了那小子一顿,后见那民女长得如花似玉,便带进宫,想娶她做世子妃,只不知她可愿意?”

我再次揉了揉额角。

“我初次见你时,也不见你如此轻佻。”

“当时是在街上,如今是在我的地盘,我当然可以肆意妄为了。”

我一时无话,却突然想起一事,便抓住他的袖袍问

“我父亲呢?他怎么样了?”

他脸上立刻不再有笑意

“好得很。”

“带我去见他吧。”

“我为何要带你见他?”

“我帮你出谋划策,你亦救了我一命,我们两不相欠,我为何不可带我父亲出宫?”

他自知理亏,便瞥了我一眼。

“他还没醒。”

“无妨,烦劳世子带我去见他,我背他回去。”

“就你这身量,到时再晕在半路上,传出去岂不笑话。”

“那你想怎样?”

“你在宫中小住两日,何时将我侍候舒坦了,我自然会派马车送你回去。”

我正要与他争辩,却见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推门进来。

“何事如此匆忙?”

“世子,皇上传您过去。”

“知道了,退下吧。”

萧君玉转头望了我一眼,起身将外袍穿好。

“你我初见之时,我下药想逼你为我做事,没想到你竟连死都不肯,如今我留你小憩两日,你亦拒绝,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我想了想,这样决绝确实不妥,于是话说得婉转了些。

“我父亲一直厌倦宫闱,我怕他醒来会大闹皇宫,再说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又怎敢再叨扰。”

他怔怔的望着我,良久,长叹一声。

“你既执意出宫,我也不再拦你。”

他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色泽润美的玉佩递到我手中。

“这是我随身多年的玉佩,你拿着它,守门的人会放你出宫,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这玉佩也一定会保你平安。”

我摩挲着触手生温的玉佩,终有一瞬,感觉到心口有暖流溢过。

“谢谢……”

他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等安顿好我爹,我会来皇宫找你,你想要国强民富,终究还是需要谋士。”

他的背影蓦地一震。

“随时恭候。”

备了马车,出了皇宫,我便直奔傅司南的那间小院。

我不想欠萧君玉太多,于是马车走了一半,我便遣了车夫走了,后半段路,只得架着我爹回去。

我一路半拖半拽将他拉回木屋,已是半夜,他却仍未醒。

我将他扶到床榻上,盖好被褥,才发现里间只有一张床榻,我无处可睡,但此时困乏的厉害,只得先趴在桌案上休息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刚刚站起来,小腿便被人踹了一脚,一个不稳,猛的摔在地上,疼的我双眼模糊。

“你居然还没死?”

“爹,你醒了?”

“我再不醒,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你看我这副模样,是想杀你吗?”

“你连你娘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爹,娘真的不是我杀的!”

“她亲口告诉我,怎会有错!”

“我若真杀了她,又怎会跑回家等你回来杀我?我若真是为清月阁办事,如今又怎敢救你,怕是躲你还来不及!垂死之时的人意志最是薄弱,娘一定是中了幻术!她是我的生母,我怎会狼心狗肺到那种地步!爹,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一番话说出来,眼泪已是止不住,我很冤,很气恼,亦很难过。

眼前的人很陌生,神色不带半分怜悯,瞳孔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半晌,我爹像疯了一般嚎叫

“不,不!是你杀了她,就是你!你把她还给我!”

我一惊,有些慌张。

“爹,你怎么了?”

他挥剑朝我砍来,我没有武器,只得生涩的闪躲。

“爹,你怎么了?你快停下!”

破云剑招招皆是致命,我爹很少有这样下手没轻重的时候。

更没想到的是,他最后挥剑欲用东风破,我瞬间愣了神。

他这招若使出来,半个镇子都不会再有生灵。

“爹,你停下!快停下!杀我可以,切莫伤及无辜啊!”

他双目赤红,已是半分也听不进去,我只得眼睁睁看他挥剑,又绝望的闭上双目。

疼痛却没有预期到来。

我睁眼,只见我爹晕倒在地,旁边的傅司南举着棍子大口喘着粗气。

我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

“他这招若使出来,不只是我,半个镇子都没命了。”

“那我来的还真及时。”

傅司南将我爹扶到榻上,把了脉。

“他怎么样?”

“悲伤过度,又急火攻心,神志已经不清了,说直白点,令尊如今就是一个疯子。”

“是我的错……”

“他误解你,要杀了你,你反驳两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以后凡事都应顺着他点,我给他开几服药,你叮嘱他一定按时吃。”

“我明白了,多谢。”

我带上里间的门,邀傅司南出来吃茶压惊,他欣然接受了。

我笑道:“我依稀记得你是会武功的,怎得刚才用棍子挥了我爹一记,就吓得大喘粗气了?”

他也自嘲的笑笑

“你记错了,医者是为救人,不为伤人,学武功做何用?”

“那日你将我从谢云逍那里救出,连他都打不过你,你还说不会武功?”

“那不是我,我只负责在牢中给你上药,出了牢接应你,至于救你出来,是我从江湖上聘的高手干的。”

“原来如此。那你此次回来是有要事在身吗?”

“黄河水患死伤无数,我即挂着悬壶济世的招牌,也不能坐视不理,此次回来,是为取些药材。”

我点点头,他确实是个好人。

“过两日我爹好些了,我便不再叨扰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还的。”

他笑了笑

“我救过的人数不胜数,杀过的人也无可计数,救你,只是为了弥补罢了。”

“你救不救我,于你,我还不还恩,于我。”

他摸了摸我的头

“那好,以后别给我找麻烦便是还恩了。”

第二日清晨,煎好药,我有些忐忑的推开里间的门,发现我爹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目光也是空洞的。

我爹却连看都没有看我。

我有些颤抖的端着手中的药,迈进里间,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我从未这样怕过一个人。

我爹机械的转动了一下瞳孔,望了一眼那碗药。

他不出声,我也不敢动,只得垂头跪在地上,直到双腿麻得没有知觉。

良久,我看到他的右手细细的把玩着傅司南昨日用过的那根木棍。

我盯着自己泛白的指骨,看着它们不住的颤抖。

“滚出去。”

我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只是垂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他提了剑,一言不发走了出去,我急忙抓住他的衣角。

“爹,您要去哪?”

他头也未回,拔出剑便将我握住的那截衣袍砍断。

我望着那截衣袍,将头压的更低。

“您……您身上有伤,需要留下来服药。”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

“我若留下也可以,你每日需得接我三十棍。”

“好……”

话音刚落,我爹第一棍便重重的挥了下来,我的背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

十棍下去,我已经断了两根肋骨。

全身都很痛,痛到双眼都已模糊,痛到连大口喘息都做不到。

三十棍打完,我爹终于将那沾满鲜血的木棍放下。

我已将下唇咬破,站都站不起来,原本雪白的衣服如今已没有一处可见原色,喉中翻滚一阵,我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

头很晕,手指颤抖着艰难端起那碗药。

“爹,吃药吧。”

他却伸手便将药打翻,翻身上榻,继续睡去。

药汁混合着血液,在地上融合成奇异的色彩。

我有些无奈,强撑着站起来,胸中有一阵翻滚,一口血又吐在地上,回头看去,我走过的地方就如同血流一般,惊心动魄。

我爹幽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待会儿把血污除干净,别脏了我的屋子。”

我艰难的迈出里间的门,却是连路都看不清了,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血红。

只是走了三两步,脚下已没了力气,便狠狠的跌了一跤。

我无奈撑起身,想站起来,但只要背部一动,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便席卷而来。

“你怎么伤成这样!”

我抬起头,无奈看不清面前之人的相貌,只能用声音分辨出他是傅司南。

他冲上来,将我抱起,放在梨树下一张坚硬的石榻上。

冰冷坚硬的触感令我疼到无可言喻。

“你背上的上太重,必须睡软榻,让你爹把里间让出来,我好为你疗伤。”

“我若说我的伤就是他打的,你会信吗?”

他不再说话,帮我翻了身,让我趴在石榻上,顿了一会儿,说:

“冒犯了。”

于是我瞬间感到背部一阵浸凉,衣袍已被撕开。

半晌,没有动静。

我有些疑惑的回头望他,却只看见他一张烧红的脸。

我很想笑,但身上疼痛难忍实在笑不出来。

“你再不上药,我的血就流干了。”

他这才颤抖着伸出手,沾了药粉,敷在我的背上。

他的手指触到我的背时,我们都颤了一下。

他的手很凉,但慢慢又变得炙热。

等上完药,我们的脸都红得异常。

“他为何要打你?”

我咬唇不语。

他似是气极,站起来向里间冲去,惊出我一身冷汗。

“你站住!”我用尽全力大叫一声,他却充耳不闻。

我已顾不得这么多,爬起来就向他追去,却迟了一步,他已一脚踹开房门。

我爹仍是和衣安然的躺在榻上。

“我敬你是前将军,驰骋疆场,没想到你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你江湖上无情的名号倒真不是虚的。”

“她自言要我留下,我说每日打她三十棍,也是她同意的,她若当真坚持不了,大可放我一走了之。”

“我行医多年,多见有垂髫小儿言药苦,无奈家里长辈只好追着讨好喂药,以蜜诱之,将军年已过半百,却还要自己的女儿追着喂药,甚至让她一命换你逗留就医,这等奇闻,我倒还是第一次见。”

他一语下来,阁内着实安静的可怕。

“傅医仙与在下同岁,却还以讨好在下的女儿为乐,这等异事,我也是闻所未闻。”

我呆滞了片刻,转头望了望那副俊朗年轻的面容。

我实在不敢相信,此人与我的父辈同岁。

我亦不敢确定,他那双湖泊般的眸子满涨的,是沉稳,还是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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