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麻衣老头安静地朝着后山走去。
上山的路被村里的人和工程队的人拉了一条长长的封锁线,村里都是严令禁止有人再上来山上的。
麻衣老头倒是没有很在意,直接跨过了那道封锁线,我也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但是今天特别奇怪的是,盘踞满山的蛇群,竟然都在往外逃着,像是碰到什么的东西一样。
虽然有些怪异,但是为了治理这个蛇灾,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着。
麻衣老头一直沿路撒着硫磺和画了符咒的黄表纸,来驱赶着蛇群。
这一路上的蛇群倒是也很密集,但是走到一处裂缝的时候,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为何,这个裂缝周围竟然连一条蛇都没有,想到我们刚刚走过的一路,都布满了蛇,而在这里,出奇地没有蛇的痕迹。
这个裂缝是村里小溪的源头,这个裂缝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断地冒着水流。
难不成这条裂缝里有什么让这些蛇群害怕的东西。
我这么一想,稍稍有些放松的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我紧张地看着裂缝,身体不自觉地朝后面退去。
“这里面有东西吗?”我问了一句。
麻衣老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裂缝,他握着东西的手,似乎捏得更紧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时,我突然听见面前的裂缝深处传来了一阵声音。
咯咯咯!
好像是鸡叫一般。
裂缝外面的水声隆隆的,不是特别响,但是突然出现的奇怪声音,却是极其的响亮。
麻衣老头走近了小溪里,身子都没过去了半截,他小心地查看着缝隙里面发出声音的东西。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立在那里一样。
我细细看去,有一道黑黑的影子,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麻衣老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手电筒照了过去,我们才看清楚那东西的真是面目。
我看了一眼,足足有好几秒脑中都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但是自己的眼睛很难相信这一切。
在裂缝的最里面,有一条大概手腕粗细的蛇。
这蛇块头不大,但是它浑身火红,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
而让我最不寒而栗的是,那条蛇竟然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的,蛇头低垂,目露凶光地盯着我们。
整个姿态就好似一个没有手脚的人一样。
我盯着那蛇的眼睛,身体感觉一瞬间就不能动弹了,只能让它瞪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条蛇,就感觉好像在看我的三叔一样。
童年的恐惧瞬间就蔓延到了全身。
直到麻衣老头轻轻地拉了拉我,我才回过了神来,我盯着那蛇的凶狠眼睛,一股恶寒从脚底腾起。
我当时也跟着麻衣老头走进了冰凉的溪水中,这股恶寒让我的牙关都在打颤,心里想着跑,身体却不听使唤。
我用余光悄悄地扫了一眼麻衣老头,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特别悠闲地从包袱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好生掏了一阵,才发现他从包袱里只是掏出了三炷香。
麻衣老头将那三炷香点燃,轻手轻脚地插在了裂缝之前,口中在不断地喃喃着什么东西。
我距离他也有一些距离,大体内容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做完这一切之后,只见那麻衣老头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了裂缝面前,直接朝着地上磕上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这麻衣老头是在干什么?
我看的他的动作不禁有些奇怪,难道说他在拜这条蛇。
嘶嘶嘶!
那条蛇口中的声音突然又转变了,只看见它在不停地吐着信子,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东西一样。
麻衣老头得到了它的反馈,就跪在小溪中,不停地往后挪着。
直到他完全挪出了小溪,才起身站了起来,按住了我的头,强硬地让我朝着那条蛇鞠了一躬
“臭道士,你在干什么啊!”我瞪着眼,心里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只能很小心地叫了一句。
谁知道,那麻衣老头连理都没有理我,鞠躬完了之后,就直接快步地拉着我离开了这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离开了那道裂缝之后,有些不解地喊了一声。
“不该问的别问!”麻衣老头朝着我呵斥了一句。
我有些自讨没趣地收住了声,有些闷闷不乐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一直走到了当初发现三叔尸体的那个地方,这里也像刚才的那道裂缝一样,完全没有蛇群的存在。
但是眼前那个曾经被我挖开的蛇洞,却显得有些奇怪。
被翻开的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又被重新盖上了,按理来说,从出事到现在,应该都没什么人来过这里。
那么到底又是谁来填上了这个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