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值班护士在听到呼叫铃后，就步履匆匆地前往病房。
途中遇到也还没下班的厉觉，简单交流后，两人一起赶到了言素的病房。
啪一声开了灯，看到眼前一幕，厉觉差点心跳停止。
他和护士一齐过去推开了动作疯狂的程念念。
枕头移开后，鼻腔里瞬间涌入大量新鲜的空气，言素睁开眼，止不住大口大口喘息。
跌倒在地的程念念眼睛猩红，仍在狠狠地瞪视着言素。
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霍凌轩和程敏赶来。
霍凌轩一路上心急如焚，差点把卡宴开出赛车的气势。
到了病房后，他快步走到床边，左右查看言素的身体。
言素勉强地牵起嘴角，示意霍凌轩自己没事。
霍凌轩终于放下悬着的心，用力拥住言素，久久不愿放开。
程敏跟在他的身后，确认女儿没大碍后也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了仍坐在地上的程念念。
从被发现到现在，程念念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看到程敏难以置信的目光，她终于开口。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你……你在说什么？”程敏看了看言素，才转回目光，迟疑地问道。
“别把我当傻子，我都听到了，我，我……”程念念用手指着言素，“我不是你女儿对不对，那个小贱人才是！“”
霍凌轩身子往前，护住身后的言素，并企图遮住程念念阴毒的目光。
言素悄悄握住霍凌轩垂在身侧的手指。
程敏胸口剧烈起伏，“住口，你不可以这么说她！”
“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差点杀了她！”
程念念声音里是与狠厉行为不符的委屈，“果然，你现在就向着亲女儿了是吗？接着是不是要把我赶出程家？！”
厉觉恍然大悟，瞪圆眼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选择不出声不动作，尽量降低存在感。
程敏没有回答，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程念念，那是她当成宝贝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如今却让她感到陌生和可怕。赶出程家吗？程念念是罪魁祸首的女儿，她确实心有怨念，无法再如常对待，但就那么决然地断绝关系，她似乎也做不到……
程敏的沉默被程念念当成了默认，她脸上全是恨意，转眼又看到霍凌轩和言素相牵的手，心里的火被添了最后一把柴，瞬间烧至最旺。
她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言素。
病房里的众人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到，纷纷上前阻拦。
尖利指甲的还没碰到言素，程念念就被程敏推开，再次摔倒在地。
程敏慌张上前，想扶起程念念，“我……念念……”
“别碰我！我也不是你的念念！你，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程念念摇摇头，环顾了一圈病房后，冷笑道，“你们都向着那个小贱人，没有人要我，没有人要我……”
话语刚落，她便再此扑起，但这次的方向不是言素，而是敞开的阳台——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蓝色身影一跃而下。
程敏立马瘫坐了下去，霍凌轩和厉觉在阳台往下查看后，动作迅速地跑出病房。
言素头脑也是一片混乱，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要扶起失魂落魄的程敏。
“地上凉，您先起来。”
手刚碰上程敏的肩膀，就被推开。
她没看言素一眼，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跑下楼。
言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睫，不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