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打个招呼么？”谭可用叉子在牛排上无意识滑动，忽然就没了胃口。
本来是和汪清渠的约会，却叫郁雪给搅和了。
汪清渠冷淡地道：“你跟她很熟吗？何必去破坏人家的好事？”
谭可听他的语气，似乎有几分鄙夷，顿时展颜一笑，“的确是，这样过去会打扰到他们。说不定郁雪是在工作。”
汪清渠神情更加冷淡。
他们这一餐已经快吃完，郁雪他们的餐点才端上来。
汪清渠冷静地吃完，对谭可说自己还有事要先离开。
但没多久，却从停车场，绕了回来。
在街边的一家酒吧坐了下来。
窗边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西餐店大门口。
饭店内的两人说得却是有关法考的问题。
“复习地很不错了，你这次的考试应该没问题。”张泽听完郁雪的进度，给她讲解了疑惑之后，鼓励她道。
郁雪笑了笑，紧张似有缓解。
“多谢。”
“当年怎么也不联系我们？我在国外听说你家的事情，挺惊讶。”张泽开口。
“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郁雪道。“我也以为你在国外，没想到回国当老师。”
事实上那些亲朋好友，她都没有联系。
也有些亲人，也都在郁氏担任要职。
爸爸在的时候，所有人都靠着她爸爸吃饭，每个人都变得极其和善感激。
郁氏倒后，这些人变脸的速度令人称奇。
从前总喜欢捧着她的那些人，现在恨不得踩她两脚。
所谓亲人也不过如此。
郁雪看尽人情冷暖，也不愿去给别人添麻烦。
张泽父亲给郁天当过一段时间的律师，后来自己开律所。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张泽出国便断了联系。
她没想到的是，张泽回国后在高校担任老师。
而郁雪，在校园和他遇见，便恢复了联系。
“老师蛮自由的，我又不想要评职称，代代课就没事了。”张泽笑道。他家条件优渥，当老师纯粹出于兴趣。
张泽说得轻松，这样的轻松，郁雪却是再也感受不到。
她现在不但要照顾孩子，要上班挣钱，还要考证。
好像因为家世偷得懒，千百倍的还了回来。
从未有过的充实。
郁雪展颜一笑，“我会考过的。”
张泽看着她，亦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温柔。
“等你考上，可以去B事务所实习。”
“这……怎么……”郁雪惊住。
像她这样成人文凭的，像样点的律所都不会收。
而B事务所，是省内最大的事务所，全国都很有名。
“不用担心，我跟他们事务所有合作，每年他们都会给我学生几个实习生名额的。只是实习律师，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他们的淘汰率可是很高的。”
张泽笑着解释。
郁雪顿了下，便大方地道谢了。
“我一定会留下的。”她自信地道。
这样的郁雪，竟有了从前的影子。
那样张扬明媚的女孩子。
张泽笑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直到八点多，才从西餐厅里出来。
郁雪婉拒了张泽送她的提议，她坐地铁很方便。“你知道我们家那儿一到晚上都是乱停车的，还不如我坐地铁快。”
张泽见她坚持，便只能作罢。
见到郁雪出来，汪清渠抬脚跟了过去。
郁雪穿过小巷子，肩膀突然被人按住，推搡到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