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前,其实傅嘉遇已经最好了准备林初言会和自己大吵一架了。
但是让他意外的事情是,没有。
林初言很冷静。
她只将碗里面的饭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接着轻轻的将筷子放了下来。
她看着傅嘉遇,“你说的产业,是什么?”
让张文森到现在还不想要放弃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所以此时林初言只有一个想法,将东西抢回来!
然而,傅嘉遇只是摇头,“不知道,你父亲从来没有跟你提起来过吗?”
林初言摇头。
傅嘉遇从旁边将一份文件拿过来,那是他最近去的几个地方。
“你看一下,你应该是了解你的父亲的,他最有可能将东西,放在在这里面的什么地方?”
上面是傅嘉遇这两天排查出来的地方,张文森今天也和自己说过了,可能他怀疑的,也是这几个地方。
就看谁可以先找到了!
林初言的眼睛在上面看了许久,最后,将手指定在了一个地方上。
“这儿。”
傅嘉遇看了一下,梵城。
他的眉头扬了一下,“为什么?”
“这是我母亲的故乡。”
傅嘉遇突然就笑了一下,接着转头看向管家,“打电话,马上订两张去梵城的机票!”
“现在就去?”林初言有点发愣。
傅嘉遇嗯了一声。
“可是我现在正在保释期间,不能离开江市吧?”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上去收拾两件衣服。”
傅嘉遇的态度坚决,林初言也只能点头了。
飞机定在两个小时之后。
何凌原本是要跟着的,但是被傅嘉遇拒绝了,他让何凌留下来,注意张文森的动静。
林初言看了看他,“对不起。”
在林初言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傅嘉遇突然看了一眼窗外。
“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跟我道了两次歉。”
林初言抿了一下嘴唇,“之前太过于冲动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傅嘉遇坐回座位,闭上眼睛,“事情刚刚开始,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你和张文森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了解他么?”
说实话,林初言还真的不了解。
或者应该说,自己之前了解的,那都是张文森伪装出来的!
到了今天林初言这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说起来,之前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和张文森结婚?”
傅嘉遇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初言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面的手,“因为年纪到了,他对我好,就嫁给他了。”
傅嘉遇好像笑了一下,林初言转过头的时候,却又发现他的脸上是一片的平静。
那一声冷笑,好想只是她的错觉。
飞机冲上云霄,前往梵城。
这里是林初言母亲长大的地方,她的母亲去世的早,为了避免触景伤情,父亲很少带着自己来这里。
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傅嘉遇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拿着东西往前面走的时候,却看见林初言正愣愣的站在那里。
“看什么?”
“我想……应该是这里。”林初言转过头来,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傅嘉遇扬了眉头,“但愿如此。”
匆忙出行,傅嘉遇就定了一个房间,在看见那一张双人床的时候,林初言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我睡沙发吧。”林初言说着,转身就要走。
傅嘉遇却是将她一把拉住,接着,她就被他直接按在了床上。
“明天可没有这样舒服了,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
“你……睡沙发吗?”林初言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傅嘉遇看了她一眼,“躺在一张床上,就一定要做什么吗?”
林初言无言以对。
傅嘉遇先进了浴室,在这个时间里面,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林初言拿着手机过去敲门。
“你手机,响了。”她低声说道。
里面的水声不停。
林初言只能又敲了敲门。
里面的水声总算是停了下来,“什么事?”
“你电话。”
一会儿之后,浴室的门被打开,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林初言低着头将手机给了他之后,转身就走。
傅嘉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嗯,到了,我知道,没事,好……”
他说的基本都是这样无营养的话,林初言也不想要去揣摩那里面的意思,只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傅嘉遇的声音传来。
林初言转过头,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矫健的肌肉,短发上的水不断的落了下来。
傅嘉遇没有看去注意她的目光,只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林初言也没有再看,转身进了浴室。
下午她已经睡了一觉,所以现在精神倒是挺好,出来的时候,傅嘉遇正在床上,鼻梁上戴着眼睛,目光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
听见声音,傅嘉遇抬起眼睛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极为保守的睡衣,头发还没有干,水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看了一眼之后,傅嘉遇将目光转开,“你对这城市有什么印象吗?”
“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回来过,但是那个时候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
“嗯,二十年的时间,足以天翻地覆。”
林初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们明天去哪里?”
“找你父亲的产业。”
傅嘉遇说着,顿了一下,“律师已经和张文森调解过了,他不同意庭外和解,这一场官司,看来是要打了。”
林初言的双手顿时握了起来。
“你觉得,你父亲的产业和你的事情比起来,张文森会怎么选择?”
林初言立即明白了傅嘉遇的意思,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让我将这东西拱手让给他?不可能!”
傅嘉遇看了她一眼,“是,也不是。”
林初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傅嘉遇已经将笔记本合上,“睡觉吧,明天起来再说。”
一整个晚上,两人分睡一边,中间是凹陷下去的一片地方。
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天,傅嘉遇开了车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很熟悉。”
“你小时候应该来过,这里是你母亲的故乡。”
傅嘉遇平静的说道。
林初言震惊的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在玩你吗?”傅嘉遇转过头来,平静的说道。
林初言有点心虚。
村口的地方车子开不进去,傅嘉遇只能将车子停了下来。
在他的手上,是一张照片。
他直接敲开了第一户人家的家门,“你好,你认识这个人吧?”
傅嘉遇的语气里面,是一片的肯定。
那个时候,阳光正好落在了门口的地方,林初言看着傅嘉遇的侧脸,一些尘封的事情,终于变得鲜活了起来。
是他!
傅嘉遇没有注意到林初言的情绪,那人看了看他手上的照片,说道,“你是?”
“那位是林先生的女儿,我是她的未婚夫。”
那人看向林初言。
林初言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你们跟我来吧!”
记忆一点点的被掀开,在那人带着他们两个在一个房子面前站定时,林初言脱口而出,“这是我母亲的老家!”
院子里面的梨树,梨树下面的瓜棚还有秋千,全部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傅嘉遇看向那人,“辛苦你了。”
那人笑了一下,“没事,之前林先生就吩咐过我,总有一天,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他说他放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在哪里。”
“我想,初言应该知道。”
听见自己的名字,林初言转过头来。
就算是有记忆,但那也是很模糊的,墙上的白漆都已经掉落,秋千上是一片的灰尘,足以证明这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
林初言的眼睛,慢慢的落在了那棵梨树上面。
“这是我妈妈栽下的……”
“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在这下面。”傅嘉遇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初言愣了一下,随即从门的后方,找到了一个小铲子。
她甚至还记得在什么方向。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匣子。
林初言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我记得,那个时候爸爸说,这是给我的嫁妆!”
“打开看看。”
上面没有落锁,直接就可以打开。
里面只放了好几张纸。
傅嘉遇猜也猜到那是什么。
地契。
这一整个村庄的地契!
这村庄虽然不富饶,但是占地将近一千亩,而且不仅仅是地契,里面还有好几张,附近地皮的契约书!
林初言没有说话。
但是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傅嘉遇就站在她的旁边,直到上面有水滴下面。
一场大雨,轰然而至。
林初言的手上还紧紧的抓着那个红匣子,雨水顺着她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落在地上。
傅嘉遇将外套脱了下来,“你先将衣服脱下来,要不会感冒的。”
“我想起来了。”在傅嘉遇的衣服递给她的时候,林初言突然说道。
傅嘉遇看向她。
林初言的眼睛也定定的看着他,“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经常和张飞扬在一起,那一天在医务室里面帮我扇了两节课扇子的人,是你吧?”
傅嘉遇拿着外套的手,慢慢的握紧了。
“然后呢?”
“我想要确定,是,还是不是?”林初言咬牙看着他。
傅嘉遇突然笑了一下,接着一步上前,“你想要问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吧?你想要问,我当时,是不是喜欢你?”
林初言被他逼到了墙角,还没有说什么,他已经低头,将两人的距离不断的拉近。
“你……你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吗?”他低声说道。
林初言想要将他推开,但是手却被傅嘉遇一把抓住,那红匣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林初言睁大了眼睛,是因为他此时的嘴唇,已经落在了自己的上面。
林初言用力的想要将他推开,他的一只手却轻松的将自己双手抓住,另外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直接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