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沈婳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失神地望着头顶的雨幕。
呵呵，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的幸福家庭不过是一场幻境，慈爱的父亲当她是廉价提款机，亲生母亲则以她为耻辱。更甚者，连自己当初在冬夜走失都不是意外，而是被抛弃——
可笑她这么多年来还安慰自己，母亲一定有苦衷，并以此为借口支撑自己活下去！
沈婳，你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灭顶的绝望袭来，沈婳颤抖着双手捂住眼睛，但眼眶却干涩着，预想中的液体没有流下。
原来人伤心到一定程度，真的是哭不出来的。
身上痛觉有清晰到麻木，良久，白母似乎打累了，咬着牙以高跟鞋碾住她瘫软在地上的手掌，招呼家里的人将她绑起来，拽起她的发丝，发狠威胁。
“你最好乖乖回去求聂丞安救济白家。不管你用什么下贱法子，下周之前我必须看到效果！否则，仔细孤儿院那些小畜生！”
沈婳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被随意捆绑着，只有听到孤儿院三个字时，眼神才微动了一下。
嘴唇蠕动着，她艰涩而焦急地开口，“……你，你要怎样？妈，你不能……”
“我当然能！”白母强行将她的头扯得扬起，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残酷，“三年前我能把他们捧起来，现在自然也能让整个孤儿院无声无息地消失！”
沈婳仰着头，眸子里的光终于一点点灭掉。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三年前为让她回家，白家帮了孤儿院良多，现在想要收回好处，甚至是打击他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孤儿院是院长妈妈的心血，重要到临死都放心不下，如今由她接手，绝对不可以任由别人毁掉！
沈婳眼珠缓慢地转动，半晌才对准焦距，点了点头，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好，我去求他。”
五花大绑地被送回聂家，佣人神情各异地上来替她解绑，嘲讽和同情皆有之。
整个过程中，沈婳脸上表情木然，像是已经感受不到任何耻辱。
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卧室被全部清空，换上了风格迥异的粉色蕾丝圆床时，心还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果然，不一会儿，聂丞安便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余光轻慢地扫过她。
“这个房间，以后由静姝住。至于你……”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浑身的青紫，眸光一深，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指了指楼上，“住到阁楼去，免得静姝看到你心烦。”
他说的那个阁楼，连家里的下人都不住，是平日里用以堆砌杂物的地方。
沈婳没有搭话，垂下眸，一步一步安静地朝楼上走去。
跟了他这么久，她如今终于不再努力想让他爱上自己，终于学了乖顺着他的意，只是这代价已经太大了。
聂丞安对着镜子拨了下湿发，镜中女人纤瘦的背影竟有些沧然，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丝烦躁。
“站住！”
聂丞安眉眼掠过不悦，随意将浴巾扔在地毯上，三两步便赶上了楼梯上的女人，强行将她肩膀扳过来，“这副要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又想吸引我的注意？沈婳，你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沈婳竟然勾唇笑了笑。
那笑牵动了唇角的伤，疼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带了点愠怒，“那么，聂先生究竟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满意呢？”
这话问得礼貌又得体，可女人眼底的微嘲，却仍像是给聂丞安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一个激灵。
的确，若是曾经，她能主动消失在他面前，他简直求之不得！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一个答案隐隐呼之欲出……不，他怎么可能看上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他爱的明明是静姝！
聂丞安一恼，面上更加怒火高涨，不由分说揽起她的腰便往肩上一扛，三两步走到阁楼，将她毫不留情地扔在新布置的床上！
沈婳剧烈的挣扎，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聂丞安，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聂丞安眸光幽深，单手解下领带将她双手缚在床头，带着一股狠劲进入了她！
撕裂的剧痛传来，沈婳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尖叫声被哽在喉咙里。
聂丞安惩罚一般快速律动着，眸光冰冷，声音却轻柔至极。他残忍地来回轻抚她娇嫩的面颊，一字一顿咬着牙蹦出来。
“你不是问我怎么才能满意吗？现在，就看你表现能不能让我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