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他不大的眼睛瞪着我，右手往桌上一拍，砰地一声，右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重重地砸下去。
“看什么看，江诗丹顿的金表，三十八万一块，摔不坏！”暴戾的声音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便坐了下去，谁知……
“谁让你坐下的？”
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的在想什么，只是因为惯性，我还是坐到了椅子上。可还没坐稳，那男的就将我蛮横地拽起来。
“过来！”
没防备，我整个人栽到他身上。陌生难闻的气味在周围充斥，熏人的口臭伴着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一阵阵恶心感在心里翻涌，我想站起来，可他的手指力气奇大。
他一边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用力地掐着我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遍，嫌弃的眼神像是市场上挑拣烂菜的大妈。
“放开我！”我用力地别着劲儿，不肯如他所愿，他却毫不理会我的感觉，用那短粗的手指用力一拨，将我的脑袋掰过去，捏着我耳垂的力道相当重，瞬间耳朵上火辣辣的烧起来。
“皮肤真差，不过还有改善的可能，是处吗？”
一层层的屈辱感压到我心上，我不安地在他身上蹭着，屁股下面硬起来的东西让我心里亮起了警灯。心里一急，我在他膝盖上踢了一脚，他吃疼的松手，我趁机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擦你娘的，你个贱女人，给我回来！”
我惶恐的往门口跑，可最后还是没跑掉，那男的很快追上来，跟刚才在座位上一样，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上来就甩了我两巴掌。像铁板硬邦邦的手，我整个人都懵了，眼前一直冒着金星子。可那男的却疯了一般不肯停手，一把攥住我的头发，凶恶地瞪着我。
“你个贱女人，敢打老子，草，抽不死你！”
我被迫仰着头，昏眩之中，眼睛的余光看到又呼啸着朝着我脸上落下来的手。战战兢兢地呼吸着，我想喊救命，可生疼的嘴角肿的张不开。
酸胀的眼角不知为何流了泪，偌大的咖啡厅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我如一只蝼蚁般匍匐在地上，意识越来越薄弱，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我沉重地晃了一下脑袋，一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肆意蔓延开。
——你个死小妮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果然跟你那早死的妈一样，贱货！
——让你欺负弟弟！
……
遥远的记忆像万千只蚀骨的虫子疯狂的向我爬来，摔盘子的声音，尖锐的咒骂声，嘲讽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说，在快死的时候会看到那些最屈辱最痛苦的回忆，我想起了儿时的那些记忆，是不是，我也快要死了？
“赵宛？”
艰难地睁开眼睛，牵痛了眼角的伤，只能半眯起来去看周围，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床，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这是地狱吗？
“你去咖啡厅见那个男人是去做什么？”低沉的声音带着质问，有些熟悉。
我扭过头，才发现穆寒琛在旁边，又看了看房间的摆设，虽然压抑沉闷却又不失华贵，是穆寒琛的地方。
“为什么要跟他相亲？”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女人早晚都要结婚的，既然得不到自己爱的，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着急结婚了？”着急吗？不，我只是累了，倦了，绝望了，我想结束了。
“那不如嫁给我。”
嫁？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跟一个人求婚？简单的六个字却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心脏还是因为这句话漏掉了一个节拍。
抬头，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深沉，完全不容别人抗拒的强硬与霸道，哪怕他的嘴角还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