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浅浅,你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拍到……”司琼看着越浅浅,叹了口气:“不过,已经过去了,我会和司翰说的。你也别想太多,你们已经订婚了,你是阿姨的儿媳妇。”
越浅浅看着司琼阿姨,看到了她眼里的关心和不忍责备,眼眶一下就红了:“阿姨……”
司琼是牧司翰的母亲,也是司家的掌上明珠,是这些年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她即使是和丈夫一起出门在外,也极少被人称为“牧太太”,而是“司琼女士”,这就是对她的尊敬。
除此之外,司琼还是越浅浅的母亲的至交好友,早在越妈妈怀着越浅浅的时候,两家就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后来虽然越浅浅的母亲去世,但司琼还是坚持要履行婚约,是她力排众议,要让牧司翰娶越浅浅。在牧家,她是对越浅浅最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认可她的人。
此时此刻,司琼阿姨看着自己,那么的温柔关切,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
那时候他们说自己害死了牧老太太,自己拼命解释,而阿姨对自己说“我真希望你妈妈没有你这个女儿。”
越浅浅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本不能怪司琼阿姨,可想到那个场景,她都忍不住觉得脊背发凉。
阿姨能猜得到,三年后,她会厌恶自己至此吗?
不过……既然已经重生了,她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重演!绝不!
“司翰,你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越浅浅连忙抬起头。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英俊到无可挑剔,站在门口,似乎凝聚了世上所有的光芒,俊朗如同天神。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脸孔。
越浅浅忍不住又是一颤。
“嗯。”
他声音低沉,回答的格外简短。
“浅浅受委屈了,你好好陪陪她。我先出去了。”说着,司琼拍了拍越浅浅的肩膀,走了出去。
越浅浅抬起头,看向牧司翰。
男人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越浅浅和他四目相对,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他眼里的嫌恶。
她垂下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三年前的这时候,她被人设计,订婚宴结束没多久,就和另外一个男人深夜单独待在房间里,而且还被人下了药。
等她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门已经被人踢开,门口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虽然牧家和越家一起尽力控制了各路媒体,但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传开。
所有人都说,丰城第一贵公子的未婚妻,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没什么要说的?”
牧司翰的声音传来。
越浅浅这才从回忆中惊醒,看着那张过分帅气的脸,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没有。我有点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她直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管怎么说,重生……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哦?”
对她的回答,牧司翰明显有些意外。
他走近几步,看向越浅浅,声音里带着戏谑:“又是欲擒故纵的戏码?你要我说多少次,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对你有兴趣。”
越浅浅一呆,这才反应过来,牧司翰这是在嘲讽自己。
之前的时候,她曾经为了赢得牧司翰的心,做过很多蠢事。包括什么欲擒故纵,找来其他男人跟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甚至……还雇人绑架过自己,就为了让牧司翰来“英雄救美”。
迎上他的目光,越浅浅更加确定,牧司翰那双浓墨一般的眼里,对自己没有任何喜欢。
只有冷漠,厌恶,甚至嫌弃。
越浅浅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她是真的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而且,她现在对牧司翰的感情,也非常复杂。
上一世,她对牧司翰是一见钟情。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牧司翰,所以在知道自己会嫁给牧司翰的那一刻开始,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后来……她不但没有得到牧司翰的心,而且还迷失了自己,为了得到牧司翰,做了很多错事,付出一片真心,却只是让他越来越厌恶自己。
到最后,他甚至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不允许自己叫他“牧先生”以外的称呼,不允许自己上他的车,不允许自己去牧家的公司,甚至在最后,将她扫地出门的时候说“别让她脏了牧家的地!”
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依然会让越浅浅觉得痛苦。
越浅浅,过去的那些年,你还没看清楚吗?
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不管你做了多少努力,对他来说,只是徒增厌恶,不会有任何喜欢!而你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爱他!
不要再犯傻了!
既然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那她就不能再重蹈覆辙。
越浅浅深吸一口气:“随你怎么想。”
说完,她不再理会牧司翰,而是直接躺下,闭上了眼睛。
这意思很明显:牧司翰,你快点离开。
一旁的牧司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些意外,他英俊的眉微微皱起,眼神里有过一丝讶异,这女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越浅浅回国的这一年多,从来都只会找事,惹各种麻烦,想尽一切办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却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丢脸。
牧司翰的眼神重新回归冰冷。
骄纵的千金小姐,不学无术纸醉金迷,自以为高人一等,只懂得对下人颐指气使。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坚持,他根本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进牧家的门,更不可能和她订婚!
“托越小姐的福,”牧司翰冷哼一声:“明天下午牧家要举行一个宴会,记得准时到。”
不是商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说完,他就离开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直到牧司翰离开良久,越浅浅才睁开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拿起了手机。
三年前,三年。
没记错的话,越明宇还在国外,越清清那个便宜妈妈,还在A市吃苦。
越浅浅眼里闪过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