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昙继续品茶,语气淡然的出口:“原因.”
“你前面做的根本没有用.”蓝珍手指紧握着岳昙刚刚给她的水杯,看得出气得不轻,但气肯定不是在他这里受的.
“你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不是怀疑,事实如此!”蓝珍对他的水平严重怀疑.
岳昙不紧不慢的笑:“看来,是又记起来?”对蓝珍的态度习以为常,但不代表他没脾气“我给祁决做过两次深度催眠,都是改变有关顾絮的一切记忆,顾絮也做过两次,这是又在一起了?”
蓝珍怎么可能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气鼓鼓的说:“还好意思说,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专业水平,都做过两次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岳昙放下茶杯:“祁夫人也不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做了两次,抹去了他们在彼此心目中美好的印象,他们却还是能走到一起,这难道不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我不管,顾絮那个小贱人怎么配跟我儿子在一起,你听我的就是了,我改天想办法把人弄过来.”蓝珍一副她已经决定的样子.
岳昙怒的站起身,他看到了蓝珍这副贪得无厌的样子,越看便越发厌恶:“好啊!在此之前,我们要拟一份合同,祁决要是变成神经病,可与我无关.”
人的大脑神经承受的压力是有限的,已经做过两次了,风险本就极大.
蓝珍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不就做个催眠吗?”
岳昙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觉得你就是个简单的催眠,改变他的记忆他迟早会想起来,若是本身的意志力跟记忆绷紧,就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祁家的儿子可不止一个,而你就一个儿子,如果你的儿子变成神经病,我相信你那些有儿子的妯娌会开包厢庆祝的.”岳昙可不是危言耸听.
蓝珍身上的傲气认同气球,被岳昙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戳破了.
岳昙说的有道理,祁家是大家族,祁家的叔伯还有好几个,如果她的儿子成了神经病,老爷子完全可以重新挑选继承人.
她的儿子一定不能成神经病,否则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蓝珍拎起包包,转身就走,可刚到门口就顿住脚步.
重新回过身:“岳昙,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让祁决忘掉属于顾絮的所有记忆!不然,我就将那件事告诉冷霏.”
岳昙嘴角僵硬,温文尔雅的脸笑意不再,推了吗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眸谭毫不掩饰的浮起阴鸷.
“冷霏可是你侄女!”
“表的.”蓝珍冷冰冰的回答.
岳昙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祁夫人,我已经为了冷霏答应了你两次,祁决是我经手的病人,如果他成了神经病,我的职业生涯中就会留下污点,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主动把所有事情告诉霏霏,后果我会一分不少的承担,霏霏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岳昙!”
“祁夫人!”
本来适合清心养生的屋子火药味十足.
岳昙最看不惯的就是像蓝珍这样贪吃不足蛇吞象的一类人:“祁夫人,每个人做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把人逼得太紧,这人一旦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蓝珍对岳昙的态度很不爽,咬牙道:“冷霏不过是我的表侄女,在我儿子面前,她不值一提.”
岳昙起身,越过蓝珍,将门拉开:“祁夫人,冷霏在你心里当然比不上祁决,你别忘了,岳家不是你惹得起的,你大可以毁掉霏霏,而后果就是我把你对祁决的所作所为告诉他,看他还会不会认你,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霏霏,就是我的底线!”
蓝珍气得鼻翼都在震动.
底线,又是底线!这些人个个都跟她讲底线.
好像就她一个人没有底线一样.
蓝珍僵硬得扯了个冷笑:“岳昙,你为冷霏做了这么多事,她知道吗?在她眼里,你就是一个为了在圈子里上位不择手段的人!你永远入不了她的眼!”
“那又然后,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入不了她的眼,又有哪个男人能入她的眼.”
“如果有男人入了她的眼呢?”蓝珍故意说反话激岳昙.
“那很不幸,他惹到我了.”岳昙面部表情突然变得坚毅,充满攻击性,嘴角邪肆的勾起,像是对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说的,也像是说给蓝珍听的.言语间透着危险.
蓝珍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
今天已经连续被两个小辈又是教训又是威胁的.其中一个还是她的儿子.
原本祁决和岳昙都是被她捏在手心里的人,不仅不乖乖听话,还反骨一身,叫她如何消火.
顾絮和冷霏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给这些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星期后.
夏日的阳光温暖的洒在树叶上,使祁决别墅外的大树都染上了金灿灿的光芒,一片片的晃动,为一片绿意中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祁双双拄着拐杖堵在了别墅门口,身后的佣人抱着许多玩具,还有女孩子喜欢的芭比娃娃.
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祁决的车子从里面驶了出来.
祁双双上前,拦在车头.
祁决好看的眸子微眯,今天星期六,他带儿子去打预防针.
倾月坐在旁边的安全座位上,看见车子停了,好奇地探着脑袋看看是谁.
看到祁双双的一霎那,身子光速般缩了回来,像是怕祁双双看到她,又或是躲着,不想看到祁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