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再啰嗦,砍了你的双腿给双双接上!”
“顾絮,不用祁决说,我迟早会拿了你的双腿还给双双!”蓝珍恶狠狠的语气,仿佛这么多年养顾絮的另有其人.
顾絮笑得更欢了,她不好过,祁双双也不会好过!
“好啊,我就在祁家,谁想要我的腿随时来取便是.”接着风情万种的看了祁决一眼:“不过,前提是你们能接受哥哥的怒火才行,毕竟,在这个家,哥哥只能跟我睡了!”
看着被蓝珍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稳的祁双双,轻蔑的笑了.越过她们径直走入房间.
留下满走廊看热闹的人大眼瞪小眼!
那次之后,顾絮一个月都没看见祁决了,但验孕棒上显眼的两条杠让顾絮心都凉了!她命不久矣.
祁决马上要和祁双双订婚了,以自己和祁双双之间的恩怨,她不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的.
祁决,他对自己尚无几分怜悯,上天这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吗?
这个孩子,不能要,妈妈对不起你了!
下次投个好人家!
医院,灯光投下,顾絮坚持不打麻药,她既然不能亲眼迎接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就亲眼将他送走吧.
“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祁决的身影已然冲至身前.
他还穿着订婚礼服,眼里却没有半分做新郎的喜悦,除了额角的汗,莫不然还真看不出来是赶过来的.
一把将医生甩摔到一边!粗鲁的动作彰显着此刻祁决的心情.
“你怎么着急打掉孩子,是想去找霍城吗!”
“何必去找他,谁给我钱多,我自然就跟谁睡,不然哥哥你也不会在床上那么享受了!”顾絮防御的翅膀全开,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没有意想之中的快感,只有更痛的领悟.
祁决眸子里漫起危险,是啊,他怎么忘了,她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愤恨的从旁边的盘子里操起手术刀,抵在了顾絮脖颈处,锋利的刀刃刺破白皙的皮肤,点点血珠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红!同时刺痛了两人的双眼.
“好啊,想打胎,自己动手!”祁决将手术刀甩飞,背过身去.
“噗滋!”利器没入肉体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异常清晰.
顾絮疼得一手将被子抓变了型,祁决不可置信的回头,血,在顾絮腹部蔓延……
呵,他忘了,她是顾絮啊,从来不在乎他的顾絮,她和霍城当年的订婚典礼被他一手破坏,她怎么还会给他生孩子呢?
双手撑着顾絮两边,看着她被痛逼出的泪水,强忍着不肯流下来,将眼眶逼得红透.
拿出手机:“想让她没事,就给我生下这个孩子!”不留余地的命令.
顾絮看着照片里那天真无邪的睡颜:“祁决,你这个混蛋!”声嘶力竭,用尽了力气,腹部的疼痛加剧,顾絮几欲晕过去.
祁决狠下心,没再看顾絮,转身吩咐医生给她包扎.
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她那瘦弱的身子为了那个小杂种爬起来,唇上已经没有一丝色彩.
顾絮自己打了辆出租车跟在祁决后面,他嫌她脏,不配坐他的车,是啊,她要觉得自己挺脏的.
别墅,外面皑皑大雪,顾絮只穿了件病服和一条薄外套,一下车,差点站不住.
祁决将一个小女婴一并带了下来,女婴有一双明亮的大眼,鼻梁高挺,头发偏黄,标准的一个混血儿.她身着单薄,扑腾着双手:“妈妈,抱,妈妈!”
祁决看着怀里的女婴,这就是她当年跟霍城生的小杂种!
“她喊谁妈妈?”祁决明知故问.
“不是我,不是我!”顾絮不敢承认啊.
一张dna报告甩到顾絮脸上:“上面清楚的显示你们是母女!”
顾絮撑着单薄的身体,将报告捡起来,眼底却一片迷茫,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对祁决的了解比他自己还深,深知他的手段.
五岁没了父母,她带着顾家所以家产住进祁家,祁决自此出现在她生命里.
十八岁,他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的第一次.
二十一岁,被误会,被蓝珍逼着出国.
今年她二十四岁,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祁决,这个在她生命中存在并且最重要的男人,却恨毒了他.
纵然知道祁决的狠戾,顾絮仍迈开脚步向祁决走去:“我是她妈妈!”
“很好,承认了.”虽然有那铁证如山,可怎么比顾絮这五个字更伤人?
“顾絮,谁借你的胆子,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还偷偷将这野种养这么大!”
“哥,我们的事情别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好吗?”顾絮直接跪地祈求.
祁决冷笑,看来她很爱这个孩子,爱到在仇人面前放下所有的自尊!
冷气肆无忌惮钻入祁决的肺里,寸寸成冰.
他是祁家唯一的继承人,杀伐决断从无人敢置喙,偏偏顾絮,一次又一次将他给的纵容踩在脚底.
当年,听说霍家残废的大少有希望继承公司,便恬不知耻贴上去,后来霍家二少霍城归国,看他赢面更大,便又去勾引霍城.
二十一岁出国又跟别的男人生了这个小杂种,他却想将这个女人当宝一样留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值得.
偏偏那霍城,死缠烂打,为了私奔还绑架了他,若不是那次,双双也不会没了双腿,还被强暴,双双还这么小,是顾絮和霍城这对狗男女害了她.
“妈妈,不哭,抱抱.”祁决怀里的孩子仿佛有灵性一般,挥手拍打着祁决的脸.
“还真是母女情深啊!”祁决想起旧事,再出口的词句冷得要冻死人.
“哥,一切都是我的错,倾月她是无辜的!”顾絮一遍遍喊着哥,他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婴孩都不放过!
“住口,我不是你哥!”外婆那辈就是地瓜藤关系,她到现在还叫他哥.
“祁决,放了倾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