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走,赵良缙就不解的问道:“皇兄和杨小姐方才还大动干戈,这会又怎会将西苑拱手相让?”
“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杨曦若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素来吝啬,今日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我手中握有把柄。”
赵良缙早猜到会是这样,他心下一沉,担忧的朝着杨曦若看去,“我皇兄心性狭窄,杨小姐手中不仅握有把柄,还这般要挟,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不是还有你!”杨曦若冲着他淡淡一笑。
她这可人的笑容,看得赵良缙心头一震,他赶紧撇开目光,故作镇定的说着。
“本王虽有心帮你,可杨小姐和世子的婚事在即,如此频繁往来,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王殿下这是想和我划清界限?”杨曦若故意板着脸。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赵良缙硬着头皮说道,“皇兄要做的事,向来不曾失手,本王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还以为他不肯帮自己,听得这话杨曦若松了一口气。
随即满是愧疚的说道:“梨花巷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曦若事先没有告知,就冒昧的带着殿下过去,其实是藏有私心的……”
赵良缙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杨小姐不必担忧,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本王若能帮得上,定然在所不辞!”
杨曦若等的就是这句话,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往旁边的巷子拐去。
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继续说道:“殿下方才不是好奇,梨花巷怎么静悄悄的?其实那里被太子殿下征收,改做军器库了。”
“军器库!”此事非同小可,赵良缙止住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私造军器可是死罪,杨小姐这话可当真?”
“眼见为实,耳听为实!所以我才让殿下,今晚带人过去看看。”杨曦若不紧不慢的说道:“是真是假,殿下一看便知。”
想不到皇兄竟如此胆大妄为,赵良缙赶紧追问,“那桃花村呢?难不成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殿下说的不错,太子在桃花村有一处隐蔽住宅,里面不仅存有他和各地官员来往的证据,还……”
杨曦若的话还没说完,赵良缙就一把推开她,“小心!”
“嗖嗖嗖……”
数枝羽箭从两侧的房顶飞了过来,赵良缙立刻抽出佩剑,左低右挡着将她护在身后。
可对方却加紧了攻势,箭氐如雨般飞了过来,其中一支眼看就要射中她的脑门。
杨曦若见躲闪不过,索性闭上眼睛认命,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抓住它,抓住它……
受这力念的牵引,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刚一伸手奇迹就发生了,只见那箭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吸引,直接转了个方向稳稳落在她的手中。
这……
杨曦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羽箭。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一支箭飞了过来,她慌忙伸出另一只手。刚才那一幕再次重现,箭依旧像是着了魔一般,再次落到她的掌心。
杨曦若正瞠目结舌的盯着手中箭,只听得赵良缙一声闷哼,胸前已然中了一箭。
他一边抵挡一般喊道:“快跑,本王会掩护你的!”
“不,要走一起走!”杨曦若立刻丢掉手中的箭,毅然决然的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抛下你不管,要走咱们一起走!”
说完这话,她就伸出双手,朝着箭飞来的方向抓去。
“嗖嗖嗖……”几支箭直接飞到了她手里,赵良缙一愣,“想不到杨小姐有这等功夫,原是赵某多虑了。”
敌人越逼越近,杨曦若来不及解释,直接吩咐道:“这些箭似乎伤不了我,殿下不要管我,你先顾好自己吧。”
既然能做到徒手抓箭,足见她的功夫之深。赵良缙咬着牙拔掉胸口的箭,纵身一跃飞到屋顶,瞬间刺死一名弓箭手。
巷子里就剩下她一人,所有的弓箭手,都将剪头对准了她,当头的那位一声令下,几十只羽箭,立刻朝着她飞去。
杨曦若屏气凝神的,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用力推了出去。
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直接从她丹田推了出去,周身像是被耀眼的光芒笼罩,那些羽箭还没近身就纷纷落了下去!
当头的那位暗自心惊,不是说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正要吩咐大家再射,一道飞镖突然从背后袭来,他不等他发出惨叫,就口吐鲜血的顺着屋顶滚了下来。
嗖嗖嗖,身旁的几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飞镖一击毙命,余下几位立刻作鸟兽散的四散而逃。
屋脊上,赵良缙一袭雪白的长袍,被鲜血染红,凛冽的寒风中,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唉,想不到他如此心狠手辣,也不知道把赵良缙卷进来,是好是坏?
杨曦若正自懊悔,却见两名黑衣人急匆匆赶了过来,“殿下,小的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赵良缙捂住伤口,蹙着眉头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带杨小姐回府。”
“是!”二人立刻扶着他跳到地面。
杨曦若赶紧跑过去,看着从他指缝中溢出的鲜血,心下一沉,“殿下伤得这般严重,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吧?”
“不,他们既然下了杀心,便不会就此罢休,咱们还是赶紧回府。”赵良缙惨白的脸颊毫无血色,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见他伤得这般严重,杨曦若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只好跟着他们回府。好在这一路没有阻拦,他们顺利的回到了祁王府。
黑衣人刚扶着他躺下,府医就提着药箱进来了,
“老朽要给王爷疗伤了,还请小姐回避。”
“不,殿下的伤因我而起,我要留下来照顾。”杨曦若执意不肯走。
府医一愣,“可这男女有别,小姐在这儿怕是不妥。”
“殿下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若还在乎那些所谓的名节,岂不是禽兽不如?”杨曦若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