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面色,他冷冷瞪了一眼秋珺,垂眸看着怀里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宋芷兰,阴沉沉开口:“肖小将军既然也知道这是你府上的人,还不加紧看管,若是冲撞了本殿的侧妃,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眼眸微眯,冷脸离去。
肖璟白眸色深沉的睨着她,脸色虽淡漠却无端生出几分寒意,“我当你做什么?你就做点这小肚鸡肠的事?”
秋珺此时虽已经吃了解药,可身子骨依旧虚的很,她扯了扯嘴角,嗓音沙沙的,“肖将军确定这里是个说话的地方?”
周遭的将士们还在,仅仅只隔了几步之遥。
肖璟白忽的一笑,眼里的冷意却越发深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呵——
秋珺眸中闪过凉意。
没有把握的事她是绝不会做的,今天这样绝佳的好时机,她又怎么能放过?
她无时无刻不想把宋芷兰撕个粉碎!
她恨!恨得夜不能寐!
肖璟白嘴上话毒,手却将人扶起来,漠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还能不能走?”
秋珺身子有些发软,用了蛮力掐着他的腕骨才堪堪稳住身形。
亦步亦趋的跟着肖璟白,她回了临时搭建的营帐,有些发虚的靠在草甸上,气儿还没喘匀,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便毫无预兆的压了下来。
“谁叫你擅自做主的?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肖璟白脸色沉冷,怒意弥漫在眉宇间,仿佛下一刻就能结果了她。
秋珺咬紧牙关又松开,她撑着身子逼近那张冷峻摄人的脸庞,据理力争,“我不过是过去如厕恰巧碰见了七皇子侧妃,见她被毒蛇吓到,难道我放信号有错吗?若非我信号放的及时,此刻便是一尸两命!戴罪之身难道连自由都没有了?”
肖璟白被她这胡编乱造的话险些气笑,拧着眉头质问:“你当真以为自己堆宋芷兰的敌意藏得很好?我不是瞎子。”
“那又如何?”她冷嗤一声,杏圆的眼睛睁得滴溜圆,像个被逼急了的兔子,“即便我对她再有意见,孩子也是无辜的!我若想杀她何必放信号何必白自己弄伤?肖将军果真不愧是七皇子的麾下,真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讽刺之意已然极为明显。
她眼中的愤怒萦绕着,显得那双眸子更加莹润,因为怒意微微泛红的面颊耳尖带着几分娇俏,肖璟白先前察觉到的怪异细节,那些质问之词在此时竟通通掩埋住。
心弦之处仿佛轻轻拨动了一下,转眼又消失无踪。
眼底暗流涌动,他呼吸由重及浅,半晌打破寂静的氛围,“你身子太弱,从今日起,我亲自教你习武。”
突然转变的画风叫秋珺怔愣一瞬,先前那些愤怒之意在此刻逐渐消弭,她仿佛是怕自己听错一般,又重复问道:“习武?”
肖璟白不易察觉的微拧双眉,“敌我两军交战之时极为危险,即便你不上战场,也不能给将士们拖后腿。”
薄凉的话传来,秋珺眸色恹恹,“肖将军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
肖璟白将身上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是不容置喙的语气,“睡一觉,很快就要赶路。”
她垂眸睨了一眼披风,笑中带着几分自嘲,“肖将军真是为将的好将军,生怕我耽误进程。”
说着,毫不客气的将披风往上拉了拉,倒在草甸上便闭眼休息。
毒蛇一计,委实消耗掉不少体力。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宋芷兰怀有身孕为何不在京中养胎,反倒执意来这军中。
这军中,到底有什么所图?
秋珺紧闭双眼,脑海中却盘旋着数种疑问。
因着身子虚,还没想出个因果,她便昏睡过去。
肖璟白再来的时候,秋珺睡得神色不安,眉眼中带着几分倦意,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