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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暗猖的儿子

脚下踏空,身体坠落下去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说也奇怪明明高空坠落,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还闻到一股淡淡熟悉的香味。

我努力的辩解的这种香味,又一时想不起来这香味在哪里闻过。

慢慢的顺着这香味摸索着向前走,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亮起了一束光,光的后面人影绰约,却又看不见人影的长相。

心中纳闷,卫长峰为何还不下来?

难道他不顾皇祖父圣旨,不再保护我的安全而背叛了我?

想到此,不由自主的打起了万分小心,边走边警惕开口对人影问道:"这是何地?你是何人?"

"你来此地找我,不知我是谁?萧幸,我在你心中除了是一把利刃之外,就别无他用了吗?"

我心尖一抖,之前闻到淡淡的香味一下子像炸开,对我扑鼻而来,熏得我脑门生疼。

我艰难的迈着步伐,朝那人影走去:"你识得我?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他直呼我其名,我所认识的人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声音会如此冷酷带着控诉。

"呵!"那人呵笑一声出口,似带了无尽的自嘲,我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悲悸所笼罩。

"从未见过我?好一句从未见过我,萧幸,你真该死。"

我行走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我脖子一重,高大穿着盔甲满脸是血的男人,伸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举起手臂,把我举离了地面。

我的手扣在他的手上,他何时何地来,我都没有察觉,窒息感向我袭来,我垂目看着他,他左眉峰里细小的疤痕落在我的眼中,晃得我的双眼酸楚,抑制不住的眼泪从眼角落下,一个称呼呼之欲出:"武安君……"

男人满目的血腥凶狠,在我的眼泪落在他的眼中被惊慌失措所替代。

转瞬之间,我落入满是血腥的怀抱,男人紧紧的搂着我,恨不得把我揉进骨子里,埋首在我的颈窝间,用嘶哑粗粝低沉的声音喊着我:"阿姊……你为什么不识我?"

我双眼陡然一睁,被一个咯人的怀抱抱紧,"安安,不怕,我在!"

言弃之……

他瘦的咯人的怀抱在抖,紧紧的抱着我,仿佛失而复的劫后余生。

我嘴巴微张,一口冷气灌入,脑袋瞬间清明,慢慢抬起千斤重的手,抚在言弃之后背,"我不怕,你怎么来了?"

言弃之身体一僵,松开了手,低着头颅,结巴道:"安安有危险,一直……一直都跟着安安。"

一直都跟着我,我没有发觉,卫长峰也没有发觉,我眼帘一抬,目光落在卫长峰眼中,他单膝跪在前方:"卫长峰护主不利,请公主责罚。"

额头有些疼,我伸手摸了一下,大概是刚刚跌倒磕到了头,陷入了昏迷,做了一个短暂的梦,还梦见我喊他为武安君的男人。

梦见他对我控诉,控诉我为什么忘记了他,不记得他,我该记得他吗?

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收回目光,对言弃之道:"起来拉我一把!"

言弃之垂下来的头颅瞬间抬起,狭长的眼睛就跟启明星一样明亮,跳起来就对我伸手。

然而比他更快的一只芊芊玉手也伸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一道平静的女声响起:"有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我顺着芊芊玉手往上面望,还没望到手的主人,言弃之伸手打在那只手上,啪一声,响亮刺耳。

停在我面前的芊芊玉手被打红,手的主人一丁点也不恼,声音平静无波澜:"女子是娇花,小狼崽子随便打人,这可是一个坏毛病。"

言弃之紧闭嘴唇,横在了我的面前,昂着头,浑身僵硬和芊芊玉手的主人对峙着。

我的手一伸,拉了一把言弃之的衣袍,借了一些力站了起来,也看清楚了芊芊玉手的主人,是一个风姿卓绝,冷若冰霜的美人。

一转手,我的手在言弃之肩头上压了压,转头看向林瑜洲:"林大人,你给我找的人上来就给我一份大礼,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我没有见血,算我命好?"

林瑜洲俯首称低:"一切皆是微臣的错,微臣不知那守门人,会突然间出手,请公主恕罪。"

认错态度极好,一时之间倒让我没办法发怒,我只好看着那冷若冰霜的美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冷若冰霜的美人儿,嘴角浮现疏离虚无缥缈的笑:"我叫许愿,姑娘请坐!"

她一个转身,对我摊手指引着座位。

我顺着她手指方向带着言弃之走过去,落坐下来,见桌子上燃着一根五线香。

乍然之间,我想起来五线香的香味就是我梦里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香味。

许愿见我的目光在桌子上燃烧的五线香,开口淡淡的说道:"五线香,西域番僧的东西,传说通阴阳,可窥探前世来生,辩凶吉,姑娘盯着它半晌,可是认的?"

我心中震荡,张口否认道:"不认识,人死如灯灭,前世来生皆是骗人的把戏!"

"是吗?姑娘所言在理。"许愿缓缓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我,漆黑的眼眸直射我的双眸,声音仿佛由远至近,带着蛊惑:"我以为像姑娘这么大年岁的人,特别喜欢做梦,似乎姑娘不怎么做梦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她的一双眼看见了我的梦里,知道我竭尽所能想去寻找梦里那满身是血的男人。

"你真的不做梦吗?"许愿见我不说话,声音越发温柔蛊惑:"每个人都做梦,你真的不做吗?梦有的时候像五线香一样可辩凶吉,梦见前世来生。"

她话中有话,像窥探到我的内心,知道我在害怕什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句声音也发不出来,移不开落在她眼中的目光。

"告诉我,你真的不做梦吗?来到我这个房间,也没有做梦吗?"许愿一下子凑近了我,额头抵在我的额头,询问着我。

"不……"我声音细如蚊,想要挣脱她,发现她和我粘在了一起,无论我怎么摆脱,她的额头依旧牢固的抵在我的额头。

这样的认知让我害怕,害怕的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安安出门不是为了做梦!"言弃之声音在我的耳边炸开落下,我伸手一推,推了一个空,许愿仍旧坐在我的对面,刚刚她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完全是我的幻觉,她从来没有靠近过我。

"你说了不算,她说了才算。"许愿固执的说道:"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做梦,又梦见了什么?"

我狠狠的喘息了一下,林瑜洲和卫长峰唤过我为公主,许愿不卑不亢疏离的喊我一声姑娘,林瑜洲带我来找她,是要从她口中探得倭寇的消息。

我现在因为熟悉的五线香被她一直牵着鼻子走,倒是忘记了我本来的真正目的。

捏了捏言弃之的手,他狭长明亮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错愕,我压下心中的害怕,勾起浅笑回着许愿道:"不,我从来不做梦,从来不做不符合实际的梦。"

言弃之听到我的话语,身体骤然一转,对着许愿,加重重复着我的话:"安安,不做梦,从来不做梦。"

许愿闻言笑的意味深长,"原来你找我不是因为梦,而是问其他,这其他……不知姑娘可付得起价钱。"

她这样一说,人是林瑜洲找的,我撇了一眼林瑜洲,林瑜洲上前道:"只要姑娘给的消息是真,我们就出得起价钱。"

许愿伸出玉手扇着燃烧的五线香,看也没看林瑜洲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和我做交易的是这位姑娘,而非是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引路人,怎么?没人告诉你我的规矩吗?"

林瑜洲脸色一沉:"就因为姑娘的规矩我懂,我才会带人前来,姑娘开个价。"

许愿眼尾一扫,扇五线香动作一停:"你有血光之灾,小心头。"

林瑜洲眼中出现一丝骇然,脱口而出问着许愿:"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许愿不客气的反问:"离我远些,我现在的客人不是你。"

林瑜洲后退一步,眼底深处带了一丝敬畏,不敢再开口问许愿。

"让你见笑了!"许愿轻眨了一下眼睛,很满意林瑜洲现在的动作,转头对我说道:"我的规矩就是,可以在我这里问任何问题,因为我的回答是独一无二的,就得用独一无二的东西来换。"

她说着目光停留站在我身侧言弃之身上,目的显而易见,她看中了言弃之,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对言弃之有兴趣。

"任何问题?包括你口中所说的前世来生?"我顺着她的话问道,她故意把我想这上面引,我不顺她的意,似乎有些不善解人意。

"当然!"许愿揉了一下被打红的手,平静的声音像先前一样,带了钩子的诱惑:"只要把你身边养的这个狼崽子给我,前世来生,今生,你都可以问。"

言弃之身体瞬间绷紧,像一把绷紧的弓箭,我拉着他的手腕,他才没窜出去去掐许愿的脖子。

"换其他的吧!"我柔和的一笑,对许愿道:"我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也许你真的有本事。"

眼前这个女子很危险,这种危险掺杂了未知,如同她的美貌一般带着攻击性。

许愿高挑起好看的眉头,五线香的烟在她的手煽动之下,往我这边吹来,"原来你是不相信我有真本事,你去西市瞧瞧,现在赶得巧,还能占位子,吃些生鱼食。"

我站了起来:"多谢,我叫萧幸,后会有期。"

许愿扇五线香的动作一转,本应该向我这边吹的烟,瞬间转了一个方向她自己吹去。

她闭目微微一吸,把那一股烟吸入鼻中,而后微微张嘴,冷若冰霜的脸因陶醉而变得妖娆起来,仿佛吸的不是烟,而是人让她飘飘欲仙的东西。

我拉着言弃之就要走,许愿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睛仿佛因为五线香的烟染上了一层冰蓝:"萧幸,我叫许愿,许你心愿的许愿,记住,你不想养你身边的这个狼崽子的时候,只要你在心中许愿,我就会出现。"

我紧了紧自己拉言弃之手腕的手:"既是如此,那后会无期。"

言弃之听到我这样的话,眼睛亮亮的看着我,似他一丁点都不想让我和许愿接触。

许愿勾唇淡笑不语,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开她的房间,门被关上,外面破旧不堪潮湿,而我已经忘记了许愿房间除了五线香还有其他什么特点。

湿滑的楼梯,言弃之让我先下去,我不疑有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走下去,脚踏上最后一个楼梯还没站稳,林瑜洲从三楼倒栽葱式的砸了下来,头正好磕在地上,破了。

我骤然之间想到许愿说的话,她说林瑜洲有血光之灾,还是头,现在应验了。

但是这个楼梯这么滑,林瑜洲不应该不小心才是,我回头望向梯上,就见言弃之站在三楼上,往下俯瞰摔在地上的林瑜洲,暗沉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

我摸了一下食指上被他咬过没有消下去的牙印子,扬着声音道:"言弃之,你要和我一起去西市么?"

言弃之瞬间像受惊的兔子,眼中尽是慌乱,噌噌的往下跑,生怕我撇下他跑了,一脚踩三个楼梯阶往下跳。

"去的……去的!"

林瑜洲摔在地上昏迷不醒,客栈柜台上的那个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看了一下,对外面吆喝了一嗓子。

林瑜洲的人跑进来把他抬了出去。

阳光透过云层射出来,赶到西市已是巳时三刻,热闹的西市人声沸腾,一点都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卫长峰重新调集了五个骠骑卫,看着他们六个人,我知道皇祖父交给我的任务是有多难了。

皇祖父压根就不许各方人马帮我,有的只是卫长峰手下的那几个归他管的骠骑卫。

我从他身上拿来了烟丸,递给言弃之两只,撇下卫长峰就钻进了一家素雅的小菜馆。

小菜馆的客人虽不多,但是有男有女,前朝对女子多苛刻,不愿让她们抛头露面。

北凌对女子宽厚的多,只要夫君父亲愿意带女子出来,女子就可以像男子一样,不用带面纱的出来。

在我看来这都归功于皇祖母跟皇祖父征战四方,以及皇祖父多年来去泰山祭天,都是带着皇祖母的。

我们在等候的时候,一个长得矮小贼眉鼠眼的店小二过来迎我们。

因为言弃之比我矮些,店小二自然而然把他当成我的弟弟,"小公子带着阿姊来我们的小店,真是令我们的小店蓬荜生辉啊!"

我一愣,之前在那潮湿破旧的客栈我摔晕过去之前,似听见了言弃之叫我阿姊。

言弃之耳尖红了,怯怯地看着我,"不是阿姊,是安……"

"就是阿姊!以后就叫我阿姊吧!"我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眼底闪过冷意。

我倒要看一看言弃之到底是不是四叔摆在我身边的探子,还要看一看他明知道自己在我面前的伪装早已土崩瓦解,还摆着弱弱怕我的样子能撑多久?

言弃之眼圈变红,紧张的有些想搓手,半响才唤了我一声:"阿姊!"

听到他的叫唤,有那么一瞬间和我梦里那个男人喊我阿姊重叠了,甩了甩脑袋,我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店小二问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些生鱼食,鲜嫩美味,不知今日可否吃到?"

店小二眼睛贼亮起来:"小姐真是找对地方了,论到生鱼,我们家论第一,没人论第二,小姐和公子里面请。"

我跟着店小二来到小店最里面,落座下来,环固了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私密性的雅间。

矮桌子上放着红梅花,含苞欲放,还有不属于中原风俗的瓷娃娃挂在屋檐上,风一吹,发出叮叮叮的愉悦铃铛声。

"安安!"言弃之有些不安的叫我。

我凝视着他,一抹怪异划过心间,他是不是因为身高跟我说只有十三岁,其实不是。

"怎么了?之前你在那家客栈不也叫我阿姊,现在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是害怕!"言弃之跪坐在矮桌前,头垂的极低,右手狠狠的摩擦着左手腕我给他的那一串佛珠上,声音越说越小:"安安识得人太多,我怕有一天安安忘记我。"

梦里那个男人对我控诉,说我忘记了他,现实之中言弃之也害怕我忘记他,这两者存在着什么关系?

"不会的!"我伸手拿起矮桌子上温的茶水,给他倒了一杯:"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你看,许愿告诉我,西市有一家吃生鱼的店,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言弃之依旧没抬头,声音闷闷:"就算没有她告诉你,我也是知道的。"

心中微微诧异,我把茶水推到他面前:"你怎么会知道?"

言弃之头恨不得垂在矮桌上:"未认识安安之前,我以乞讨为生。"

我从未问过他的身世,他的出现是四叔送给我的礼物,四叔用尸体告诉我,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言弃之是那一坑尸体中的奇迹,唯一没死的奇迹,刚跪移到他的身边,店小二去而复返引进来一个穿着白袍的厨子。

穿白袍的厨子,我倒是第一次见,而且他的白袍上一点油渍都没有,头发梳的整齐,长相中规中矩,倒是一双眼睛犹如他手中拎着一把细刀,浮动之间散发着寒芒。

言弃之本来垂的头颅,随着店小二和厨子的到来,他迅速的抬起头,盯着店小二和厨子向我靠近。

白袍厨子在我面前矮桌子对面跪坐了下来,店小二对外拍了拍手,巴掌声落下,外面的人抬了一条鲜活的鱼进来,面前的矮桌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的料理台。

白袍厨子手中尖细的刀像活了起来一样,卸掉鲜活的鱼头,破开鱼肚,用布擦干鱼血,剥掉鱼皮。

一系列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却又带着美感,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叹,果然不同族类就有不一样的东西存在。

北凌中原人,可没有人吃生鱼的,没有人能把这鱼片,片得薄如蝉翼,沾点酱料,放在嘴里就能吞下去的。

言弃之对于面前摆的生鱼,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碰也不碰一下。

他这种行为引起了白袍厨子认为他对自己的技艺不满,张口带着不属于中原的口音问道:"小公子对我的技艺,调料有何不满?"

言弃之迷恋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开口冷艳的吐出两个字:"不喜。"

白袍厨子片鱼片的动作一停,"不喜,为何前来指名吃生鱼?"

"我喜!"我接着白袍厨子的话道:"有人说你们这里是最正宗的,举荐我过来尝尝,怎么,非得把这一条鱼都吃光吗?"

白袍厨子眼神微微拧了一下,带着试探问道:"是何种人介绍小姐过来,可说些什么话?"

我回想了一下许愿说过的话,道:"赶巧了,才能吃到生鱼,我赶得够巧吧?"

白袍厨子神色一紧,放下刀,两只手撑在大腿上,垂下头颅恭敬道:"不知贵客驾到,多有得罪,还请贵客见谅!"

我变成了贵客,不由自主的想起许愿,她到底是什么人,既能窥探到我在做梦,又能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放下筷子,在皇宫里长大,姿态不用端,不经意之间我就能做到宠辱不惊:"不知者不罪,鱼肉很鲜美,我想亲自对你们家大人表示道谢。"

白袍厨子抬起头站了起来,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小姐请!"

言弃之快我一步站了起来,错开半步挡在我的前面,我慢悠悠的拿着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白袍厨子也不催我,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候着。

我起身走过去,他才伸手推开面前的一堵白墙,白墙推开,是一条巷子,一条潮湿结着冰的巷子。

白袍厨子在前面引路,不知何时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尖细的刀又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根本就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把那刀子重新拿起来的,捏了捏手中的烟丸,极其懂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

言弃之抓住我的手,盯着白袍厨子背影,眉头死死的皱紧,恍惚之间白袍厨子要去的地方,他也知晓一样。

巷子越走越宽阔,越走越寂静,言弃之越来越抗拒,抗拒的他挡在了我的前面:"阿姊,我能找到更多吃生鱼的倭人,我们不要跟着他,他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那白袍厨子能把我带哪里去,耐着性子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也许真的能碰见他们家大人,就能找到他们在京城的内应来。"

"我可以帮你!"言弃之抓住我的手,带着一丝颤:"可以帮你找出内应来,你莫要跟着他走,很危险。"

我不留痕迹地抽出手,摇了一下手中的烟丸:"卫都尉的人在周围,只要这枚烟丸落地,他就能赶来,没有危险,走吧。"

说完我越过他,加快了步伐去追白袍厨子,他七拐八绕带我来到一处暗巷。

我的记忆没有出现什么偏差的话,暗巷的外面就是西市歌舞坊,而这暗巷里面深处就是低廉的娼/妓坊。

歌舞坊的女子是登记造册挂着官家铭牌的女子,这些女子基本卖艺不卖身。

娼/妓坊不同,她们不挂官家铭牌,不受官家保护,用身体赚最低廉的银子,只够温饱。

倭寇藏在暗巷里,也不失是一个好去处,但是他们内应大人住在这暗巷,似乎有些违和。

白袍厨子停留在一处极小的院子门前,"小姐,我们到了,请。"

我走到门前,才发现言弃之没有紧跟着我,距离落了我好几步,像泄了气带毒的气鼓鱼,整个人蔫哒哒的,垂着眼帘也看不清楚他眼中的颜色。

压下心中对他的心疼,我抬脚进了小院子,巴掌大的院落后面就是三个房间,三个房间前面支着灶台昭示着这个小院住着三个女子。

白袍厨子走到最偏僻的房门处,伸手很粗暴的敲了敲门,看着他粗暴的动作,我心中有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事情进展的格外令人匪夷所思。

白袍厨子粗暴的敲了半响,屋里才传来一个高亢不耐烦声音:"敲什么敲,老娘白日不接客。"

声音落下,白袍厨子在外面等了半响,还没见开门,再一次的伸手砸门,屋子里顿时传来瓦罐摔在门上的声音,紧接着哗啦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薄裙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白袍厨子:"老娘说了,白日不接客,听不懂话是不是?"

白袍厨子扬起手中的银袋子,丢了过去,拿刀的女人接过银袋子,往地上碎了一口唾沫,掂量着银袋子,凶神恶煞的脸色一转,笑得满脸褶子开花:"早说啊,赶紧进来,老娘保证把你服侍的妥妥当当。"

白袍厨子眼神一暗,转身随手一指,"把那小哥伺候好,我再给你百两银子。"

拿刀女人顺着他的手望去,看见言弃之瞳孔一紧,随即银铃般的笑道:"客人,你出钱让老娘伺候自己的儿子,这倒是在暗巷头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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