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都是血，已经把我的底裤全部都沾湿了，还冻住了，硬邦邦的和木板一样。
我只好扶着墙壁，一点点地站起来，刚动了几下，脑子里巨大的眩晕感变袭来了。天知道我昨天失血多少，我现在虚弱得就像一条狗！
我恨恨地一扭头，看向他躺在床上，和我昨天过来看到的一模一样，未曾变动一分。就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一样！
我现在迈开步伐都难，我干脆靠着墙壁不动了，顺便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再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感受着我的心脏还缓慢的跳动，我终于放了心。
至少我还没死，过几天他应该就要下葬了，这种事儿我应该不用再经历第二次。
好像是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了，外面一阵锁链被拉动的声音，随后门咔嚓一下，两个保镖就冲了进来，架着我就走了出去。
程明道好像并不在家里，我被两个保镖丢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里，被通知今天晚上拜堂，把阴婚的程序走完，然后后天我就自由了。
看着仆人拿着一大堆衣服进来，我勉强站了起来，拿起中间几套，刚走过去，那几个仆人便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避开了几步。
“你们怎么还不走？”
我冷冷地问。
不是害怕我么？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老爷……叮嘱我们要照顾好你，洗完澡。”
一个年纪稍大的仆人弱弱地说。
我惨然一笑：“算了，你们在房门口等我吧，等我收拾好了，自然会叫你们的。”
我拿着衣服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缓缓地剥除，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
站在镜子面前的自己，我都险些有点认不出了，惨白惨白的脸，花成了灰色的死人妆，脖子上两个黑乎乎的牙齿印，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下身直接是一片紫黑的血迹。
可笑……就像是从唐山大地震里面爬出来的受难女主角。
为什么是我？偏偏选中了我？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齿印，被他咬的地方，是两个小孔，可以塞进去一颗黄豆，四周黑乎乎的一圈，那里的皮肉也变得坚硬，和石头一样。
我知道，我这一身算是毁了，彻底毁了！
都怪他！
到现在我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程洋。”
那个声音忽然在我耳边炸起。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一扭头，浴室里分明干干净净，什么都人都没有。而且外面太阳正烈，难道他都不害怕阳光么？
“谁告诉你鬼都怕阳光的？只是鬼不能在烈日下出现，不代表我们怕阳光。”
那个声音这一回轻了很多，没有吓到我，也没有那么突兀。
我慌张地扭了扭头，再次扫视了一眼浴室，还是没有找到他在哪儿，紧接着我就傻了，然后迅速地从衣架上拿起了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你在哪？快出来！谁准你偷看我洗澡了？”
“我没有偷看你，我在浴室外面。只是我听得见你心里的话，顺便就解答一下你的疑惑罢了。你的身体，我昨天可看够了。怎么说呢，身材还不错吧，勉强满意。”
他笑着，装作几分很勉强的样子。
“滚！”
我在浴室里怒吼了一声。
“好，那我滚了，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声，别用太烫的水，会伤害我们的宝宝。你如果不信，等你洗完澡，会有个郎中来替你检查。”
我愣了愣，手里的衣服瞬间滑落，手下意识地往肚子上一摸。
什么？我怀孕了？
我打开水，把水温调低了，然后拿起了浴巾死命地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感觉昨天晚上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他填过了，浑身脏兮兮还臭哄哄的，别提多恶心。
可是洗着洗着，我才知道脏是心里的，不是身上的。有的事经历了，你就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脏的。
洗了第三遍，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上的皮肤都被我搓红了，我才住手，换上了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体温很低，自从他开始吸我的血开始，我就没那么冷了，在冷库呆了一夜，我居然没被冷死，温水淋在我身上，流淌到我脚下就变成了冷水。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的体温丝毫没有热水提起来，还是冰冷冰冷的。
难道我也要变成尸体了么？
我照着镜子，看着脸色惨白的自己，一阵阵发懵。
我的皮肤很白，所以肩膀上那两个黑色的齿痕异常的显眼。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把刀，我估计我就把那一块肉给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