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凤姐。”
“知道了，凤姐。”
……
我没想到凤姐让我负责管店，管理这种事儿我可一窍不通，但凤姐说我聪明，把店交给我最放心。
晚上大家吃完夜宵就散了，我和凤姐一路走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凤姐叫住我，站在梨花树下，点了根烟，说：“阿俪，我们聊聊吧。”
我说：“凤姐，你想聊什么？”
凤姐说：“吴楚是个做骨场的好料子，男人见到她，除了性想不到别的。”
我的口气很平淡，“好端端的说她干嘛？”
“她现在不是也失业了？我听别人说，吴楚虽然学历高，但家里没什么钱，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厉钧，爱的只是他的钱。我觉得咱们可以找她聊聊。”
“聊什么？问她愿不愿意做小姐？凤姐，你糊涂了么？她上了那么多年学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
凤姐吸了口烟，笑着说：“阿俪，要把市场放大了想，吴楚现在急需工作，她知道靠男人靠不住，只能捞一时的金，所以她打算去北京发展。
咱们莱城靠山靠海，每年来这里的旅客绝大数会选择住在海边，而这些客户源我们很难抓住，但如果北京客运站那边有我们的人存在，或许，我们有更大的饼等着我们吃。”
我认真看着凤姐，分析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凤姐，说说你的计划。”
“我打算和隔壁旅馆合作，等吴楚去了北京，每个月定期在客运站发小传单，以便宜的住宿费吸引游客住在咱们隔壁的旅馆，到了晚上，我们安排人去旅馆的每个房间塞服务名片，或者是打内线问需不需要大保健服务。这样一来，我们与旅馆还有吴楚都有各自的利益关系，我可以前期往她们身上砸钱，只要吴楚愿意。至于谈判，我想让你去。”
我愣了半天，才缓过神说了一句话：“凤姐，这些思路你都哪来的？”
她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瓜说，“我想了很久了，就是一直缺人和我一起搞。现在，我有你，我希望你能把咱们的店当作一份事业。我不觉得特殊服务业可耻，它是目前最赚钱的方法，不是吗？”
我不得不承认最后一句话是真理，但我没想到的是，凤姐的野心这么大。
吴楚的出租屋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一室一厅，外带一个小阳台，她把客厅收拾得很干净，我刚进去时，还看见机柜上放着一台三十寸的液晶电视。要知道，现在这年代谁家里有个液晶电视就是有钱人，而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家还用着熊猫牌电视机，“肥胖”的机身，又重又丑。
吴楚给我倒了杯茶，我入座在沙发上，视线刚好看到卧室地上摊开着的行李箱。
我说：“吴楚，你真的决定离开啦？”
“对啊。”她笑着说，“你是来找我谈关于厉钧的事吗？”
我摇摇头，说，“我找你谈他干嘛？”
吴楚这样回答我，“程俪，我知道厉钧是因为我才甩得你，现在我要离开莱城了，你要是还喜欢厉钧，可以去找他，不必担心我会回来干涉你们。”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说：“吴楚，你当我是爱情疯子？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找你来，跟厉钧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合作？”
“我和几个姐妹开了一家足疗店，想把业务扩展到北京。如果你愿意在北京客运站帮我们拉客……”
吴楚笑着打断我，“把旅客拉到你们那儿做足疗？你们可真会想象。”
我说：“你听我把话讲完。你只需要注意那些来莱城的男旅客，给他们介绍东芝旅馆，主要以实惠的房价吸引他们，一旦他们入住这家旅馆，我会给你提成。”
吴楚想了想说，“这对你们足疗店有什么好处？”
我毫无隐晦地说：“为了更好地推销我们的大保健套餐。”
吴楚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她知道厂区有很多女孩子都做这一行，见惯不怪，所以很平静地说，“提成多少？”
“成功一个，给你一百元提成，你也知道的，每年来莱城的旅客繁多，十个里面总有两三个会愿意选择实惠的旅馆入住。”
我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打动吴楚，其实打心眼里，我是不想跟吴楚有什么瓜葛，我不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有很强烈的反感，但我相信凤姐，她说这是一条很有利的捷径，而吴楚人漂亮，这是她的优势，那些男旅客会很愿意跟她聊天。
吴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在考虑，还是在想怎么拒绝我，我猜不透，但从她的表情里，我发现她对我的合作内容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