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宁涣痕眼神不觉一利。
他步伐诡异地行至塌前，猛地将笙歌按倒在了床上。
然而，笙歌早有准备，一双水眸清淡无波，只肆无忌惮地看着宁涣痕，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挑衅。
感受到手下毫无波动起伏的躯体，男人不由微微眯起眸子，压低了嗓音，“女人，你可真放肆！”
后两个字像是压在舌底说的，尾音轻扬危险又充满兴味。
笙歌微微勾起唇角，眉眼弯弯，那隐在光与影之间的脸竟活色生香起来。
她丝毫不惧宁涣痕的态度，反倒将雪白的藕臂攀在男人的脖子上，脸上的神情愈发妩媚，“宁公子，小女子还有更放肆的，你要看么？”
四目相对间，宁涣痕竟觉得碰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时也来了劲儿。
他猛地压低身子，似乎要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放在笙歌身上。
两人的脸庞缓缓靠近，笙歌一直静如止水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漏了一拍，眼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慌乱。
就算是在黑暗中，宁涣痕仍是很敏锐。
察觉到笙歌的不安，他不由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捏起笙歌的下巴。
举手投足间，两人的距离愈发靠近，唇瓣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宁涣痕温热的吐息打在笙歌脸上，笙歌有些不习惯地微微敛起眸，但仍是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眼神嚣张。
可惜她这幅样子看在宁涣痕眼中却像是拔了爪子的小奶猫，故作凶狠地伸着爪子，实则蠢萌不自知。
宁涣痕不觉轻笑出声，“不是要更放肆么？我怎么看你有些胆怯了呢？”
笙歌最是经不起激的，闻言不由星眸微眯，不退反进地更凑了上去。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相碰的时候，笙歌红唇微启，慢条斯理，吐气如兰道：“宁公子，我当然不会胆怯，况且我有放肆的资本，不是么？”
宁涣痕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居高临下地睨着笙歌，似笑非笑地问道：“哦？是么？”
闻言，笙歌眼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诧异，但仍是气势逼人道：“宁公子，难道……你就不想要周裕的把柄了么？”
周裕？宁涣痕猛地回过神来。
是了，自己曾交代笙歌去调查周裕的把柄。
许是这气氛太撩人，又或许是笙歌娇艳的脸庞过于惑人，宁涣痕惊觉自己被迷惑了心智。
所幸周裕这个小小的主簿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笙歌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倒是想逗弄几分。
宁涣痕愈发收紧捏在笙歌下巴处的手，有些好笑地问道：“笙歌，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笙歌不由一愣，正想要说些什么，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原来是萝烟在外面猫得不耐烦了，她此时已经确信笙歌就是被送到了这里，毕竟所有的姐妹们都在前面接客，唯独这间屋子房门紧闭。
她皱了皱眉，蹑手蹑脚地趴在窗角，企图从上面戳一个洞出来。
见状，笙歌也顾不得追究宁涣痕到底是何种身份。
她拉着男人的脖子一个使劲，反客为主地骑在宁涣痕身上，声音低哑柔媚，“宁公子，这么磨磨唧唧可不像是你往常的作风。”
说着，笙歌不耐地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又态度恶劣地挑起唇角，语气玩味道：“难不成，宁公子你……不行？”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被说不行，宁涣痕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好整以暇准备看戏的他心中涌上一丝怒意，他猛地一个翻身将笙歌重新压回身下，声音中难免也染上了一丝阴鸷。
宁涣痕咬牙切齿道：“女人，你说谁不行？”
男人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恶意，琉璃般的墨瞳此时燃起了熊熊烈火，修长的指尖微微滑过笙歌胸前的衣物，慢条斯理地调开。
见笙歌脸上不受控制的漫上两团红晕，宁涣痕这才觉得重新将掌控权夺回了自己的手中。
他唇畔噙着笑意，眼神却冰冷极了，“你说，我到底行不行？嗯？”
尾音轻扬，危险又带着不经意的撩拨，宁涣痕是故意的！
笙歌体内本该已经完全清除的药劲儿不知怎的又冒出了苗头，她只觉得身上一阵酥软，阵阵火热向某个地方传去。
笙歌懊恼地蹙起了眉，一时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羞恼低哑道：“行了，外面还有人看着，你就当是好人做到底，帮我这个忙，怎么样？”
似是怕宁涣痕不答应，笙歌又连忙添了一句，补充道：“当然，周裕那边我会竭尽全力，一定帮你查出他的把柄。”
说话间，萝烟已经捅穿了那层窗户纸。
她顺着那个小洞使劲地往里面瞧，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下，她只看到两个身影在床上交叠，但具体是谁她却无法确定。
萝烟不由更使劲地踮起脚尖往里面看，整张脸都恨不得扒在上面。
事不宜迟，笙歌心中焦急，她忙不迭拽了拽宁涣痕的衣袖，终于露出了示弱的神色。
就帮我这个忙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么？笙歌的眼神如是说道。
作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笙歌自然能屈能伸，很识时务。
宁涣痕不由兴趣更浓，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这么一个眼线，能安安稳稳地安插在君来院，以便后续的打探消息，而笙歌的身份，完全符合。
思及此，宁涣痕也不再作弄笙歌，翻身在床上躺好，眼神戏谑地看向她，“行啊，来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这个忙。”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就像是其他来这里的嫖客一般，二大爷似的躺在那里，等着笙歌的伺候。
笙歌心中不由涌上一阵火气，但想到外面仍在聚精会神偷窥的萝烟，她不由狠下心神，咬牙重新翻坐在宁涣痕身上。
她敛眸酝酿一阵，娇媚酥软的声音终于钻进了萝烟的耳朵。
“嗯……公子，你好厉害！”
紧接着床榻吱呀作响，床帘摇动，一男一女似乎胶着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