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余原本打算当晚就去找方鸿逸,可惜傍晚时候吹了点风受了风寒,连续好几日都怏怏趴在床上,鼻塞头痛,加上失眠,身体上的折磨早令她将方鸿逸忘在脑后。
如果不是接到他的短讯,江余大概想不起还有这样一个人。
短讯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来金碧会所。落款方鸿逸。
那天早晨离开酒店时,江余留了便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电话。
这些日子一直没收到讯息,江余还以为他没看到。原来是看到了,只是没联系她而已。
江余将号码存上名字,问清楚具体包厢,起床冲了个澡。
洗漱过后,她翻出化妆包,里面都是一些出去参加活动时送的赠品,口红唇膏之类的东西最多,还有睫毛膏。
她挑了一支红色口红,兼用腮红眼影,勉强化了个妆。
出门时已经快10点,外面很黑,凉丝丝的风吹在脸上,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打车去金碧会所时,司机师傅一直透过后视镜看她,眼神轻佻。江余目光扫过,见他越来越过分,从包里拿出防狼电击棒,按动开关,电流噼里啪啦地响,在昏暗的车内光亮刺眼。
“要试一下吗?”她握着电击棒伸向司机。
“你疯了!”司机侧身躲过,一边将车开向路边,一边侧头怒斥。
“不喜欢电?那这个呢?”江余按动强光,对准司机双眼。
他吓得猛踩刹车,嘴里全是脏话。
最后,江余被赶下车,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黑夜发呆。
会所那边,方鸿逸久等不来,拿了手机出去打电话:“在哪呢?乌龟都没你慢,你是爬来的吗?”
“外面。”江余回。
“还有多久到?”方鸿逸不耐烦。
“不知道。”
方鸿逸倚着走廊墙壁,长腿曲着,一手拿电话,一手插兜,漂亮的脸蛋上写满压抑,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你再给老子重复一遍!”
平静的声音里透出丝丝凉意。
方鸿逸胸中憋着一团火,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场意外,事后见到叶琳琅,他有过心虚,更多的是气自己。
他想把那夜一切都忘记,甚至已经想好当江余来纠缠时,他要怎么冷酷决然地拒绝。然,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个先勾引他,引诱他的女人了无音讯时,他的心情却一点点暴躁起来,压抑在心底的火气时不时窜那么一下,令他烦躁不堪。
一块玩的几个发小以为他是因为叶琳琅的离开心情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叶琳琅的离开他早有准备,而那个突然冒出来又消失的妖精,才是罪魁祸首。
江余听出方鸿逸话语里的情绪,低头勾了勾唇角:真是个坏脾气的家伙。
夜晚风大,吹得头发乱飞,她抬手按住,开口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我被司机丢在半路。”
“什么?”方鸿逸下意识站直身体。
“他非礼我。”
“靠!你现在在哪?”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的咬牙切齿。
“不知道。”
“开定位。”方鸿逸语气暴躁,“给老子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方鸿逸开车过来时,江余已经在冷风中站在半个多小时,全身上下除了舌头,其他地方都是凉的,冰凉冰凉。
方鸿逸扒下缠在他身上的江余,语气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这么想我?”
江余捧着他的脸颊再次亲上去。
方鸿逸把江余带回来了家。
生病感冒的江余不像第一次那样热情如火,状如妖精,整个人如病恹恹的小猫,明明身体弱到极致,偏偏要招人,总往他怀里拱。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方鸿逸亲了亲她鼻尖,问她:“吃感冒药了吗?”
江余抬起手臂,揽住他脖颈:“你就是我的药,见到你就好了。”
“油嘴滑舌。”方鸿逸一边亲她,一边仿若不经意地问,“这几日,怎么没打电话过来?”
江余细长的手臂搭在方鸿逸脖颈上,室内没开空调,秋日的夜有些许凉,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似没听到他的话,手臂用力,将他拉近,整张脸都埋在他颈部。
方鸿逸以为她没听到,或是故意不回,正要问第二遍,耳边就传来她叹息着的声音,“我怕。”她说。
“怕什么?”方鸿逸好奇,身体顺着她的力道,整个贴上去,大手覆在她腰间。她的腰肢又软又滑,令他爱不释手,不住摩挲。
江余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带着些惶然,仿佛明知道继续玩游戏就会完不成作业的孩童,心里忐忑不安,惶恐无助,却怎么也放不下手中的游戏机。
“我怕会上瘾。”她说,“如果继续沉迷,就再也戒不掉了。”说到最后,声音带在丝丝哽咽,身体颤抖不已。
方鸿逸无法感同身受,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但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欢喜。
毕竟,被一个女子这般喜欢,实在很满足他的虚荣心。
“傻瓜。”方鸿逸在她肩膀上亲了一记,得意轻哼,“戒不掉就不用戒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