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宜淳知道赵邑樗邑樗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但能用有自己的孩子,宜淳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在这宫中,自己是无依无靠的。
“孤本就有愧于你,如今你又怀了孤的骨肉,孤定不会亏待你。”赵邑樗心里也是开心的。
“太子殿下若是真的为宜淳着想,就听妾身的一句吧。”宜淳眉头一皱,突然跪下。
赵邑樗邑樗遣散屋内的侍女和御医,将她扶了起来。
“请太子去探望一下霍良娣吧!”宜淳诚恳地说。
“她都不想着孤,孤去看她做什么!”赵邑樗还在于霍长珺斗气。
“妾身如今有了身孕,便知道孩子在一个母亲心中是多么宝贵的了。霍良娣先前刚没了孩子,宴会上有舍身救您受了伤,身子也没完全好透,妾身去看她便知她是个病人儿。”宜淳顿了顿继续说。
“太子您的心意,别人看不出来,妾身看的是真真切切,您不过是在和霍良娣斗气罢了,可这样下去必将上了你们二人的和气。霍良娣在这宫中唯一的依靠可就是您啊!”
赵邑樗先前并未觉得宜淳除了相貌之外有什么特别,而今从这张稚嫩的面孔下说出的话,却竟是如此透彻,不由得令他敬佩。
“你现在是个孕妇,莫要为其他事操心,霍良娣那边,孤知道怎么处理,你便安心养胎,保重身体。”赵邑樗心里其实是感激这个女孩的,想到霍良娣可能正在为自己伤心,他不觉间感到一阵心疼。
临近傍晚的时候,宫中忽然下起了小雪。宜淳趴在窗前忽然念起了一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这诗颇为应景啊。”赵邑樗笑道。
仆人们上饭菜,二人对酌用膳,如此美景又配上善解人意的佳人赵邑樗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会儿孤便去霍良娣那儿去看看。”赵邑樗不经意的说。
“甚好。”宜淳为赵邑樗斟酒,心中松了一口气。
赵邑樗命侍卫莫要跟着,孤身一人前往霍长珺的寝宫。
雪已经薄薄的积起来了,洁白明亮的雪令这黑夜也亮起来。
走到霍长珺的宫中,小蝶说良嫡不在屋,此刻正在后花园中,赵邑樗赵邑樗命陈策与小蝶莫要吱声,自己过去看看。
赵邑樗轻声迈入后花园中,只见白雪茫茫中,霍长珺身着一袭正红色广袖齐胸对襟长裙,正在翩翩起舞。
洁白的雪花中朵朵红梅开得正娇艳,,而眼前起舞的人儿更要比这红梅娇艳上几分。长袖挥舞,鲜红的裙摆随着纤细的腰身旋转,扬起一阵飞雪,足尖点地,转而跃起,轻盈的如同雪花一般。
看着眼前如精灵一般的人儿,赵邑樗想起了初见霍长珺时那种惊艳的感觉。
赵邑樗慢慢走向前去,霍长珺看到他来了,停止了旋转,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着眼前衣着单薄,瘦弱无助的霍长珺,赵邑樗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这些天的种种不快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化为乌有。
“外面下着雪,你怎么竟穿的这么单薄出门?”
屋内,二人围着炭火盆烤火。
“想来整日闷在屋里,身子乏力得很,便想借这小雪的雅兴,练练舞,跳起来了身上便也不觉得冷了。”
火烤的霍长珺的脸有些发烫。
“那也要注意身体,你若再生病,孤便要怪罪你房里的婢女小使照看你不周了。”
“我偏要出去,他们也拦不住我。”霍长珺笑起来。
赵邑樗用手指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拿你没办法。”
“对了,宜淳她……怀孕了。”赵邑樗抬眼偷看着霍长珺的表情。
“那是极好的,宜淳是个好姑娘,太子也该感到高兴。”霍长珺面不改色。
“那你这个好姑娘何时也给孤生个孩子?”赵邑樗挑眉望着面颊红润的她,
没等她愣过神来,赵邑樗便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妾身还有伤在身……”
赵邑樗一下把她的嘴吻住,“放心,孤会很温柔的。”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炉中发出滋滋的烧炭声,二人在帷帐中热吻交欢,不经意间发出的叫声,惊走了停落在屋檐的喜鹊。
清早,霍长珺推开窗子,雪已经停了,窗外洁白的积雪堆在朱红的宫墙上,四下一片寂静祥和之景。赵邑樗从背后一把环绕住她将她抱住,霍长珺就静静靠在他的身上看着窗外的美景。
小蝶进来伺候早膳,都不敢打扰他们这般和谐的画面。
“昨夜太子留在良嫡这里歇息,我半夜起身,听见……”几个宫女在院里窃窃地嚼舌根。
“别在这儿瞎聊天,干活去干活去。”小蝶把她们赶走。
“她们又没有瞎说。”陈策从树上跳下来,震得树上的雪簌簌地落下来,小蝶忙躲开,还是落了满头的雪。
“我要告诉良嫡去,你在这儿听宫女嚼舌根!”小蝶边扑头上的雪边瞪着陈策。
“你忍心去打扰那如胶似漆的二人吗?”陈策继续逗她。
“哼!我们良嫡能同太子和好如初那是好事,看着良嫡的气色都比前些天好很多,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你便如霍良娣的娘一样,她愁你也愁,她开心你就高兴,也不想想你自己。”陈策撂下话便翻墙跑走了。
“你懂什么!”小蝶嘟囔着。
太子与霍良娣和睦的画面同这些话都被环儿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攒了两天,这些场景话语便都如数传回了楚良嫡那里。
楚良嫡前些日子还在为太子变心的事高兴,虽说太子新宠的不是她,但那个叫宜淳的小丫头显然看上去更好应付一些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这个霍长珺果然不简单。
楚还听小蝶讲起那日宜淳来拜访霍长珺,二人情同姐妹版聊天的事,心中更觉不妙。她们一个怀了龙种,一个迷得太子鬼迷心窍的,这二人若是联手,以后可还有她的翻身之地?
想着想着,她忽然一刀剪断了手边瓷瓶中的一株开得正盛的并蒂腊梅……两朵花并于一枝太过显眼,与这瓶身整体的素雅不符,就像这人太过出头拔尖必遭人眼红……
既然如此,那就除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