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中。
虽说宜淳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但她从未想过霍良娣就这样把她送到了太子宫中伺候,心中难免有忐。
赵邑樗回到寝宫,四下张望,只看到独宜淳在这儿,忙问“霍良娣去哪儿了?”
“回禀殿下,霍良娣说今晚让我替她伺候您休息。”宜淳怯怯地说。
赵邑樗听闻此话,夺门而出,径直走向霍长珺的寝宫。
“回禀殿下,我们良嫡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出来迎接的是小蝶。
“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不适了,还派别的女人去服侍我,霍长珺你给孤解释一下!”小蝶拦不住他,他径直走了进去。
“太子,妾身真的身体不适,不能服侍您了,宜淳是母后派来的女子,必然会尽心尽力替我服侍你。”霍长珺也没有起身行礼,她语气冷淡,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当真愿意让别的女人服侍孤?”赵邑樗一拳打在床柱上,窗帷跟着颤抖起来。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理应妻妾成群,独宠一人有伤后宫各位姐妹的和气,还请太子殿下雨露均沾。”霍长珺语气坚定。
“好一个雨露均沾!好啊!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看待孤对你的感情的!”赵邑樗甩门而去。
霍长珺轻轻叹了一口气,独自躺在床上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上酒——给孤上酒——”赵邑樗回到寝宫便开始痛饮,宜淳帮他倒酒,他也不管她,只是自顾自地喝,喝着喝着,便有些醉了。
赵邑樗先前便觉得宜淳长得眼熟,如今喝醉了酒,眼也有些花,迷迷糊糊中,宜淳的脸开始与一个人重合……
“南姐姐……”赵邑樗伸手托住宜淳的下巴。
宜淳退后了一步,“回禀殿下,奴婢名为宜淳。”
怪不得皇后要收留她,原来母后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只可惜眼前人再像那故人,也终究不是那故人,而现在自己已有了真正的心上人,怎么还会需要只是与故人样貌相似的替代品呢?
“宜淳是吧,你替孤出去悄悄,珺儿……霍良嫡有没有来……”
宜淳点点头,乖巧的跑出去查看。
赵邑樗苦笑了一下,爬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过了许久,隐约觉得有人将他扶上了床,并将他的衣衫褪去。感受到女子冰凉的手划过自己的肌肤赵邑樗以为是霍长珺来了,他似乎有些清醒了。
赵邑樗的心中有些责怪又有些开心,他一把拉住女子的手,把她也拽上了床,女子开始有些挣扎,但他一个翻身便用自己强健的身体把她压住,雨点般密集的吻落下来,让她一下子失去了自我。
男子混杂着酒气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嘴边,脖颈……她的衣服也被渐渐褪去……急促的喘息声中,两人仿佛都醉了一般,缠绵在了一起。
第二日清早。
赵邑樗醒来,觉得头刺痛得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衫也被脱去了,他欣喜地以为昨夜真的是霍长珺来了,然而扭头看向梳妆台前,坐着的却是正在梳妆的宜淳。
“太子殿下醒了,快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喝碗醒酒汤吧。”宜淳笑着迎上来。
“昨夜,霍良娣可曾过来?”赵邑樗揉揉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
“回禀殿下,昨夜是奴婢服侍殿下歇息的。”宜春明白太子的心意。
“那孤可与你……”
宜淳羞怯的低下头,脸颊绯红,没有回话。
赵邑樗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便也没有再说话。
小蝶为霍长珺穿上披风。
“你可打听到了?昨夜太子殿下可是留了宜淳在宫中服侍?”霍长珺自己整理腰带。
“是这样的,不过奴婢实在不明白良娣你为何要这样。”小蝶语气中颇有不快。
“你莫要多嘴,太子能疼爱宜淳那自然是件好事。”霍长珺语气平淡。
“那今天良娣可打发人叫太子过来用膳?”
霍长珺摇了摇头。
“那晚上呢?良娣也不侍奉太子?”小蝶接着问。
霍长珺还是摇了摇头,坐到窗边自顾自地绣起了刺绣。
小蝶不解地退了下去。
赵邑樗等了一天,仍旧不见霍长珺低头,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纵然是宜淳同他讲什么,他也没放在心上,晚膳也吃不下,晚上更是坐在书桌前发愣一页也看不进去。
“太子,夜深了,该睡觉了。”宜淳上前来帮赵邑樗的油灯添油。
“不急,再等等,你先睡下吧。”赵邑樗望着门外。
宜淳退下后,赵邑樗终于坐不住了,他独自跑到霍长珺宫外,却见她屋子已经熄了灯,估计已经睡下了。
失落,伤心,自嘲,各种心情混杂……难道她和宫中其他女子一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甘心自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同床共枕?
赵邑樗回了寝宫,宜淳帮他更衣洗漱。他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从未有过那个女人敢这样对他,自己唐唐一国太子,又怎能因为一个女人这般落魄?他越想越怪霍长珺,便将这种怨气撒在了一旁宜淳的身上。
纵然赵邑樗对她的行为非常粗暴,但她还是咬牙忍着,这大概就是作为宫中的女子的身不由己吧……
可每当赵邑樗撒完气,看着身旁与南妃颇有几分相似的脸,又觉得对不起她,可是他没有更多的感情能给她,于是只能拿名分弥补自己的愧疚……
不出几日,太子专宠宜淳,并将她纳为孺子的事,便在宫中传开了。人们纷纷猜测这宜淳什么来路,竟将前不久还盛宠的霍良娣给比了下去,且这么快就晋升了孺子。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霍长珺那里。
“真是不明白咱们良嫡在想什么,太子殿下变心变得也真快。”小蝶愤愤不平地对陈策说。
“这事也怪不得太子殿下。”陈策反驳。
两人正吵闹着,忽有一女子敲门拜访。只见这女子身着绿罗裙,眉眼弯弯,面容清秀。
“请问霍良娣在宫中吗,妾身宜淳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