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传来陈溺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发笑:“今晚鸭店打烊,以后想买我,记得预定。”
“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帮你还债,你卖身给我,以后做任何事全凭我调遣。”
徐暮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双腿交叠,露出得逞的笑颜。
她发现这个叫保镖的陈溺还真不是一般人,徐暮无法得知他究竟带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但至少目前,要跟他达成利益一致。
她需要帮手。
“你是怎么查到这事的。”那头他的声音变得警惕。
“你又为什么要提到什么高尔夫球杆?”
陈溺无言,合上手中文件,他在书房走了一圈,将墙壁上一幅画挪开,发现了藏在后面的保险箱,是嵌在墙壁里的。
他研究了下保险箱的规模,意识到今天并无法子可以打开,只好离开房间。
“你家欠下几十亿,还有余力给我把债还掉?”他在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这个形同诈骗犯一样精明狡诈的女人,每当去问她一个问题,她总能反问过去另一个问题来堵嘴。
“我很有钱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徐暮的口吻听上去甚至有点惆怅。
来自有钱人朴实无华的惆怅。
“有钱欠下三十亿?”他完全搞不懂她哪里的自信。
“顾辞尘父亲没多久就会正式接管PYJ集团,我只要和顾辞尘签一份离婚协议,就可以顺走他所有财产。”
徐暮那口气,好似势在必得,顾家所有财产只在她翻云覆手间。
“所有财产,他会这么乖乖听你话?”
谈到了钱,手机那头的男人似乎才开始起了兴致。
“取决于你能挖到那份文件里多大的秘密,以及。顾辞尘书房里有个保险箱,里面放着很多有趣的东西。”
“很多有趣的东西”,徐暮特地着重了这几个字。
“看来你知道密码。”
终于,他的语调在这里上升,让徐暮在这句话里准确捕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
她没接着这个话茬往下说,而是:“反正他现在躺在ICU里,实在不行就用高尔夫球杆再敲他一脑袋送他归西,他死亡保险上的受益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杀人是犯法的,徐小姐……”
“看来你不是很清楚这里的玩法。陈溺,在这个圈子里,人命可以直接换算成钞票。”
有的人一死,哗哗的钞票掉落。有的人一死,股价跌破遍地哀嚎。
良久的沉默,徐暮听见手机里的一声长叹,才发觉他在抽烟。
“徐暮,你玩得很大,小心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徐暮不以为意,躺在病床上挑了挑眉:“你知道这里所有人,比起死亡更让他们畏惧的什么吗。是贫穷。”
总有人说他们是金钱的主人,其实徐暮不觉得。
她觉得他们这些人才是金钱真正的奴隶,自打渴望获得它的那刻起,就被它套牢了锁链。
“要死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不淌你们的浑水。”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理智,带着丝丝的冷酷疏离。
“我只答应你找到那份文件内容,你们几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按时拿薪水的小保镖,那些事情我做不来,也不想做。”
徐暮瘪下嘴巴,不是很高兴,她原以为可以通过欠债这件事拿捏住他的命脉。
没成想,这个男人并不吃她这一套。
就在她打算挂电话之际,那头又响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