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正室的面,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不惹事吗。
那人意识到气氛不对劲道起歉,尤靖之头都不回,声音冷沉:“以后别再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众人簇拥继续往前,时青脚步慢下来。
声音很小,仍传入耳朵,她觉得挺没意思,干脆停在原地,周橙又不傻,随她一起。
前方人群远离,越过拐角消失不见,时青轻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一起。”周橙话音落手机响了,“先去,过会儿来找你。”
时青不想同那群人交涉,拖时间手上很慢,将洗手液在掌心揉搓,余光瞥见镜子里的身影。
来人正是拿她当假想敌的余霜。
“没想到在这儿都能碰上你,真晦气。”余霜倚着池壁,拨了下栗色波浪卷。
这种人越理越起劲,时青无视,低头冲洗泡沫。
洗手间是隐匿战场,余霜岂肯罢休。
“据说某人被集团高层针对,如今工作泡汤。”
“crush的代言被我拿下了,实在不好意思呢!”
余霜举起涂着鲜红色甲油的手,接着阴阳怪气。
“作为前辈善意提醒,想在圈子里混,别装那自恃清高的模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余霜逮着机会要挖苦一番。
任何行业结怨是常事,何况时青入行就抢人风头。
彼时,余霜接下一代言,临到发布会撂挑子不干。
周橙为还人情让时青顶上去,这事令她挨不少骂,最后甲方澄清,因祸得福名声大涨。
死对头这说法仅余霜单方面,时青没把她放心上。
不惹事不代表怕事,忍耐亦有限度。
时青拿纸巾擦手,睨向镜子里的人,眉梢挑衅一扬。
“你是巴掌吗?这么欠打。”
“你……”
余霜手戳过来,时青一把给挥开,“余霜,给我管好你自己。”
“怎么,你还想威胁我?”
时青逼近一步,一七零的身量加上脚踩高跟,气势上胜出一截儿,冷然盯着她。
“一路靠睡上位,哪来的脸对别人评头论足?别的能耐没有,一张嘴到处造谣的本事挺大。”
“端着又如何?总比你没下限的好。”时青勾起讥讽的笑,“躺过多少张床你自己记得清吗?”
以往时青大都一笑置之,余霜认准她好拿捏,不料今天被怼得狗血淋头,面色稍显狰狞。
时青不想跟她同处,刚迈出几步,一只手从背后推了一把。
“咚”膝盖着地的闷响,时青直接摔下台阶,跪趴在大理石地面上。
听着吃痛的吸气声,余霜别提多高兴,经过时小人得志般丢下句。
“横什么横,还不是跪在我脚下。”
时青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心里将余霜骂了千万遍,等着缓过那股劲儿,才爬起来歪坐在地上。
苏境走过来就见这一幕,包厢里经赵辞一说才知时青是尤靖之老婆。
眼下后悔为何要一时嘴快,要是惹矛盾他不得被削。
他将未燃的烟别在耳上,蹲下来扶人,“二嫂,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