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去了哪里, 这是个好问题。
“根据你们的描述来看，启动这个传送魔咒的人无疑是小丑。”程晓玉在小丑彻底消失的地方蹲下来，捻取了地上还未被夜风吹散的魔药轻轻嗅闻了一下，“这个魔咒是被正常使用了, 现在小丑出现在哪就只有小丑知道了。”
红头罩：“但是蝙蝠洞里没有小丑, 老蝙蝠周围也没见到小丑。事发突然他会不会什么都没想？”
程晓玉：“如果在传送的时候脑袋里没有一个明确的地点或者想法, 就很容易被困在某个空间裂缝里。考虑到小丑当时是不小心启动这个魔咒的，我合理怀疑他现在已经在不知道哪个空间裂缝里飘着了......这边的建议是开席呢亲。”
红头罩积极响应：“我觉得你建议得很好, 我们应该怀着热烈的遗憾给这个蝙蝠侠头号假粉开席！”
这个事态的发展真是程晓玉乃至塔拉都想不到的。
在她看的动画原作中，这种传送魔咒被圣主附身的瓦龙、刀龙的使用过, 但她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在锡瓦斯手镯那集的老爹口中。
那集原著的小玉为了帮助她叔叔, 抄起魔药就来了一下子, 她以为自己用的是传送魔咒，但在使用的时候没有想着传送地点或者趋向，这一度让老爹险些以为自己侄子被放生到了不知道哪个空间花了大力气去找，所幸最后发现小玉用的不是传送魔咒。
“但我给告死鸟脱离战场的，可是实打实的传送魔咒。”程晓玉也是无语，“我甚至为了确保告死鸟不会带着敌人一起脱离战场和误触, 特意找塔拉帮忙把它改成了限员一人的进阶版, 我亲自测试过的按理说是无害的。”
麻醉渐渐缓过去的达米安面色不善：“你管这种会随即把人丢到空间裂缝里的东西说是无害的？”
如果今天发动魔咒的不是小丑, 那被放生的岂不是他达米安了？
“所以我都说了要你在最危急的时候逃命用啊，那个时候难道你脑子里还会是什么鸟语花香、宇宙洪荒吗？肯定满脑子都是回城啊！”
程晓玉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好容易造出一件回城装备, 说什么也得先给团队里血条最低的队友用上啊！
“而且就是你脑子短路导致你被传送到了什么空间裂缝，那也总比你现场完蛋好吧？就算你跑进了迷失的空间里, 我也有办法给你放出来，虽然时间可能有点慢, 大不了我带你泡池子然后找塔拉要能够削减池子副作用的药。哪个不比你必死无疑强？”
达米安：“......我勉强认可你这个理由。”
程晓玉：“是吧？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在研究了，总有一天能让你们毫无顾忌地在荧光池子里皆若空游无所依！”
红头罩：“......谢谢你，这个预防措施确实非常有必要。”就是这个形容还是有点奇怪的。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红头罩忍不住搓了下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大家都沉浸在小丑自己把自己作死放生的快乐氛围里，神谕的语调也轻松了不少：“祝你学业有成。”
“鬼影少女，把小丑从空间裂缝里放出来。”
蝙蝠侠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欢快的氛围。
程晓玉：“凭什么？小丑这回可是他自己作死的！”
小丑之前杀了杰森，这次又对达米安下手，现在好容易小丑给自己作死了还叫她救，难道她脸上写了“智障”两个字吗？
“小丑必须死。”
摩诺坚定地站到了程晓玉的旁边，整个眼睛都已经被黑暗吞没，冰冷的杀意甚至让他周身的空间出现了扭曲的趋向，那致命的扭曲空间仿佛有雨声传来。
不管蝙蝠侠有什么理由，小丑今天既然对达米安动手了，即使他回来摩诺也不会让他有下一次机会。
“哦不不，摩......不，瘦男，你不用动手。”程晓玉轻轻握住瘦男状态摩诺灰蓝色的手指拍了拍以示安抚，“我们不用动手，你不杀小丑，我也不杀，是小丑自己杀了自己，和我们无关。”
“小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红头罩坚定地站到了两个恶魔崽子那边，“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这家伙差点杀了告死鸟，这次是他难得自己搞死了自己，我们要尊重他作死的自由。”
“B。”通讯里的夜翼叹气。
蝙蝠侠只是沉重地说：“小丑没有死。”
“蝙蝠侠”是哥谭的道标，“蝙蝠侠”必须拥护法律和正义，也必须维护任何人在此前提下的生命，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行为很恶心，但是他不能让一个人被活活饿死在某一处的空间，他......必须去践行他的信条。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自家老爷内心的纠结，自从杰森和芭芭拉的悲剧发成后，老人家每天都在期待那个绿发疯子的身影能出现在韦恩庄园的草坪上，这样退休的英国特工就能拿起猎.枪合法送那个家伙下地狱。
虽然很想和这些孩子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蝙蝠侠眼睛不瞎，他完全看得出来此时摩诺已经快气疯了，全靠程晓玉在这镇着场子，而能够一键唤回小丑的程晓玉本人也显然非常赞成“流浪小丑”计划。
两个恶魔崽子在这里气疯，造成的损失可不一定会比小丑小，更何况其中程晓玉的脑袋里面还有个会煽风点火的塔拉。
所幸在这段时间内，遭受了小孩多重毒打的蝙蝠侠他深刻明白了有时候真的不能和小孩钻牛角尖，尤其是已经在爆发边缘的小孩，不然只会造成比越狱的阿卡姆更惨烈的情况。
而现在，不算情绪还算稳定但浑身反骨的程晓玉和麻醉还没散尽的达米安，对面有杰森和摩诺两个已经随时准备对蝙蝠侠重拳出击的、处于爆发边缘的小孩，这种情况下钻牛角尖的行为简直比小丑把自己放生还找死。
于是，蝙蝠侠让自己的语气重新放缓：“这次小丑的越狱是有人在帮忙，这证明他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盯上了告死鸟。这其中的情报我们得从小丑口中才能得出，如果小丑现在死了，情报一断，告死鸟很可能更危险。”
这是确实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瘦长鬼影也教过要耐心放长线钓大鱼。摩诺周身的空间扭曲停了下来，但神色依旧冰冷。红头罩和程晓玉没有说话，但他们也为这个理由而迟疑了。
见这个方式有效，蝙蝠侠接着劝：“而且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小丑究竟是去了空间裂缝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如果是后者，那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小丑会更加危险。”
“小丑是我的猎物。”
达米安不希望让伙伴因为自己的原因和蝙蝠侠决裂吵架，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理解了之前红头罩的选择。达米安拖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走到瘦男面前，抬头平静地望着瘦男的全黑的眼睛，朝着他伸出手。
“所以如果要杀他，也必须是我亲自动手。你明白的，有些事必须要亲自面对。”
“......”长长的沉默过后，瘦男牵住了达米安伸出的手，这代表了妥协。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的话。”
程晓玉也不想让达米安和杰森为难，她从影子里掏出了一瓶魔药，却没有立刻打开。
“我觉得我应该去阿卡姆再放。”
......
程晓玉的建议被全票通过，蝙蝠侠提前给阿卡姆打了通讯，叫他们清理出了一个空牢房和一个空病床。
小丑可以不死，但一顿毒打是绝对逃不过的。
摩诺和达米安跟着程晓玉的影子来到了阿卡姆准备好的空牢房里，其他人则从阿卡姆的正门进入，等他们在牢房里碰头后，程晓玉才打开了那瓶魔药，蓝紫色的烟雾似活物一般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漩涡状气团。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团蓝紫色的气团如同有生命般由外往内收缩涌动，最后砰然炸开消散在了空气中。
程晓玉的脸色很不好。
其实她之前没有说过，她给达米安的魔药加了保险，如果在使用过程中出了差错，使用者会被传送到某个特定的气魔咒空间裂缝里，就像误删的文件可以去回收站里找回一样方便。
因为这个世界简直是高难本，为了程晓玉避免和当时的老爹一样误放出什么要命的东西，塔拉所传授给程晓玉的这个魔法也不是老爹那种寻回魔法，只是能够让程晓玉打开回收站把被误删的倒霉蛋拉回来的钥匙法术。
“但现在这个魔咒没有带回任何东西。”程晓玉在尝试几次都得到一样的结果后盖上了盖子，“这代表小丑没有出现操作错误而被丢回收站，他现在肯定被传送了。”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小丑究竟把自己放生到哪里去了？
......
小丑仔细端详了一下椅子上那具被装扮成自己的尸体：“完美的杰作！哈莉，等下你就把这个家伙当成是死掉的我，演得一定要像，要让蝙蝠侠认不出这个假冒牌货。”
“没问题，J先生。”小丑女哈莉奎因语调高昂，“我都不需要演，只要一想到J先生要在病痛下死去，我就痛心欲绝。”
“很好，不要让我失望。”小丑咳了几声，从椅子前站起身，转身要朝埋伏处走去。
“真是粗糙的布置，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法挑剔，等我好了，我一定会为小蝙蝠准备盛大的游戏。”
“不过，只要有蝙蝠侠参与的游戏，就一定是最棒的游戏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嘭！”
一团凭空炸开的蓝紫色烟雾挡住了小丑的去路，那股奇异的烟雾呛得现在本就在泰坦药剂的折磨下时日无多的小丑又咳了出来。
“咳——咳咳！”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烟雾中央，看起来他也被呛的不轻。“哦，瞧瞧，我见到了什么乐子？真假小丑？哈！真是该被淘汰的老套把戏！”
笔挺的紫色西装，绿色的头发苍白的脸皮，以及对方脸上那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的鲜红笑容，这鲜明的特点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看样子那是个山寨的心想事成药剂？虽说我是想要看到看到蝙蝠侠参与小丑游戏，但这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小丑踏碎蓝紫色的烟雾，对着小丑露出了笑容。
“不过山寨魔法带我找到山寨小丑，倒也没错。”
“你可不在我的邀请名单上，冒牌货。”
小丑拉下了脸，这让他变得尤为狰狞，他立刻旋转了胸口花朵装饰，浓酸直冲小丑嗞去。
“哥谭只能有一个小丑，只要我还活着，你就终究是个山寨次品。”
“你真是我见过最没幽默感的小丑，不亏是山寨的。”
小丑侧身躲开了酸液攻击，又捏住哈莉奎因袭来的拳头一个背甩把她狠狠摔了出去。
“但我赞同你的观点，哥谭只能有一个小丑。”
“而那肯定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