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玉最后还是没答应给视频。
毕竟达米安还在现场呢, 如果她答应给视频，恼羞成怒的达米安极大可能暴起把他们仨都揍一顿。
虽然以程晓玉现在的体制被达米安打两下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错过晚饭时间。
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远距离传送，这消耗让程晓玉着实有点累了, 好似刚才吃下的小吃都丢进了黑洞里。况且, 没有人会想错过阿尔弗雷德的饭！
“看来少爷和先生小姐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老管家慈爱地看着准时出现在晚餐桌上的几个小辈, 似无意地感叹道：“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今天这顿晚饭最终的归宿又只有冰箱了呢。”
达米安：“父亲呢？”
阿尔弗雷德：“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根据我五次提醒他晚餐即将开始但他却连眼神都没移开资料来判断，直至今天夜巡开始前他都不会离开地下室, 预计也不会进食。”
程晓玉：“如果他不上来吃饭的话, 可以把饭送下去吗？”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 蝙蝠侠的生活熬夜又运动量大，现在还是冬天热量消耗快，不吃晚饭夜巡不会低血糖栽下来吗？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上闪过一丝无奈：“感谢晓玉小姐的关心。事实上我每次都有将食物送下去，但如果没有人催促，善良的老爷往往都会让这些食物原封不动地呆在原地，不舍得伤他们分毫。”
......越发好奇布鲁斯是怎么生存下去的了。
或许就和一代罗宾膝盖对风湿骨病的抗性, 为什么蝙蝠家族天天熬夜但没有秃头没有肤质变差的问题, 都是世界未解之谜？
“我看那家伙就是在家给阿福惯坏了。”杰森和程晓玉摩诺小声说, “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然早就没了。”
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何况都坐在一张桌子是, 杰森刻意压低的声音被其他人听得清楚。
达米安：“我相信父亲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任务耽搁了，为此我愿意今晚加入夜巡为他争取用餐的时间。”
提姆直接揭穿：“我看你的重点是“加入夜巡”吧。放心好了达米安, 布鲁斯会在夜巡前给找点能量棒什么的快速补充能量。”
摩诺奇怪道：“为什么你们不给达米安加入夜巡？是因为实力吗？”
“是因为年龄。”杰森给摩诺递了一下他有些够不着的果汁，“恶魔崽子现在才九岁, 再加上他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让那些恶棍真下地狱去了，所以我赞同不让恶魔崽子加入夜巡为地狱人口增长做贡献。”
“但杰森你不是自己也杀人吗，那为什么你会不赞同达米安杀人？”摩诺还是不理解，“迪克八岁就当罗宾了，达米安比当时的迪克大一岁还不需要额外格斗训练，不是应该更适合吗？”
“因为重点是达米安是个未成年，在禁止未成年杀人和卷入纷争这方面，我赞同那个老家伙。”杰森说，“而且夜巡不是游戏，这是稍有疏忽就可能下坟墓的活动，即使是迪克，最开始布鲁斯也是不同意的，迪克还不杀人呢。”
“达米安说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摩诺茫然地说。
“我不明白，如果你们不让达米安参加实战，那他怎么知道对普通人要用什么样的殴打力度和角度？你们的战斗技巧和身体素质不属于普通人该有的，我和晓玉也不是人，他在韦恩宅邸能够从哪里学到适合的战斗方式？”
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着实问住了杰森。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阿尔弗雷德道：“我想还有一个原因，老爷不希望让他的孩子进入危险之中。毕竟夜巡时遇到的不仅是普通人的小混混，也有一些难以处理的危险角色，有时即使是老爷也无法在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保证全身而退。无论是迪克少爷、杰森少爷还是提姆少爷刚开始请求参加夜巡的时候，老爷都是拒绝的。”
摩诺：“那些难以处理的危险角色是指人类吗？”
提姆认真思考了几秒毒藤女和杀手鳄究竟还算不算人类，最后决定取所有人的初始种族：“差不多吧，没有你这样的恶魔。但是他们都极具危险性，而且很难处理。”
摩诺看看达米安，又看看程晓玉，更茫然了：“如果都是人类的话，那单论危险性难道不是我和晓玉更高吗？”
提姆：“......”
阿尔弗雷德：“......”
其实布鲁斯也一直对达米安和杰森对两个纯种恶魔崽子一起玩很担忧，为此还买了不少魔法侧的道具做防护以防万一.......这话当然不能在这个场面说出来。
而且和阿卡姆疯人院那群神经病比起来，老实本分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恶魔崽子改叫天使崽子都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没有任何对比度。
提姆清了清嗓子：“不是的摩诺，危险性并不是单纯靠战斗力来判断的，而是看造成了多大的、什么程度的损失。就像毒蛇的危险性评判标准，就算一条蛇拥有一滴就能让人立即致死的毒液，只要它因为栖息地或者性格的问题很少甚至没有致人死亡的记录，那它的危险性就会低；同样，如果一条蛇它一口下去不会立刻致死，但它脾气暴躁分布广，喜欢潜入人家袭击人类和牲畜，致人死亡或残疾的案例多，那它的危险性一定会比前者高。”
程晓玉：......
那似乎危险性还是没有摩诺，或者说瘦男大。
毕竟这位在黯淡之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提出意义的原因不是大伙都没脑子，而是他不仅把自己领地的人类全给灭了，甚至还想灭自己，只是最后被自己给灭了。
简直就是行走的狼灭，比狠人不止狠了一点。
也就是提姆不了解了，不然但凡知道摩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见一个成年人就想先下手为强，如果不是她拦着差点把杰森塔利亚达米安连着刺客联盟送去异世界重开的事情，绝对说不出摩诺危险性低这种话。
“好吧，我明白了。”
摩诺并没有出言反驳提姆，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他本身并不争强好胜，也不为自己的这一身因苦难而得来的力量自豪。
反正如果达米安想出去玩，摩诺就和达米安照样偷偷跑出去溜达，丝毫不冲突。
也是因为这个，达米安也没有再过多表示出什么不满，反正他想出去随时都可以溜出去。
在半夜私自撬家F3的眼里是这样，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是了。
达米安在生闷气。
看见达米安不似往常那样吃了炮仗怼过来，而是应了一声就低头安静吃晚餐，提姆和杰森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今天达米安确实是挺惨的，才知道自己被全家人轮坑，又不给他去夜巡。对于从小就拥有巨大训练量的达米安来说，确实每天都有远超正常儿童的精力，他们为他好而所作的这些只能让达米安觉得不自在。
好吧......仔细想想，韦恩家哪个男孩谁没有向往过夜巡呢？更何况是本就在家快被憋疯了的达米安，换做自己亦或者迪克早就撬家出逃了，也就只有尊敬布鲁斯的达米安还乖乖呆在家里。
两人又看向阿尔弗雷德，仅需视线交流，养大养活这件宅邸里所有人类孩子的老管家就明白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老管家眨眨眼，轻轻吐出一口似叹息的气：“老爷今晚或许会专注于处理东区腮红角的犯罪组织活动。”
两个男孩感激地看了阿福一眼。
提姆：“我知道你很不高兴，达米安。但是禁止你和我们一起在哥谭夜巡是布鲁斯的规定，恐怕短时间内布鲁斯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
“事情就是这样。他爸爸只是说禁止达米安在‘哥谭’夜巡，所以——”
脸色青蓝的恶魔从影子里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孩托举至穿着紧身衣的黑发男人眼前。
“应其他人所托，我把他带来布鲁德海文找你啦！他们说你带小孩比蝙蝠侠更擅长与小孩相处。”
说完，赶着回去上魔法课的程晓玉把达米安往前一塞就钻进影子扬长而去。
仅余刚穿上夜翼制服准备出去夜巡的迪克，和正被他下意识一接，现在被迪克两手拖住腋下端起来的与他平视的达米安。
“......”
“......”
看着达米安像猫一样翠绿的眸子，迪克友好地笑：“嗨小D，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夜巡？”
达米安平静地说：“如果你再不放我下来，我保证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夜巡。”
“好的，好的。”迪克连忙把他的小弟弟放在地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下意识的举动。”
“忘掉刚才的事。”达米安说，“提前和你声明，我本次的活动是争取的潘尼沃斯和父亲的同意的。”
“我知道。”迪克笑了，过来人说，“既然你只是去投奔兄弟，就算是离家出走都没关系。离家出走是每个罗宾的必经之路。”
“不过你就打算穿这身夜巡吗？”夜翼围着达米安转了一圈，“要不要换套衣服？我以前的罗宾制服你应该还能穿。”
达米安：“我宁愿战死，也不碰那件衣服。”
迪克叹了口气：“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挺喜欢这套衣服的，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们对它的评价都那么差。难道是那之后小孩的审美都不一样了吗？”
“首先，那是因为我们审美正常。”
达米安把背上的包裹甩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堆道具，迪克注意到里面似乎有几件衣服，和一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矿泉水瓶。
还没等迪克瞧仔细，达米安就拎起背包走进了迪克公寓的卫生间。
“其次，我也不是小孩。”
至少今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