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相逢的喜悦过去,留给坂田银时和五条悟是的一堆烂摊子,高层死了无数,管理层出现明显断层,现在上台的都是一些只会指手画脚的老迂腐。他们指定派不上用场,能给予希望的,大概只剩下现在聚集在高专的人。

  坂田银时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窗」显示两面宿傩藏身在这,到时我和五条去应战,你们中间派出几个人设「帐」,不要再让其他人误闯进去。与两面宿傩交战的范围不会小,他的「领域」是个麻烦的存在,很大可能会波及到附近,记得帮助周围的人避难。”他是对几个一级咒术师和预备役说的,然后看向众人, “小心点别死了,死也记得把尸体扛回来,只要我在,就能活着。”

  “坂田老师,我们就这么看着你们战斗,真的好吗?”虎杖悠仁垂头道。

  不止是他,看着其他还想参战的学生,坂田银时依依骂过去, “你们几个臭小子臭丫头滚回学校老老实实上课才是你们该做的事,这狗屁世界还不要你们一群未成年去拯救。”

  这是属于他们成年人的责任。

  日下部举起手激动发言,虽然他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坂田银时是谁,但他清楚能和五条悟做朋友的都是某方面实力强悍的怪物,况且坂田银时还有一手神奇的复活能力,根本不需要解他的身世,只要相信他们就行, “坂田老师,我突然有点想重回高专读书了呢。”

  坂田银时立马换了面孔:“你一个二年级学生的班主任在说什么呢,给我去前线!”

  摸鱼计划落空,日下部失望的放下手,哎,要是年龄可以缩水该有多好。

  手肘的肘弯贴在桌面,夜蛾正道双手交叠,搁在下巴上面。他看是的五条悟,照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五条悟主场,但这个人偏偏不配合,坂田银时才会被迫赶鸭子上架,战局分析总得有个人来。

  再看看现在这个人‘夫唱妇随’的表情,夜蛾正道叹了口气,他对于五条悟突然弯了这件事尚且是半接受的状态,但见他这么高兴,又有人能够站在和他一个高度,弯就弯了吧,五条家的人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做前教师的没立场发表反对感言。

  五条悟换了身衣服,气势凛然,不再是往日的吊儿郎当,他的肩头背负了拯救世界的重担,好在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当闯关打boss的勇者,心情倒无激动的地方。坂田银时与他平行,递出一个拳头到他眼下,五条悟悟,也学着他的动作。拳头相碰,满载着他们对彼此深厚的信任。

  两面宿傩顶了伏黑惠的外壳,神情不屑道:“还以为你会是一个人来呢?”

  “二打二不是挺正常的,用着别人学生身体的咒灵先生。”坂田银时专注嘲讽。

  “我在和他说话呢。你的气息好像在哪见过,嗤,一个小角色也用不着我记住。”

  坂田银时会在挑衅上输给别人吗,于是呵呵一笑, “你这个咒灵真不要脸,之前祸害虎杖同学就算了,我们家好好的男德班班长伏黑同学让你糟蹋成什么样,未成年保护协会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叫男德班班长?五条老师是什么男德教师吗?”五条悟插话道。

  “你看看,从他附身后,悠仁坏掉多少件衣服,买衣服不要钱呐,这老家伙有赔过一分钱吗,就这么一定要用悠仁的身材孔雀开屏呀。”

  “思想封建,行为开放的可怕。惠多好的冷酷boy,上上下下除了头不带一点露的,多保守,还会说太阳公公呢,这样的孩子会穿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吗?肯定是想仗着别人的脸勾搭外面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不要脸。”

  “可怜我们家伏黑同学,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几次,就让一些千年老不死玷污了干净的肉体,现实版寄居蟹啊,鸠占鹊巢。”

  坂田银时喋喋不休的骂着。

  两面宿傩:“…………”

  眼看两面宿傩快要气发疯,五条悟:“要不你少说点?”

  “他这是被我戳中他肮脏的小心思在恼羞成怒。”仿佛是嫌火烧的不够旺盛,坂田银时又说, “身为千年诅咒之王的我太受欢迎了怎么办?千年诅咒之王想让我告白?千年诅咒之王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咦~”

  五条悟:“噗。”

  屏幕外,借着投影观看的高专一众人无声抖动着肩膀强忍笑意,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笑不合时宜,毕竟面临的是严肃的战局。只能说不愧是他坂田银时,这张嘴从未有过败仗。

  两面宿傩面色沉郁,黑眸涌动薄怒,笼罩着危险, “你也就这张嘴能说会道。”

  坂田银时向来擅长不依不饶, “玩的花样比年轻人还多,这么羡慕的话,早点回老家结婚吧。”

  五条悟朝坂田银时比了手势,现在已经充分惹怒两面宿傩了,他在两面宿傩这里的情报和能力相当于公开,对面大抵藏了不少实力,活了上千年之久,不留点底牌怎么会活到至今。

  坂田银时在外界是凭空冒出来的,出于强者对弱者的鄙夷和刻板印象,认为只有弱者会战前叫嚷,两面宿傩估计有八成判断下坂田银时是个光会寻衅的。

  两面宿傩对坂田银时一无所知,包括坂田银时的净化之力,这种天克体内只有负面咒力的咒灵,但他藏在惠的体内,某种程度上的受肉,当务之急是打配合把他逼出惠体外。

  坂田银时秒懂,抬脚往前走。

  “?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先动手?”坂田银时重复了下五条悟刚刚的动作,意思难道不是叫他打头阵。

  默契值为零。

  五条悟:“我们好歹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坂田银时摊开手表示不服:“你别乱污蔑人,明明是你自己没表达清楚,还怪到别人身上。”

  五条悟显然不知道,万事屋企业内部还有个良好传统——到了关键时刻状况百出,俗称掉链子。

  “接下来听我指挥。”五条悟说道,这里跟咒灵交战经验最丰富的是他,而且他可以用「领域」和两面宿傩对抗,要打头阵也是轮到他。

  坂田银时:“这个家做主的人是我。”

  猫主子的猫爪绝不在下。

  “我们一定要这个时候聊谁上谁下吗?”

  坂田银时口不择言, “那当然是我在上面。”

  “这样的话,就先来比比看,谁赢了谁在上。”

  两个人出手内斗,精彩的猜拳很快分出胜负。坂田银时出是的拳,注视面前嘚瑟显摆出布的五条悟,鼻腔喷气, “年轻人。”脚一迈,没有点诚信精神的冲向两面宿傩。

  对于这人耍赖,五条悟居然没一点意外。

  眼看坂田银时离自己越近,发出斩击,两面宿傩切断了坂田银时的脖子,活了上千年的老人家见识广泛,多少瞧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当着五条悟的面杀了坂田银时,这人一定会崩溃。

  他本就是邪恶,才不会讲究什么公平。

  坂田银时的半个脖颈切割开来,表情愣愣的捂住受伤的地方。

  两面宿傩勾起狂妄的笑,说得再厉害,在他这里不过是蝼蚁般弱小。

  高专学生们惊恐的注视着坂田银时,头被切开会是什么后果,一时根本不敢去看五条老师的表情,难过了没一秒,看到坂田银时断掉的脖子像藤蔓一样快速连接,各个眼中流露震撼,话本不写实啊,妖怪是这么厉害的体质啊。

  坂田银时摸了摸被「气」修补好的脖子,两面宿傩这家伙不讲武德,要不是他的「不死」,他不得变成0.5版。

  两面宿傩眯起眼,反转术式?不对,感觉不一样。

  “你这是什么?”两面宿傩承认自己是小看了坂田银时,仔细想想也对,不然五条悟怎么会带他过来。他们同样是自负的人,相比起与弱者抱团合作,更喜欢无所顾忌的战斗。

  “大自然的馈赠,你懂个锤子。”

  五条悟站到了坂田银时对面,将两面宿傩包围在中间,感受到自己的夹击,两面宿傩视如敝屣,仅仅意外五条悟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攻击,而是选择与他近身。

  坂田银时丢出了一个事物,他的动作太快,始终把最大的警惕放在五条悟那里的两面宿傩只听到耳边穿破风的声音,去看坂田银时,五条悟先行开口, “这不是理解的好好的吗?”

  五条悟接住了坂田银时的洞爷湖。

  奇怪,两面宿傩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五条悟并没有需要依靠刀的能力,为什么突然使用起武器,而且他在这把刀上看不出任何特殊性。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对周围的空间进行斩击,无论他们打了什么注意。

  五条悟同样也展开了他的「领域」去对抗两面宿傩的空间斩。

  切割,重塑,切割…………不断循环反复,两个人犹如感受不到疼痛,围绕两面宿傩做些什么。

  两面宿傩终于发觉了两人的目的,他们是在以他为中心绘制五芒星的阵法,那是阴阳师一派惯会用的,这两个咒术师不走正道临时使别人家的生疏术式,简直是乱来,而伴随五条悟念出他从巫女阿音那里学来的咒语,两面宿傩第一次表现出不可思议, “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咒语应该早就失传了才对。

  巨大的五芒星在两面宿傩的脚底绽放,耀眼神圣的光芒一点dj退两面宿傩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他们是想把自己从伏黑惠的体内驱赶出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怎么可以让他们如愿,两面宿傩咬牙,想要穿破脚下的阵法,只要走出去,阵法自然会失效,同时向阵法的启动者五条悟打出连续的斩击。

  伏黑惠的术式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咒灵的咒力源源不断,即便全部召唤出式神,于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的。

  漆黑的影子化为各种式神,攻击着阵法外的两人。

  五条悟紧握结印的手,两面宿傩邪恶的咒力在冲击他维系的阵法,额角滑落一滴冷汗,加大朗诵咒语的速度,内心吐槽到底是谁发明的,咒语设计得也太长了,一段咒语都能出本书了,完全本末倒置了喂,谁家打架前摇这么长。

  每一句咒言都附着五条悟的咒力,也就是说阵法全靠他的咒力支撑,所以他才没有交给坂田银时来,他的六眼更合适精妙的操作。

  坂田银时催生出大量的藤蔓,缠绕在五条悟左右,形成一个保护圈,这些藤蔓是「气」的一部分,受到的伤害会自动修补。

  两面宿傩召唤的式神接踵而至,坂田银时开始思考,如果是影子的话,天生牙或许有用,想到什么,坂田银时也立马付诸行动,把洞爷湖立在五条悟前面,刀剑刻进水泥砖。手改为拔出天生牙,天生牙的剑光很快将影子对半劈开。凡事都是相互对应,如果说此世界是光,那暗就属于彼岸。严格意义上,式神是不存在此界的生物。

  在阵法完成的一刻,五条悟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将「苍」和「赫」重叠,弹射「茈」,边缘光滑的能量波直冲向脱离伏黑惠身体的两面宿傩,显现的诅咒之王并非是他的完全体,但通过回收的手指,他的力量也差不多回归了,不过差一两根罢了,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地方补全。

  在断开掌控前,两面宿傩释放了他调伏完毕的最后的式神「魔虚罗」,它接下了五条悟的「茈」。

  「魔虚罗」是特殊的式神,他不会随着术者的消失而消散,无论召唤它是的谁,此刻的它就是敌我不分,路过的一条狗也要挨一顿打。

  坂田银时延长一根藤蔓,穿过伏黑惠破烂的衣服,把他扔出了破坏圈外,那里会有人接住昏迷的他。

  摸鱼王日下部抢在一堆同僚前抱住了伏黑惠,仗着一个绝佳借口,第一个脱离了「帐」内。可惜外面早有等候伏黑惠的人,交接在不经意间完成,没了名正言顺的正当理由,日下部扬起的笑容转瞬即逝,拖着沉重的背影返回「帐」里,他真心不想参与神仙打架。

  坂田银时跳上废墟,圈内被「魔虚罗」破坏得惨不忍睹,执着的把目标定在五条悟身上,五条悟和他僵持着。

  两面宿傩正在适应,此刻的身体排斥着。恰好坂田银时最喜欢‘趁你虚要你命’,一个纵身,他已经逼近两面宿傩,趁机将「气」输入他的体内, 「气」之间存在五行相克,就像往火属性里灌输水属性,结果一目了然,两面宿傩被接触到的一只手直接炸开。

  酥麻的痛意袭来,两面宿傩捂住脸大笑,这股来自自然的神秘能量,怪不得这人会说什么大自然的馈赠,但他对自己有超乎寻常的自信,在他看来,眼前的坂田银时充其量只是拥有一点罕见能力的特殊人群。

  两面宿傩再次开启「领域」,相比五条悟,坂田银时在咒力方面明显不足,甚至很大可能没有拥有「领域」,能和「领域」对抗的唯有「领域」,既然如此,那就是他的胜利。

  五条悟从天而降,立即作出发动的手势, 「无量空处」。双方领域碰撞,击垮了两面宿傩展开的领域,但后者的领域是全方面覆盖,烟雾散去过后,五条悟全身带着愈合的伤痕,坂田银时的脚边也落了一地碾碎的花花草草,风一吹,齐齐飞走了。

  坂田银时擦掉鼻腔溢出的鼻血, 「气」并非可以滥用,全力花在修复上面太浪费了,但先前的实验成功,通过「气」的相克对两面宿傩是有效的,也仅仅是有效,坂田银时握住五条悟扔来的洞爷湖,默念那个专注恰烂钱的陪酒巫女可别骗人啊,不然诅咒她一辈子业绩垫底。

  「魔虚罗」跑了过来,混了钢筋的水泥震动,眼看那个高达一路急驰,丝毫不顾及建筑工人辛勤的汗水,坂田银时和五条悟交换了位置,让他们暂时换个对手。

  换刀完成。天生牙对上退魔之剑,铿锵有力,铁与铁的摩擦生出火星。「魔虚罗」的表情完全没有友好的地方,近距离看还有点狰狞,它是单手持着退魔之剑,另外的赤手成拳挥向坂田银时的面部,用空气给坂田银时刮了一个洗剪吹,这位新人师傅的技术无疑是糟糕的,坂田银时看着掉落的几缕头发,心头一大堆话要说,可惜投诉无门。

  还好有天生牙这个作弊器,坂田银时不算太惨,连抗了它几击,但很快有什么不一样了,天生牙握在手里的感觉,坂田银时能感受到它的变化。天生牙掌管生死,原本在特定的环境下,它和铁碎牙合作能够爆发更强大的力量。现在没有铁碎牙伴随左右,但他们的脚下埋葬了许多条生命,天生牙听到了来自生命的悲声,或许是产生了共鸣,坂田银时砍在「魔虚罗」时居然有了实在在的落感,那种要把一切吸引进去的‘黑洞’般,呈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如深夜的星空闪闪,璀璨夺目。

  巨大的时空裂口凭空而出,转瞬容纳那个庞然大物,能看得出「魔虚罗」在拼命挣扎,但强大的吸力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然后一点点收缩,渐渐的,裂口翕合完毕。

  见状,坂田银时目瞪口呆,说实话,这也大大超过他原定的想法。

  五条悟被弹飞到他这, “坂田老师干得不错啊。”

  “擦擦你的鼻血吧,用脑过度了。”

  五条悟随手拭去血迹, “他很厉害。”

  “两面宿傩吗?废话,人家活了那么久,比我们加在一起都要多,换你到这个岁数也厉害。话说而来,这算不算一把岁数的老人家欺负小孩子啊,有儿童保护协会站出来管管吗?”

  “五条老师没说完呢,他强,但五条老师——唔——”五条悟的嘴被坂田银时用手堵住,话说不出来,转动眼睛,眼神控诉坂田银时,无声质问他做什么。

  “不要随便立flag啊混蛋,你接下来的话就像打完这场架就回老家结婚一样致命!”

  五条悟撇撇嘴,捏住他的手腕移开,总算是能开口了, “银时你好迷信呀。”

  “呸,常识懂不懂。”坂田银时据理力争,他这叫抹杀掉五条悟死亡flag的可能性,这人居然还不知道感恩。

  “有些常识并不是很需要。”

  “话这么多,上面那个火球你来扛。”坂田银时翻白眼,手指向顶空,硕大的火团降下,光是呼吸都变得焯烫。

  五条悟的手搭在额前,摆弄仰头瞭望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还是坂田老师更可靠呢。”

  闻言,坂田银时喜上眉梢,五条悟说得怪好听,一下子看他顺眼不少,浑然不知自己陷进了男人的漂亮话, “真的?”

  五条悟配合颔首,坂田银时拍拍他,快意满满, “坂田老师会保护好你的,上面小意思,交给我。”

  没有以「气」抵挡,天生牙自带御主的结界,坂田银时隔着热源劈开了火球,耍的刀鞘。刀用到一定境界,根本不需要开刃。

  火球分裂两半,砸向两处地方。

  好消息:没事了!

  坏消息:受灾面积变大了呢!

  五条悟有意无意的拱火道:“坂田老师,冒昧问问你都保护了什么?”

  “看什么看,是你这家伙干的。”坂田银时显然也发现了,然后先发制人,决定把这件事跟自己撇清干系。

  五条悟:“说话也要讲事实,怎么看也和我没点关系。”

  “我这是为了谁?!”坂田银时厉声道。

  “你如果说是为了保护我,五条老师很感动。”

  “你们可真是把我给小瞧了,我可不是你们两个男人用来加深感情的工具人。”站在半块仍在燃烧的火球上面,两面宿傩面色阴戾,人类果真令他厌恶至极,沉迷在脆弱的关系,只有弱者会做的事,这个时代的最强不过如此。

  “你能忍吗?”别人调侃调侃他和五条悟的关系就算了,反正是假的,又不是他和五条悟真搞在一块,头发卷归卷,但他的灵魂和性取向还是那个笔直笔直的。从两面宿傩嘴里冒出来,他怎么就那么不爽。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和五条悟是一对,关他什么事,活了一把岁数没个对象的,乡下的老妈子会哭的。

  五条悟问:“为什么不能忍?”

  “当然是他在玷污我们之间干净的感情。”五条悟挺和他胃口的,某些地方相似得可怕,口味也一模一样,不是说了一个家里只能出现一个口味,不然每天一日三餐都要打架,外面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的党派纷争至今还没结束呢,就知道口味不合有多严重。

  同时五条悟对他也大方,还承诺把五条家交给他,出于这点,无论五条悟有多少缺点,在他这里都是完美的,谁反对他直接一个置之不理,所以坂田银时对他们的关系定位为木叶友情,勉强也可以算他是五条悟的老父亲。

  “用得着玷污吗?”五条悟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有坂田银时张口就来的天赋技能在,他们再干净也会像三级片里跑出来的,早在黄色的海洋里游了一圈,还是自由泳。

  坂田银时蹙眉:“你是他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是我这边的,你和我唱啥反调。”

  两面宿傩:“可笑。”

  “打他!”坂田银时忍无可忍。

  距离拉近,变成近身战,谁也不让谁结成「领域」,规则一下子变相变为谁血条先归零谁先输。

  “我说你们两个可真是奇怪,女人不好吗?他就这么让你着迷。”两面宿傩一边警惕回击,一边恶语低吟,他最喜欢欺凌女人和小孩这种极其脆弱的生物,她们崩溃绝望的眼神也是最棒的。

  五条悟面无表情,他才不想和咒灵聊恋爱问题。

  坂田银时则是跳脚道:“都说了,不要玷污我们纯洁的心灵,小朋友会被带坏的。”

  “什么啊,你们不是一对吗?无聊透顶。”

  坂田银时:“诶?你这咒灵还挺难伺候,说我们有关系,一脸鄙夷嫌弃,没关系了,又觉得无聊,看以后哪个养老院敢收留你。”

  “别听他乱说,你以后就是五条家的人。”听到两面宿傩否认他和银时,五条悟坐不住了,可以看不起,但不能造谣啊,他和银时感情好好的。

  “这话怎么叫你说得奇奇怪怪?”坂田银时表示惊疑,不知道的,还以为五条悟是在宣布五条家当家主母的名单。

  “你不是答应我以后改姓五条。”

  坂田银时然, “你说这个啊,是没错。”不改姓五条,他这个外姓人如何继承家业。

  两面宿傩:“切,看来御三家要落魄了呀,又要变得弱得要死。”要是这两个人一死,其他的几个咒术师能有几个入他眼的,稍微值得他期待的两个都内部消化了。

  坂田银时:“说谁落魄,银酱的钱包肯定是鼓鼓的。啊,好想打柏青哥。”

  “你的话前后压根没有一点相关性。”五条悟幽幽地说。

  “你不乐意个什么劲?”坂田银时扭头回了句他,别以为他没听出来五条悟是在暗地里谴责自己。

  五条悟:“这个时候,不应该告诉他我们感情有多真挚不渝。”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谁家友情要逢人喊一嗓子,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等等,好像木叶友情确实是这样。可坂田银时不想这样,不然五条悟不得优越感爆棚,得意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甚至是觉得讨好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的事,坂田银时打死也不会做,遂矢口否认。

  五条悟瞪大眼睛,察觉到他们中间似乎存在一些问题, “我们的感情不真吗?!”

  “我们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聊这个吗?”坂田银时指着两面宿傩咆哮道,五条悟比两面宿傩还难伺候。

  “我不介意。”蝼蚁垂死挣扎前的遗言,两面宿傩难得体贴,让他们说个明白。

  五条悟:“怎么就不能和他说了,我们之间有什么要避开他的地方!”

  坂田银时:“…………”

  他怎么有种幻视小情侣当着疑似小三人物捉/奸吵架的即视感,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不想再和五条悟陷入无意义的纠缠下去,认输道, “行行行,我配合。”

  五条悟委屈的抿着嘴,细想下,他和坂田银时确认关系以来,最亲密的动作仅限牵手拥抱,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订婚的地步,牵手拥抱显然是过于纯洁了,对于两个完完全全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来说,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五条悟是个行动派兼不要脸,说做就做。

  高专的学生们:“???”

  打架呢打架呢,这对未婚夫夫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能不能对人家咒灵有点尊重!

  同样震惊的还有坂田银时。

  草!五条悟突然靠他这么近干什么,完全超过友情安全阈值了。

  木叶友情也不能这样………打住,他说的这个木叶友情…………

  大失策!这木叶友情也不正常啊!

  在五条悟快要亲到他嘴上时,坂田银时急忙耳朵赤红的推开他,之前动手动脚就罢了,亲吻过于越界了喂,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捅进别人身体里啊, “别太过分了,你也别演上头,真当我们是恩爱的小情侣呢。”

  “?难道不是吗?”五条悟有些意外,不明白坂田银时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根本不能用不好意思来解释了。

  坂田银时有许多的猫猫问号:“?”

  这个人在说什么!

  五条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中间一直是在错频交流,他试图搬出举证,以此证明自己没错, “当初不是银时你先向我告白的。”五条悟眨了眨眼,似乎特别委屈,漂亮深邃的蓝眼睛里满满的控告。

  坂田银时:“???”

  眼看气氛不对劲,坂田银时伸出手,制止五条悟接下来再讲出惊悚的话,也试图整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他没记错,当初他们是为了保护栗子纯洁的少女心和阻止五条悟的葬礼举行仪式才假扮情侣的, “不是吗?”

  五条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极力站在指责坂田银时玩弄他人真心的一方, “你还答应了我的求婚。”

  “什么?我这个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坂田银时感觉今天的自己快要成为疑问的代表词,说不定以后可以为它做全球代言。

  “喂喂喂,事情有趣起来啊。”两面宿傩覆住半张脸,上扬的嘴角带着讥笑。

  紧张的战斗气氛搭配这神奇的聊天,屏幕外的众人欲言又止。

  禅院真希:“我就说那个笨蛋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能全信,你们还乱起哄,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虎杖悠仁在内的久久沉默,根本不敢回话。

  五条悟还没放过坂田银时,反问他:“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五条家的家产交给你?”

  “不是我们感情好吗?”坂田银时赧赧道,他拒绝小情侣关系,但对方庞大的产业还是馋的。

  “这不就对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但——”

  “唧唧歪歪的,目的到手了不行了,管他什么。”两面宿傩掏掏耳朵,这些话翻来覆去,他快听腻了,再耗下去,还继不继续打了。

  坂田银时若有所思着。

  那一刻,五条悟看两面宿傩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对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名为红娘的喜服。

  两面宿傩为两个大男人纠结感情十分不屑:“哼,一场无谓的笑话。”

  这个时代的最强不过尔尔,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我说他可以,你别瞎掺合。”坂田银时的目光透露不爽。

  两面宿傩:“什么嘛,耍我吗?看你对他这么在意,还以为只有他一个跳梁小丑。”

  坂田银时撸起袖子,一拳揍到他脸上, “别说得我俩心意相通,我对他清清白白。”在被甩飞出去前,踢在他一只手上,跃过他跳到后面的废墟,距离不算多远,但也算远离了杀气腾腾的斗圈内。

  “看来,就剩下我们了,真是可怜可悲。”

  五条悟接住两面宿傩的一招, “这可不一定。”他知道两面宿傩是在嘲讽他对银时的单相思,于是十分厚颜无耻的剽窃了自己学生的经典名言, “我们可是纯爱啊。”

  外面随时做好参战的乙骨悠太:“嗯?”

  五条老师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两面宿傩握拳,做出了发动攻击的姿势, “谢谢,有被恶心到。”

  “哧。”刀刺进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痛感来自他的身体,两面宿傩瞪大几双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的低下头,他居然受伤了。扭头一探究竟,是坂田银时,但他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他这一刀带着杀意,距离这么近,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搞偷袭成功,蕴含巫力的洞爷湖捅进了两面宿傩的心脏,坂田银时狡黠一笑,为此没有一点羞耻心, 「气」是千变万化的,把自己的存在感调和的像植株,空气一样也是轻轻松松。

  两面宿傩握住胸口穿透出的洞爷湖想要折断,手掌顿时传来灼烧的刺痛, “巫女的力量?”

  不可能,这个时代的巫女早就断承了,即便有,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坂田银时故作玄虚,没有正面回答他,他这叫故意留着一手,让他以为他的杀手锏只有「气」。洞爷湖的刀身是由金刚石塑造,坚不可摧,哪怕无巫力,两面宿傩想要折断也无济于事。

  源源不断的巫力净化着两面宿傩体内的负面咒力,转变为一种自然的存在。

  两面宿傩的体内犹如种下一颗种子,发芽,延展,以血肉为营养,茂密的枝条争先恐后的破土,眼看身体的剧变颠覆他的认知,两面宿傩简直不敢相信,料他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该死的男男感情上。

  小情侣的事,果然不能瞎掺和。

  洞爷湖也在发生转变,它似乎融进了两面宿傩的体内,与他紧密贴合,坂田银时连拔出一分都像是在撼动一块岩石,就似乎它存在至此的理由就是为了此刻。

  洞爷湖生来的使命是要洁净世间的污秽,斩杀特级咒灵两面宿傩。坂田银时一开始会通过食骨之井穿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手里的洞爷湖,没有坂田银时,洞爷湖不会问世,它更加不会选择第二任主人。同样的,杀生丸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铸刀。

  坂田银时无形中仿佛听到这把一直陪伴他左右的武器在诉说它已完成了它的使命,缓缓闭上眼,萦绕着一股酸涩的怅然,这可是狗爹为他造的刀,天上天下的独一无二,来自父亲的爱护。

  再不舍,坂田银时也尊重了洞爷湖的意愿,赤红的眼睁开凝视着两面宿傩,变成森林收景区门票去吧。

  事情看似画上了一个句话,但奇迹出现了。

  洞爷湖没有消失,一把朴实的木刀乖顺的握在坂田银时的掌心,原先刀刀斋铸造洞爷湖时就用了千年树妖朴仙翁的枝干,他猜到了洞爷湖的使命,但他终究是个爱刀的刀匠。看到狗爹给自己的刀没事,只是变成了他最开始的模样,坂田银时差点产生种陌生感,不过也算返璞归真了。

  “干的不错。”他的心情指数停留在失而复得的高兴里,看到凑过来的五条悟一顿夸。

  他把五条悟刚才造谣他俩关系的表现当成是为了吸引两面宿傩的主意,好让他趁机得手,认为他的演技相当不错,一定是经常待在他身边,受到他良好的熏陶。

  得意之余,根本没有发觉五条悟略显晦涩的双眸,以及他眸中闪过的无法窥探的异样。

  “银时,有件事我们要好好讨论一下,边吃巧克力巴菲边说。”无视了一群欣喜跑过来想要庆祝祓除两面宿傩成功的同僚和学生,五条悟挽着坂田银时的脖子就走,而坂田银时呢,根本没有点反抗,脸上高高兴兴的,默许着五条悟的亲昵。

  众人的笑容尴尬的停在半空,以至表情上显得有些滑稽,这两个继续黏黏糊糊在一起的人说是一方一厢情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装出来的啊,所有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反正很有可能在一段漫长时间里无法直视这两个人。

  总之,红娘他死的好惨。

  “什么啊,他俩究竟有没有在一起。虎杖,你给我说清楚。”钉崎野蔷薇气呼呼的说。

  “问这个有意义吗?”

  “虎杖,你什么意思,我不问你问谁?”最开始是虎杖悠仁向她传递虚假八卦的,她自然要找他负责。

  虎杖悠仁弱弱的举手回应, “钉崎,我刚刚没有说话。”

  “那说话的人是谁?”

  “伏黑!你醒了啊。”背着伏黑惠的虎杖悠仁总算有所意识,瞬间惊喜道。

  伏黑惠先让虎杖悠仁把自己放下,接着眼神冷漠的说道, “五条老师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虎杖悠仁陡然有种膜拜他的念头,他和钉崎,还有其他人都没有伏黑惠这么高的觉悟。

  钉崎野蔷薇不愿放弃, “走,跟过去瞧瞧,我非要知道个答案。”

  “跟踪不好吧?”虎杖悠仁踌躇道,说不定刚靠近,五条老师就会发现他们。

  “这不是有伏黑在。”钉崎野蔷薇是个脑筋转得快的,马上想到了办法。

  伏黑惠眉梢一锁:“我?”

  “用你的影子裹住我们藏起来,晾他们两个沉浸恋爱里的男人不会轻易察觉到。”

  “钉崎,你是天才吗?”虎杖悠仁佩服道。

  钉崎野蔷薇捋捋头发,充满了聪明人的姿态,趾高气扬的。

  伏黑惠抽搐着唇瓣,总觉得钉崎野蔷薇的提议不靠谱。

  “惠,想去的话,就跟着大家去吧。”

  伏黑惠愣怔的回头望去,如电击中了一般,全身僵硬的不知所措,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张笑颜,津美纪………

  为了让他的灵魂沉寂,两面宿傩,不,他的手亲手杀死了她。

  “多亏了银时先生呢,也受了五条先生不少照顾,惠要替我好好谢谢他们哦。”伏黑津美纪笑语盈盈的说,死亡在她身上没有留下片点阴霾,她仍然和从前一样,一如既往的温柔鼓励着他。

  这可真是很难拒绝,伏黑惠哽咽道:“好。”

  *

  五条悟把坂田银时带到了东京的银座,速度瞬发,舍去了路途浪费的时间。

  无论外面乱得再糟糕,打工人依旧在上班,他们到的时候,甜品店也还营业着。手捧菜单一通乱点,到甜品齐齐摆上桌,坂田银时吃得开怀, “说吧,你要和银酱聊什么?不过先好了,那个什么免谈。”

  jump男主角要是弯了,该会是多么大的损失,空知大猩猩会哭死在马桶。

  五条悟避而不谈,聊起了五条家传承的族谱。

  坂田银时兴致缺缺,叉子搅了搅冰激凌,他对武功秘籍一点兴趣没有,但听到五条悟说上面详细记载了自己的事情,坂田银时愕然,一定是五条空搞出来的,他唯二认识的两个姓五条的。这叫什么,传说中的祖宗教我追老婆?!

  不对,就算非要说,那也是五条悟是他老婆。

  坂田银时抱头,完了,越扯越绕进去了。

  “银时,你有看过东京最高地方的夜景吗?”

  “没有,话说回来没被两面宿傩毁掉吗?这么高建筑的话。”

  完全不懂欣赏浪漫的人,五条悟毫不意外,单手撑着下巴说:“那里有世界第一的牛排。

  “这么好?改天必须去尝尝。”坂田银时被他勾起了欲望,穷鬼的馋瘾。

  “这家的甜点也很好吃,可惜都是私人定制,只招待特定的客人。恰好这样的店还不少呢,就在某些人的口味特别喜欢名单上面。”

  “说来我在那边有座别墅,常年下雪,赏着雪,吃着烤肉,滋味肯定比平常不一样。”

  “对了对了,我名下的几套房子也都在市中心,当然全部不及五条家的本宅,比高专还大吧,第一次来,说不定会迷路呢。”

  魂差点要勾引走,坂田银时悄悄擦去他溢出去的口水。不得不说,做猫那会儿,五条家的下属对他照顾得面面俱到,小到一个玩具,坂田银时是第一次听说一个普普通通的牵引绳要售价二十万,还不含税,堪称抢劫。再上到衣食住行,山珍海味任他挑选,被五条悟养的嘴彻底变挑剔了。猫都有这番待遇,轮到人身上,岂不是梦里也不敢想象的天堂般的生活。

  已经心驰神往,坂田银时不免飘飘然,果然跟着五条悟有肉吃。

  话锋一转,五条悟抱有遗憾的语气缓慢说道:“可惜,以后就和你没关系了。”

  坂田银时拍桌,激动道:“为什么?”五条悟一直诱惑他,他都在畅想为所欲为的生活了。

  “当然是因为这些,全部要留给我男朋友。”五条悟十分坦然的说。

  坂田银时:“…………”

  阴险,太阴险,五条悟竟逼他至此。想潇洒说一句自己不稀罕,心脏的位置开始翻腾,是他的心在抗拒。看着面前一副胜券在握的五条悟,坂田银时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

  “算你钱多。”坂田银时忿忿地说。

  没有直说,但他软和下来的态度,变相接受了自己是五条悟男朋友的身份。

  从誓死抵抗到妥协,坂田银时只花了半天都不到的时间,不为别的,男人可以弯,但绝不可以穷。

  说实话,他好歹也是个血统稀罕的少爷,名下掌管着一座城池,即便名义上的首领是他狗爹。对于好不容易脱贫又回到解放前,坂田银时这个流落民间版真少爷的怨气堪称特级,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壕气冲天的五条悟,两相对比。

  坂田银时噌得站直,手指着五条悟,怒目而视:“钱断之日就是我们缘尽之日。”

  五条悟非常感动,和自己三个自觉藏身很好的学生进行炫耀, “特此解释一下,这是银时对五条老师的情话。”

  “???”虎杖悠仁三人表达了深深的不解,这现实到露骨的话语,五条悟到底是怎么听成矢志不渝的情话的,甚至都不想吐槽五条悟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像是听到了他们心底的呐喊,五条悟振声道:“五条大帅哥怎么会没钱呢。”

  “…………”

  强烈建议这两人永远锁死,内部消化真是造福全社会。

  确定了关系,五条悟兴奋的摸出手机,直接发了个推特,文字很矫情,大意是说他找到了可以结伴一生走下去的对象。他的列表下面几乎全是熟人,很快关注他动态的人纷纷给予回复。

  “你看,感受到大家对我们的热情了吗?”五条悟的身边飘满了幸福的小花,坂田银时目露嫌弃,身体却诚实的贴过去,随着五条悟滑动的界面匆匆一阅,看了几页,坂田银时忍俊不禁,他们就差没有直白写上感恩五条悟这个‘害虫’不会糟蹋外面的好女孩了。真想知道五条悟到底做了什么,人缘这么差。

  又刷到新的留言,是他们的学生,说得五花八门。最新的来自他们旁边的一桌,一个已经享用起五条悟的黑卡特权,还有一个指导另一个用手机该发什么。

  「老师们要幸福啊!」

  「混蛋老师怎么可以比我早脱单,可恶,就当把我的幸福分给你们一点好了,要是不长长久久,我会认真诅咒的。」

  「他其实还是个不错的人。」

  “不用看名字,这个一眼就知道是惠发的,百分百是在夸奖五条老师是个好男人。”五条悟的眼睛弯弯的,他是真的在高兴,而不是出于挑衅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吐出一口气,懒散散的附和他。

  这个莫名多出来的男朋友,似乎没那么不好,既然学生都这么说了。

  *

  “还知道回来啊!”回到高专,等候多时的夜蛾正道摆出班主任的威严语调,哪怕五条悟这个问题学生已经毕业好多年了。

  家入硝子嘴含着东西,声音含糊的说:“我快以为你们两个会兴奋的直接在外面过夜。”

  “硝子,不是说了戒烟吗?”自动忽略自己过去班主任的教训,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说。

  家入硝子吐出嘴里的东西,无语道:“棒棒糖而已。”

  坂田银时打个哈欠, 「气」用多了也会疲乏,反正他吃饱了, “你们随便聊,我要回去睡觉了。”五条悟在高专有专门的房间,他认识宿舍的路,不管五条悟的挽留,摆手就走。

  五条悟倒是想跟过去,但架不住他嫡亲班主任干脆利落的锁喉技术,被迫拉去了会议室。

  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迎接坂田银时的便是五条悟的睡颜,也不知道是在他睡着后多久回来的,但看他也和自己睡到现在,大概同样是想靠休眠修复疲惫。

  坂田银时平躺在床上,姿势规整,没有起身吵醒五条悟,心不在焉的打量上方的天花板,然后对着木头的纹理结构发呆。

  衣被摩擦的细微声响,翻身的动静传进耳畔,坂田银时回过神来,不等看清五条悟有没有醒来,睡迷糊的五条悟一把拢过他,宛若树袋熊的拥抱姿势,一米九的个子半压在坂田银时全身。

  胸膛沉甸甸的,五条悟一条修长的手也毫不客气的横跨在锁骨上,坂田银时扯扯搭到他脖颈的手臂,沉浸在梦乡的手臂主人偏偏不愿挪开,坂田银时只能无奈的收了回去。

  昨晚睡得太沉,没顾得上关窗,阳台的窗户半敞,白色的窗纱沁了露气,捎带濡湿。薄如蝉翼的光线一点点挪动位置,扫过屋内大大小小的物件,在素白面墙上裁剪出不同的形状,宁静而安逸。

  风吹动了窗纱,驱散了些许热气,坂田银时被五条悟紧紧挨着,才不至于感到闷热。他睡得是靠床头的一侧,把五条悟进床的路挡得死死的,想象一番晚上五条悟回来后,跳过他躺到里面的铺位,动作会多蹑手蹑脚,不过这人可以作弊,该不会是开着无下限踩在他脑袋上跨进去吧,坂田银时阴恻恻的想。

  都说人对特定心意的对象会开放单独的一套嗅觉系统,坂田银时半信半疑,试探闻了闻五条悟的,鼻翼间飘荡的味道稀疏平常,单纯是皂角遗留下来的淡淡幽香,除了缕甜腻腻的气味,一看就是甜食吃多了,血液里也流淌着糖分大神,并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坂田银时又拉上自己睡过的被子,毕竟是一个被窝出来的,跟五条悟没什么区别。

  “你在闻自己身上的大叔臭吗?”醒来的五条悟睡眼惺忪,细长的睫毛上沥着水雾,拽紧坂田银时慵懒一蹭,像只撒娇的猫。

  但他再撒娇,也改变不了他说自己身上有大叔臭,宁静顿时被打破了。

  “说谁有大叔臭啊!”五条悟这家伙对他开放的嗅觉系统居然是臭味,确定不是在恨他。

  五条悟哈欠连连,头埋进坂田银时的颈窝, “唔,银时,再继续睡吧。”

  “睡个屁,你给我起来解释清楚!”坂田银时抬脚踢开,翻身拎起五条悟衣领。

  让他一打搅,五条悟的困意渐渐散去,不甘示弱的反击。

  而他们门外。

  “老师怎么还不开门?”虎杖悠仁放下敲门的手纳闷道,他们挑的时间不早了,高专食堂早餐的供应时间都过去了。

  钉崎野蔷薇不耐跺着脚, “给他们打电话也不接,美女的时间是能随便浪费的吗?”

  伏黑惠一言不发,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进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清房间里的一阵动静。

  “干脆直接闯进去。”

  虎杖悠仁迟疑:“熊猫学长,这样不好吧。”

  “人的道德礼仪,熊猫为什么要遵守!”熊猫义正严辞的说。

  “有事找他的话就直接进去,两个大男人也没好避讳的地方。”家入硝子住的地方和五条悟在同一层,但一个在东,一个在最西侧,出门想去自动零食售卖柜买点心度过难熬的戒烟,就看到五条悟的门口聚集了一堆人,他们的动作有敲门一会儿了,里面的人就算在忙活什么也该做好反应了。

  虎杖悠仁贴着门事先预警, “老师,打扰了,我们进来了啊。”

  嫌弃他动作慢,钉崎野蔷薇拉开他,不得不说五条悟给虎杖悠仁设计的校服兜帽很有用,来个人都能扯。位置调换,钉崎野蔷薇站在了最前, “我来开。”

  门没有从里面反锁,钉崎野蔷薇轻而易举的握住把手拧开。

  视线先看到的是木地板,一尘不染,多余的物品一概全无,包括视野能触及的任何家具,整齐干净,摆设上没有一点男性住宅的乱糟糟,虎杖悠仁感叹道:“和伏黑你的房间好像。”

  “是处女座吗?”钉崎野蔷薇道。

  两个同班同学表现的就好像好奇宝宝,伏黑惠深呼吸, “你们是第一次来五条老师家吗?”

  “不是啊,但不能见一次讨论一次啊。伏黑,你不要那么不合群,冷酷boy不是这样的。”

  “钉崎,伏黑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柔软,他是外冷内热型的。”

  伏黑惠:“你们够了!”

  “我说你们争执这个,不如先看看前面。”熊猫半遮着眼睛插话道。

  有了熊猫的提醒,三个同级生扭正脑袋,紧接跃入眼帘的画面狠狠刺激着他们的视神经。

  坂田银时横跨在五条悟腰部,按住他的脖子,五条悟竟笑盈盈的,似乎是说了调侃的话。两个人像刚做了剧烈运动,衣服松松垮垮,头发也有自己主见的张牙舞爪。

  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误闯进了什么不好的剧情发展………

  虎杖悠仁匆匆背过身, “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

  “卡擦。”快门声加闪光灯的搭配突兀的在这个房间,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钉崎野蔷薇默默收进手机,从容淡定的说自己是手误。至于拍好的照片,她肯定是要拿给真希姐欣赏,这可是来自五条悟的猛料。

  坂田银时眼皮一跳,他才不想成为艳/门/照的主角之一, “如果我说你们方才想象的都是误会,你们会相信吗?”

  “我信啊。”

  “真的吗?”坂田银时大汗淋漓的说,内心怀揣一丝希冀。

  钉崎野蔷薇丝毫不懂避讳,大喇喇的给出理由, “毕竟他怎么看都像会是在上面的。”

  坂田银时:“???”

  他以为五条悟会和他一样震惊自己女学生口出狂言,谁知这人笑嘻嘻的,别提多得瑟。

  新仇旧恨加一块,坂田银时忿忿不平:“怎么看银酱我才是上面那个吧。”

  尊老爱幼懂不懂。

  眼见坂田银时大有向学生亲自表演一遍,好以此证明自己的趋向,虽然许多事上他和坂田银时一样不要脸,但这种五条悟他自认为还是个思想单纯的, “银时,我们一定要当着学生的面吗?”

  理智回笼,坂田银时尴尬的松开手,宛若什么没有发生似的走下床,踩在窗户的边沿,故作深沉道, “天气不错,我出门散个步。”

  五条悟遗憾道:“银时跑得可真快。”

  坂田银时站到售卖机前,草莓牛奶的一栏几乎快叫他买断,显示着售空,等它上架得要盼望辛勤上班的补货小哥了。退而求其次,坂田银时挑了草莓牛奶隔壁的巧克力味。

  “大早上,空腹喝这么甜腻的不要紧吗?”

  “是硝子呀。”坂田银时懒洋洋的搭话,吸管戳进牛奶的锡纸口,慢慢吮吸着坐到了家入硝子隔壁的休息椅。

  家入硝子吃着拆好包装袋的年轮面包,上面裹了圈浓郁的巧克力酱,一口下去,眉头微皱, “太甜吧。”

  “不好吃给我。”

  “不行,没这个我控制不住。”糖分能促进大脑分泌多巴胺,即所谓的幸福感,她需要大量的快乐能量来缓解她的戒烟压力。

  “哎,又是一个重度尼古丁患者。”坂田银时晃晃脑袋,一副怜悯的眼神。

  “你也不逞多让,重度甜食控,小心哪一天得糖尿病。”

  坂田银时自信道:“不可能,我的体质不可能得糖尿病。”

  “万事皆有可能,每一个人的机体总会对糟糕的主人有点反抗精神,再比如,蛀牙。”吃完最后一口年轮蛋糕,家入硝子尝起酸奶,冰冰凉凉的,害得她想吃咸口的东西了。

  过去牙疼的痛苦经历历历在目,坂田银时哑口无言,默默缩小自己的身躯,学医的都了不起,轻车熟路的就能抓住别人的软肋。

  “你们聊什么呢,五条老师也要加入进来。”五条悟两手揣兜,迈着大步的步伐,径直走到坂田银时的一侧,然后自然的揽住。

  五条悟的架势那是恨不得每一刻和坂田银时成为连体婴,八成是有点皮肤饥渴症在身上,家入硝子的眼睛快要亮瞎, “恶心。”

  五条悟仿佛是听出了她在羡慕嫉妒, “硝子,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你看,有男朋友多好。”

  “你再多说一句,我会让野蔷薇把你和他的照片发给我们所有同僚欣赏一下,对了,还有诅咒师那边。”家入硝子淡定的展示手机,亮屏界面是她和钉崎野蔷薇的聊天记录,对方发送了一张照片。不愧是号称要进击好莱坞的咒术师,拍摄技术不错,将照片里主人公的脸拍摄得清清楚楚,至于说照片的主人公,无疑是她面前的两个人。

  家入硝子转过手机,放大一点,有些气闷,五条悟这张脸是真一点瑕疵没有啊,人人羡慕的皮肤质量生在他脸上未免过于暴殄天物。

  怨念满满的又看了一眼,家入硝子手上这才按下了删除键,将这条聊天记录清空。

  受到照片胁迫,五条悟:“………”

  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利用教师特权没收野蔷薇的手机。

  “诶诶诶,不要伤及无辜啊。”坂田银时音量拔高,挺直腰板伸手制止,五条悟一个人丢人,麻烦不要带上他,他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家入硝子不为所动:“你们两个一丘之貉,有什么好区别对待。”

  “硝子,怎样你才愿意删掉照片?”五条悟幽幽道,被老同学抓到把柄的滋味并不好受。

  家入硝子:“才不要,等你们金婚的时候,拿来投放到大屏幕不是很有趣。”

  “分手,立马分手。”浮想那个死亡现场,坂田银时激动道,阻止这场荒诞照片传播的办法就是从源头上砍断,也就是没有金婚这样东西。

  五条悟的呼吸打在坂田银时的耳膜, “银时,你知道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吗?”

  “你有什么见解?”坂田银时狐疑道,话说出口后,他其实也有点后悔了,五条悟居然平心静气的没生气,直觉告诉他这人在感情上会是那种认真的类型。

  “那就是用更劲爆的照片鄙夷他们这张照片太low,太低端。我有个提议,比如让我们换个位置,我在上。你呢,”五条悟扫了眼坂田银时, “衣服脱个一半就行。”

  坂田银时呵呵一笑,手背绷着青筋,死死抓住五条悟的白毛,面带和蔼的微笑:“你最好再说一遍。”

  看他还生上气,五条悟指控道:“是银时你先过分的,怎么可以和五条老师分手,开玩笑也不行。”

  “我又不是认真的。”坂田银时的气势当场弱了下来,但仍然改不了嘴硬。

  “除非你向我道歉。”

  坂田银时紧闭着双唇,显然是不想答应。

  五条悟也显然不想从道德制高点上下来,语气坚定:“说以后不会了,五条老师就原谅你。”

  坂田银时只想让这一页快点翻篇,五条悟偏逮着不放,遂抓狂道:“你有完没完!”

  五条悟:“五条老师可是很小心眼的,不是有些人经常挂在嘴边这么说吗。”

  “啧,我错了,对不起,不该开这个玩笑。”坂田银时眼神空洞,像失去灵魂的傀儡呆呆的,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向五条悟低头了。

  五条悟满意了,没有再纠缠,抱住坂田银时啃了一口当作安慰。

  坂田银时总算回了点精气,心怦怦乱跳,同时又淡定的表现万分嫌弃, “口水蹭我脸上了。”

  家入硝子:“………”

  是笨蛋情侣呢。

  咂了咂苦涩的嘴,完蛋,她更想抽烟了。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她的烟盒全叫她扔干净了。

  家入硝子拍拍脑袋,差点忘了她在戒烟,及时悬崖勒马,阻止自己破功。口腔苦涩的滋味却没法散去,家入硝子面色痛苦,售卖机的甜点几乎被两个甜党扫荡一空,巧克力蛋糕也不想尝试了,幸好她的身边有个常备糖的。

  大家都是熟人,家入硝子没有客气,伸手一掏,好家伙,巧克力,棉花糖,水果糖,应有尽有,随身携带这么多种类,甜党确实不会叫人失望。五条悟开着无下限,包装精美的糖块不怕人体的体温融化。家入硝子主打一个自助,挑挑拣拣走自己中意的几个味道。

  坂田银时也加入补充糖分的队伍,他比家入硝子更清楚那些糖块的藏身之处,他不挑味道,就先把东西给硝子挑完,剩下的全部归他。

  左边是戒烟难受,靠糖分缓解的同窗好友,右边是自己快要把整个人供奉给糖分大神的男朋友,五条悟委委屈屈的,掏出被翻空的口袋,他身上能塞甜食的地方搜刮得一干二净,是一点不给他留着,那几个最新口味,他也一口没尝过。

  高档糖果就是不一样,甜但不齁,家入硝子插上了耳机,靠在椅背悠闲的听着音乐,她的烟瘾已经压了下去。

  “悠仁他们跟你说什么了?”坂田银时嚼着糖问。

  “没什么,关于羂索的,洄游的事还没解决,玩家的身份不能脱离规则。”

  坂田银时点头:“也对,津美纪的玩家身份没取消呢。”

  “糖好吃吗?”

  “好吃啊,可惜最后一颗了。”坂田银时让五条悟摊开手,一堆皱巴巴的糖纸塞进他的掌心。

  五条悟握住,缠绕了些咒力,形成个稳固的球体,下一瞬,一条银色的抛物线飞进了对面的垃圾桶。

  “三分。”坂田银时捧场打分。

  五条悟挑眉:“没有什么奖项吗?”

  “不好意思,奖项全在我嘴里了,等下次吧。”坂田银时敷衍的说。

  “那我自己拿。”五条悟俯身过来。

  怎么拿?坂田银时云里雾里,五条悟放大的脸就贴近了他。

  柔软的唇瓣封缄了他的口,轻轻的辗转,坂田银时的眼眶微微放大,心跳加快,彼此的呼吸交换着,像是依依不舍,临走还舔了一下。

  五条悟坐了回去,嘴角漾开笑容, “嗯,确实挺好吃的,我是说糖,下次再多买点。”

  坂田银时的表情写满了惊诧,五条悟这个看着浓眉大眼的,玩起花样儿竟然不输给他。

  “碰。”家入硝子的头磕到了墙,但这点疼痛似乎于她而言不足为道,弯下腰在地上捡些掉落的东西。

  “硝子,你找什么呢?”五条悟纳闷不已,家入硝子寻找的动作如同一个瞎子在摸索他的拐杖,十分的慌张无措。

  家入硝子:“我在找我的眼罩,你们有看见吗?”

  “你好端端的戴什么眼罩?cos五条老师我吗?硝子,不是我说,咱们气质完全不一样。”

  “没看到我要瞎了吗?”家入硝子丧失了她的好脾气,重重的展开质问。

  “我怎么看,你更像脑袋——”对上家入硝子的视线,五条悟迟疑了, “唔,硝子你眼睛好红,没问题吗?”

  “你觉得我没问题吗?”家入硝子放空着脑袋说,她好歹也算个电灯泡吧,电灯泡也有她的尊严好不好, “算了,我回宿舍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家入硝子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如果某个同班同学没有跟他们走向另一条相反的道路的话,她多少此刻会有点安慰,毕竟她不是孤单一人。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硝子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是这里出啥问题了,医不自医啊。”

  看着没点自觉性的五条悟,坂田银时捂住脸, “别问我。”

  “她还没删照片呢。”五条悟仍然没忘记这件事。

  *

  “钉崎,那个照片——”虎杖悠仁犹犹豫豫的劝了一句,他觉得保留两位老师的床上照片明显不太合适,但又深怕惹怒他们小队里脾气不好惹的女性。

  钉崎野蔷薇摆弄着手机,确认了相册自带的‘是否删除’的按钮,嘴上却念念有词:“没用了,我都已经发出去了,而且这么好的照片,我肯定是要好好保存,等他们金婚的时候,送给他们当礼物。”

  伏黑惠:“你发给谁了?”这个女人应该没那么缺德吧,把五条悟的照片散播出去。

  “真希姐和家入小姐。”

  “哦。”伏黑惠然,那没大问题了。

  *

  羂索是个难缠的对象,某种意义上比两面宿傩更难搞定,但有一点,在实力上,它是弱于整日嚣张跋扈的两面宿傩。

  不同两面宿傩,五条悟与羂索决战的日子,定在了万圣节的那天,一个冬天没有过去,春天没有来临的日子。

  “毕竟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忌日。”五条悟这么说。

  坂田银时:“别拉仇恨了。”羂索藏身在夏油杰的体内,不像两面宿傩附身伏黑惠,更类似傀儡师在操控他的傀儡,所以五芒星的驱邪阵法无法展现效果。而且以这个咒灵的多谋善断,他在高层那边肯定安插了间谍,多少打探清楚他们除灭两面宿傩的办法,想来已经通过各种办法,加深他与夏油杰肉/

  体的联系,所以逼出他来不是件容易实施的事情。

  “说实话,五条悟,我很震惊,他会输给你。”在羂索的预想里,五条悟会输给特级咒灵两面宿傩,因为普通的咒力根本杀不死他,而五条悟或许很强,也只是这个时代的最强。

  坂田银时:“我没问你呢,搞这个游戏策划是在家有多闲的无聊?”

  羂索没有生气坂田银时的‘无知’,淡然解释, “那是关于人类的进化论。你不觉得,咒灵,咒术师,非术师和谐统一的局面才是人类应该前往的新世界。”

  “你是想说你知识很渊博,然后证明地球不是方是的圆的?”

  羂索叹气,似乎并不意外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遗憾遗憾,坂田先生。”羂索停顿住,然后笑了笑, “或许该叫你五条先生,遗憾我们的位置是对立面,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呀。”

  羂索自诩跟两面宿傩不同,实在在的活了上千年,他去过许多东西,无论是「气」还是妖怪,他都一清二楚,所以坂田银时的体质在他看来是无比珍贵且稀罕,就像夏油杰的术式。

  坂田银时:“…………”

  上一个被这咒灵惦记,还霸占着身体死活不放手就站在他跟前,现在又对他说同样的话,坂田银时只觉得毛骨悚然,可怕中夹杂了恶心。

  五条悟调侃:“银时,你很欢迎啊。”

  坂田银时嘴抽抽的,别以为他没看出五条悟是在开心羂索称呼自己五条先生,现在的咒灵都这么上道吗,八卦起来比街头的叔叔阿姨还积极。

  羂索的视线落在天生牙上,能够杀死两面宿傩的洞爷湖固然厉害,但以他的认知,仍然归属在特级咒具的范围,特级咒具说多不多,也不算少,天生牙却是万中无一,在非使用反转术式的情况下操控人类的生死,这远不是咒具能做到的,抵达的完全是神的领域了,于是叹道:“这是把不属于此世的刀。”

  羂索炙热的神情将一个狂热的研究分子表现得栩栩如生,咒胎九相图一事上足以可以看出他身为变态学家的无心无情,坂田银时眉目皱着, “不需要你多惦记,不是你的东西别想着拿去搞奇奇怪怪的研究。顺便我问你一嘴,悠仁真是你创造出来的儿子吗?”

  在赶往此战前,虎杖悠仁向他们诉说了他年幼还在襁褓之中的记忆,似乎生养他的母亲也是头上有一道疤痕,那应该是某种束缚留下的痕迹。

  “实验而已,不过是个算成功的作品。”羂索大大方方的坦白。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双双吸气,居然是真的,不过对面的咒灵顶着夏油杰的壳子说这么有母性色彩的话不是一般的奇怪。

  怎么的,当个投资千年搞游戏策划的咒灵不过瘾,还想尝试做做英雄母亲。

  “我说啊,你似乎很自大,觉得自己是人上人,想要一切玩弄在手掌心,但你忘了一件事,世界是很大的,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是无法用常识去解释的奇迹。不要着急否认,你知道「阿尔塔纳」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去研究人类进化史。”

  “阿尔塔纳是何物?”羂索确实是好学的。

  “你看,就知道你要问, 「阿尔塔纳」是星球的生命体,是不是从未听说过,因为你没有想要去了解,本质上是你小看了生命。”坂田银时一通忽悠。

  羂索:“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

  如果地球真的有生命,那它具现出来的一定是咒灵,诉说对人类的愤怒。

  “让你失望了,它真的是存在的。”星球拥有生命,但和人类附加的各种感情不同,许是冷漠的,对待它身上的所有生命也是如此,如果是愤怒,人类并没有因此灭绝,如果是喜爱,人类会更生活的美好些。它只是创造了,然后不去插手。就像「阿尔塔纳」,远看是美丽的瑰宝,但一旦贪婪的深入靠近,它会轻描淡写的摧灭,人类所能做的仅仅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坂田银时发出邀约,当初消灭天道众,他还残留一部分的「阿尔塔纳」, “想去看看吗?”

  明知道它是危险的,却忍不住靠近,与它相比的,人类的生命是显得那么渺小。

  羂索的目光被「阿尔塔纳」深深吸引,并非是他的意志不坚定,这是属于星球的力量,没有人可以拒绝,在宇宙中所以才会遭受那么多人觊觎,何况是像羂索这样学习心态比常人更多的。

  羂索掀开了他的脑壳,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坂田银时:“呃,好恶心。”

  “可以涮脑花了。”

  “你口味这么重的吗?”坂田银时的语气充满了匪夷所思,用一种震惊的神色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你不觉得这个形状很像吗?”一想到这个咒灵一直藏在自己挚友的身体里,他就忍不住想要快点把它赶出去,绝不能再叫这个咒灵侮辱死去的挚友。

  *

  羂索死了,失去它的操控,夏油杰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陷入睡眠般。

  五条悟站在他的尸体前面,久久的沉默着,大概是在缅怀自己的青春。

  坂田银时无声陪伴,他在时流中也看到了五条悟的记忆碎片,总算明白了五条悟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积极的跟他共同守护小小的松下私塾。他们的内心很强大,但同时都失去了什么,唯一值得庆幸的——有人愿意站在他们身边,以朋友的名义,以恋人的名义,以家人的名义,今后就一起承担吧。

  看来他的万事屋,真的要多出一个家庭成员了。

  他们一起埋葬了夏油杰的尸体,距离他的上一次死亡过去了一年之久,阴间使者早带着他的灵魂前往了冥界,天生牙已经无法再发挥奇迹,而且夏油杰本人应该也不想再被打扰安眠吧,毕竟这个世界曾让他那么失望。

  这一回,真的可以安心休息了。

  往年还是晴天的万圣节居然下起了雨,两个离开墓地的人显然没有带伞。虽然湿身不错,感冒却算了,五条悟罩住坂田银时,无下限隔绝了雨珠,像打了把透明的伞。

  坂田银时大晚上也不害怕坏肚子,舔着根葡萄味的冰棍,声音含含糊糊的念叨:“所以说啊,以后要是想牢牢抓住一个人,多留点对方黑历史,他要是敢跑,就威胁他敢走,自己就敢放出去,让他社死。”

  “银时这招不错呢,比如有些人以后再说分手,五条老师我肯定要向全世界说有些人向父亲撒娇的样子特别可爱。”

  坂田银时愕然,瞪着五条悟说:“?!喂,你是不是偷看什么了?”

  “才没有,五条老师是不信守承诺的人吗?况且当时不是说了,我要是不跟过去,银时你会乖乖听我三件吩咐,这么好的事情,五条老师会反悔吗?”五条悟反问道。

  当时坂田银时去向杀生丸借天生牙,非不同意他跟过去,五条悟稍作思考,一下子心里就明悟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死皮赖脸不同意,为了支开他,坂田银时被迫答应了他的等价交换。现在想想,太过划算,不愧是他。

  “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趁机提一些大人的要求,告诉你,不可能,你玩的都是我坂田大人玩剩下来的。”坂田银时幽幽地说。

  五条悟不甘示弱:“我什么都没说呢,银时你怎么就想到那上面去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五条老师太有魅力。”

  “嘴上说说算什么,有本事真枪实弹,看看谁更厉害。”

  五条悟表现的十分乐意配合,大义凛然的,似乎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心思, “正好我在附近有套房子。”

  瞟了一眼被自己一句话就炸出来的五条悟,坂田银时咂舌,燥动的年轻人。吃到一半的冰棍塞进他嘴,自己尝起下一个口味,话说现在的商家越来越会搞些奇怪的味道,抹茶无花果两个不相干的东西居然也能混合在一起。

  五条悟默不作声的当着坂田银时的垃圾转交站,见他可怜,坂田银时把下一个的第一口先给了他。

  “嗯。”

  坂田银时安心了,看来新品没问题,下秒进口,酸得表情骤变,雪糕是双层口味,他开的那一边正好是柠檬和西梅的搭配组合,坂田银时疑惑不已,他让五条悟吃的时候,五条悟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可坂田银时却不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最后得出结论,五条悟是个虚假的甜党。

  冰块在齿槽中卡擦卡擦的嚼碎,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口,冰爽的感觉在喉咙间弥散,舌尖也凉丝丝的,但葡萄味很甜,甜到他心口空缺的位置在慢慢填补,仿佛从来没有破碎一样。抬起头,雨势似乎变小了,明天大概可以天晴了。

  坂田银时吃起雪糕讲究是的一个过瘾,反正有五条悟掏钱, 24h营业的便利店他买了一堆,吃不完也不会造成浪费,高专的宿舍里面有台冰箱。现在他手上的,已经是第三根了。

  五条悟劝道:“现在不是夏天哦。”

  “哦,那剩下的一半归你。”坂田银时咬下,清脆的白巧脆壳下面混进了榴莲味,熏刺的榴莲味再也抑制不住。

  五条悟捏住鼻, “银时,你还说我重口味呢。”

  坂田银时皱皱鼻子, “味道是不好闻,但尝起来还好,比一般的雪糕还甜。”

  “那我也不会吃的。”

  他斩钉截铁的说不要,坂田银时就来了兴致, “保证好吃。”

  “真的?”五条悟有些不信任。

  坂田银时递到他唇边,五条悟勉为其难的抿了超小的一口,像极了他吃纳豆的样子,片刻,眼睛微微发亮。

  高专有不少人在等着他们,虎杖悠仁兴奋的冲了过来,雨水瞬间压瘪了他的发型。伏黑惠走在虎杖悠仁后面,手举了把伞,没有学他的不管不顾。钉崎野蔷薇显然是真把自己的两位同期当跑腿小弟了,心安理得的蹭在伞下,占据最好的位置。被钉崎野蔷薇挤兑开,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让开距离,没有阻止她。

  雨天的温度下降,钉崎野蔷薇吐出口气,气雾升腾,变成漂亮的雪花。她搓搓手,抱怨着睡眠不足,又迫切想要一杯热可可。

  “热量400大卡。”伏黑惠淡定的回应她,深知这个号称在减肥当偶像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一击戳进她的软肋。

  “切,快点给我发明出热量为零的热可可。”

  随着靠近坂田银时和五条悟两人,众人纷纷后仰脖子,仿佛闻到了可怕的气味继而望而却步。

  “混蛋教师,你们在外面乱吃什么东西了?”钉崎野蔷薇抢过伞往回跑。

  没了雨伞的遮挡,伏黑惠的海胆头很快被打湿,软趴趴的垂搭在脸侧,雨水沿着睫毛滴进眼眶,伏黑惠的内心有一万话要对后面的那个女人说。

  熊猫直接干趴下。 “明太子。”狗卷棘反应激烈,单膝跪地扶着晕倒过去的熊猫,着急的用他独属的语言呼唤,恨不得当场给熊猫做起人工呼吸。

  乙骨悠太被狗卷棘的反应吓到了,误会熊猫是真出现了意外状况,慌张的拍拍熊猫脸蛋,朝狗卷棘说把人工呼吸交给他。

  禅院真希扶额,懒得去管戏瘾上身的同期,这是悠太的老毛病了,动不动叫熊猫和狗卷棘两个人的恶作剧耍得团团转。每次都像是从乙骨悠太认真的回应里得到了鼓励,说是纵容也不为过,熊猫和狗卷棘更加乐此不疲,欲想达到一个配合得天衣无缝。

  明明她劝告过乙骨悠太了,提醒他最好无视那两个没点道德的一人一咒骸,可惜注定白费口舌,简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坂田银时:“老师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一个个跑那么远,怎么还有伤患呢。”

  “你们没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吗,鼻子不要可以捐给别人。”钉崎野蔷薇挥舞手臂抗议。

  已经和榴莲融为一体的教师双人组觉得莫名其妙。

  虎杖悠仁拉上衣领,刚好覆盖住了鼻子,哑着声音问:“老师,你们是吃榴莲了?”

  伏黑惠跟他一个动作,他同样欣赏不了榴莲这种味道大的水果。

  坂田银时:“是又怎样?”

  “没问题!时间不早了,老师们早点休息。”虎杖悠仁大声说。

  坂田银时能不懂他们的小心思, “真是让人心寒。”

  眼看几个学生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坂田银时很是想对他们指指点点,一群不会欣赏榴莲雪糕的。

  “这个孤寂的夜晚,银时,我们只能靠互相取暖度过了。”五条悟说道。

  坂田银时:“你自己抱自己取暖去吧。”

  五条悟有些委屈,难不成银时是要裸/睡吗?

  *

  在高专修养了几日。

  一个午后,坂田银时独自包揽了一份千层蛋糕,抹得嘴角全是奶油和糖霜,然后突如其然的跟闭目养神的五条悟攀谈, “要和我回老家吗?天生牙得还给他,你也知道的,我是从他那里借来的。”

  “终于到见家长的环节啊。”五条悟摘下眼罩,脸色稍显晦涩。

  “什么见家长,单纯是还东西,省得他以为我拐了他的东西跑了呢。”坂田银时激动的说,糖分大神在上,他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五条悟舀了口千层,不等坂田银时谴责他偷吃蛋糕,五条悟先跑进房间里乱翻起衣柜。

  坂田银时倚在卧室的门框, “你找什么呢。”

  “我去年买的衣服。”

  “你是有多忙,今年连衣服也没买啊。不对,你找衣服做什么?”

  “对啊,不是要见家长。好像找不到了,算了。”五条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拿出手机找到最近一直保持电话畅通的联系人,念念有词, “让伊地知再帮我买一件好了,还要特别熨好。”

  坂田银时已然懒得吐槽他又说成见家长,转为同情遭五条悟差遣的伊地知洁高, “人家社畜快让你使唤成贴身保姆了,迟早会被捅腰子的。”

  “伊地知?哈哈,不可能的。”五条悟摆摆手, “我先打个电话。”

  五条悟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招仇恨的跳脱,但他的穿衣风格很趋向成熟大人,单调的颜色和简单的款式,看不出花哨的地方,他喜欢悠闲点的服饰,碰上战斗,也轻轻松松,没有束缚感,反正坂田银时是没从他的白衬黑裤上看出他和平常有何区别,但五条悟就格外的自我良好。

  于是,坂田银时开口:“你不紧张了?”

  “五条老师这么帅,肯定是你母亲喜欢的类型。”五条悟自信说。

  坂田银时无语凝噎, “你非要这么说,他揍你的时候,我到时会在旁边劝劝的。”

  是五条悟自己作死,他不会责怪狗爹让他当鳏夫的。

  戈薇家的日暮神社位于静冈县,在东京和大阪之间,乘坐新干线就抵达了。坂田银时还买了些当地特产。

  见到他们,戈薇的家人只当他们是普通来参拜的游客,直等坂田银时说明来意,一个个震惊的说不出话,戈薇妈妈更是跑出了客厅,坂田银时顿时摸不着头脑, “那个什么,我不是骗子,他可以是。”说完,坂田银时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五条悟,腹诽着是不是五条悟掩盖不住的骗子气质让戈薇的家人误会了。

  戈薇爷爷打量两人,眼神充满了不信任,这把岁数的老人家正是提防任何保健品推销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仿佛花枝招展的五条悟,手指摩擦茶杯的壁面, “你有什么证据?”

  猜到他们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坂田银时掀开头发,显露出两个不属于人类的小耳朵。

  “啊,和犬夜叉哥哥一样,有狗耳朵。”日暮草太惊喜道。

  好端端的,说成是狗, “什么狗耳朵,是猫耳朵。”坂田银时冷静下来,介绍起自己的身份, “从亲属关系上,我勉强算是戈薇的侄子,男方那边的。”

  “这么说,戈薇姐姐有孩子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看到坂田银时的耳朵后,日暮草太迅速信任了他,追问着关于戈薇的事情。

  坂田银时一一回答。

  戈薇爷爷也收回质疑的神色,抱着小胖头一嗒一嗒的听着。

  戈薇妈妈跑了回来,双手捧了本厚厚的一叠相册,在见到坂田银时的那一刻,她就多少猜到他和自己女儿是认识的关系,保养得当的手抚摸过相册的封面,眉眼浮上几分怀念,原本相册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这是我们近几年的全家福,她想我们的话,就叫她看看,麻烦你转告她我们很好,也很想她,希望她一切安好。”

  厚厚的重量象征母亲的爱意,坂田银时点头, “我会交给她的。”

  食骨之井许久没有对外开放了,虽然戈薇的家人一直有在打扫,也仍旧免不了岁月的古旧。在感应到坂田银时,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呼唤使得尘封的空道开启了。

  井的对岸,有他们的家人。

  坂田银时先爬出了井,外面聚集了一堆人,声音最大的,当属哭哭啼啼的七宝。

  “完了,我把杀生丸家幼崽弄丢了,我一定会被弄死的。”七宝整个妖宛若天塌了般绝望。

  戈薇不禁安慰他, “七宝,没事的,银时他很有可能是去往我的世界里,那里有我家人,不会出大问题的。”

  “可是他会是那种讲理的妖怪吗,肯定和犬夜叉一个样!”

  “七宝你这家伙。”犬夜叉动动鼻子,已然闻到了熟悉又讨厌的味道,十分不耐烦的说:“别哭了,这不是回来了。”

  坂田银时举起一只手, “呦。”

  七宝顿时感觉自己捡回一条命,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云母也用尾巴缠住坂田银时,小声的叫唤。

  珊瑚:“既然银时回来了,大家也找了他一天,枫婆婆那里我去告诉她,你们剩下的,有话去我家里说。”

  坂田银时难免惊讶,没想到他在外面飘荡这么久,这里的实际时间才过了一天。

  犬夜叉:“话说回来,你后面这个人谁啊。”他用鼻子凑过去,仔细分辨一嗅,是个人类,该不会是不小心跟着杀生丸家幼崽穿过来的吧。

  “啊,认识的,不是无辜路人。”坂田银时模糊的说。

  五条悟也在观察犬夜叉,对方的习性方面真的更趋向狗这种生物啊。

  珊瑚仰头注视五条悟,感叹道:“个子好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为什么要遮住眼睛?”

  闻言,五条非常配合的拉下眼罩,露出漂亮的蓝宝石眼睛,嘴角含笑,像开屏展翅的花孔雀。

  恍如天筛滤过的清澈,水波盈盈的漾着亮晶晶的色彩,戈薇情不自禁的被他的眼睛吸引过去, “好漂亮。”

  珊瑚不自觉放轻呼吸,她和戈薇都不算是颜控,但在五条悟的一眼下来,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犬夜叉吃味了, “那种男人哪里漂亮了。”

  坂田银时可不乐意见五条悟招摇的神色,嫌弃道:“把你的翅膀收回去。”

  “嫉妒吗?”光是一眼就收服了银时两个女性亲戚的喜好,五条悟的自信越发膨胀。话虽如此,他还是按照坂田银时说的,重新戴回了眼罩。

  犬夜叉虎视眈眈的盯着五条悟,弥勒脸上笑嘻嘻的劝他, “好了,犬夜叉,来者是客,他是银时带回来的朋友。”

  扭头对上五条悟,笑中明显带上了来自父亲的警告, “欢迎你的到来,但有一点说清楚,离我几个女儿远一点。”弥勒的危机意识点燃,年轻风流的时候总是惦记别人家的好女孩,现在有了孩子,大概是熟知男人的秉性,深怕别人也来看上自家的大白菜。尤其是像五条悟这样比较罕见的,弥勒更怕是自家几个孩子先惦记上。

  “呃,这个你不用担心。”坂田银时尴尬道。

  弥勒:“?”

  五条悟:“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银时的未婚夫,五条悟。”

  空气安静的可怕,只听到坂田银时在那怒吼, “撑死男朋友,你不要给自己加戏。”

  “五条家没有男朋友,只有未婚夫和正室。”

  愈发说得过分了,坂田银时据理力争:“说男朋友就男朋友,其他的,我没答应你。”

  “都同意改姓五条了,银时你这个时候再计较名义上的差别也没意义了。”五条悟摊开手说。

  “五条?”改姓不就意味着银时要入赘这个叫五条悟的家族,杀生丸能忍吗?

  眼瞅着他们想要刨根问底的架势,坂田银时嫌丢人,拉住五条悟使用‘爸妈喊我回家’之术, “那个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以后再来看望你们,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弥勒:“跑得未免太快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呢。”

  “人类的感情真是各种各样。”七宝抱手在胸前沉思着,他光是戈薇能看上尽知道欺负小妖的恶鬼犬夜叉就足够不可思议了。

  珊瑚则是开始了一轮担忧,犹犹豫豫的问:“你们说,杀生丸会打断他家幼崽的猫腿吗?”

  “………不可能的吧,再说了,有玲在呢。”戈薇踌躇道,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弥勒:“有没有一种可能,杀生丸就是会为了玲夫人而揍这只幼崽。”

  “我说你们那么关心别人家的事情干什么,戈薇,我肚子饿了。”戈薇推开抢话抱怨的犬夜叉,这种不关心侄子的狗不要也罢, “坐下!”拍拍手,继续跟弥勒攀谈, “什么意思?玲应该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吧。”

  “比如他认为银时会让玲夫人伤心。”

  “你说得很有可能。”

  “怎么办?”

  “提前默哀吧。”弥勒翻出几本随身揣好的经书,双手合掌。

  因为太震惊,他们一时间都没在意的上性别相同的问题,只是为两个年轻人如此胆大见家长,尤其这个家长还是杀生丸的行为万分的担忧,出于生命安全的角度。

  说是回家,坂田银时去的却不是万合城。恰好五条悟认识路,发觉路上的风景不像是回万合城,方向也不对,不急着带他去见他那所谓的狗爹,五条悟产生了困惑。

  “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静跟着,马上你就知道了,记得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配合得默契点,好处少不了你。”坂田银时的表情诡异的严肃,仿佛如临大敌,这让五条悟升起了好奇,甚至是男人的叛逆,但听到他后面的话,一本正经的按住坂田银时,一副自己特别的可靠, “全部交给五条老师。”

  眼前是一间朴素的乡下小屋,门口檐角悬挂了几条南瓜藤,藤叶失去水分,干瘪瘪的要掉不掉。瓜藤下面堆放两个砖红色的陶罐,深浅不一,都聚积了一潭水。劈开的柴火断口整齐,规整的垒成一堆,生活气息十足。

  画眉丸俯卧在草榻,头枕在臂弯打着瞌睡。他的夫人结一脸无奈,正坐在旁,手上干着编织的工作打发时间。

  坂田银时从侧缘登堂入室,看到这一幕,先向结打了招呼。

  结见到银时,放下工作,弯腰轻轻拍醒画眉丸。画眉丸迷迷糊糊的醒来,神情茫然,丝毫没有当初在蓬莱仙岛的警惕性,放弃无心忍者的身份后,已然适应了现在平凡人的生活。

  “有人来了,是来看望你的。”结说道。

  “又是佐切吗?”画眉丸揉揉乱糟糟的头发,佐切经常看望自己的妻子,她俩的感情非常深厚,她来的时候,妻子的脸上总是洋溢笑容,很是喜欢这位朋友。所以如果是她的到来,画眉丸是欢迎的,但面前的这个坂田银时,画眉丸决定用他的面无表情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坂田银时不为所动,简直是将脸皮锻炼的如城墙般厚。

  “你到底来干什么?”面面相觑,画眉丸终究是坐不住了,他不想和这个人耗着浪费时间。

  “看,我老婆!”坂田银时身体一挪,亮相后面的五条悟。

  他为什么要特意领着五条悟找到隐居山林的画眉丸,他就是想要这个动辄在他这里炫耀自己有老婆的男人瞧瞧,说的好像谁没老婆一样!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还有人没老婆。

  画眉丸:“???”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五条悟也确实像答应坂田银时的那样,十分配合,大鸟依人的姿态依偎过去。

  那么大一只,呈现的画面充斥诡异。

  画眉丸:“………”

  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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