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兴奋，秦烟染一晚上没睡，和南瓜一起聊剧情聊了一整晚。
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实在熬不住，睡着了，不到两个小时又要起床，她精神状况极为不好。
秦烟染洗漱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气色有些不好，赶紧化妆补救。
形象到位后，她才出门。
对她来说上班可不止是上班。
秦烟染想到叶清许，赶去地铁的脚步快了些。
今天出门比较迟，到公司打卡后，刚好就到了上班的点。
化妆提亮了气色，但秦烟染困倦的事实掩盖不了。
她强撑着工作，手在机械地动着，眼眸如同死了般看着电脑屏幕，脑子还在想漫画的事情。
最新更新的一话把她弄魔怔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漫画的事情。
言午的热搜挂了一晚上，排名只是掉了几个，现在还在热搜上，有很多路人闻名去看的，又给漫画带来了一些流量。
秦烟染喜闻乐见，还在热搜上安利。
工作一会看一会手机，心完全静不下来。
“组长，这看我这版怎么样？”
听见同事的声音，秦烟染才想起叶清许。
她现在满脑子被漫画占据，过来上班，还没好好看过她，也不知道叶清许吃早餐没有。
秦烟染视线投向叶清许。
两天没见，她的黑眼圈似乎更严重了，面色有些憔悴，肤色冷白，有种病态的美。
秦烟染更为在意的是叶清许居然在摸鱼玩手机，同事叫她都没听见。
其他人上班玩手机，她觉得正常，可放在叶清许身上，就太不正常了。
同事见叶清许没反应，又喊了一遍。
叶清许抬头，放下手机，过去了。
秦烟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叶清许和同事交流了两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处理了十分钟的工作后，又拿起了手机。
叶清许的专注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太反常了。
结合上周五下班的情况，秦烟染的疑心病犯了。
秦烟染离开工位，装模作样地拿了张稿纸过去，她走到叶清许身边，叶清许没动一下。
秦烟染看见了她手机的页面，是在和人聊天，几乎是看见的第一秒就挪开了目光。
她不想侵犯叶清许的隐私，哪怕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站了有两分钟，叶清许才注意到她。
叶清许：“什么事？”
秦烟染把稿纸放在她桌上：“可以帮我看看设计吗？”
叶清许看了眼，说：“放在这吧，我待会找你说，先去忙工作。”
秦烟染咬唇，克制住情绪，回工位去了。
叶清许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她如此冷淡，以往她找她，都不会如此爱答不理，还会优先解决她这边的问题。
秦烟染握着压感笔在画板上画的飞起，组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办公室里就她的职位最大，这也不是她放肆摸鱼的理由。
胡乱画了会，秦烟染一下卸了力，心情发泄出来，好了点。
上午几乎没怎么工作，转眼间就到了中午。
秦烟染点个外卖的功夫，叶清许就不见人影了。
她以为她是去外面吃饭了，很快就会回来，下午上班时，叶清许还迟到了半个小时。
秦烟染看着堆积的工作，都没心情干活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秦烟染才进入到工作的状态，搞不好今天要加班。
专注力提上去，工作进度也变快了。
秦烟染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连叶清许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都不知道。
叶清许也在看电脑，她腰微弯着，头凑到她身旁，靠得很近。
秦烟染猝不及防。
她看了多久。
叶清许见她望过来，笑着说：“进步很大，记得你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还不会。”
秦烟染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看见了叶清许明晃晃地笑颜，脸上热意飙升，心跳声震耳欲聋。
入职这家公司一年多，和叶清许共事这么久，她看见她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叶清许笑起来，眼睛会弯一点，璀璨的星子落入她的眼眸，美得不可方物。
她结巴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别过脸，耳朵红透了：“你是想说都是你的功劳吗...我也是...很努力地在工作的...”
叶清许：“嗯，我知道。”
秦烟染体温直线上升，脑袋要冒烟。
上午还那么冷淡，转眼间又这么温柔，叶清许真的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别扭地说：“你找我干什么？”
叶清许把稿纸拿给她：“不是要我看设计吗，现在我有空了。”
秦烟染“嗯”了声。
还什么设不设计，她脑袋已经晕了，叶清许没事朝她笑什么。
叶清许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搭在椅背上，靠近她说：“整体感觉比较单一，元素可以多一点，还有背景，其实也可以设计一下，这样看上去会更饱满一些...”
叶清许一点一点地给她剖析着，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会的教给她。
离这么近，叶清许的声线平稳而清晰，她很难不被扰心，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视线落在稿纸上，全身紧绷着，得不到放松。
叶清许想问她理解没有，侧目看她，眸光稍稍顿住。
秦烟染细嫩的脸蛋已经红到不行了，她的睫毛很长，在轻轻颤动着，眼眸水光潋滟，粉唇被她咬出了血色，更为饱满诱人。
叶清许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她的脸。
又软又烫。
秦烟染被刺激到，睁大眼睛看着她。
叶清许心想。
有点可爱。
秦烟染看着她淡漠的脸，怎么可以随意就触碰她，还一副很正常，毫不在意的样子。
叶清许：“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秦烟染大眼瞪着她，傲气地说：“说了这么久你不累吗，还有你工作不忙吗，我要处理我的工作了。”
叶清许微怔，茫然地看着她。
秦烟染哽住。
完了，她一激动又说错话了。
叶清许语气平和：“我说这么说是希望你能理解，工作当然忙，刚得空就过来找你了，那你忙自己的吧。”
叶清许一一回应了她的话，一脸平静，神情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秦烟染看见她转身就走了，有点急，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
工作进度太慢，下班后，同事们都走了，秦烟染还在加班。
叶清许也在。
秦烟染几次想张开说话，最后都没说出口。
她不是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的，她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谢珊珊也被她的言语伤到过，了解她，所以从未计较。
秦烟染眉头就没舒展过。
叶清许关了电脑，走了过来。
“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秦烟染没想到她还会主动跟她搭话，叶清许有没有生气她都不清楚，但自己确实说错了。
叶清许那么用心地教她，她却说了她。
秦烟染小声说：“没有，就是工作还没做完。”
叶清许闻言，坐在了她旁边的工位上。
秦烟染看她电脑都关了，工作肯定是做完了的，但她怎么还不走，而且往常叶清许都会加班，今天的她懒散的一点不像她。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问出口后，她就别过了脸，她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叶清许：“陪你加班。”
秦烟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咬着下唇，不敢看叶清许，现在连道歉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不用你陪。”
“你不是经常陪我吗？”
秦烟染一惊，她居然看出来了吗？
她嘴硬：“我哪有陪你，我是在处理额外的工作，顺便学习点新东西。”
叶清许若有所思：“原来没有等我。”
也不是...
秦烟染被她弄得不上不下的。
叶清许在她旁边，对她的影响力太大了，她的工作效率降到了极点。
秦烟染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待会怎么跟叶清许说她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
工作差不多半个小时，秦烟染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手机响了。
通知栏里有消息提示。
南瓜：官方放出来签售会的消息，这是偷偷干大事啊！！
南瓜：言午从未举办过签售会，我已经不敢想到时候现场有多火爆了。
南瓜：啊啊啊啊！！！
消息一条一条地蹦跶出来，秦烟染满脑子是“签售会”三个字。
言午要举办签售会了？
！！
秦烟染激动地喊了叶清许的名字。
“叶清许！！”
刚陷入睡梦中的叶清许睁开了眼，她听见秦烟染喊她，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女人纤细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清柔的香水味萦绕过来，她笑得烂漫，眼眸亮晶晶的。
“叶清许，我好高兴，好高兴啊！”
叶清许被她的笑声感染，语气轻快不少：“高兴什么？”
“我...”秦烟染看着叶清许白润无暇的脸，说出一个字后就卡住了。
她干了什么，勾着叶清许脖子的手松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今天怎么都是些糟心事啊。
老犯蠢。
秦烟染眼神闪躲，脸上的热意飚升：“就...就...也没什么...”
叶清许盯着她。
秦烟染抵挡不住她的目光，莹润的耳尖红得发烫，她闪躲她的视线，又小声说：“还有...就是...今天对不起...”
叶清许看见了她脸变红的速度，原来不是发烧了，不是生病就好。
她又问：“对不起什么？”
秦烟染被她弄得又羞又烦，叶清许怎么老是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她松开了手，别过脸，小声说：“你过来指导我，我很高兴...”
叶清许终于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秦烟染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我是在陪你...还有，你留下来陪我加班，我也很高兴...”
叶清许弯唇笑了。
心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蔓延。
甜甜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