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唐黎几乎是立刻接了话, 脸上挂在嘲讽的嗤笑，“杀了你岂不是遂了你的愿？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秦青鱼被唐黎踩的平躺在地上，依然平躺着, 目光不错不错地望着唐黎，一言不发, 似笑非笑。
唐黎等不来回答, 蹙眉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秦青鱼喘了口气，哪怕被锁着扣着狼狈至此, 还被信息素影响神智濒临消弭，依然带着让唐黎喘不过气的气势。
秦青鱼道：“我这一句话可是三个重点, 一是爱上我, 一是杀了我, 一是一辈子。这三句里‘杀了我’是咱们最心知肚明的, 你就是靠着它才威胁的我从手术台上‘死而复生’。照理说，‘杀了我’已经成为无关紧要的点，你更应该关注‘爱上我’和‘一辈子’才对, 为什么你张口却只回答了‘杀了我’？”
唐黎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攥着睡衣襟口, 整排的扣子都被唐黎解开完了, 故意勾引过她后，一直还没来得及系上。
听了秦青鱼那像是质问, 又像是若无其事的随口疑问的话, 唐黎抿了抿唇，不管心里怎么想, 表面并没有多少情绪泄露, 甚至脸攥着衣服的手都没有收紧。
唐黎目光冰冷地望着秦青鱼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真的爱上了你，所以才想跟你一辈子？难道不是我太想杀你, 所以才关注了让你死的重点？”
秦青鱼自上而下注视着唐黎，嗤笑了声：“是吗？”
唐黎突然笑了，手一松，衣襟散开，唐黎迈腿越过秦青鱼被绑在床腿的腿，迈到床尾中间，回身坐在了床沿，目光依然冰冷，唇角却逸出一丝以为不明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恼怒。
唐黎抬脚，一左一右死死踩住秦青鱼的膝盖，两条腿都踩得死死的无法动弹，正襟危坐的样子少了慵懒，两手按在床边，如同一个“大”字。
唐黎脚下用力，身子前倾，衣襟随着唐黎的动作敞了开，逆着窗帘透过的阳光，唐黎的轮廓仿佛镀着微茫，雪白的天鹅颈，晕着一点光斑的锁骨，还有……
秦青鱼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嘴唇越发干裂，唇瓣几乎黏在了一起，稍微张开就能感觉到那黏连感。
刚才补充的那点水分全都用在了这一刻，浓烈的暴雨气息扑面而来，冲得秦青鱼一个哆嗦，热汗立刻铺了满身，后背尤其湿漉。
唐黎看着秦青鱼这一点就着的样子，红唇勾起，笑得冰冷：“好吧，你说对了，我就是爱上你了，爱得要死要活，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满意吗？”
秦青鱼挣扎着坐了起来，两个膝盖还被唐黎踩着，腿不能动弹，可上身却能，她反铐着双手，仰头看着俯身俯视着自己的唐黎，在那浓烈的信息素中理智岌岌可危。
“师祖……”
秦青鱼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这么一声，沙哑又软糯，像极了撒娇。
唐黎眯眼看着她，下一刻，秦青鱼就控制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要亲吻唐黎。
唐黎一动不动任她像被栓了脖子的困兽一样，哪怕再怎么拼命想亲吻，依然受到被踩的膝盖限制，怎么起都起不来，明明只差最后一点距离，彼此的呼吸已经痴缠交错，就是吻不到够不着，就是让秦青鱼急出满头热汗。
“师祖……师祖……”
唐黎不停呢喃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剧烈的心跳声仿佛响在耳畔，每一声都沉闷的如同打雷。
唐黎冲着秦青鱼的唇瓣呵气如兰，按在床沿的手起来，轻轻撩起秦青鱼脸侧的碎发，并不撩到耳后，而是勾在指尖，缓缓缠绕，一直绕到了发根，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蹭在秦青鱼脆弱的太阳穴。
唐黎道：“这么急着叫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唐黎凑得更近了几分，几乎贴在秦青鱼唇上，压低的嗓音带着点气泡，纯纯的勾人心魂。
唐黎道：“你看我多爱你？爱得恨不得天天绑着你，把你当狗一样养着，让你只能冲着我摇尾巴，一辈子都别想做人。”
唐黎道：“当然，这还不够，我爱你爱得每天都要对你释放信息素，但是又不能亵渎了你，只能像这样若即若离，聊解相思之苦。”
唐黎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指尖顺着秦青鱼绷直的脖颈轻轻描画，听着耳边颤抖般的镣铐声，唐黎眼中终于染上笑意，不再只是戴着冰冷的微笑假面。
唐黎看着双眼充血的秦青鱼，微微笑道：“我可是打算爱你一辈子的，一辈子得我这么疼爱，你高兴疯了吧？”
秦青鱼喘着气望着唐黎，眼中神色涣散，像是已经失去理智。
这并不完全是装的，系统已经拼尽全力在调整她的身体数据，可是已经调整到了上限，无法再继续干预，秦青鱼只能努力伪装，尽快让唐黎满意地去睡觉，不然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挣脱枷锁。
现在还不到挣脱的时候，秦青鱼还不想前功尽弃！
是以，秦青鱼拼命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还要演出自己已经没有理智，这对她来说是很多年没有过的挑战，几次她都险些崩盘！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唐黎报复够了，觉得无聊了，自然就会上床睡觉去，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会儿！
秦青鱼不断洗脑着自己，不断在崩塌边缘挣扎，每一秒都仿佛坚持不住的最后一秒，每一秒她都坚持了下来。
眼看胜利在望，唐黎自说自话了半天，看着满眼血色，长发汗湿在脸侧，死咬着牙齿，整个人如困兽一般，拼了命地想靠近唐黎却怎么都靠近不了的她，终于有点腻了。
唐黎向后撤了身，踩在她膝盖的脚也挪了开，秦青鱼立刻改成了鸭子坐，朝着唐黎就扑了过去。
然而扑了个空，脸颊只感觉到了唐黎扬起的睡衣一角擦过脸颊，再看唐黎已经蹭着床沿上了床，不远不近，就坐在离床尾咫尺之遥的地方，看着她背着手趴在床尾，下巴压在床褥，真如丧家之犬一样拼了命的靠近她，却连她的一根头发都够不着。
唐黎笑了，笑声轻飘飘地散在空气中，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愉悦。
秦青鱼心里还在默念着：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会儿。
唐黎突然改成了和她一样的鸭子坐，抬手把睡衣仍在了地上。
秦青鱼心里：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会儿。
唐黎撩了下长发，青丝如瀑散在肩头，阳光透过窗帘暧昧成淡黄的光勾勒着唐黎婀娜的身形。
秦青鱼心里：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会儿。
唐黎纤细的手指带着重叠的光影抬起，指尖顺着自己撩起的额发，一点点下滑，划过脸颊，滑到嘴唇，勾得嫣红微微分离，指甲晕出一点勾人的光。
秦青鱼突然浑身僵硬，心脏差点骤停。
秦青鱼心里：再坚持……
唐黎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顺着自己的脖颈下滑。
“难受吗？”
唐黎一笑，明珠生晕。
只那一刹那，秦青鱼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砰的绷断！
【淼淼：老大！冷静！你要干什么？！】
【淼淼：别！别动那狗链！别拽！别拆！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你不能暴露啊！！！】
咔嚓！咔嚓！
随着几声金属崩裂的声音，系统在脑海的尖叫也升了级。
【淼淼：啊啊啊啊啊！完了！你暴露了！你快看女主的表情！你底牌没了！！！啊啊啊！真是要疯了！等你醒了绝逼后悔啊我的老大啊啊啊！！！】
秦青鱼已经什么都听不见，她一把攥住唐黎想要逃跑的脚踝，猛地将人拽了回来。
唐黎不可思议地踢踹着，美目瞪圆：“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被我锁住！”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铺天盖地的酸葡萄味淹没了整座公寓，窗外阳光正好，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俩警察坐在警车里等着红灯。
“真是没想到，唐教授看上去那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不会哄老婆，都闹到派出所了。”
“不过这个假千金可是比网上还好看，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可不是，长成这样搁谁谁不迷糊？更何况唐教授还是易感期，这一折腾不就折腾狠了？”
“要么就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唐教授这样的人，活该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你这话说的，好像唐教授只有才没有貌似的，人家唐教授也是美女好吧？”
“我也没说不是啊，只不过唐教授是alpha，咱都是alpha，那肯定更喜欢omega了。”
“唉，我要是能有个这么漂亮的omega该有多好。”
“醒醒吧，能有活人看上你就不错了，还想什么自行车呢？”
“去！找死你呢？”
秦青鱼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这还全靠系统不停极限调低她的身体数据，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秦青鱼揉了揉太阳穴，拽过毯子给唐黎盖好。
唐黎惨不忍睹地昏睡着，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醒了。
【淼淼：怎么样？后悔了吧？我都那么警告你了，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秦青鱼：没什么好后悔的。】
秦青鱼下了床，先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洗漱完就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翻了翻，难怪唐黎只熬了粥，冰箱里空空如也，真的是比秦青鱼刚洗过的脸都干净。
秦青鱼迟疑了下，是让APP送菜？还是自己下去买？
超市就在小区门口，抬脚就到，点APP可能还没她自己去买快，而且网上的菜品不够丰富，未必能买全。
秦青鱼换了衣服下楼买菜，出门前还专门看了唐黎一眼，唐黎还睡着。
轻手轻脚关了门，秦青鱼一路下了楼，还不忘提醒系统帮她随时监控身体数据，省得再被别人的信息素影响。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公共场合不允许随意释放信息素，一般没有人会冒着被拘留的风险以身试法，除非特殊情况。
秦青鱼挑了点菜，买了鲜肉，又买了点活虾，买的品种不少，总体的量却并不多，她喜欢用新鲜食材，每次顶多买两顿的。
买完出来，秦青鱼活动着半个多月都没怎么好好活动过的关节，听着系统唠叨。
【淼淼：叫我说，不就是二十年嘛，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你也不用太纠结。】
【秦青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纠结了？】
【淼淼：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的提议了？】
【秦青鱼:不可能。】
【淼淼：那你现在都暴露了，唐黎知道根本困不住你，你下面的计划还能进行吗？】
【秦青鱼：虽然比之前麻烦了点，不过不耽误最终结果。】
【淼淼：你打算怎么做？】
【秦青鱼：今晚把直播打开，按我说的播。】
【淼淼：嗯？】
秦青鱼这边交代着系统，脚下没停上了楼，刚下了电梯，就见家里的门猛地打开，唐黎捂着手机匆匆出来，头发都没扎起来，散乱地披在肩头。
秦青鱼拎着两兜子塑料袋，笑着问道：“你去哪儿？”
一见秦青鱼，唐黎整个人僵了下，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句：“不用查了，找到了。”
挂了手机，唐黎上前一把攥住了秦青鱼的手腕，转身拽进了屋里，猛地丢在沙发上！
“小心，有鸡蛋。”
秦青鱼护着塑料袋里的鸡蛋，看得唐黎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
秦青鱼抱着菜道：“这还不明显吗？”
唐黎闭了闭眼，大约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随即又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秦青鱼听话地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现在就去下单新的狗链，你继续锁着我。”
唐黎脸色一僵，身体摇晃了下：“你！”
秦青鱼赶紧把鸡蛋放下，上手搀扶住了唐黎，顺势搂着一块靠坐在了沙发上。
秦青鱼安抚地顺了顺唐黎的背道：“你看你急什么？都虚成这样了还追我，我还能跑了不成？”
唐黎挣扎着从她怀里起来，脸色不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每次都以为占了上风，结果每次都是假象。”
秦青鱼道：“你说什么呢？你当然是占了上风威胁了我，不然我早死在手术台上了。”
唐黎道：“死？你那是死吗？你果然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秦青鱼道：“我不是没有实话，是我……啊、呃……”
秦青鱼张着嘴啊啊呃呃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冲唐黎摊了摊手：“明白吗？”
唐黎微微蹙眉，她脸色有些惨白，那两个小时真是把她折腾得够呛。
唐黎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说，说不了。”
秦青鱼点了下头。
唐黎道：“那我来猜，你点头或者摇头。”
秦青鱼叹气：“真拿你没办法，这样的漏洞可不是那么好钻的，一个不好我可是会……呃……啊……”
又不能说了。
这可不是秦青鱼装的，虽然她是故意的。
有关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告诉小世界任何人，否则就会自动屏蔽，严重的还会被强行带回空间站。
唐黎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青鱼，突然道：“不用问问也猜得到，我不问了，你也别想找借口死遁。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用任何借口死遁，我都会跟着你一起死。”
秦青鱼垂眸叹了口气，伸手将挣扎地唐黎搂进怀里，埋头蹭了蹭道：“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我是迫不得已，对不起。”
唐黎嗤笑了声：“你以为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不可能，我不管你有任何苦衷，伤害就是伤害，这是事实，无可掩盖。”
秦青鱼道：“我没想让你原谅我，我只是……心里愧疚。”
唐黎道：“你的愧疚可真好，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唐黎又开始挣扎，想挣脱秦青鱼的怀抱，秦青鱼却搂得紧紧的，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秦青鱼道：“别动，乖，我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青鱼的声音哽咽了，缓了片刻才道：“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我还是想说，其实我并没有让别人标记你，标记你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这话一出，唐黎不挣扎了：“你说什么？”
秦青鱼搂着唐黎纤瘦的腰身，那盈盈一握的触感，真的是怎么搂都不够，换了世界就搂不到了，竟然还有点遗憾。
秦青鱼道：“这五年你没少找我和那个标记你的alpha对吧？你找到了吗？你找不到我理所当然，你为什么会连那个alpha也找不到？难道你从来没想过？”
想过，偶尔有那么一瞬间，唐黎却是这么想过，可很快她就会否认掉，她不相信秦青鱼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如果不是想让别人标记她，秦青鱼何必找了别人过来？演戏给谁看？
演戏？
唐黎道：“你难道是演戏给这个世界看？或者，是演戏给系统看？”
唐黎又道：“再或者，你其实就是演给我看的？我被你伤害，被其他alpha标记，是必走的剧情，只是有漏洞可钻，只要我认为自己被其他alpha标记就可以，所以你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顿了下，唐黎突然笑了，笑得满目森然：“你以为我会这么想吗？做梦！”
秦青鱼闭了闭眼：“我知道你不信。”
唐黎咬牙切齿道：“你让我怎么信？之前不敢说，怕受惩罚，现在说这些就不怕被惩罚？”
秦青鱼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我心里是有数的。”
唐黎道：“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说是想让我心软放过你？”
秦青鱼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好过一点。”
唐黎道：“呵。”
唐黎实在是太虚弱了，刚才不过是发现秦青鱼不见，猛地撑起一口气跑出去找，这会儿手脚都是软的，不然她真想上手杀了这个满口谎言的秦青鱼！
她真以为她还是当初的她，那么好骗？！
秦青鱼松开唐黎，温柔地亲吻了下唐黎的额头，道：“我先给你做饭，你别撑着了，再去休息会儿。有什么等会儿再说，你看你脸色白的，我真的心疼了。”
唐黎拍开秦青鱼想摸脸的手，冷声道：“少假惺惺，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放你死遁。”
秦青鱼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乖，我只是想去给你做个饭，两天了，就算你不吃我也要吃的，你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瘪的什么都没有了？”
唐黎抽出被秦青鱼攥着的手，拒绝去摸秦青鱼。
秦青鱼按着唐黎的后脑，又亲了下唐黎的额头，温声细语道：“你放心，我不跑，你已经拿捏住了我，我跑不了的，对吧？”
唐黎冷声道：“谁知道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明明可以挣脱锁链，还假装被我困住。”
秦青鱼道：“冤枉啊，Enigma只有失控的情况下才能力量爆发，你看我的脚踝，还有手腕。”
秦青鱼并没有说谎，她撸起袖子给唐黎看手腕，又抬起腿给唐黎看脚踝，失控下挣脱锁链，难免是要受伤的，秦青鱼的手腕脚踝全都破了皮，尤其是左脚踝还被断裂的锁圈扎了个洞，秦青鱼随便用纱布缠了一圈，这会儿又透出了血。
唐黎睫毛微颤了下，面不改色道：“这点小伤还好意思让我看？”
秦青鱼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真不是我骗你。”
唐黎道：“都是借口，就算只有失控的情况下才能挣脱，这两天你有的是机会失控，你怎么不失控？”
秦青鱼道：“我……”
唐黎道：：“怎么？说不出来了？”
秦青鱼道：“我这不是……觉得没必要。”
唐黎蹙眉：“没必要？”
秦青鱼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以傀儡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唐黎眯窄眼眸看着秦青鱼：“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给我出气。”
秦青鱼苦笑：“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
秦青鱼伸手又想搂唐黎，唐黎歪身躲了开，秦青鱼空举着手，失落地缓缓收了回去。
秦青鱼强撑着笑意道：“如果我说，我已经在我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降低对你的伤害，你一定也不会相信。”
【淼淼：这话说的，我都替你害臊，你分明是尽最大的努力缩短任务时间。】
秦青鱼又道：“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长痛不如短痛，我一直都记得。”
秦青鱼垂下眼帘，唇角笑着，眼底却浮出水雾，一滴珍珠泪滴落，啪嗒一声，打在秦青鱼按在腿上的手背。
唐黎顺着那滴眼泪看去，红唇微动了下，半敛着眼眸，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唐黎道：“你以为你现在还骗得了我？”
秦青鱼笑着哽咽道：“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要相信我，任何话都不要相信，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唐黎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是说给秦青鱼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恨你，我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报仇的。”
秦青鱼抬起泪眼，始终笑着望着唐黎：“好，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都接受，现在，你先去休息，我去做饭，再不好好吃饭，我怕你……怕我们的胃饿坏了。”
秦青鱼拉着唐黎站了起来，推着唐黎去了卧室，帮唐黎脱了鞋，按躺下去，够过一旁的毯子盖好。
“睡吧，一会儿喊你吃饭。”
唐黎看着秦青鱼离开的背影，瞳色缓缓加深，窗外的光映在瞳孔，越是高光明亮，越是阴影阴暗。
我不会相信你的秦青鱼，我绝对不可能再相信你。
秦青鱼做了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不多，却足够她们两个吃，不会吃不饱，也不会浪费。
做好了喊起唐黎吃饭，吃饭前唐黎还撑着冲了个澡。
吃完饭，原本秦青鱼打算和唐黎再谈谈，没想到秦妈却上了门，一进门就拉着秦青鱼转圈看，看到秦青鱼手腕的伤口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青鱼这才知道，那俩警察被蹲守的记者拍到，消息没瞒住，这才一上午功夫就爆了热搜。
秦青鱼拿搪塞警察都借口搪塞了秦妈，又好一顿安抚，秦妈这才放心下来，又留下非要给俩女儿做晚饭，一起吃了晚饭才离开。
秦妈走了，两人累得够呛，陪母上大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秦妈还爱打听，把她俩这几天的事打听了个遍，自然不能跟秦妈说实话，都是瞎编的。
秦青鱼每编一句，唐黎就拿眼睛瞟她，那眼神简直……没法形容，好像在看绝世渣女，看得秦青鱼编得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系统偏还在一边幸灾乐祸，说她像个妻管严。
秦青鱼懒得搭理系统。
好不容易哄走了秦妈，两人两天两夜都没休息好，又各种折腾的，这会儿也是精疲力尽，尽管才七点多，两人还是洗漱准备睡觉。
唐黎躺了床，秦青鱼迟疑了下，把地上汗湿过的被褥毯子抱走，换了一套干净的过来，重新铺到床尾，又临时找了晾衣绳，把自己的两只脚绑到床腿，脚绑完了，绳子不够了，秦青鱼用红丝巾代替，自己咬着把自己的手绑到了身前，然后躺倒。
唐黎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秦青鱼折腾，折腾完了唐黎也没理会，关了灯直接睡了，唐黎现在比秦青鱼更需要补充体力。
【淼淼：女主这几个意思？是信你的说辞了还是没信？】
【秦青鱼：没信。】
【淼淼：那你不是白忙活？】
【秦青鱼：我又没打算让她相信。】
【淼淼：那你整那一出深情告白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打算获取她的信任，再以快穿者的身份为借口，什么不离开就会魂飞魄散啥的，让她放你离开。】
【秦青鱼：她巴不得我魂飞魄散。】
【淼淼：没有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秦青鱼：你瞎。】
唐黎很累，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想睡越是头脑清醒，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不断流转，有独孤赤焰的，也有唐黎的。
呲呲。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电流声。
唐黎下意识睁开眼，看到一直悬在自己面前的透明屏幕，沉寂了这么多天，突然亮了。
屏幕对着熟悉的挂钟，正是她现在所处的卧室的挂钟，不同的是，屏幕里的卧室灯火通明，不少人挤在屋里，有秦青鱼，有她，有她的助手，还有她和秦青鱼共同的那些朋友。
有人在嚷嚷：“结婚前不能见面的，秦青鱼，你赶紧回你们秦家去，别在这儿虐狗了。”
屏幕里的她正在试婚纱，秦青鱼蹲在地上帮她摆动着纱尾，笑着扬起漂亮的脸，眉眼弯弯道：“试好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