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朝阳公主入刑部之事传遍朝野,倒没什么人反对。
一是朝阳公主一向受宠,得此殊荣众人也能预感到, 二是如今朝中为官女子并不在少数, 即使是反对,也没什么好说辞。
且皇上刚下令让朝阳公主去刑部时, 大家第一反应竟是朝阳公主也到年纪, 是时候入朝了。
轩辕千临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在朝中反对, 但府中谋士不建议如此他这么做, 说皇上已决心让公主入朝,若安排人在朝中反对, 只会引得皇上大发雷霆,而结果并不会改变。
他只得放弃,想着后面再行算计。
不是他非得针对自己的妹妹, 而是他的妹妹非要同他作对, 叫父皇愈发不喜他。
就因他推李秋月入水?
可她明明应该厌恶李秋月至极的, 不是吗?
从来没想过, 李书玉有跟李秋月关系好的一天,她们分明是一盘死局, 这究竟是为什么?
轩辕千临不解极了。
直到有一夜,他在难解中入眠, 恍然梦见前世, 梦见父皇不许他与黛儿在一起,他私下苦苦哀求, 梦见成王举兵造反那夜漫天火光, 惊醒后,陡然想到, 既然他能重生,那李书玉呢?
李书玉会不会也重生了?
今生的一切都与前世大差不差,淮州天灾,皇后生辰宴上各位皇子送去的礼物,都同前世一般。
唯有李书玉,唯有她不一样了,她对李秋月不再嫌弃厌恶,父皇恢复她的身份,将她接入宫中,所有的不同,都是从她开始的。
若李书玉也是重生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她知道李秋月会杀她,于是开始讨好李秋月,待她好,以求日后能活下来。
但轩辕千临还是不明白,明知李秋月前世杀了她,她是皇帝之女,是尊贵的公主,理应先下手为强才是,怎,反倒讨好李秋月去了?
堂堂公主,这又是何必呢?
轩辕千临皱着眉想,他不太明白。
……
刑部果真是六部中最吓人的,第一日上值,轩辕千澜就要不行了。
现代人没见过那么多血,那么多刑具,凄烈的惨叫,勾的她要吐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在审完第一个人后跑去外头吐个天昏地暗。
收到消息的温霜白沉吟片刻,叫他们也稍稍休息,先让公主熟悉一下。
哪个帝王不是从尸山血海里走上去的,怕血,闻到血味会吐,这绝对不成。
温霜白受皇帝命,势必要让公主改掉这个毛病。
轩辕千澜吐的不行,想到那人被打的不成样子,便忍不住干呕。
可后来翻查案件时,她才知道这人为了个青楼女子,卖妻卖子,不赡养家中父母且偷盗成性,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父母托人告上地方官员。
当地父母官清廉孝顺,欲判其死刑,偏律法上未曾言明这数罪加在一起可否被判死刑,故辗转报入京城。
轩辕千澜也觉得此人该死,但还是见不得他模模糊糊的样子,总觉令人作呕。
几日下来,她精神恍惚瘦了一大圈。
饭都是硬吃进去的,没办法,看见了就想吐。
因此父皇都不和她吃饭了!
说她老呕影响老父亲食欲!!!
既不和父皇约饭,这日轩辕千澜一下值便去了平阳侯府。
已经忍着好几天没去了,今日去总不会再被二姐姐说。
平阳侯夫人温氏早从夫君口中得知她入朝为官一事,高兴了许久,今日见她来请安,说什么也要叫她留下用膳,好好为她庆祝一二。
李少宁还没能入朝呢,她也算是李家这一代小辈里第一个入朝为官的。
平阳侯夫人一面恭敬公主,一面又忍不住将她当做自家人。
轩辕千澜本就是跑来和二姐姐亲热的,闻言自然立马应了。
李秋月还在秋水居练琴,她弹的一手好琴,自上次被夸过,知道玉儿妹妹喜欢后,练的愈加起劲了。
轩辕千澜在琴音中步入秋水居。
不同于上次,这一回她很快就被发现了。
坐在琴后的女子正对院门口,见她进来,眼眸一亮,忙站起身,雪白衣袂被风吹动,勾出纤细清瘦的身姿来,盈盈唤她,“玉儿。”
“二姐姐,我来看你了!”
轩辕千澜笑弯了眼睛,愈走愈近。
李秋月下意识就要过去揽住妹妹脖颈,忽然想起什么,抬到一半的手竟硬生生拐了个弯,落在轩辕千澜手臂上,轻拍了拍,神色温柔,“嗯,来了就好。”
轩辕千澜:……
什么鬼,二姐姐也未免太谨慎了。
她颇为无奈喊人,“二姐姐。”
李秋月眉梢动了动,其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黏人的性子了,她声音温和道,“进屋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像与她交心的女子能说的话,倒像个关切小辈的长辈。
她无法,只得随二姐姐进去。
然刚一关上屋门,前一秒还矜持温柔的姐姐立马不一样了。
她瞬间回过身,衣袂飞舞间一把抱住她脖子,整张精致小巧的脸凑进去,忍不住蹭了蹭,“玉儿,我好想你。”
……
“这么想我还不许我过来,坏姐姐。”
她打了两下姐姐柔软肥嫩的臀,不重,但那处肉多,声音格外清脆些,二姐姐脸颊爬上红晕。
拿黑漆漆的脑袋顶她,声音里也带着恼羞成怒,“玉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羞的狠了,眼里都是羞出来的晶莹水花,只是不敢抬头叫人看见,唯恐丢面子。
又去蹭轩辕千澜。
轩辕千澜也气呼呼,“谁叫你不许我过来的,我都想你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嘛,你反倒还不领情。”
抱着人脖子的少女被兜住双腿强行抱起,然后压在软榻上。
她眼睫轻颤,似在等待什么,偏又不开口说,还好轩辕千澜懂她,二话不说低下头叼住女子绵软的唇瓣,细细研磨。
好一会儿才松开她,又喟叹的伏在她软绵绵的胸口,“想这一口也想许久了。”
李秋月本就微红的脸颊愈红,大着胆子也去偷亲了轩辕千澜一口,“我,我也想了很久。”
轩辕千澜小声又嘟囔,“那你还不许我过来。”
但也没认真的和人生气,她知道二姐姐这般都是为了她。
让黏人二姐姐的几日不见她,心中恐怕比她还难受。
看这上哪都得抱着的姿态便能明白。
“听他们说你已经在刑部当值了,还好吗?”
轩辕千澜坐在榻上,而李秋月则颇乖巧的坐在她腿上,问她公务上的事。
闻言,她眼眸微闪,长长叹了口气,想到刑部的血腥,便颇为难忍,皱起了眉。
李秋月的心也随着她紧皱的眉头而颠簸起来,推了推她,“哎呀,你快说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唯恐有人欺负玉儿,就如玉儿刚恢复身份时,她便忍不住想,玉儿没有母亲,又不在宫里长大,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幸得陛下宠爱,在宫里过得好好的,但现在初入官场,又不一样了。
那些人说话都夹枪带棒又不着痕迹的,玉儿生性单纯,定玩不过他们。
李秋月烟眉紧蹙,已经开始设想万一有人欺负玉儿,她该怎么办了。
轩辕千澜心中深觉无奈,嘴上却连忙安人心般否认,“没有没有,谁敢欺负我啊,只是在刑部见多了吓人的刑罚,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那是她此生未曾见过的,有时血还会溅到她身上,可不是吓人的很。
“很吓人吗?”
“嗯,那些罪犯若不肯说实话,顾左右而言他,或者与前面的供词对不上,就会被上刑,鞭子上基本都带着花椒水与倒刺之类的,吓人的紧。”
李秋月光是听一听,便能想象到有多吓人了,一张俏脸吓得雪白,忙埋头进轩辕千澜怀里,“你可莫要说了,听的我也有些难受。”
“我第一日上值时便难受的不行,吐了好几回,后头更是连饭也吃不下了,总觉得鼻间有一股血腥气。”
李秋月低头心疼的摸了摸揽住自己的手臂,“怪不得我觉着你瘦了。”
“哎,都是辛苦的。”
她立马示弱,立求多得些媳妇儿怜惜。
媳妇儿也顺她意,娇娇依在她怀里,一句一句抚慰她。
晚膳自然是留在平阳侯府用的,好久没见二姐姐了,今晚总要好生亲热一番。
几人在正院用餐,如往常一样坐了平阳侯府所有的主子,算是家宴。
范小娘也如往常一样,又开始同轩辕千澜套近乎,又不着痕迹的提到李少青书读的好,明年准备秋闱,定能高中。
轩辕千澜没搭理,倒是平阳侯顺着夸赞了两句,还预备赏银子。
然下一刻,范小娘便说,“青儿一向心思缜密,观察敏锐,依我看,最适合去刑部了,正好和公主有个照应,您说是不是?”
饭桌上一时安静下来。
许多人都被无语住了。
刑部也是你一个还没考上功名的学生敢想的?
平阳侯都被噎了一下,再次觉得自己这个小妾,脑子不太好使。
空有一副美貌。
他痛心疾首,求助般看向温氏。
温氏十分无语,但这等小事自不能叫公主开口。
她沉声,却很干脆利落,“来人,把范小娘送回清音苑。”
范小娘一懵,直到被丫鬟上手了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茫然无助的看向平阳侯。
平阳侯低头,一言不发,她的一双儿女也同样低头吃菜不敢说话。
范小娘就这么在哭叫声中被拉出去了。
温氏笑着道,“方才出了点小差错,范小娘最近尚在病中,神智不大清醒,还望公主不要介怀,这道鸭子汤炖了许久,肉质软烂,公主尝尝?”
轩辕千澜笑着点点头,并不把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用筷子给李秋月夹了一块鸭肉,哄道,“二姐姐先尝尝,要不要喝汤?”
两人关系好,如今在府上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李少谨自知比不过二姐姐,终于放弃和她争宠了,就是仍忍不住瞪了姐姐一眼。
哼,心里只有二姐姐的坏蛋。
“嗯,我自己盛就好了。”
“别,你别动,袖子这般宽,仔细掉汤里去。”
两人都是不爱叫人伺候着用饭的性子,喜欢自己夹菜,自然也麻烦一些。
轩辕千澜动手帮二姐姐盛了一碗汤,又被二姐姐碰了碰,道,“给七弟弟也盛一碗吧,看他想的。”
她闻言抬头望去,好家伙,那双圆溜溜幽怨的眼珠子盯着她不放呢。
乐死她了。
她顺手给李少谨也盛了一碗,小孩嘴上哼哼,动作却很快的抢过汤,又分了旁边的八弟弟小半碗。
姐姐不在,二姐姐成日里要么看书要么弹琴,他一个小孩儿在府里也甚是无趣,自那日出门和八弟弟说了几句话,两人关系就稍好一些了,他偶尔也会去寻八弟弟玩,有时候不小心把弟弟弄哭了,母亲就会教他爱护弟弟,久而久之,他如今都会下意识照看一下李少康。
一顿饭吃的算是其乐融融,只是除了正房,旁人皆少言寡语。
饭后,轩辕千澜自然随李秋月去了秋水居。
李秋月本还不愿,被人快速拍板决定,雪嫩的小脸揪出红印子,无奈只能跟在轩辕千澜身后走,直到关上房门,她才抱怨着,“你也真是的,胆子这般大,万一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
……
轩辕千澜嘴角无语的抽了抽,提醒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她歪着脑袋,眼神茫然。
“在我回宫之前,我们也是一起睡的。”
李秋月霎时红了脸,扭扭捏捏低下头,“那,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你心里有鬼了?”
那时候两人并没有在一起,无论如何亲近,她也不会想到磨镜的事儿,可现在……确实是心里有鬼了。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决定放过这个话题,拉着人的袖子晃了晃,“好啦好啦,你对你对,进都进来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嘛。”
“啧,瞧你这笨蛋样儿。”
她莫名又屈指敲了李秋月一下,敲的人眉目紧锁,含幽带怨的瞪了她一眼。
轩辕千澜被那一眼看的心里痒乎乎的,忽然就想起两人最最放纵的那一日。
成王府厢房里的那一日。
女子雪白的身躯展露无遗,声音既娇且媚,几乎要叫进她心里去了。
那时的她,表面上十分不耐烦,还凶巴巴的,实际却连魂儿都快丢了。
无论是白嫩的双足还是粉色的花朵。
轩辕千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李秋月正歪头乖巧的看着她,下一秒,人就被打横抱起。
明明有绵软的床榻,她偏不肯放,将人放在了高一些,用来摆花瓶的桌子上,她摇晃着双腿,轩辕千澜坐下后正到其小腹。
吓得李秋月赶忙摁着桌面,神色茫然,“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反应简直枉费看了这么多不该看的,笨死了。
直到衣衫落尽,自己被剥出最嫩的芯子来,她终于知道玉儿要做什么了。
二姐姐乖乖的,无论被如何都不曾反抗,无论流了多少眼泪,也不喊停。
她想,玉儿最近累的很了,总要叫她尽兴才好。
于是玉儿真尽兴了,二姐姐却垂着脑袋晕在玉儿怀里。
李书玉也有些心虚,握着她的膝盖与手臂,将人稳稳抱在怀里,扯出块绵软的步细细擦干净,再拿床被子整个裹好,然后开门唤侍女进来备水沐浴。
许是她贪的厉害,二姐姐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清晨。
外头又吹起簌簌寒风,李秋月从温暖的怀抱里茫然睁眼,刚抬了抬身子,便觉一处酸的厉害,她身子微僵,片刻,终于想起昨夜发生了何事,本就被热气熏的红彤彤的脸颊,愈加红了,忍不住低头捶了轩辕千澜一下,明明那只手绵软无力,偏偏硬生生给人捶醒了。
轩辕千澜与李秋月同款茫然睁眼,看见二姐姐时眼睛亮了亮,连忙唤,“二姐姐,你睡醒了?身子可有何处不适?”
李秋月强撑着坐直了点,却被棉被外的冷气冻的又往回缩,轩辕千澜神智都还没清醒呢,见状下意识将没穿衣裳的二姐姐搂在怀里,摸摸她泛凉的肩膀,企图将自己身上的热气传递过去。
李秋月被迫留在轩辕千澜怀里,她的胸脯上,嘴巴被堵的说不了话,一张嘴便自行喂进一口白腻腻的软肉,只能羞愤闭眼。
轩辕千澜握着二姐姐纤纤玉手揉了揉,精神逐渐清明,一扭头,却见外头天色还暗着呢,只有一点蒙蒙的亮,离她上值时间也尚早。
于是她忍不住靠在李秋月肩膀上蹭了蹭,“二姐姐,这么早你就醒了?可是我好困啊。”
二姐姐抿唇,十分不想理她。
昨夜虽有自己纵容的成分在,但她也实在过分了,竟,竟将她弄晕了过去。
李秋月眉心微皱,故意扭过头。
轩辕千澜不是什么迟钝人,被二姐姐练的,如今一看脸色便知道这是生气了,连忙追过去看着她的脸,她非要偏头,她便故意握住女子尖尖的下巴,叫她扭头对着自己,然后问,“是我昨夜表现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她一脸认真,是真的在思考这个原因。
李秋月咬咬唇,眼里水光弥漫,哪里是玉儿表现的不好啊……
分明就是太好了,好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轩辕千澜见二姐姐不说话,自顾自肯定了这个原因,低下头有些难过,嘴巴扁了扁,委屈道,“那,那我没有经验嘛,等以后有经验些了,定会让你更舒服的,你不许嫌弃我。”
李秋月:……
她哪敢嫌弃啊,玉儿妹妹不是表现的不好,分明是表现的太好了,才叫她刺激过了头,晕过去的。
偏她什么也不懂,还有这么深的误会。
但李秋月也不欲告诉她,怕她得知自个儿厉害,更闹得她不得安生了,反故意垂下眼眸,就似默认了一般,轩辕千澜大受打击,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多找些画本子,好生练习!
万不可叫二姐姐嫌了她。
“你,你该去上朝了,别再说那些胡话。”
李秋月红着脸催促,身上一片干爽,显然已有人为她擦过了。
是玉儿擦的,她知道,她总这样细致,叫人忍不住喜欢上,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你别生我的气,我下次表现的好些。”
她还说!
李秋月受不了了,先是捂住她的嘴,后面又红着脸将她用力推开,拒绝听她说话。
轩辕千澜这才懂眼色的麻溜下了床。
昨日来的时候,她将官服也穿来了,现在正好穿去上朝,上完朝还得当值。
想到后面几天二姐姐又会不许她过来,走前就没忍住,将人拽进角落里,低头狠狠啜了一口,将人白嫩的脸颊都啜红一片,被李秋月震惊推开,她忙就去查看自己脸上被啜的地方,见都出印子了,气的打了下轩辕千澜手臂。
“你做什么呀,万一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她怕自己影响玉儿的前途,怕极了,因为那便说明,玉儿和她在一起真的没有任何好处,她们也许根本不该在一起。
轩辕千澜倒没她这么怕,揉揉女子一点点白回来的脸颊,大大咧咧道,“咱在屋里,人家能看见什么,谁这么不要脸闯女子闺房,我叫父皇罚他。”
“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你今时不同往日,别叫人抓到把柄,听到没有?”
她比朝阳公主本人还要更关心她的名声。
轩辕千澜无奈,只能应答,“听到了听到了,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无法,她的做法才是对的。
轩辕千澜只得听从,又等了片刻,等李秋月脸上印子散干净了,两人才出去。
正好赶着趟,她和平阳侯一同上朝。
平阳侯是个平庸的老实人,从前对李书玉颇为宠爱,现在她成了公主,也并不套近乎,反而是恭敬有礼,一口一个公主叫着,从不真把自己当爹,连路上见了都非要行礼,说什么也不听。
见过媳妇儿的轩辕千澜快快乐乐上朝,但今日朝堂上的气氛格外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