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除夕

  “对,我们大概下午六点到……好,那就这样,再见。”祁暮亭挂了电话,走进厨房。

  裴疏槐正在摆盘,听见声音后立马说:“赶紧出去,不然我把饭给草莓吃。”

  祁暮亭脚步一顿,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草莓正在客厅看电视,见亲爹进去没半分钟就出来,还一脸冷气,忍不住往毯子里缩了缩。它很机灵,但命运不可抗,还是被祁暮亭从毯子底下拎了出来,遭受迁怒。

  “他把饭给你,你也不能吃,知道吗?”祁暮亭捏捏草莓,教育道,“不可以和爹抢东西。”

  草莓听不懂,但直觉告诉它,祁暮亭又在剥夺它的受宠权利,但它敢怒不敢言,只能蔫蔫儿地叫唤了一声,屈服了。

  祁暮亭这才满意。

  “好了,过来吃饭!”裴疏槐把饭放到餐桌上,探出头喊了一声。

  祁暮亭用眼神勒令草莓不许跟着,走过去在裴疏槐拉开的位置就坐,颇为庄重。

  “好,接下来就让我来揭晓今天的早、哦不,下午餐。”裴疏槐说着揭开第一只盖子,碟子里的“精致菜肴”立刻现出真面目,“当当,第一道菜:‘祁暮亭芝士’!”

  祁暮亭无法反驳,因为被正正经经摆在餐盘上的芝士饭团的确是“祁暮亭”这三个字的样子呢。

  “请看这个。”裴疏槐伸出指头指向餐盘四角那四棵疑似为小草的物体,“你知道它们是谁吗?”

  祁暮亭的脑子疯狂转动,最后还是决定以真诚取胜,“海苔拼凑成的小树?”

  “答对一半,还不够精确。”裴疏槐说,“这是什么树?”

  这和明着告诉答案有什么区别,祁暮亭登时正襟危坐,无比自信地回答:“槐树。”

  “bingo!为了奖励你,我将揭晓第二道。”裴疏槐揭开那只小汤盅的,“茉莉牛乳茶!”

  纯白浓郁的液体上点缀小小茉莉,简洁清新,卖相倒是很不错。

  祁暮亭夸赞:“真棒。”

  “谢谢。”裴疏槐取了筷子递给他,“可以吃了。”

  “你不吃?”

  “不瞒你说,刚才在捏饭团的过程中,我煮了饺子吃。”裴疏槐拉开一旁的椅子落座,兴奋地说,“赶紧尝尝味道,我第一次做。”

  祁暮亭心想饭团能尝出什么味道,但还是立马夹起那只“祁”放入嘴里。普通的饭团味道,但裴疏槐一直盯着看的样子太可爱了,祁暮亭就打出感情分,“如果满分是十分,那它可以得到九分。”

  裴疏槐“吼”了一声,问:“还有一分差在哪里?”

  他说着拿起一旁套了刀套的水果刀,往脖子上那么一放,大有你敢说一个字的不好,我就要横尸于此的架势。

  “那一分和饭团本身没有关系,和做饭团的人有关系。”祁暮亭说,“今天你还没有给我早安吻。”

  他话音刚落,裴疏槐就撅着个小鸡嘴啵唧过来,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湿润的印子。

  一口亲完,裴疏槐又亲他脑门,说:“午安吻也给你了!”

  祁暮亭笑道:“那我就改成十分吧。”

  “算你懂事。”裴疏槐盘起腿,在旁边坐着陪祁暮亭吃完饭后,两人一起上楼洗漱换衣,准备出门。

  祁暮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裴疏槐正在衣帽间摆弄外套,他走上去一看,短款皮夹克,便说:“想都别想。”

  “这个是冬款的!”裴疏槐把拉链拉开,让绒毛内衬显露出来,“你摸,很厚。”

  “厚是厚,但是太短了,抬个手就能把腰露出来。”祁暮亭见他不开心,便哄着说,“等过段时间,没这么冷了,我再给你买很多套,你天天换着穿。”

  “好吧。”裴疏槐抱怨,“可我不想穿袄子。”

  祁暮亭揉他脑袋,笑道:“那就不穿,穿大衣好不好?”

  “好、吧!”裴疏槐摸了摸夹克,将它挂回原位,又选了件暗红色的超长款大衣出来,正要套上,就听祁暮亭说,“穿这件看看?”

  他转头看,祁暮亭手里拎着一件红色大衣,“小红帽吗!”

  “没有帽子。”祁暮亭勾勾手,“你皮肤白,又这么帅,穿着肯定好看。”

  裴疏槐上钩了,走过去让祁暮亭给自己套上大衣,一个滑步滑到全身镜前,细细欣赏一番,“嗯”道:“真他妈帅啊,看看我这腰这腿……极品!祁暮亭,过来!”

  祁暮亭走近了,被裴疏槐按住肩膀摁在镜子上,不禁挑眉,“想做什么?”

  裴疏槐不想做太多,就想给他来个腿咚,但事实证明他实力是有的,但裤|裆的生命值跟不上,差点扯出豁口。

  “嘿嘿。”裴疏槐傻笑着收回腿。

  “傻子。”祁暮亭说。

  裴疏槐瞪眼,“嗯?”

  祁暮亭举手投降,不再说了。

  草莓跑进来,在跑进衣帽柜里的前一秒被裴疏槐伸手捞住,“宝贝,今天要去吃团圆饭,咱好好打扮一下。”

  草莓表示很想艳压群芳:“汪!”

  *

  那一家三口下车的时候,裴家的人也刚好赶到。

  “草莓!”裴逾白从后头跑过来,一把接住上前欢迎的草莓,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帅气,嗯?”

  草莓穿一身和干爹同款的大红套装,真真戴了只小红帽,闻言在裴逾白怀里打了个滚,以表得意。

  “爸,阿姨。”裴疏槐上前打招呼,等两人回应,又绕到车后座,敲敲车门,“哟,不好意思下车啊?”

  “屁。”裴津烟从包里摸出小镜子,“姐要补个口红。”

  裴疏槐瞅瞅她的脸,说:“你这嘴都像吃小孩了。”

  “那我就再多吃几个。”裴津烟利落地补了层大红唇,收拾好小包,开门下车。

  祁暮亭正在和裴翊聊天,那边连惠听见动静,跑出来,招呼道:“真有你们的,在冰天雪地里寒暄,赶紧都进屋里来坐……裴!”

  “来了!”裴疏槐几步蹦跶过去,“怎么了?”

  “小池等着你去跟他双排呢。”连惠拍拍裴疏槐的背,催促着他赶紧进去,又笑着跟裴翊和扬珍握手,喊一声亲家。

  几人连成一串进了门,草莓从裴逾白怀里跳出去,熟门熟路地追着裴疏槐往客厅跑,一人一狗玩起来了,各自在院子里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扬珍变了脸色,“这动静!”

  祁暮亭已经跑过去把裴疏槐扶了起来,“摔着哪儿了?”

  “屁股蹲。”裴疏槐拍拍雪,抬头见他眉头紧蹙,连忙伸手摁摁,宽慰道,“没事,我穿得厚呢。”

  祁暮亭上下打量他,“真没事?”

  “真没事!”裴疏槐笑着说,“也哄儿子两句啊。”

  祁暮亭抬脚轻轻踢了下草莓的屁股,“哄”道:“别撵着他跑,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草莓溜到裴疏槐腿后躲着,觉得自己被迫承担的是根本不符合它这个年纪的责任。

  “哎哟,小委屈。”裴疏槐伸手捞起草莓,亲亲脸蛋,“进屋玩咯。”

  祁暮亭在后边说:“慢点走。”

  “知道!”裴疏槐慢吞吞地挪进客厅,在门口换了毛拖鞋,抱着草莓先去厨房溜达一圈,今晚的厨师长果不其然是祁承,而给他打下手的是个年轻男人,长相是顶俊美的那一卦。

  裴疏槐走过去,先喊了声祁承。

  “诶。”祁承一只手炒菜,一只手指了指身边的年轻男人,说,“这是暮亭的大哥,祁绥,直接叫大哥。”

  裴疏槐笑着喊:“大哥。”

  “嗯。”祁随取下右手手套,和裴疏槐握了手,“初次见面,你好。”

  裴疏槐回握,心想不愧是和祁暮亭并争祁家铁树的男人,气质偏冷峻,一看就不好招惹。他笑了笑,说:“大伯,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你带我玩游戏!”连空池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颗脑袋进来,把裴疏槐撵了出去,和他一起玩游戏。

  祁暮亭端了托盘,给众人上茶,又问几个小的,“喝什么?”

  “酒!”连空池说。

  裴逾白赞同,“可以小酌一杯。”

  “附议!”裴疏槐说,“今晚不醉不归。”

  祁暮亭去了,取了两瓶鸡尾酒摆在茶几,另一瓶酸奶专程送到裴疏槐面前。

  裴疏槐很气愤地打死一个敌人,抬头质问:“你特殊对待!这是霸|凌!”

  “你可以告家长。”祁暮亭说,“酒,一口别碰。”

  “就是,瘸着个腿,喝什么酒?”裴津烟说。

  裴翊正在和连惠聊天,闻言转头训了一句:“听暮亭的。”

  扬珍倒很会画大饼,“好了再喝吧。”

  裴疏槐惨遭围攻,委屈巴巴地看向连惠,对方笑着耸肩,爱莫能助,于是他只能一脸气愤地把酸奶干了一口,搁瓶子时趁机伸出指头狠狠地戳了祁暮亭一下。

  祁暮亭笑着揉他脸,转身去厨房帮忙了。

  “嘿。”连空池嘲笑,“喝酒自由都丧失了,这恋爱谈的。”

  裴疏槐呵呵:“刚才你哥在的时候,你咋不说?”

  “说话是需要挑时机的。”连空池怂得光明正大。

  裴疏槐表示不屑,招呼一旁的裴逾白,“玩不玩?咱们四排。”

  “来。”裴逾白拿出手机,“等我上号,但我没带耳机。”

  “我这儿有多余的,但是三缺一啊。”连空池快速去楼上取了一副蓝牙耳机,借给裴逾白。

  “把阮鹭拉上。”裴疏槐说着发送邀请,等阮鹭加入队伍,他便说,“哟,我鹭,干嘛呢?”

  阮鹭说:“各位新年好啊,家里做团圆饭呢,我在客厅陪大王玩。”

  大王是阮鹭和哥哥一起养的小猫,裴疏槐说:“过了年把大王送到我家里,让我享受几天猫狗双全的生活。”

  “不会和草莓打起来吧?”阮鹭说。

  “放心,有二哥坐镇,草莓不敢妄动。”裴疏槐说。

  阮鹭这才放心,“那行吧,过段时间我要和哥哥出去玩,刚好让大王去你家借宿。对了,你和祁总出去玩不?”

  “怕是很难啊,电影要上映了,我要跑路演。”裴疏槐叹气,“我已经提前疲惫了。”

  阮鹭安慰道:“年轻人嘛,累累没什么。”

  “他那是怕累吗?”连空池说,“他是怕不能和对象每天腻歪在一起。”

  裴逾白:“切!”

  裴疏槐很淡定地说:“这种感觉,单身狗是不会知道的了。”

  “没错。”阮鹭自动站队,“可悲可叹可怜,对了,我白!”

  裴逾白说:“啊?”

  “给你介绍对象,来不来?”阮鹭说,“我的直系学长,身高腿长,颜值很顶,之前是我校话剧团编导,创作一把手,主业暂时保密,但也算是搞艺术的。”

  连空池呵呵笑:“你说的该不会是辜意吧?”

  “对哦,忘了你见过他来着,那你给我作证,他是不是很顶?”

  “是很顶。”连空池招呼裴逾白,“可以试试。”

  裴逾白有些犹豫,“可我不会相亲啊。”

  “这年头谁相亲啊,社团联谊你知道吗?我跟你们说啊,我这位学长蛮高冷的,但一般我邀请他来参加什么活动,他都不会拒绝,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没感觉也可以当个朋友啊。”阮鹭说,“池,你也要来哦。”

  连空池无语,“我来干啥?”

  “当备胎啊。”阮鹭说,“我觉得你们俩都不错,学长随便挑一个都行。”

  连空池翻白眼,“我们俩是肉摊上的猪肉吗,任君选择?而且需要我提醒一下吗,我他妈是直的。”

  “噗嗤!”裴疏槐很快乐地笑一下,“你怎么这么想当红娘啊?”

  “没啊,我就是想让学长热闹热闹,他一个人太冷清了,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阮鹭很操心,“你们想啊,学长的作品要拍电影,就算他不跟组,他也免不了要和剧组的演员们打交道吧?那莺莺燕燕的,万一学长被迷了眼怎么办?”

  裴疏槐说:“你是对娱乐圈有什么不满吗?”

  “也没有啦,我表哥也是演员啊,就是单纯觉得里头的大部分人心眼子都好多,还玩得很open。”阮鹭说,“反正我和学长说好了,他找对象必须得过我这关。”

  连空池扎心,“他会不会觉得你烦啊?”

  “不可能。”阮鹭哼哼,“他超宠我的!在我心里,他是我第三个哥。”

  说起哥,裴疏槐想起来了,“对了,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约我。”

  “这个我得给你问问。”阮鹭贼笑,“祁总知道你这么馋我表哥吗?”

  “我也算半个粉丝吧,馋馋不行吗?”裴疏槐说,“你必须要时时刻刻记住我的一片丹心,什么时候去你表哥的组里探班啊,或者约着一起玩啊,带带我。”

  阮鹭连连答应,好奇道:“你其实可以找祁总啊?他和我表哥也相熟的,而且他动动指头,你还能跟我表哥一起演戏呢。”

  “他们俩很少凑一个局,二哥私下又不爱出去玩,至于演戏,你提醒我了。”裴疏槐吧唧吧唧嘴,“你表哥下部戏,我必定要关注一下,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角色,如果有的话,我就要去争取一下。”

  听到这里,连空池说:“你直说吧,我二哥和你偶像谁更帅?”

  裴疏槐还想玩笑两句,余光瞥到一双情侣款毛拖,立马说:“我二哥啊!在我心里,他就是宙草。”

  说着抬头瞥一眼,祁暮亭笑着望下来,他也跟着龇牙一笑。

  “怂。”连空池说。

  “放屁。”裴疏槐在游戏里向他扔了个手|雷,“我是真心的!”

  祁暮亭在裴疏槐身边落座,被裴疏槐塞了手机,代替他玩这一局。

  裴疏槐分了一只耳机给祁暮亭,那瞬间阮鹭的声音传到祁暮亭耳里。

  “我那天在微博吃瓜,之前那个‘圈内最性感男演员’投票,你好像实名投了我表哥啊。”

  祁暮亭挑眉,不语。

  这种时候就是越坦率越安全,“对啊,这一票绝对不带任何粉丝滤镜,你让我二哥投,他也得投一样的票。”裴疏槐撞撞祁暮亭,“是不是?”

  祁暮亭:“嗯,不可否认。”

  “哎呀我去,有内鬼!”阮鹭惊呼。

  “说谁是内鬼呢。”裴疏槐教育,“这是我内人!”

  裴逾白:“噗!”

  连空池:“啧!”

  祁暮亭抬眼一扫,“你们有意见?”

  两人纷纷摇头,不敢有意见。

  裴疏槐尾巴成小风车了,旋转千八百度的,耀武扬威地说:“以后谁想挑衅我,先问过我二哥。”

  “不用问了。”阮鹭狗腿子说,“我们对您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裴逾白说:“是无比纯粹的。”

  连空池说:“无人能比拟的。”

  裴疏槐被吹爽了,说:“下次搞活动,你们的皮肤我都包了。”

  三人立马叩谢大恩。

  “准备开饭了!”祁承从厨房出来,招呼连空池,“臭小子滚进来端菜!”

  “凭什么不喊二哥!”连空池絮絮叨叨说小的就是没人权,被祁暮亭打了下头,赶紧去了。

  裴疏槐和阮鹭道了别,先下线,蹦跶起来喊了声草莓,等草莓从外头蹿进来,他伸手把狗子一捞,“吃饭咯!”

  连惠招呼着大家上桌,裴疏槐去橱柜挑挑选选,拎出一瓶桃花水,去问祁暮亭,“这个可以喝不?”

  祁暮亭正在选餐具,偏头看了一眼,说:“可以。”

  裴疏槐这下满意了,拿着玻璃瓶上桌,然后把草莓抱到腿上。草莓扒拉着桌边,环视桌上的菜和人,笑得特乖,裴疏槐看着它,忍不住低头和它碰碰脑袋,小声说:“过年好啊,草莓。”

  草莓在他脸边一阵乱蹭,发出呜呜的叫声。

  热菜陆续上齐,祁承入座,笑着说:“虽然咱们两家是第一回见面,但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直接开吃就行。”

  裴疏槐拎起筷子,“吃……但是我面前为什么都是清淡的菜啊!”

  “病患餐。”祁绥说。

  裴疏槐泪目了。

  “咱祁大厨做的菜不论清淡还是重口,都是美味!”连惠哄着说,“但是为了补偿我们小裴所受的心灵伤害,待会儿再额外包个红包。”

  裴疏槐立刻叩谢大恩,心理平衡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祁承和裴翊坐在廊下聊天,聊的都是工作的事,根本没人乐意掺合进去。三位美女凑在一起精挑细选夏天的小礼裙,连空池懒得参与,带着裴逾白出去兜风,美其名曰招待客人,其实是想炫耀祁暮亭给他新买的跑车。

  裴疏槐表示祁暮亭给弟弟送跑车的这种行为让他产生了一定的压力。

  “我给他买是因为他喜欢,还缠着我要,我嫌他烦,索性花钱买个清净。”祁暮亭握着他的手往前走,“小白好像对跑车不怎么感兴趣。”

  “确实,他对乐器更感兴趣。”裴疏槐透露,“其实我给他买了一把琵琶来着,让我姐偷偷藏他卧室了。”

  祁暮亭笑道:“为什么有一种和我说秘密的感觉?”

  “我给他们都准备礼物了,却没给你准备。”裴疏槐说。

  “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祁暮亭抬起他们十指相握的那只手,那里圈着裴疏槐替他戴上的素戒。

  裴疏槐也看着它,说:“这个不是礼物,是约定或者承诺。”

  祁暮亭停下脚步,转身问他:“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裴疏槐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只红包,双手递过去。

  祁暮亭接过,轻轻拆开,里面只放了一张白色卡片,封面是翠绿色的槐树纹,下面标注一行字,“亭午基金?”

  “对,我知道你们集团每年都会有一笔公益支出,也有基金会,更多关注的是贫困地区和残障人士,我这个基金会的目标是关注儿童心理健康,提供心理援助。”裴疏槐笑着说,“我们一起做点平凡但有意义的事情吧。”

  “……好。”祁暮亭把卡收进兜里,低声夸奖,“你真厉害。”

  “我还有别的厉害。”裴疏槐偷偷看了眼腕表,等秒针指到他预设的位置,他突然抬手往天上一指,“你看!”

  夜空陡然炸开烟花,祁暮亭抬头,望向不远处,槐树,小亭,玫瑰,白马,还有黑色小狗,那一簇簇,一群群的,都是裴疏槐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

  “滋啦!”

  身边亮起一簇小光,是裴疏槐把出门前偷偷藏在袖子里的仙女棒磨出来点亮了,他的脸在亮光后,笑盈盈的,“新年啦,祁暮亭,一起许个愿吧。”

  祁暮亭和他一起闭眼,又快一步睁眼,问:“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啊。”裴疏槐歪头,“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又怎么帮你实现?”

  祁暮亭笑着,“你是我的愿望棒吗?”

  “对啊,你专属的。”裴疏槐说,“你也是我的。”

  祁暮亭点头,说:“我是。”

  “我的愿望就一句话。”裴疏槐透过火光看他,说,“祁暮亭,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的愿望也是一句话。”仙女棒快燃完了,祁暮亭用食指指腹碰了碰唇,然后点在裴疏槐的的左眼皮上,轻声说,“‘裴疏槐’。”

  “哇!”裴疏槐捏着熄灭的仙女棒,佯装懊恼,“我输了!”

  祁暮亭笑起来,攥着裴疏槐的手装进大衣兜里,这时草莓从后头跑来,没刹住,一头栽进雪里,又蹿出来抖落一身雪花,跑到他们前面。

  烟花还在放,半边天的“祁爱心裴”,裴疏槐是个说到做到的非主流。

  祁暮亭喜欢得紧,说除夕夜,团圆饭吃了,再一起散步吧,往前走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会有小番外。

  码这章的时候,外面正下大雨,我把桌子搬到窗边,滴滴答答的雨打在桌上,打在我右手臂上。写完后我转头看了会儿雨,想到裴疏槐也会坐在窗台的懒人沙发上看雨,拍照片,弹吉他,招逗草莓,祁暮亭坐在旁边给他念小说故事,陪着一起看文艺电影……他们会做很多很多平凡但快乐的事情,会一直幸福下去。

  废话不多说,感谢一路追更或在完结后看见这篇文的大漂亮们,希望大家追文快乐。下本书写《不许be》(原名《蓄意沦陷》,预收放隔壁啦,感兴趣的大漂亮们可以关注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开新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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