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戒指

  在家里养了三天,裴疏槐不怎么流鼻涕了,只是喉咙还疼,他不再请假,继续去训练,包里揣着祁暮亭给的含片。

  一节训练课下课,裴疏槐裹着小毯子躺在休息椅上发呆,小简走过去,问:“裴哥,想什么呢?”

  裴疏槐像个被幽禁的,一身怆然,“今天几号了?”

  “29了。”小简打开天气预报看一眼,“最近越来越冷了,过几天可能还会下雪呢。”

  雪,裴疏槐说:“二哥就是雪天出生的。”

  小简已经知道这位“二哥”是何方神圣,说:“那岂不是要到祁总的生日了?”

  “对啊。”裴疏槐郁闷,“我怕到了那天我还没好。”

  小简挠头,安慰着说:“感冒也不耽误给祁总过生日啊。”

  “可是如果我感冒,又恰逢下雪天,二哥是不会让我待在室外的。”裴疏槐很惆怅,“那还怎么给他过生日啊?”

  “室内也可以过啊。”小简给他出主意,“可以包一家高档餐厅,铺上满满的红玫瑰,小提琴曲拉起来,您再穿一身燕尾服,帅翻他!”

  裴疏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三秒,说:“可我们经常去高档餐厅吃饭,什么小提琴红玫瑰燕尾服,这一套公式都用烂了。”

  “也对哦。”小简叹了口气,“那裴哥,您原本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非要去室外?”

  裴疏槐说:“室外有雪啊,好看。”

  小简很期待,“除了这份上天的馈赠,您还准备了什么?”

  “烟花,小的那种。”裴疏槐说。

  小简嘴角抽搐,“这是祁总的生日,不是你俩一起过新年,买烟花干什么?”

  “过生日不能放烟花吗?”裴疏槐说,“谁规定的?”

  “倒是没谁规定。”小简在他腿边的矮凳落座,“您不会就准备拿烟花当生日礼物吧?”

  “怎么可能?”裴疏槐哼哼,“山人自有妙物。”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几天后初雪飘然而落,兰因公馆静坐雪幕之中。

  祁暮亭下了车,迈步进入庭院中,老远就看见草莓穿着件浅紫色的冬衣在厅外等候,小家伙还戴了顶同色小帽,眼睛溜圆,见了他就蹦跶起来。

  “过来。”祁暮亭走近了,招手,接住蹦过来的草莓,抱进怀里。他单手帮草莓拢住要掉下去的帽子,目光含笑,“这件衣服穿着还挺好看。”

  草莓在他怀里乱拱,发了癫。

  祁暮亭进了客厅,老章上前送上一只木盒,说:“新一岁,要平安如意。”

  “谢谢。”祁暮亭接过,是一只平安佩。

  老章无需说太多,问:“小裴今晚几点回来,要不要给他做点夜宵?”

  祁暮亭摇头说不用,“到点了就去休息吧,他回来有我伺候。”

  “好嘞。”老章揉揉草莓,关了电视,上楼去了。

  祁暮亭抱着草莓回了主卧,只开了外边的两盏灯。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打开投影,看裴疏槐的剪辑视频,全是祁暮亭收藏的。

  茶几上放着一摞纸,祁暮亭拿起来一看,是裴疏槐的新剧剧本,纸上勾勾画画,布满笔记,每一页脚还有一只手绘的表情包,打坐的躺尸的跳舞的,每天都不一样。

  祁暮亭轻笑,把剧本放回原位,纸沾到桌面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

  今早他和裴疏槐一起出门的时候,桌上还没有剧本,那这剧本是……

  “唰!”

  客厅的灯突然暗了一盏,祁暮亭呼吸一滞,转头看见点点萤火从不远处的立柜后方走出,捧着火光的人眉眼含笑,走路的姿势竟有点僵硬,他走过来,说:“你回来了。”

  “……嗯。”祁暮亭看着他,声音泛哑,“突然从后面蹦出来,要吓死谁啊。”

  裴疏槐疾言厉色,“生日呢,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

  “我错了。”祁暮亭说着垂眼,在一盏灯光下看清裴疏槐手中的蛋糕,熟悉的圆盘大红色,熟悉的黑……他伸手指了指位于蛋糕一角、疑似互相啵嘴的两只不明动物,“黑鸡慕斯?”

  “是黑天鹅啊。”裴疏槐还有点害羞,“没文化没见识的东西。”

  这种奇形怪状的黑天鹅,祁暮亭确实是头一回见识到,他伸手接过蛋糕,近距离再次观赏,这才发现岂止这对黑天鹅有种疯疯癫癫的残缺美,就连这圆盘豆布满了坑坑洼洼。

  裴疏槐应该不会找这么不靠谱的商家做蛋糕,那这就是有意设计,祁暮亭暂时看不太懂,偏偏裴疏槐还要问一句:“二哥,你知道这个蛋糕代表什么吗?”

  祁暮亭看他那三分期待三分惶恐三分忐忑还有九十一分满足的小眼神,承认自己有一点慌了,如果这会儿说不知道,那岂不是辜负了裴疏槐亲自颁发的“灵魂伴侣”这个荣誉?

  蛋糕一瞬间仿佛变得千斤重,祁暮亭神色自若,头脑风暴唰唰猛起,突然“啧”了一声,一副“我还能不知道你吗”的屌样。

  “我知道。”他备受感动地说,“这是你为我订做的迷拉星。”

  裴疏槐:“啊?”

  “意为你要亲手为我打造一颗迷你星球。”祁暮亭深情款款,仿佛要当场落泪,“一颗只有我们的星球。”

  沉默几秒,一个“啊”字从裴疏槐嘴里吐出来,语调缓慢上扬,倏的回落,掷地有声。

  “没错。”他强忍心虚,压住笑意,一脸欣慰地说,“这都能一拍即合,我们果然是灵魂伴侣。”

  竟然猜对了,祁暮亭暗自松了一口气,将蛋糕轻轻放在桌上,挡住凑上来的草莓。

  “修勾不能吃蛋糕哦。”裴疏槐把草莓招到身边,“不过作为全世界最好的干爹,我们草莓今晚也有份……去那边!”

  他伸手一指挥,草莓立马奔向他刚才藏身的立柜后面,叼出一盆蛋糕样式的零食。

  祁暮亭看了一眼,每只小蛋糕上都画了一条草莓。

  “草莓今天和爸爸一起过生日。”裴疏槐让两位寿星排排坐好,面前摆着各自的生日蛋糕,他一拍手,清清嗓子,开始唱生日歌。

  感冒要好不好,嗓子不疼了,但声音还没有全然恢复,带着点嘶哑,唱起歌来倒是平添一份朦胧的温柔。他拍手,哼歌,身子左右地摇晃,点点蜡烛光后,眼睛是夜里的圆钻石。

  “祝你们生日快乐!”裴疏槐嚎一嗓子,拍手,“可以许愿了!”

  一人一狗开始许愿,人闭眼,狗傻笑,各自许了愿望,人在裴疏槐的指挥下吹灭蜡烛,狗哼哧哼哧吃掉一只小蛋糕零食。

  “好,过了今晚,你们都各自长大了一岁,新的一岁,要平安如意,事事顺心。”裴疏槐宛如一家之主,老气横秋地再说一段祝福,然后伸手拍拍两位寿星的脑袋,郑重地说一句生日快乐。

  草莓在旁边吃得快乐,裴疏槐把蛋糕上的蜡烛轻轻取出,突然抬眸看向祁暮亭。四目相对,他眨巴眼,老实交代,“其实你猜错了。”

  “我知道。”祁暮亭笑道,“你心虚撒谎的样子,我一认一个准。”

  裴疏槐嘿嘿傻笑。

  “那这蛋糕是什么意思?”祁暮亭说,“不要跟我说店家做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做成这样,真的建议改行。”

  “你好笨啊。”裴疏槐嘟囔,“是我做的。”

  祁暮亭拿着蛋糕刀的手一顿,多少觉得有点意外,可再一看蛋糕的尊容,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你不是喜欢这一款吗?我就准备拿这一款给你作生日蛋糕,但又觉得光是花钱买,诚意不够,所以就自己动手了。”裴疏槐瞥一眼蛋糕,“我虽然天资聪慧,心灵手巧,但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做得不好,但我已经尽力了。”

  祁暮亭说:“做得很好。”

  “你刚才还说建议改行。”裴疏槐说。

  “商家要是做成这样的确很离谱,但你不是专业的,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祁暮亭捏他脸蛋,“我真的很喜欢,别丧着个脸。”

  裴疏槐立马笑起来,接过蛋糕刀,“我给你切蛋糕。”

  眼看他要一刀斩断两只“天鹅”,祁暮亭连忙阻止,“人家正啵嘴呢,你怎么这么狠心?”

  裴疏槐本想着他们一人吃一只天鹅,代表着把对方吃进肚皮,但闻言一想,确实残忍。可是,“总不能一个人吃两只天鹅吧?那另外一个人不就成了局外人?”

  “有道理。”祁暮亭思索一秒,“我有办法,先把它们切成一块下来。”

  裴疏槐按照吩咐,让两只天鹅啵着嘴转移到一只碟子上,然后放下刀,期待地看着祁暮亭。

  “过来。”祁暮亭说,“和我一起见证奇迹。”

  裴疏槐兴冲冲地绕过茶几,走到祁暮亭身边,被祁暮亭一把拉到腿上。他没有挣扎乱晃,怕碰到蛋糕,还一脸傻样,“什么办法?”

  “把那碟蛋糕端起来。”祁暮亭指挥。

  裴疏槐侧身端起蛋糕,“然后呢。”

  “把两只天鹅的脑袋扒掉。”祁暮亭笑着说出好残忍的话,“喂我。”

  裴疏槐手都在颤抖,“就不能让它们留个全尸吗?”

  祁暮亭说:“那么大两只,一口能全部吃下?”

  也是,裴疏槐为两只小天鹅祈祷,狠心地一勺子割掉两颗歪歪扭扭坑坑洼洼的黑脑袋,喂给祁暮亭,“啊。”

  祁暮亭一口吃掉,心想相貌不怎么样,蛋糕质地确实丝滑细腻。裴疏槐还在碎碎念,给横死的一对小天鹅念经,他伸手捏开那嘴,吻上去,蛋糕微甜,融了,化了,舌尖唇齿都是。

  草莓凑上来,被祁暮亭一巴掌薅开,它就用两只爪子扒住祁暮亭的手,整个身子都挂了上去。

  祁暮亭啧一声,要教训它,裴疏槐却偷偷笑,分了心。

  这下好了,子债父偿,祁暮亭单手把草莓按在掌心下,另一只手揽住裴疏槐的腰,轻喘着问他:“它造反,你很开心?”

  “对啊。”裴疏槐吻掉他唇上的奶油,“因为不管你们俩谁当家,我的地位都不变啊。”

  祁暮亭让他伸舌,轻声说:“有恃无恐。”

  裴疏槐躲开祁暮亭的吻,舔他唇缝,舌尖红红的,“我就是啊。”他与祁暮亭鼻尖相蹭,好不嚣张,“有本事,你让我没宠可恃。”

  祁暮亭半仰着头,沉声笑道:“抱歉,我想了想,我没这个本事。”

  “没本事就好。”裴疏槐轻轻刮蹭他下颔,“今晚,敢不敢跟我玩个大的?”

  祁暮亭垂头吻他的指腹,顺着一路啄吻至手腕,逼得裴疏槐的手瑟缩回去,他又仰头凑近,却不逼,双眼亮着,像草莓讨食,“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裴疏槐盯着他,问:“绝不后悔?”

  祁暮亭答:“绝不后悔。”

  裴疏槐伸手解开他风衣上的腰带,轻轻蒙住他的眼睛,手指勾起剩余的布料,轻轻绕两圈,起身牵着人绕过茶几。他们进了里面,草莓不敢擅入,在隔墙边偷看。

  后背挨了床面,腰上坐上来个人,祁暮亭轻笑:“你要强|暴我吗?”

  温热的指腹摸到左手,祁暮亭指尖蜷缩,“还要把我的手绑起来?”

  裴疏槐笑着,“如果我说是呢?”

  “能求个情吗?”祁暮亭蹙眉,“只绑我一只手。”

  “为什么?”

  “我肯定忍不住。”祁暮亭招他俯下身来,轻声打着商量,“你给我留一只手,等你坐不住了,我才好继续艹|你。”

  这个人总爱在床上说一些粗俗的话,用最正经不过的神色,裴疏槐抿唇,小声说:“你这么厉害,两只手没法用也耽误不着。”

  祁暮亭委屈,“我怕你跑。”

  “我不跑。”裴疏槐把脸贴在他心口,听着他心跳,脸渐渐热了,“我恨不得长在你身上。”

  祁暮亭受不住了,求饶似的,“沅沅。”

  “恨不得死在你身上。”裴疏槐抬起头,重新依偎在他颈边,小声说,“我可以死在你身上吗?”

  祁暮亭试着动了动,问道:“宝贝,这是什么新型的阉割方式吗?”

  “我舍得吗?”裴疏槐脸红心跳,还要坦诚真心,“我很爱它,它是我的。”他抬眼看着祁暮亭,试图透过一层腰带布料看进那双眼里,“它只能是我的,好不好?”

  祁暮亭偏头,说:“好。”

  “你不要这么快答应。”裴疏槐有点着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但我的答案不变。”祁暮亭说,“它只是你的,我也只是你的,都答应你。”

  裴疏槐抬手抚摸他的右眼,隔着柔软的布料,“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想着,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和平分手,你不背叛,我不欺骗,只是情愫没了,走到头了。等我们分手,再见面,我还是叫你二哥,没有隔阂,也不用避嫌,我们都体面大方。可是后来……也不知道在哪个时间点吧,我再试着想一下,如果我们分手了,却发现我连如果都觉得难过。”

  裴疏槐记不住在网上看的、别人告诉他的那些拿捏人的办法和忌讳,他只会直言直语,暴露缺点。

  “我觉得,遇见你已经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幸运值大爆发了,以后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我也不能遇见比你还好的人。”裴疏槐捧着祁暮亭的脸,像小孩像家长要糖果那样,请求和撒娇一起道出,“祁暮亭,你不会让我难过的,对吧?”

  “对。”祁暮亭偏脸,好像能看见他,“绝对不会。”

  裴疏槐和他脸蹭着脸,蹭着蹭着就哭了,“哥,我害怕。”

  还玩个屁的情趣,祁暮亭轻易挣脱出一只手,取了眼睛上的腰带,裴疏槐已经哭成个小傻子了。他头一回无措,不知道是该把裴疏槐抱起来摇着说“不哭不哭”,还是怎么做,手抬起又放下,恨不得在空中甩出残影。

  犹豫一下,祁暮亭扶着裴疏槐的腰坐起来,就这么一个抱小孩的姿势,温柔地哄着人,“乖了,怕什么,跟我说。”

  “我、我其实有事瞒你。”

  裴疏槐说着流下一串鼻涕,看起来可爱和可怜五五分,祁暮亭又担心又想笑,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掉,说:“什么事啊,还哭上了?”

  “其实、其实我……”裴疏槐还没说出重点,先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瞪着双红眼眶一眨不眨。

  祁暮亭叹气,举手发誓,“我不凶你。”

  “你可以凶我。”裴疏槐说,“但不可以生气。”

  祁暮亭都快被他的手脚勒没气了,气都放完了,还生个屁,“好,说吧。”

  裴疏槐得了保证,却还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祁暮亭啧了一声,扒了他半边裤子,露出半边屁股蛋子来,“再不说,打得你说。”

  “别。”裴疏槐不好意思,“把我打爽了,更说不出来。”

  祁暮亭:“……再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秒之后如果不说,那就别说了。一,二,三……”

  “其实我不是裴疏槐!”裴疏槐急忙说道。

  祁暮亭闻言“哦”了一声,不惊讶,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裴疏槐有点小忐忑,老实巴巴地说:“其实我是裴疏槐,但此裴非彼裴,我不是以前那个在你面前蹦跶的裴疏槐,我这么说,你懂吗?”

  “懂。”祁暮亭点头,“然后呢?”

  “我知道,你肯定察觉到我像变了个人,但没有证据,你不好肯定。”裴疏槐突然偷瞄一眼祁暮亭的脸色,发现对方在笑,他也跟着傻笑,“我确实莫名其妙就成了此裴,但此裴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祁暮亭和他探讨,“此裴代替了你这个彼裴?”

  裴疏槐呆呆的,“可能哦。”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祁暮亭摇头,“不是。”

  裴疏槐为难,“我……”

  “你是觉得你来得莫名其妙,怕有一天也会去的莫名其妙。”祁暮亭替他擦眼泪,“是不是?”

  裴疏槐干巴巴地说:“灵魂伴侣。”

  “不要担心。”祁暮亭说,“自有缘法。”

  裴疏槐攥紧他肩上的布料,摇头,“我不要。”

  “人都是有寿命的,哪怕我们白头都老,还是有先后闭眼的那一瞬。”祁暮亭亲他脸腮,哄着,也很认真,“我很想说,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可这不是人力所能及,所以我们暂退一步,把当下的每一天都过好,死后葬在一起,戴着对方的信物,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以更快地找到对方,如果死后就是一捧轻灰,那这就是我们的生生世世。”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呢。”裴疏槐垂眸,“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可都找不到彼此。”

  “我活着的时候,就绝不会失去你。”祁暮亭笑着看他,“如果我失去了你,那我自然也不会活着。”

  裴疏槐眼眶缩紧,愣愣的,好半天才说:“傻逼。”

  他嘴唇翕动,却被祁暮亭抢先。

  “不要劝我改变主意,你应该尊重我。”祁暮亭取下腕上的佛珠,套在裴疏槐腕上,俯身在它身上落下一吻,哑声道,“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别弄丢了。”他抬眸,索要,“你给我的信物呢?”

  裴疏槐握住他的左手,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只小锦袋,说:“这是我请我哥给我介绍的那位师傅打的,一共两枚,其中一枚赠给你。”

  锦袋落在床上,裴疏槐摊开手,掌心两枚翡翠戒指。

  翡翠蛋面,冰晶镶嵌,铜戒托,一枚树纹,一枚霞纹。

  裴疏槐把树纹的那枚轻轻推入祁暮亭的指根,轻声说:“刚好。”他抬头,很得意,“我量尺寸准不准?”

  “……准。”祁暮亭哑然,“既然是信物,为什么你有两样?”

  “因为我腿没你长,如果是我找你,会速度慢一些,所以需要外物buff加持。”裴疏槐手掌摊着,问他,“你要给我戴吗?”

  祁暮亭拿起另一枚戒指,托住裴疏槐抬起的左手,为他戴上。

  “虽然没有鸽子蛋钻戒,但有鸽子蛋翡翠。”裴疏槐挑眉,“我也很有诚意,嫁不嫁?”

  “嫁,并且我愿意倒贴。”祁暮亭抱着他掂了两下,这下明白了,“片酬都花光了吧?是不是还自己贴补了点?”

  裴疏槐点头,“好翡翠本来就贵,更何况我哥给我介绍的那位师傅是名家。”他说着抬了下祁暮亭的下巴,“不过我这一掷千金,攀的是凤凰木,赚大发了。”

  “不用攀。”祁暮亭说,“我会弯腰。”

  裴疏槐笑起来,从他腿上下了地,拽着人起身,说:“我们下楼去放烟花。”

  祁暮亭跟着他走,“为什么生日还要放烟花?”

  “你放过烟花吗?”

  “倒是没有。”

  “所以我带你放啊。明年生日,我带你去室内游乐场,后年去薅快餐店的生日套餐,哪一年大雪来得早,我就带你去堆雪人……我每年都带你去做不一样的事情,以前你可以做却没人陪你做的,有人愿意陪你你却没心思做的,我都补给你。”裴疏槐转身,眼睛瞠亮,“好不好?”

  祁暮亭把他抵在隔墙边,亲一下嘴巴,轻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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