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眼,眼前一片大雾,极低的温度让楼弃身子打了个寒战,他环顾四周,视线被高浓度的雾气笼罩,周围安静到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
楼弃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有脚步声由近及远,一下一下,很慢很稳,楼弃紧盯着声音源头的方向,却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这让他猛然想起来他下药那晚唐覃的出场方式。。。
不能是他吧?
“系统!!系统!!快出来啊你!”
“妈的,关键时候到底去哪里了啊!”
“在呢!在呢!宿主!!啊啊啊!!抱歉,这几天忙着新世界的事情,有一大堆的数据要处理,就暂时忽略这边了,您想问什么?”
“我说!他妈的现在这是在哪里?!来的人是谁?!!”
楼弃现在身子没有办法动弹,心情更加焦躁,而且是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想骂人的心思都有了。
系统手忙脚乱的调取资料:“宿主,您现在实在旧世界与新世界弥留的空间里,来的人是...是...”
系统这个时候也无法判定来的人是谁,楼弃滚滚喉结,带着一些紧张地问道:“是唐覃吗?”
系统略顿了顿:“不是,宿主您放心,来的这个人不会是唐覃,唐覃是旧世界的人,旧世界的人是不会来到这个空间的,可是来的人是...是谁,我也不太知道。”
说着他又自言自语道。
“哎,这里怎么会有外人过来啊,好奇怪啊。”
他也铆足了劲儿想要看看来的人到底是谁。
楼弃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这个系统的用处微乎其微。
雾气渐渐消了一些,楼弃的眸子盯紧的更紧了,雾气袅袅间,一抹蓝色闪过,他脑子里当即出现一个名字。
长云。
他这样想完,那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蓝袍玉簪,一张面庞精致惊艳,果然是他。
楼弃不知道悬着的心放下后又提了起来,然后看到他缓缓蹲下身来,和躺在地上的楼弃对视了几秒之后,垂眸笑了笑。
“你不是应了我吗?”
楼弃滚滚喉结:“我应了你什么了?”
长云就蹲下身莫名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就起身了,楼弃察觉到他要走,便想要伸手去抓住他,但是身子动不了,只能冲着他的背影不断问。
“长云!你别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之前在我梦里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长云!长云!”
可是长云根本就不顾他的叫喊,越走越远,直至身影看不见。
“长云!”
...
光线昏暗,纱幔影影绰绰。
像是天亮了,又被什么裹住了,这是楼弃清醒之后的第一感受。
体感逐渐恢复的时候,他才知道,被裹住的不是光线,是他的眼睛,而覆盖在眼睛上的是一双指节修长的手指。
“啊...”
破碎的声音被身后的人顶破,灼热的气息席卷全身,他忍不住颤抖,意识在还没有投入到这场情事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开始迎合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楼弃的耳垂和脖颈,那人犹如毒蛇一般吐着信子贴在他身后,低哑着嗓音吐出来一句话。
“楼弃,想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能不想知道吗?!
他的眼睛逐渐湿润,那只捂住他眼睛的手也被浸满水意。
他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更看不到现在是在哪里,身后这个...是男主?应该不是,如果是男主,系统会提醒他的啊,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在这个世界和除了男主之外的人do了??
这么离谱???
还没等他说话,那人又把他按在床边,带着水意的手指从自己眼睛上移开,他缓缓抬起长睫,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一面宽大的铜镜。
铜镜上倒映着两具交叠的身影,白皙的躯体,破碎的衣衫,凌乱的床榻,还有他微红湿润的面颊,连眼尾都带着浓稠的艳丽,殷红唇瓣微启,喘息声不绝于耳,这是他,还是原来的脸,不过是比上个世界多了一头瀑布青丝。
他抬了抬眼睛,并没有看到男主的脸颊,只是看到了他的面具,银色,很冷的光,薄唇微抿,下颌锋利,气场很迫人。
脖颈被人从身后掐住,楼弃滚滚喉结,攒了一些力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勾唇轻笑:“想知道?”
他按住楼弃的身子,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一个齿印,慢慢移过来,在他耳畔呢喃诱惑道:“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太傅大人。”
靠。
楼弃现在不想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会见面,他只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夜半,他迷迷糊糊察觉到身畔的人起身,眯了眯眼睛,也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又睡过去了。
晨曦,太傅府,珠帘轻摇。
暖香燃尽,余香漂浮,晨光暖着眼皮,让楼弃更加倦怠,慵懒着筋骨动了动身子,他紧着喉间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一大段记忆涌进脑海里,让他原本慵懒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他猛然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低骂出声。
“我靠!?昨晚到底发生了是什么?!”
【恭喜宿主已经到达第二个世界古代宫廷,这个世界的标题是囚禁权臣太傅,额...不出意外,您就是那个被囚禁的人,男主在外是病弱可怜的三皇子,但在您这里是个一心想要报复的十足阴暗逼,因为您为了能让自己的亲外甥六皇子萧然坐上皇位,制造了一场宫变,将人赶出了宫,让人家受尽了苦楚。】
【如今三皇子回宫,您就是他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
【宿主请加油获取好感值吧!】
楼弃捏捏太阳穴。
“告诉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系统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有些低垂:“您,不然让这个小倌从您身上起来呢?”
小倌????
楼弃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
白胳膊,艳丽的唇瓣,散落的青丝,一张雄雌莫辩的面颊,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些动静,睫毛颤了颤,声音含糊。
“大人...怎么起来了?”
随着话音刚落,那双眼睛睁开,朦胧中带着魅惑,魅惑中还带着水意,眨着眼睛看他,楼弃哑了半天,昨晚,昨晚在他床上的,明明不是...虽然那人没有露脸,但是身形什么的也差了太多了。
大半夜自己床上还换了人!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怕?!
他白着一张脸呆了半天。
那人看到他没动静,又喊了一句。
“大人?”
楼弃扒开他的胳膊。
“赶紧离开这里!”
小倌被骂了,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就挂在他身上,声音越发委屈可怜。
“大人,奴可是昨晚做错了什么?惹得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楼弃一阵头疼,为了避免自己的形象发生太大变化惹人怀疑,也只好出声哄他:“大人还有事,今日不能留你,你先回去,啊。”
他拿起来一旁的袍子站在镜子前。
铜镜中的人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大概是为官多年,蹙眉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高挺的鼻梁,窄小的下颌,薄唇微启,皮肤白皙,面容是好,身量很好,是很像个渣男。
妈的!
楼弃草草穿了衣裳,黑袍一加,还真有权臣那个味道了,他挺挺脊背,侧目看向一旁没穿衣裳的小倌,眯着眼睛威胁他。
“你今日来这儿的事情谁也不许说,要是说了,我要了你的命,听明白了吗?”
小倌攥紧了被子,一张脸惨白无色,从前他就听说这位位高权重的太傅是个令人生畏的修罗人物,只在床上对人温柔,但是这下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小倌瑟瑟发抖,竟也不敢抬起来眼睛去看那面如玉一样的人,只是垂着眼睛,颤颤巍巍回答:“听,听明白了。”
楼弃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枚金珠扔过去,面色泰然,薄唇微启,眼神并没有在那人身上停留,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院子里就传来了声音。
“三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