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芷雯被苏熠带到了车上，两人一起去了私密性极好的餐厅用餐，结束后一道回了望江苑。
苏熠没给周芷雯休息的时间，抱着她进了浴室，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周芷雯累得虚脱，躺在他臂弯里睡觉，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没问清楚，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次日用早饭的时候她才忆起，昨晚问苏熠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周芷雯心里像是揣着只疯狂乱撞的小鹿，那个答案迫切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
“阿熠，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她说。
苏熠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慢慢擦拭唇角，修长的手指上还能看到一排牙齿痕迹。
是昨晚两人折腾太过火的时候，周芷雯情不自禁咬的，她当时整个人好像置身在火海中，被烘烤得炙热难耐，情绪急于纾解，恰巧他的手指落在她脸颊，头微偏，她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等那抹喷张的情绪如潮落般缓缓消退下去后，她才松开了牙齿。
他背上的抓痕也是她留下的，谁叫他太过磨人，不死不休地疯缠着她。
“什么问题？”苏熠扔掉纸巾，扯了下黑色衬衣衣领，露出他精致的锁骨，那里也有一圈淡淡的痕迹。
再往下也有，只是被衬衣虚虚挡着，不细看的话看不出。
他慵懒的靠上椅背，眉梢挑高，轻轻“嗯”了一声。
周芷雯从他勾魂摄魄的清隽脸上移开视线，咽咽口水，“你还没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不是一个爱揪着问题不放的人，这次是真的想知道。
苏熠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神情，稍纵即逝，并没有被捕捉到，他唇角很淡地扯了下，声音清冷，“看来昨晚证明的还是不够，不然，你怎么还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说来说去，他还是没提那最重要的两个字。
“我——”周芷雯张嘴要反驳，苏熠手机响了，他拿起餐桌上的手机看了眼，站起身，走到周芷雯身侧，胳膊搭她肩上，低头吻上她侧颈，半是轻哄半是提醒地说：“你什么时候也像那些女人一样肤浅了。”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大可以还回床上去。”
他给了她个暧昧的眼神。
周芷雯不经撩，眨眼间红了脸，喃喃说：“我不是要跟你做什么，我只是——”
“喂。”苏熠没听完她的话，按下了接听键，随后拿着手机去了一楼的书房，书房门关上，他轻扬的眼尾渐渐放平，没了一丝弧度。
周芷雯在客厅里等了苏熠半个小时，见他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先上了楼。
赵夕今天不太忙，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给周芷雯打了电话，“昨晚上你说什么？”
昨晚，周芷雯给赵夕发了微信，问了些关于“喜欢”的问题，赵夕听得云里雾里的。
她本来想细问的，可昨晚结识的男人太会调情了，即便她是情场老手也败在了他的手里，半推半就间两个人滚到了一起。
后面的经历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是一次非常不错的夜生活。
结束的时候太晚，她没来得及给周芷雯回电话，今早到公司忙完正事后，想起了这件事。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是苏熠跟你说什么了吗？”娱乐圈里就没一个好人，赵夕猜苏熠肯定又欺负周芷雯了。
“不是。”周芷雯悻悻说，“是我提的。”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问题了？”赵夕低头抿了口咖啡，“你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现在提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吗？”
周芷雯拿着手机去了衣帽间，“你也知道，当年是先我告白的，他只是点头接受，我们根本没机会探讨喜不喜欢的问题，所以……”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赵夕又有话讲了，“即便是你先告白的，作为男人他也应该给你同等感情的回馈。我看，苏熠就没安什么好心。”
周芷雯倚着衣柜门，手指在柜门上胡乱画着，这话她没办法反驳，五年来苏熠确实没明确表明心意。
每次她问得急了，他便掐着她腰肢亲吻，丝毫不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
她一直以为性也算是爱的一种，现在突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似乎……
周芷雯不敢往下想了，她害怕那个结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雯雯。”赵夕见周芷雯好久没说话，安抚道，“你也别乱想，怎么说你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苏熠就是块冰也早被你捂化了。”
“要是没捂化呢。”周芷雯像是问她，也像是问自己，“那我要怎么办？”
“捂不化就烤化。”赵夕定定道，“用猛火烤。”
“噗。”周芷雯被她的话逗笑，“哪里有猛火。”
“那不用猛火烤了。”赵夕提议，“他要是不喜欢你，咱就跟他分手，我养你。”
周芷雯心里一阵动容，“夕夕，谢谢你。”
赵夕轻哼：“咱俩什么关系呀，还用得着说些些吗。”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说谢谢了。”周芷雯乖巧认错。
赵夕：“这还差个不多。”
外面有人在叫她，她应了一声，对着听筒这端的周芷雯说道：“我先去工作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周芷雯：“好，你快去。”
通话结束，周芷雯越发心神不宁，她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了搜。
#男人一直不对女人说喜欢，原因是什么？#
回答的五花八门。
一楼：还能是什么，不喜欢呗。
二楼：这个男人有白嫖的嫌疑。
三楼：我前男友就是这个样子，最后老娘把他给踹了
四楼：姐妹们别犯糊涂，遇到这样的男人赶快跑。
五楼：我楼下邻居一男的就这样，后来这个男人出轨了，我是觉得连‘我喜欢你’都不肯讲的男人，肯定是不喜欢你。
……
周芷雯看到帖子后彻底不好了。
她倚着衣柜门发呆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那个人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身上有她熟悉的沐浴液的香味。
是苏熠。
苏熠下巴抵她肩膀上，亲亲她耳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周芷雯下意识偏了下头，躲过了他第二个吻，从他怀里走出来，背对着他说：“没什么。”
她不擅长撒谎，有心事也会摆在脸上，苏煜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快，却还是不安抚她。
手一伸，把人捞了回来，一个翻转，让她后背贴门上。
他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今天上午想做什么？”
他另一手溜进了她的毛衣衣摆里，“我陪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好像带着电一样，轻触上时，惹得周芷雯轻颤，喉咙干干的，胸口那里生出燥热感。
双腿也随之变软，只能借扶着他才能稳住不跌落。
她手攀上他的手臂，抖着叫了声：“苏熠。”
她可能没意识到轻轻的一声呼唤落在男人耳中会掀起怎样的风浪，继续颤着声音说：“你手先出来。”
“出来干什么。”苏熠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掐了掐她的细腰，“雯雯，你是我的。”
他唇抵上她的唇，“我也是你的。”
前面那句，情绪上头的时候他说过几次，后面这句，他第一次讲。
他是她的，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她。
应该是那样。
周芷雯心间刚刚筑起的城墙轰然间倒塌，心里冒出了粉色的泡泡，他没有不喜欢她，他也是喜欢她的。
不然，他为什么要那样讲。
心里暗示一通，周芷雯的不安没了，她回抱住苏熠，抬高头，眸光灼灼说：“嗯，我是你的。”
苏煜最喜欢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她越这样，他越想欺负，最好是狠狠欺负。
“我回来陪你一起过新年，有什么奖励吗？”他手指触着她脸颊，一路下行，来到了她锁骨上，掐出痕迹后，继续游走，“有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周芷雯什么都没准备。
“我想要——”苏熠腿挤进了她□□，霸占着那仅有的空间，声线拉长，“你。”
我想要你。
“可是昨晚……”周芷雯想说昨晚他们折腾了那么久，可以了。
“你怕我不行？”苏熠用舌尖描绘着她耳廓，声调低沉地说，“记住，永远不要怀疑男人的实力。”
衣帽间三面都有窗户，且是落地窗，人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一览无遗，相同的，外面的人要是有心想看的话，也能看到衣帽间里的情景。
他们多数时候不在这里，主要是周芷雯脸皮薄会害羞，每次苏熠想在这里的时候，她都会求着他去别的房间。
苏熠之前都会应她，但这次没有。
周芷雯求了好久，苏熠还是没离开，周芷雯说：“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苏熠磨砺着她唇道：“放心，没人能拍到。”
除非是他想拍。
周芷雯看出他的意图，摇头说：“我不要留影。”
苏熠没在这上面坚持，遂了她的愿，“好，不留，但你也要答应我。”
“答应什么？”
“就在这里。”
“……”
周芷雯妥协了，红着脸闭上了眼，之后便由着他闹了。
……
那天后面的一周里，周芷雯都没出来工作，身上痕迹太重，不想见人，直播也给推了。
林强是有苦难言，只能提醒周芷雯好好休息，等年前播最后一场也行。
小唐来望江苑亲自照顾的周芷雯，每天好吃的做着，好烫喝着，林哥交代了一定要照顾好雯雯姐，小唐不敢怠慢。
期间赵夕来了两次，每次来都会问候苏熠的祖宗十八代，第二次还顺带把苏熠最喜欢的古董瓷器给带走了。
隔天，周芷雯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摆放在墙角的位置。
没人知道赵夕要瓷器干什么，只有她新交的小狼狗男友知道，赵夕说是给他当夜壶。
男人一脸懵逼，“你知道这个古董值多少钱吗？”
赵夕：“多少？”
男人：“大几十万呢。”
赵夕轻哼：“那正好，当夜壶可以了。”
男人：“……”
-
北城连着又下了两场雪，雪彻底融化掉时到了年末，腊月二十九这天，周芷雯进行了年前最后一次直播。
乐器大促销，合作方都下了血本，直播人数飙到了三千万。
周芷雯还是不露脸，只是在不停的弹乐器，曲子都是她之前自己写的，曲调悠扬，婉转动听。
就像是为了乐器量身定做的一样。
那天，销售业绩史无前例的好，一度卖空。
不是一种乐器，是几种乐器都清空。
有人疯狂发弹幕。
—主播小姐姐我是你粉丝，喜欢你四年了，不能露个脸让我看看吗。
—求主播小姐姐露脸。
下面这几个字刷屏。
林强问：“要不要来个新年福利？”
周芷雯：“什么福利？”
“露个脸。”林强说，“要不别露脸，你只需要在镜头前站五秒就行。”
周芷雯摇摇头，再次拒绝。
林强挠了把头，“行吧，不勉强你。”
直播在众人的求见面中结束，周芷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接过小唐递上的水杯，低头抿了口水，又把杯子还给小唐。
随后起身去了更衣室。
隔壁更衣室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诶，那个苏熠你知道吗？”
另一个人：“什么苏熠？”
“就是那个影星呀。”
“哦，知道，他前段时间不是还闹出绯闻了吗，我记得有个女星从他酒店房间里走出来。”
“什么呀，狗仔隐瞒了事实，除了那个女星外，房间里还有经纪人助理，和导演呢，是狗仔断章取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是他的粉丝。”
旁边还在叽叽喳喳，周芷雯边换衣服边想起了苏熠给她的解释，也是这样讲的，说那晚除了合作的女星外，她的助理也在，双方的经纪人也在，导演也在。
至于为什么把衣服给她穿，是因为她衣服洒了水，其他人穿的单薄没办法脱给她。
只能穿他的。
周芷雯听到那边夸苏熠演技好长得帅，轻抿的唇角微微翘了翘，心说，是挺帅的。
人不禁念叨，十几分钟后，周芷雯刚坐车上，手机响了，苏熠给她发来信息。
“你没在家里？”
周芷雯的心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出来工作这事是瞒着苏熠的，“怎么了？”
“我让小宋给你送了些东西，说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我和朋友出来逛街了。”
“真的只是逛街？”
“不然呢？”
苏熠那边隔了两分钟回复过来。
SY：“雯雯，我最不喜欢说谎的人。”
周芷雯这边的车窗不小心降了下来，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也把她的思绪吹乱，难得的，她硬气了一回。
WW：“苏熠，你就当真一次都没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