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燃起的火把, 簌簌响动,曲笙疾步走过去,用手触摸了新砌却又做旧的墙壁。
颜丰伍的旧宅院, 它的后面通往的是诚安王府,那这一条又通往了何处?
曲笙站在原地思索。这里已经被砌上, 想必里面也被砌了。但只要新青砖,里面填的石土也应该都有痕迹。
“小姐, 要回去叫人吗?”风齐抬头看着墙壁问道。
曲笙闻声侧目, 道:“叫人来吧, 路上小心点别被人看见。”
挖墙壁必然要砸,曲笙一面担心会打草惊蛇,一面又担心放过这个线索便没有线索了。
风齐颔首,吩咐其中一人回了曲侯府。
曲笙出了密室,站在这间房间房顶上, 盯看着周围,心里开始琢磨了起来。这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的府宅,这暗道有多长,又通往谁家?
之前那条通往诚安王府的暗道, 便足有百丈之长。这些人不惜余力的挖这么一个隧道,难道只是为了方便私下联系?
周围倒是有几个在官场上与曲继年政见不合的官员, 但也不至于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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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钰回来之后, 夜里醒来了一次,喂了汤药和粥饭便又睡了过去。赵嘉虞贴心的照料着, 但身体总是不允许她长久的坐在这里陪着曲钰的。
柳无相在药房中配好了药,过来瞧见赵嘉虞坐在床榻边打着盹, 轻轻咳了一声。
赵嘉虞因担心曲钰,睡眠也不沉, 听到声音便转醒了过来。
赵嘉虞回头去看柳无相,看到他一副和蔼的模样,道:“柳大夫来了。”
柳无相点头,道:“夜深了,天也渐凉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暂时不会出问题。”
赵嘉虞听到柳无相的话,也没有执意要留下。她肚子里还有她和曲钰的孩子,她不能任性,“那嘉虞便先告辞了,劳烦柳大夫了。”
赵嘉虞身子比前些日子更重了,总是会觉得疲惫。
柳无相点头,他看着赵嘉虞起身,抬手摸了摸了曲钰的额头,指尖抚在他枯瘦的脸颊上,神情有些凄然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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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回了府宅,先去看了一眼曲钰。听柳无相说赵嘉虞才离开,垂眸思索了好一阵。
赵嘉虞确实长大了。
曲笙回到自己院子,推开门时,林夕昭正在用剪刀裁着那块手帕。
“姐姐在做什么?”曲笙不解的问道。
林夕昭闻声抬起头,道:“我看看这布料与我差人买的这块有何不同。”
曲笙闻言垂眸看去,走近些,看着林夕昭对比着两块布料,问道:“可看出什么了?”
两块布放在桌案上,林夕昭仔细的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有哪里不同。
“会不会是那个绣娘在骗我们?”曲笙抬眸问道。
林夕昭摇头道:“应该不会,她现下在我们手里,想要活命便不会故弄玄虚。”
林夕昭端看过后,还是觉得两份料子是一样的。
“你去诚安王府可有什么发现?”林夕昭抬头问道。
曲笙低头看帕子的目光抬起,回道:“诚安王府没有,不过在颜丰伍府宅的暗室里,有一条被堵上的通道。”
林夕昭闻言下意识的思索了一瞬,道:“可能挖开?”
“挖是可以,但有些费力。”三五天估计也挖不到头,不过她已经着人去挖了,还嘱咐他们务必要按照原来的暗道挖。
“可有想到是何人所为?”林夕昭轻声问道。
曲笙摇头,道:“不确定。”她心里隐隐有那么几个人选,可什么都是要讲求证据的。
林夕昭听后也没有再问,她让人准备了膳食,陪着曲笙吃了几口,便和她一起去沐浴了。
回了躺在榻上,林夕昭窝在曲笙的怀里,微微扬起纤长的脖颈,主动求吻。
曲笙低头看了一眼,眼里染上了宠溺与沉醉。柔软的带着馨香的唇瓣相触,曲笙的吻逐渐加深,舌尖勾缠着林夕昭柔滑的香舌。磨吮间,林夕昭主动翻身伏在了她的身上,也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林夕昭等着曲笙舌尖退出的一刻,便开始仔细的吻她的唇瓣。柔软的唇瓣贴合,如何用力在曲笙看来,都是温柔的。
林夕昭用着双唇轻抿着曲笙下唇,慢慢的开始移向了曲笙的脖颈处。
湿热的触感,曲笙并未抗拒。林夕昭也在每一处多停留了一会,曲笙喉间发出的喟叹,满足又享受。
“娘子……”曲笙在林夕昭的唇舌开始寻向她的敏感处,用着气音唤她一声。
林夕昭听到曲笙唤她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唇舌绕着圈吮吸的动作停下。她慢慢抬起头,声音温柔但却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曲笙看着林夕昭期盼的目光,双唇轻抿,双眸中漾着水波,道:“笙儿想娶姐姐做我的娘子。”梦里多少次她都改了称呼,可是总归是少那么一道礼仪,她怕换了称呼,林夕昭不适应。
林夕昭听到这话,睫羽轻颤,眸光闪烁着光亮并无不适。她眉眼不自觉的盈起了笑意,道:“好。”
待处帮着曲钰寻了解药,她便想办法说服林建海,让她嫁给曲笙,也免得夜长梦多。
曲笙在听到林夕昭的话时,楞了须臾。虽是知道林夕昭一定会答应,可此刻内心却依然有着几分欣喜。
“但是接下来的事,还是不能耽误。”林夕昭饶有兴趣的动动手指,伏在了曲笙的柔软上。
她对曲笙的渴望,虽是从开始只是想要求吻,但到后来每一次的品尝,渐渐的有些不再拘束。
她觉得榻上这样的事情,或许她该如曲笙一样自在。
想就做便是。
曲笙脸上的红霞还在,听到林夕昭的话,‘认命’般的不再去看她。
林夕昭在曲笙的耳边轻笑一声,将舌尖探入了她的耳蜗处。细麻的身痒,带动着曲笙心痒难耐。
她唇口微张发出了一声林夕昭此前从未听到的轻吟,那声音悦耳的,让林夕昭怔了须臾,但只须臾,她便又继续想要的更多。
而曲笙也都如了她的愿。
一场欢愉过后,林夕昭将曲笙抱在了怀里,她的指尖还在绕着那里的柔软。轻握着,久了便会又将五指聚拢在一起,让曲笙的心神都跟着提起了劲。
“姐姐怎得会如此了?”曲笙对于林夕昭的转变,内心似乎有些不适应。但虽是不适应,身体却享受着。
“不舒服吗?”林夕昭故意将柔唇伏在曲笙的耳边问道。
“姐姐。”曲笙似乎有些小幽怨。
她不记得了,但林夕昭记得。以前曲笙也是这么对她的。
掌心的柔软触感,让人贪恋。
林夕昭轻笑了一声,没有将手拿开,反而又伏在了曲笙的身上,寻了唇便开始亲吻。
林夕昭的呼吸痴缠,曲笙与她吻了片刻便反客为主,一手扶住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身下。
曲笙力气比林夕昭自然是要大的,若林夕昭想要继续拿回主动权,便需要去求曲笙。
可林夕昭望着曲笙带着几分狡黠的目光,没有反抗不说,反而主动的将自己送了上去。
曲笙听着由林夕昭喉间发出的靡靡之音,愈发的卖力开来。
结束之后,曲笙抱着林夕昭,珍重的亲吻着她湿漉漉的眉眼,道:“姐姐今日……可真勾人。”
林夕昭听着曲笙说床笫间的荤话,便知道她欲求不满,故意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呢。
林夕昭抬眸有些无奈,曲笙唇角微勾,低下头轻吻着她的挺直的鼻尖,只须臾便又挪向了林夕昭的柔唇。
一连两次林夕昭都由着她,也未有喊停。
想着昨日林夕昭身体的酸疼,曲笙在看着林夕昭身体颤栗后,用着唇舌来了最后一次才放过她。
此刻的林夕昭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但此刻湿漉漉的睫羽,眨动时,勾的曲笙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不过最后,曲笙还是忍住了。
床榻上湿的现下已经不能睡人了。曲笙唤来了下人更换了的床单,才将半挂在她身上的林夕昭抱回去。
林夕昭躺在曲笙的怀中,一直盯着曲笙看,曲笙垂眸与她对视须臾,问道:“姐姐是不是有话想要问笙儿。”
今日林夕昭似乎有意在纵容着她。
“我……”林夕昭才开口便下意识的低下了双眸,“我明日想进宫一趟。”
曲笙闻声不解,但却没有与林夕昭置气。只须臾,她便猜出了林夕昭的意图,“姐姐是想去宫内问问那副帕子的布料吗?”
“嗯,既是贡品,宫内想必应该是有记载的,或许可以问一问皇后娘娘。”
曲笙敛眸一瞬,道:“明日我和姐姐一起去。”
“不用,你先去忙便是,我自己可以的。”林夕昭知道曲笙忙,若是拉着她一起,进宫出宫又会耽误不少的时间,且还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
“我担心——”
“不用担心,父亲现下已经封王,太子不会将我如何的。”林夕昭知道曲笙担心的点在哪里。
太子每次看她的时候,虽是没有轻浮的举动,可眼神里确实有喜欢之意。
但她从始至终都只喜欢过曲笙一个人,她也非一般的官宦之女,太子是不敢乱来的。
可尽管如此,曲笙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夕昭看着曲笙眸间的担忧,思索了一瞬,道:“明日我让义母陪我一起去吧。”
金云斐去也好师出有名。上次曲笙打了太子,虽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但拿着来向太子赔礼的理由,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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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曲笙去了颜丰伍的旧宅,林夕昭则和金云斐去宫中。
金云斐备了不少的滋补物品,宫中虽然什么都不缺,可她们曲侯家送的也一定不是一般的物件。
曲继年为此特意拿出了一对宝贝,让其献给太子,就当是投石问路。
金云斐让人去皇后寝殿传达消息,不一会儿,皇后的宫中的内侍官便亲自来接她们了。
两人小步随着内侍官朝着皇后的寝殿走,这边才进去跪拜完,太子便也过去了。
“听闻曲侯爷让曲夫人来看本宫,一点小伤而已还劳他惦念。”
金云斐闻言笑了笑,行跪拜礼后,道:“我家侯爷自打妾身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伤了太子殿下,便整日都忐忑着,唯恐与太子殿下之间生了嫌隙。虽然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再三言明不追究妾身女儿的罪,可为了让我家侯爷安心,妾身还是决定进宫,当面与太子殿下道歉,争得原谅。”
太子闻言,立刻笑了起来。曲继年这么重视他,他自然开心。听到金云斐的话,忙道:“不妨事,本宫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得空多带笙妹妹进宫,本宫还想与她再切磋切磋呢。”
金云斐听后,尴尬的笑了笑,道:“妾身的女儿自小痴傻,看不见的时候总是被人欺辱,她的几个哥哥心疼便教了她些武艺傍身。跟太子殿下的武艺比,难登大雅之堂,妾身看还是算了。”
金云斐倒是不担心曲笙进宫,但也不好答应下来,毕竟太子不是曲笙的对手。上次挨了打,这次岂不是又要挨打,她总得给太子一个台阶。她的女儿她清楚很,敢打第一次就敢打第二次。
太子听后也只是笑笑,且他也并非是想要与曲笙切磋,不过是客套的话。挨了一顿打,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金云斐和林夕昭坐在殿中,太子因林夕昭在没有离开。
曲家送了如此珍贵的一对玉如意,皇后也不好直接让她离开,总是要客套的和她说说话。
几人在殿中话起了家常,但多数都是听金云斐说。金云斐也装作是个下面来,没见过世面般的妇人,说句话便不住的陪笑。
皇后不说话的时候,林夕昭便会兜住她的话,反正是不能让金云斐尴尬。
皇后听了一会,倒也没觉得烦躁。金云斐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近来京中流行的布匹花色。
“这几个月京中倒是流行了一些好看点花色,就和妾身帕子上的一样,皇后娘娘若是瞧着喜欢,妾身便将这样式送到尚衣监,让女官们学一学。”金云斐说着将帕子双手托起。
皇后见状,也不好拂了她的面。虽是民间的物品,但此刻金云斐笑脸让她瞧,她总不能打她的脸。
皇后微抬下颚,宫女便将帕子拿了过去。
皇后接过翻看了片刻,笑着迎合道:“确实好看。”
金云斐闻言,脸上有了笑意,道:“这帕子到了皇后娘娘的手中,倒是和皇后娘娘的衣色很贴合。”
“是吗?”皇后闻言,将帕子往自己的手臂上的衣料对比了下,须臾笑道:“还真是。”
“听闻这布料之前也曾是进贡之物,这花色配上去,倒是一点都不逊色的。”金云斐说完,林夕昭手里的杯盏便顿了一瞬。
贡品岂能是让别的东西压住的,林夕昭担忧的看了一眼金云斐。
但金云斐后面的话皇后没理会,听到金云斐说是进贡之物,楞了一瞬,仔细翻看着瞧了瞧。
料子质地确实上乘,可她从未赐给曲家进贡的布匹。
皇后翻着看了片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眼神示意旁边的内侍官。内侍官接过看了几眼,小声道:“这布料在先帝时确实是四海一个小国进贡的布匹,但后来因先皇后赐给大臣的贵妇人们深受她们的喜爱,便派往了大批的人前往学习制造法,后来逐渐的开始在京中流行开来,那个小国也在后来灭国了。”
金云斐听着年长的内侍官叽里咕噜的,却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一旁的林夕昭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在盯着他的唇。
她和曲笙一样,会读唇语。
皇后听后点了点头,笑着看向金云斐道:“皇家之物寻常百姓家也可用得,这也证明我们天晟的子民过的更好了,是好事。”
出了宫,林夕昭将读出的话告诉了金云斐。这布料不是曲钰和赵嘉虞的那两块,只是今晨在京中买的。
二人回府,曲继年知道此事后,便买通了内务府的一个内侍官,让他查一查先皇后将这布匹都赏赐过何人。
因着时间太过久远,也非一时便能查全,曲继年在皇帝那里待了一会,提了几个事情便出了宫。
曲笙让人挖青石板隧道,因着动静不可太大,里面又狭窄,导致速度极慢。一夜一日过去,也才拆开几丈远。
入了深夜,曲笙回了府,先去看了曲钰。
今次到是遇见了陪在一旁的赵嘉虞。赵嘉虞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疲倦,却还笑着与她说话。
“我听夕昭说你去挖暗道了,可都挖开了?”
曲笙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具体通往何处她还不知道,要挖多久就更不知道了。
赵嘉虞听后也没有太多的失望,她转过身想要帮着曲钰继续活络身体。曲笙见她挺着肚子十分吃力的样子,道:“让我来吧。”
赵嘉虞闻声回过头,笑道:“你会吗?”
曲笙被问的楞了一瞬,她会的,前日她还帮林夕昭按摩来着。
“还是我来吧。”赵嘉虞不太信她。她觉得自己粗手粗脚的,可曲笙比她更甚。万一弄疼了曲钰,她是会心疼的。
曲笙沉默的看着赵嘉虞帮着曲钰揉捏着手臂、双腿,后来还将他慢慢的翻过了身,揉着后背。
曲笙走的时候也没有告知赵嘉虞。赵嘉虞听到脚步声,当她回头时,曲笙已经出去了,且外面的丫鬟也进来,说是曲笙吩咐她们过来的。
曲笙担心赵嘉虞的身体,虽是不用丫鬟们帮忙,但还是要随时注意赵嘉虞身体是否有不适。
她在这看到赵嘉虞的强颜欢笑,心里堵得慌。
两日后,曲继年下了朝,他托的内侍官将誊写的名单交给他了。
上面详细记载着,先皇后什么时候赠与的罗春布匹。曲继年接到手中便塞到了袖子中,又给了内侍官一锭黄金。
内侍四周看了一眼,看向曲继年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道:“多谢曲侯爷,以后还有用得到小的的时候,您尽管说话。”
曲继年笑笑,小声道:“这事你知我知,切莫让第三人知道。”
内侍官闻言,也小声的笑道:“曲侯爷您尽管放心,这事已经烂在小的的肚子里了。”
曲继年听后笑着离去,急忙出了宫,回了府才将名单打开。
曲笙被叫了回来,府中的人也都看着这份名单。
上面的人名实在太多了,且历年都有,让人看着实在是眼晕。这布匹之所以能当贡品,皆因其材质好,经年不褪色。
“这样多的人名,这要寻到何时,总不能挨家挨户的试探吧。”钱霜莺看着心里焦急。
林夕昭翻看了几页,垂眸一瞬,道:“官员的后人基本都居于旧宅,暂时将颜丰伍宅院周围百丈之内的先记下便好。”她猜测这个暗道应该不会太远。就算远,她们没有找到对得人,再扩大范围便是。
众人闻言,皆抬头看向了林夕昭了。眼下那边连颜丰伍的宅子都没有挖出去,她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
林夕昭将颜丰伍宅院附近的人名统计后,曲笙拿着名单看了许久。
豢养大批死士,敢在京中搞出这么大动静的,非一般人所为。这份名单上,一下便除去了一半之多。
曲笙盯着剩下的五个名字,目光落在了抚承王的名字上。
早在林夕昭及笄那日,曲鸣的人便抓了他府中的人。但那人一口咬定不是抚承王,后来多方查探,也没有查出任何的证据,证明曲策的死与抚承王有关,再之后便不了了之。
抚承王是皇帝的胞弟,现下替皇帝揽着部分兵力,他在朝中说话的份量,也是首屈一指。
若她没记错,永慎侯大公子第一次轻薄林夕昭,便是他家王妃邀请的。
“父亲,抚承王可曾与我们曲家有过过节?”曲笙望向曲继年问道。
曲继年闻言思索了一瞬,道:“没有,为父向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那他与永慎侯可有密切关系?”
曲继年被问了楞了一瞬,他思索了须臾道:“为父还需着人打听。”
曲继年话落时,风齐从外面急匆匆回来,他目光寻向曲笙,与众人行了礼后便对曲笙道:“小姐,官府来人把我们的人都清出去了。”
风齐一直在那里监察着挖墙的进度,方才来了一伙衙差,说他们私闯民宅蓄意破坏,要将他们全部羁押。风齐使了些银子,说了些好坏,才将他们的人都放了。
“官府如何知晓的?”曲笙蹙眉问道。她们的人都是夜深人静之时进去的,如何就知道里面有人了?
“是有人买了颜丰伍的宅府,来验收时发现我们的。”风齐回道。
“可知是何人购买?”
“不知,官府不愿透漏。”风齐给了银子都撬不出口。
曲笙闻言,低眸思索了几瞬,冷笑道:“我还怕他不来呢。”
怎么就那么巧,她们才挖了两三日宅子便卖了出去。分明是暗道的另一头知道了,不想她们挖。
“去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