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收回了一瞬杂乱是思绪, 摇了摇头。她不曾听曲笙说过,而且曲笙自回来几乎都是与她在一起,给她相看的公子, 是寿林的吗?
林夕昭不知道这一年曲笙在寿林都经力了什么,但脾气倒是见长。
“她不跟你说, 一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是不知是哪家公子。这小笙儿闷声干大事。”赵嘉虞眼里冒着星星, 夸赞道。
她是嫁了好人家了, 但也想她的小姐妹们都嫁个好人家。
林夕昭低眉不说话, 赵嘉虞还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等她回来我问问她,不跟你说,总得跟我说吧。”
林夕昭抬头看她,心口闷闷的, 唇角盈上清浅笑意。
两人在屋内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曲笙回来,赵嘉虞性子急,她是坐不住的。赵嘉虞去了后院寻找曲笙,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问下人也都说不知道。
赵嘉虞纳闷了,站在原地挠了挠后颈, 心想, 难不成还遁地了?
赵嘉虞悻悻的回去找林夕昭,林夕昭还在看书, 听到曲笙不在府中,也是面露疑色。不过很快她便安抚赵嘉虞道:“兴许在别的院子里, 再等等吧。”她不知道曲笙在做什么 ,但大抵应该是与寻找曲策的死因有关。
林夕昭并不好奇曲笙给她相看的公子是谁, 她也不想知道。
曲笙回来的时候,外面上了黑影,刚好赶上用晚膳。曲笙一进屋还未靠近林夕昭,林夕昭便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怪味。
这次林夕昭没有询问她做什么去了,但赵嘉虞一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便皱起了眉头道:“你身上的火药味怎么那么重?”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的话,楞了一瞬,她望向曲笙,面露疑色。
她不曾接触过火药,但烟花的味道她还是知道的,只是曲笙身上的味道和烟花有所差别。
曲笙闻言看了赵嘉虞一眼后,又望向了林夕昭。对于林夕昭眼底的打量,她也没做解释。
“你是不是去库房拿烟花玩去了?”赵嘉虞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说,便让林夕昭立时猜测到了什么,她望着曲笙,眼底有了一丝惊诧。
曲笙侧目望向赵嘉虞否定了,“没有。”她没有去玩烟花,但却去处理了制作烟花的尾料。
那些参将进京,是打着喝曲钰喜酒的幌子,他们进城出城备受关注,是以也不能让他们带着这些尾料出城。
赵嘉虞不信曲笙的话,走近她又将鼻子贴在她的身上闻了闻,“嗯,倒是和烟花很像,但这味道更重一些,臭臭的。”赵嘉虞说着在鼻间又扇了扇风。
林夕昭看着曲笙面色从容,思索一瞬,道:“饿不饿?先换件衣服再去吃晚膳吧。”
曲笙抬眼望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牵住了林夕昭伸过来的手,跟着她去了内间。
赵嘉虞在外面等着,忽然又想到她来这里的目的。林夕昭和曲笙进了内间,赵嘉虞便站在房门处声音大了几分问道:“小笙儿,听说你给夕昭物色好了姻缘,是哪家的公子啊?”
曲笙闻声垂眼看向正在给她解衣的林夕昭,林夕昭状若无事般,继续着手中的活,抬眼时,与曲笙深邃看不懂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赵嘉虞问出了口,曲笙便知道是金云斐说的。她垂眼看着林夕昭淡淡的神色,心下浮躁起来。
林夕昭的反应有些过于平淡,若是一般人知道了,总得给个反应,或是害羞,或是打俏,可林夕昭的这个反应,让她辨不清她的态度。
林夕昭去旁边拿了干净的衣裙给曲笙换上,束好腰间的束带打理了身后的发丝也未问半个字。
两人出去,赵嘉虞便又穷追不舍,她方才听不到曲笙的回应便想要进去,但又想到曲笙是个害羞的,林夕昭也多次让她注意些,别吓着曲笙,这才没敢直接进内间房门。
曲笙一出来,赵嘉虞便急忙问道:“快说呀,是哪家的公子?”
曲笙瞥看她一眼,又侧目望向了林夕昭。林夕昭与不问清誓不罢休的赵嘉虞对视一眼后,又看向了曲笙。
曲笙的目光太过锐利,让林夕昭不得不躲开,她望向赵嘉虞须臾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道:“笙儿不过是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赵嘉虞愣神一瞬,面上显露出疑惑,少顷眨了眨眼道:“不对啊,她不会连大伯母也骗吧。”
林夕昭弯眉看向曲笙,又解释道:“应该是义母总提此事,笙儿想要为我挡一挡。”
赵嘉虞来的时候,林夕昭不是这么说的,想来是方才在屋里曲笙已经跟她解释了。
赵嘉虞半日的兴奋劲,被林夕昭的一句话弄没了。她丧着个脸,腹诽道:“真是人小鬼大,连大伯母都敢骗了。”
三人去膳厅的路上,曲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林夕昭也没有去看曲笙。晚间时候林夕昭沐浴回房,曲笙却不在屋内,问了下人说是被金云斐唤去了。
曲笙坐在金云斐的屋内低头看着地板,金云斐则是无奈的看着她道:“你跟为娘说,到底有没有?”
曲笙下午的沉默,让赵嘉虞信了林夕昭的解释。她是带着任务过去的,自然要把问出的话带回去。
曲笙薄唇微动,道:“有。”
“是哪家的公子?”金云斐这次要问清楚点,她也好相看相看。
曲笙再次低头不说话,金云斐看的有些着急道:“昭儿比你年长几岁,你的婚事可以不急,可不能耽误了昭儿。”金云斐言下之意,若是曲笙没有相看好的,她赶紧托人再找找,总能够找到好的。
“到时候母亲便知道了。”曲笙不愿多说,依旧是原来搪塞的话,她现下也不能说。她总得先要知道林夕昭对她的心思到了哪一步,若是林夕昭愿意与她在一起,她在解决长辈这一关。
不若,林夕昭那边还没有言明,便被金云斐阻拦……
她知道林夕昭速来听她母亲的话,若是金云斐严厉不让她二人在一起,金云斐说服不了曲笙,却是可以让林夕昭听话的。
曲笙回了房间,林夕昭已经躺在了榻上,她站在床榻前脱衣,林夕昭只是静静的看着。
曲笙上了榻,还未靠近,林夕昭便开了口道:“笙儿,永慎伯爵府的火灾,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曲笙手肘撑着挪动的身子顿住,抬眼去看林夕昭。
“我知道你想要为我母亲报仇,可……”林夕昭垂眼,她想说太冒险了,可事情却已经做下了。
若不是赵嘉虞今日无心的话,她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不必担心。”曲笙承认了。
曲笙继续着动作靠近林夕昭,将她揽在了怀里,在她眉眼间轻吻了一瞬道:“不会有人发现的。”
林夕昭知道曲笙做事缜密,只是她这样实在让人担心。永慎伯爵死不足惜,她不会心生怜悯,可若是让曲笙受到波及,她定然是一万个不愿的。
林夕昭在曲笙没回来之前,似乎把事情都缕清了一遍,她试探着又问道:“那两个人,也是吗?”永慎伯爵的两个儿子。
曲笙垂眼,半响‘嗯’了一声。
“笙儿,你……”林夕昭欲言又止,她也知道这事一定不是曲笙一个人做下的。
曲家的几位兄长也一定都参与其中。
“婶婶不会枉死的。”曲笙从认识林夕昭,她每次哭几乎都是因为梁氏的死,原先还只是旁观,后来却被她牵动,她哭一次,她便揪心的疼一次。
林夕昭听到这话,起先还处于担忧和感动之中,可须臾又想起来还有一人。
“不要再继续了。”林夕昭更担心了,宫里还有一个人也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永慎伯爵一家虽不是什么大家,但因一个贵妃便在京中有了一席说话之地,可见这贵妃的能耐。如今又马上要诞下龙嗣,得宠之势,自不必言说。
若是曲笙不顾一切的除去贵妃,势必要与天子为敌。到时候天子下令彻查,若真查出来,她不敢设想后果。
曲笙凝眸看着林夕昭,须臾便猜出她的担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曲笙向林夕昭保证。
她们在明面上不是没有努力过,可眼看便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却让她们逃脱了一劫。
开始永慎伯爵府两个儿子的死,或许是一种巧合,可永慎伯爵才出来便死了,皇帝此刻大概也猜测出永慎伯爵府的这四人的死与曲侯府有关。
但眼下京中形式焦灼,各地藩王也有做大之势。
曲继年这些年逆来顺受,皇帝也是看出他不会有反叛之心,对他也放心不少。但即便他不放心,暂时也是没有法子。
皇帝想要把京城几个手握重权的人收回兵权,用以以后慢慢压住这些藩王。在这关键的点上,皇帝不敢轻易再得罪曲家。
曲笙赌的就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笙儿。”林夕昭有些急了,她不愿曲笙和曲家再为她母亲的死冒险。
眼下已经死了四个人,仇恨虽不能用数量来作比较,可林夕昭实在不愿再看到曲家为她杀人了。
“姐姐。”曲笙声音又软糯了起来,眸子也忽变深邃,眸光下移到了林夕昭的柔唇上。
她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一切有她就好,林夕昭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过问,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林夕昭被曲笙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的微楞一瞬,随即唇上便温热起来。曲笙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吮吻了几瞬,鼻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少顷便撬开了林夕昭的齿关,将舌尖探入让林夕昭被迫与她缠绕在一起。
吻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在榻上,在无人来扰之时。
林夕昭原先觉得曲笙的吻,只是在表达对她这个姐姐的喜欢,可此刻她不得不怀疑,曲笙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是男女之情才有的,还是在假装不懂。
许久后,林夕昭被吻的呼吸紊乱,之前没于唇齿间的话语,还未等她呼吸到足够的空气,她便开口道:“笙儿,答应我不要再去动宫里的那位了,好吗?”
相比曲笙的亲吻,她更担心曲笙会再做出冒险之事。
曲笙轻抬着身子望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眸色间的担忧,思索了一瞬,道:“好。”她暂时先答应。
除去贵妃不是一件小事,她深居宫中极少出来,她需得等贵妃将龙嗣诞下后,再筹谋计划。
林夕昭听着曲笙答应的话,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得等明日一早去寻曲鸣。
曲笙躺下,林夕昭心中的担忧稍减些许,但随之而来的思绪,便是曲笙亲吻她这一事。
曲笙躺在林夕昭的怀里,将手臂搭在林夕昭的细腰间,规规矩矩。林夕昭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只是没一会儿,她便又觉得曲笙是装不懂的。
能为她的母亲报仇,设下这样精密的布局,曲笙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情的理解有所偏差呢。
林夕昭反复的思索,若这事曲笙只是参与,并不是她筹划的呢?
曲笙闭着双眼躺在林夕昭的怀里,林夕昭低头去看曲笙,瞧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能再让它发生了。
“笙儿,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着,昨夜的话你可能没有听见。”林夕昭说着又低头去看曲笙,昨夜她只怪自己开口晚了。
曲笙的睡眠一向浅,但这一年的分别,她不知道曲笙是否有所改变。趁着她还没有睡着,急忙的想将话再说一遍。
曲笙闻言,睁开双眸抬眼去看林夕昭、
林夕昭看着曲笙一副了然却又在等待她接下来话的神情,抿了抿被曲笙吻的还有些过于红艳的柔唇,道:“方才我们那样的亲吻是不对的。”
曲笙闻言故作不解的神情。
林夕昭又继续详细往深处了解释道:“我们都是女子,向来只有男子与女子寻要子嗣的时候,才会那般亲吻。”
曲笙闻言微微皱眉,她忽然觉得林夕昭似乎对这件事情,也是有些懵懂的。
少顷,曲笙唇角压着的笑意,让林夕昭愣住一瞬,脸颊也在这一瞬烧了起来。一个姑娘家,开口说这事,虽是面对着曲笙,可也觉得有些羞耻。
“笙儿想和姐姐要子嗣。”
曲笙看着林夕昭这般,心口憋着的话终于压不住说了出来。
她想要和林夕昭在一起,也想和林夕昭寻要一个子嗣,可她读了许多书,都未曾见过女子与女子生孩子的。
但这不打紧,她只要林夕昭便可,方才的话也只是在告知林夕昭,她想像男子一样娶她,和她做些要子嗣的事情。
话是露骨了些,可听在林夕昭的耳朵里,却觉得是自己说的话带坏了曲笙。
“笙儿。”林夕昭声音更急了,她微怔一瞬后,眼底满是自责。
她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曲笙听着林夕昭唤她,将身子又抬了起来,她盯着林夕昭眼睛,须臾又往下移去,重复了方才的话语:“笙儿想要和姐姐寻要一个子嗣。”
林夕昭此刻彻底懵住了。她怔楞的看着身体上方的曲笙,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温唇慢慢的靠近,在快要与她的唇瓣相贴之时,侧开了脸。
曲笙只吻到了林夕昭脸颊,她抬起头盯着林夕昭一直侧着的脸颊,软软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委屈道:“姐姐不想和笙儿要子嗣吗?”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话,转过头来看向她,眼里满是不解和错愕,她有些看不懂曲笙了。可细想一下,她好像又从来没有真正的看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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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一早起来便离开了曲侯府,曲笙也未跟着离开。
林夕昭坐着曲侯府的马车回到了相府,这几日她生病一直住在小宅院,病好了之后又未回来,府里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来处理。
不过好在有两个弟弟在府中,林夕瑞站在一旁,将这几日府里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林夕昭查看了收支的账簿,问道:“年后许大人家送来的礼放在哪里了?”
林夕瑞思索一瞬,回道:“都放在库房旁边的小屋子里了。”林建海对于官员相送的礼品格外的小心。
若是一般的特产,他收收也就算了,若是金银财帛贵重物品,他是万不敢收的。林夕昭这几日不在,又有不少的官员来送礼,她之前也嘱咐林夕瑞要小心的接待,也不知有没有上心。
“都拆开看过了吗?”林夕昭侧目问道。
有些官员会将东西藏于礼品下方,若她接手,从官员的眼神或是盒子的重量一眼便可辨得,但林夕瑞才开始管家,不清楚这些门道。
“拆开看了,也就是吃的喝的。”
林夕昭点头,道:“我们去看看吧。”她还是不太放心。
三人去了库房处,林夕瑞拿着钥匙将一旁的房门打开,推开门让林夕昭先进去。
林夕昭进去后,瞧着桌椅地面上放着的物品,倒是有不少。
“这是什么?”林夕昭望着一个长长的盒子问道。
林夕瑞翘首看了眼,回道:“哦,是许大人送的说是当地栽种的一些小玩意。”
“打开看看。”林夕昭的面色沉了些许。
林夕瑞闻言,看了一眼林夕宽,急忙上前将盖子打开了。
里面确实只是一般的可存放的食材,可当林夕昭伸手将这上面的暗格打开的时候,林夕瑞傻了眼。
这里面有一棵人参。
一看年头便是不小,比林夕昭送给萧冰缨的那两颗年岁还要长。
“阿姐……怎么办?”林夕瑞知道自己闯了祸事了,若是林建海知道,一定会责骂他的。
林夕昭盯着那颗人参看了一会,道:“不妨事,派人将物品送回吧。”
好在是早早发现的。
林夕昭处理完了收的礼品,府中各处也寻看了一遍,倒是没出什么大岔子。
中午的时候,林建海回了府中,看着林夕昭回来面色也比病时好了很多,一高兴将前几日得的消息提前告诉了林夕昭。
“你母亲生前曾与一位旧友定下过你的婚事,本以为这事没人再提了,前几日为父又收到了来信,那边说过几个月要来看看你。”
“阿姐的婚事?”林夕瑞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林夕昭。
从来没有人提过林夕昭曾有过婚约之事。
林夕昭也有些诧异,怎么就忽然冒出了一门婚事?
“父亲,女儿怎么没有听母亲说过。”
林建海笑笑道:“她们当时只是口头定下的,你母亲曾写信过去但却没有得到回应,本以为这事就此算了,可没想她们家还记得。”
林夕昭心下一沉,问道:“不知父亲说的这家人是哪家?”
“陵溢金家。”
“金家?他家公子不是早就成婚了?”林夕瑞对金家有所耳闻。这金家也是开国功臣,只是与曲家比还是差点。
“是,不过年前已经病逝了。”
“我不同意!”林夕瑞得到确定的答案气的差点站起来身,“既是早早定下婚事,便不该毁约。如今死了妻子又来想娶我阿姐,做什么白日梦呢!”
林建海听着林夕瑞的话,面色沉了下去,林夕昭见状,忙让林夕瑞不要说了:“夕瑞。”
林夕瑞看着自己的父亲脸色不好,可还是不想让答应这门婚事。
早年便定下婚事,虽是口头那也是要守信的。她阿姐又不是没人要,凭什么要去当一个填房。
侯爵怎么了,他父亲还是相国呢。
一顿饭不欢而散,林建海说让林夕昭自己考虑。金家是这些侯爵里比较出众的,若是答应,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他也就只能回绝,不会强逼林夕昭。
林夕昭回了相府一日曲笙都没有来寻她,昨儿夜里曲笙虽未明确的告知她,她与她有情爱之意,可她却明白了所有。
昨晚她一夜未睡,今儿一早趁着曲笙还未醒来便早早的回来了。
昨夜曲笙说着要与她生子嗣的话还犹在耳边,这会没了人在身边,她便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林夕昭陷入了自责之中,是她带坏了曲笙,她没有当好一个姐姐。
她不知道曲笙对于情爱的理解是怎样的,但能说出要和她生子嗣的话,一定就不是只对一个姐姐该有的想法。
曲笙不是痴傻,虽说对一些事物理解有偏差,可生子嗣这样的事情,再明确不过,她不会理解错的。
林夕昭在屋内坐着发呆,林夕瑞敲了房门,久没有人回应,他便有些担心的将门推开了。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楞了一瞬:“夕瑞,有事吗?”
林夕瑞看着林夕昭心事重重的模样,低眉耷耳的道:“阿姐,你能不答应嫁到金家吗?我方才已经去曲家求了曲伯母让她给你相看,一定会有比他们家强的。”
金家不守信,想让她阿姐去当填房,死了妻子想到他阿姐了,他不想他阿姐受这个委屈。
他想,若是梁氏母亲在的话,一定也不会再同意的。那么久她阿姐都不知这桩婚事的存在,那就证明梁氏母亲是不在意了的。
林夕昭听到前面还好,可后面的话,让她怔住一瞬,问道:“你去曲府了?”
林夕瑞点头,忙道:“是,曲伯母已经答应了,笙妹妹方才也跟来了。”
“笙儿?”林夕昭听到曲笙也跟来了,下意识朝着林夕瑞的身后望去,却看到房门外,连氅衣都没有披,辨不清情绪的曲笙。
“笙妹妹一听说这事都气坏了。”林夕瑞回头去看曲笙,发现她没有跟进来,也是楞了一瞬。
曲笙当时并没有说话,但她的反应,以及来的路上有些骇人的脸色,让他察觉出曲笙也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