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瞧着曲笙将人抱进了屋内, 抬头看了一眼,急忙往浴桶内加了些水走了过去。
“奴婢帮大小姐宽衣。”
林夕昭原本还在紧张的神情,听到丫鬟说要给她宽衣更加的紧张了。
曲笙闻言, 故意低头去看了林夕昭一眼,看着林夕昭低着头不说话, 也不去看丫鬟,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曲笙将林夕昭慢慢放下, 丫鬟便接手要脱她的衣服。
林夕昭外面的氅衣被脱下, 抬头看向了曲笙。曲笙就那么站在那里, 直到林夕昭只剩下肚兜和亵裤时,她目光瞥向了别处。
林夕昭看着曲笙侧目看向别处,丫鬟要与她解衣时,她摇了摇头。
林夕昭朝着屏风内走去,曲笙听到声音也没有看过去,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
很多年前,她有见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小, 根本不懂得情爱之事,只知道非礼勿视。
林夕昭走到屏风里侧, 将自己仅剩下的小衣脱下, 进了浴桶内。林夕昭身体微躺,丫鬟便开始先给她梳洗如瀑的墨发。
林夕昭看着屏风外一直站着的身影, 在丫鬟舀了温水浇在她的墨发上时,闭上了双眼。
曲笙听到水声, 侧目望向了屏风处。那里的身影被屋内的雾气模糊,她只能看到不清晰的影动。
林夕昭洗了多久, 曲笙就在外面站了多久。林夕昭从水中出来时,屋内的雾气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曲笙看着里面的人影晃动,许久后,林夕昭从屏风内出来了。
曲笙在林夕昭出来的一刻,低下了头,直到她顺着林夕昭的双脚,慢慢看上去的时候,既无惊喜也无失望。
林夕昭已经换好寝衣了。
看着林夕昭因沐浴而红润的面容,曲笙控制不住的直直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林夕昭的睫羽还是湿漉漉的模样,等着丫鬟给她披上方才的厚氅衣后,她抬头望向曲笙,道:“好了。”
林夕昭的声音有些轻哑,但依旧温柔。
曲笙闻声从醉人的容颜中清醒过来,与林夕昭的双眸对视。
“我抱姐姐回去。”曲笙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林夕昭的身前。
林夕昭望着曲笙过来,本想要拒绝,曲笙却先于她一步,帮她带上氅衣后的厚帽子,握住她的双手抬起,往她的颈间牵去。
林夕昭下意识的环住曲笙的脖颈,下一刻身体便被曲笙抱起来了。
丫鬟见状,急忙走到门旁,为二人打开了房门。
二人一路无话,曲笙抬眼看着前方,林夕昭望着曲笙的下颚和薄唇,直到曲笙将林夕昭抱进屋内,轻轻放下后,林夕昭才移开目光。
丫鬟跟随进来,想要帮林夕昭把湿法擦干,但曲笙却在她过来后,道:“我来就好,你们下去吧。”
丫鬟闻言,抬头互看一眼,又看了一眼林夕昭后欠身离去。
曲笙不会帮人擦湿发,但她也是被林夕昭伺候过的,她拿了旁边的干毛巾,将林夕昭的墨发捧在一起,随即又散开。
屋内的炭火很旺盛,没多会儿林夕昭的湿发便干的差不多了。
“好了,现下休息还早,就这样吧。”林夕昭被曲笙这般的照顾,有些个不自在。
曲笙闻言,抬眼去看林夕昭,瞧着她弯起眉眼的模样,将还在帮她擦墨发的手松开了。
林夕昭坐着,曲笙站着,两人又是无话。
少顷,林夕昭打破了沉默,道:“笙儿可以将姐姐方才看的书拿过来吗?”
曲笙闻言,朝着内间房门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回应的挪步进了内间。
林夕昭坐在火炉旁,看着曲笙的背影,将指尖掐着手心深了几许。今夜的曲笙倒是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她心中却有些担忧。曲笙准许她沐浴,那也就是说她觉得她的病已经好了。
林夕昭思索间,曲笙从内间出来了。她走到林夕昭的身边,将书递给了她。
林夕昭看着眼前的书,伸手时,抬头看了一眼曲笙。曲笙的神色如常,与她也没有多话,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那般沉闷,可她又莫名的觉得,曲笙和之前不一样了。
林夕昭接过书后,曲笙便去一旁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身前。
曲笙的沉默让林夕昭心中越发的不安,今夜的沉默,与之前完全不同。曲笙好似在心中憋着事,又或者说,再与她置气。
漫长的夜,此刻的林夕昭这里,忽然就如湍流的河水,她才翻看了几页书,外面丫鬟便过来提醒时辰了。
都亥时了。
林夕昭不动,曲笙便也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这么一个时辰。
“我们休息吧。”林夕昭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刻意沉默。
曲笙闻言,一直盯着火炉的目光收回,望向林夕昭。曲笙没有说话,径自起身往林夕昭的身边走。
“不用扶,我可以自己走的。”林夕昭被曲笙扶着起身,见她要抱她急忙拒绝,“就这几步,姐姐自己走就可以。”林夕昭弯着眉眼有些无奈。
曲笙看着林夕昭,眸光深邃,须臾退开了半步,让林夕昭自己走。
林夕昭上了床榻,曲笙随即也上去,林夕昭躺在里侧心里有些不安,而曲笙却像无事发生般,平躺在了外侧。
林夕昭知道曲笙会抱她的,只是不知是何时。
就在林夕昭犹豫着要不要去主动抱曲笙之时,曲笙的翻转了身子,侧身看向了她。林夕昭原本以为曲笙会抱她,可没想到曲笙却是抬起了身子,轻压在了她的身上。
“笙——”林夕昭的话还未说完,曲笙便吻了上去。
几日了,为了不让她亲吻,竟糟践自己的身子。林夕昭不心疼,她却是心疼的。
曲笙的吻像是带着惩罚,明明柔软的双唇,却让林夕昭怎么都躲不开。林夕昭想侧脸躲过去,可曲笙的唇却紧紧的随着。
林夕昭不敢去推曲笙,须臾后只能由着她亲吻下去。
没了反抗的迹象,曲笙的吻温柔了起来。
曲笙的吻要比之前熟练了许多,她噙着林夕昭的柔唇,在察觉林夕昭屏息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低着眉眼看着身下的人,深邃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林夕昭,让林夕昭不敢张嘴呼吸。
林夕昭鼻间急促的呼吸声,让曲笙方才的烦躁稍减了些许。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林夕昭心里乱糟糟的,她想要开口明言与曲笙说不可以这样亲吻,可才张口,便让曲笙寻得了机会,灵巧的舌尖探入,让她无法再将双唇闭合。
“唔……”林夕昭鼻腔间发出了不适的声音。
可那声音听在曲笙的耳朵里,却是一种激起她内心欲望的美妙音弦。
曲笙带着掠夺性的吻,让林夕昭有些招架不住。她是没有回应,可却被曲笙带着不得不被动回应。
湿滑的触感,和舌尖的轻磨让她失了些许的理智,不知不觉间,便随着曲笙的动作与她勾缠起来。
曲笙的喉间滚动,蹙着的眉心舒展开,吻的更投入了。
许久后。
林夕昭的唇被曲笙吻的有些微麻,抵在曲笙双肩处的手指,轻推了她。
曲笙还没有吻够,可察觉到林夕昭的抗拒,在最后一次缠着林夕昭的香舌绕动吮吸后,不舍的与她分开了。
曲笙低头看着轻喘的林夕昭,眸间被平息的欲望,转换成了怜惜。
林夕昭望着曲笙的双眸,眼底带着些许氤氲,她有些看不清的曲笙了。她脑袋里的思绪比之前更乱了。
曲笙盯着林夕昭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夕昭抬眸与她对视,她才收回目光,侧躺到了一侧。
林夕昭平复着情绪,脑袋里的乱糟糟的思绪还没有理清,人便又被曲笙抱在了怀里。
曲笙抱着林夕昭不等她说话便闭上了双眼,林夕昭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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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曲笙起来,吩咐膳房今日不必做菜,她要带着林夕昭回曲侯府。昨儿夜里林夕昭与曲笙说了一大堆话,曲笙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让林夕昭有些没辙。
林夕昭到现下也不知道曲笙昨夜是故意不听,还是真睡着了。
曲笙让人套了马车,把林夕昭裹的严实,回了曲侯府。
一回府,金云斐便吩咐下人添了她们爱吃的菜,林夕昭的病,今晨起已经没了虚弱的迹象。
一桌人吃着早膳,林夕昭有些心不在焉,曲笙自顾自的吃的时候,还会为林夕昭布菜。
桌上的人也是看的新奇起来,尤其是赵嘉虞,她从未见过曲笙为她人布菜。而且今日的曲笙,眉眼动作与以往都有些不同。
“小笙儿。”
曲笙听到赵嘉虞叫她,抬眼看她,但只是看着她,并未问她唤她作何。赵嘉虞看着曲笙的眼神,不似之前的那般温顺,恍惚的了一瞬看向了曲钰。
曲钰此刻也注意到曲笙的变化,他多看了一眼曲笙后,给赵嘉虞布了菜,笑眼温声道:“娘子吃菜。”
赵嘉虞眨了眨眼,余光瞥了一眼众人。都在各吃各的饭菜,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她们一样。
林夕昭坐在一旁垂眼只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好像不太高兴。
饭后众人散去,林夕昭和曲笙回院子的路上,赵嘉虞追了过去。
“夕昭。”
赵嘉虞从身后急唤,林夕昭停下脚步转过身。
“嘉虞。”
林夕昭停下,曲笙也停下了,她回头去看赵嘉虞,眼底疑惑。方才在膳桌上赵嘉虞便唤她,也不说什么事。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赵嘉虞直言问道。
林夕昭楞了一瞬,很快便笑道:“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没吵架小笙儿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色干嘛?”赵嘉虞说着又看向一旁在听闻她说她二人吵架后蹙起眉头的曲笙。
林夕昭顺着赵嘉虞的目光看向曲笙,瞧着曲笙皱眉的样子,也是有些不解。
“没有的。”林夕昭再次否定。她二人确实没有吵架,她一向温和,曲笙又是个听话的,就算是想要吵架,估计也是吵不起来的。
赵嘉虞还是有些不信,但听着林夕昭的两次否定后,姑且信了。
“走吧,去我们院里坐会。”林夕昭招呼着赵嘉虞道。
她病的时候,赵嘉虞去探望了好几次,虽然只见到了两次,但这份在意,她记得的。
赵嘉虞跟着林夕昭她们去了院子,曲笙在院内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赵嘉虞目光盯着曲笙出去关上房门后,急忙靠近了林夕昭虚着嗓音问道:“跟我说实话,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吵架吗?”
林夕昭面露一瞬不解,而后弯眉道:“真的没有,笙儿很乖的,这些年你见过她与我拌过嘴吗?”
确实,这些年林夕昭的包容,曲笙的顺从乖巧,使得二人从未红过脸。
赵嘉虞依旧半信半疑,“那我怎么瞧着小笙儿今日脸色那么臭。”
“有吗?”林夕昭听着赵嘉虞话,回想今日的曲笙,一直都很温顺的,只是这几日曲笙的确有和她置气的嫌疑。
赵嘉虞‘啧’了一声,道:“算了,你们没吵架就好。好些日子没去看我阿姐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呗。”赵嘉虞不是想见萧冰缨,是想乘溪弹的曲了。
“今日就不去了,我病才好,莫要把病气过给了乘溪。”林夕昭拒绝了,她才好,乘溪的身子太弱,若是她过去,被残留的病气过给乘溪,萧冰缨又该心疼忙活了。
林夕昭不去,赵嘉虞的脸色颓了下来。林夕昭见状笑道:“过几日吧。”等她好了再去。
赵嘉虞点点头,也没有强求,这几日曲钰已经去衙门了,她在府中待的实在是无聊。
曲笙出去之后又回来一次,她站在房门前,听着里面有说有笑的声音,抬起推门的手迟疑了一瞬,又收了回去。
有赵嘉虞陪着也好,前些时日她让人制作了落地后还会燃烧的烟火,此刻还剩了一些尾料。那几名参将也早已经离去,她需得寻人小心的处理掉。
曲家几位兄弟这些日子一直都人盯着,唯有她没有人会在意。
永慎伯爵府那夜燃烧的烟花,是她让人特意制作的一种用在战场的持续高温的燃料,但因价格昂贵,并没有在战场上普及。天晟王朝内,也只有他们曲家才有。
永慎伯爵派人买的烟花,是她们寻人低价卖给官商的。那些人都是唯利是图,有好处自然是要占上几成。
永慎伯爵府宅燃烧之前,永慎伯爵夫妇早已经昏死在了屋内。火是从里面开始燃烧的,当烟花坠落之时,屋内也早已经成了火海。又因烟花点燃了屋外,让大火蔓延开,众人都以为火是从外面开始的。
其实若是官府细查,也是可以查出点端倪,但怪就怪在这些烟花是在百姓手中低价购买以私充公的。烟花又关系着一条庞大的利润链接,若是查到这些烟花从百姓手中购买再高价卖出去,那么他们不仅会断了财路,连性命都可能不保。如此这才让这些人官官相护,不愿去细查来源。
每年京城除夕之夜都会有几处火灾,所以他们也就只当是一场寻常的意外。
午膳的时候曲笙回来,林夕昭又嗅到了她身上的一股怪味。曲笙主动去换外衣,林夕昭跟着进了内间,弯起眉眼柔声道:“我帮你吧。”
林夕昭的主动让曲笙心底柔软了些,她看着林夕昭走过来伸手到她腰间,面色也温和了不少。
她今日确实有在生气。
她气林夕昭昨夜说的那些话。什么叫这样的事情,只能和未来的夫君做?她当时很想反驳她,可还是按耐住了性子,继续装着睡沉了的样子。
梁氏的仇已经报了一半,还有一个深居在宫中的贵妃。待她将林夕昭生母的仇解决完,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林夕昭明说她的心意。还有说服曲家的人,接受她娶林夕昭为妻。
林夕昭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和未来的夫君做,却还这般的纵容她,且那夜醉酒后还有回吻,让她现下可以确定,林夕昭的心中是有她的。
那处位置是和赵嘉虞、萧冰缨她们不一样的。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这几日林夕昭让自己生病,变着法的不让她亲近,她还以为林夕昭讨厌她那样亲吻她。但从林夕昭昨夜的反应来看,林夕昭并不反感她,也没有恼羞。如此她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希望。
林夕昭帮着曲笙换下衣物,拿着旁边曲笙脱下的衣物嗅了嗅,道:“你身上这个味道我前些时日便闻到了,你去哪里了?”
曲笙侧目去看林夕昭,回道:“后院。”
“做什么去了?”林夕昭细问起来。
曲笙盯着林夕昭的眼睛,没有回答。林夕昭见曲笙不答话,忽然想到曲鸣昨日说寻到了曲策的副将一事:“大哥的死,是别人害的吗?”她觉得这个味道应该曲笙在追查曲策死因沾染上的,但就是不知是何物,她们又要作何。
曲笙神色淡然,垂眼一瞬道:“嗯。”
所有人都在怀疑,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曲策的身体一向健康,在出征之前,还有大夫为他请脉,怎么可能会突然因急症而亡。
“二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证据吗?”
“嗯。”
林夕昭问,曲笙便答,好似这件事情,没有想要瞒着她的意思。的确,林夕昭于她们来说,已经不是外人了,曲策被谋害一事在曲侯府也不是什么秘密。
林夕昭很聪明,只听了只言片语便猜测到了许多,只是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曲笙若是想说便全部与她说了,且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般的询问,好似再次将曲策的死搬出来,让曲笙又感受了一遍。
林夕昭将曲笙换下的衣物交给了下人,带着曲笙去了金云斐那处用午膳。
午膳因是家中的男子都去了各自衙门做事,院里也只是留下了些女眷,金云斐与众人说话的时候,就更随和了些。
金云斐瞧着林夕昭这几日虽然是生了病,但却胖了些许,笑着道:“听说这几日都是笙儿在照顾你,可有没尽心之处?”
林夕昭闻言,抬眼看过去,又看了一眼曲笙,道:“笙儿心很细。”细到连她走路都是不许的。
金云斐笑着看着曲笙,又道:“笙儿也是长大了,我寻思着给她寻一门亲事,只是这么久了,也没有中意的,不知你们是否有合眼缘的亲眷公子?”
曲笙是曲侯府的嫡女,一般人的想要攀附根本没有那个资格。但又因她在外面是个痴傻的,门当户对又是寥寥几家,既然是门当户对,自然是不肯娶一个傻子回去的。不过凡是都不是绝对的,想要曲笙寻一个门当户对之家,只要抛出足够的‘诚意’便可。
但若想不施惠,那就得下嫁。而曲家偏向于下嫁,如此也能让曲笙以后不受委屈。
曲笙及笄之后便又回了寿林,这才回来不久,是以就算是有,也是还没来得及登门做媒。
曲笙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瞬,眉心也不自觉的蹙起。她第一时间没有去看金云斐,而是去看了林夕昭。
此刻的林夕昭也在金云斐说了这话之后,望向了曲笙。林夕昭眼底的一丝失落让曲笙捕捉到,但只一瞬她便掩藏了起来,笑道:“笙儿择夫婿,自然要寻个贴心的,但也要让笙儿喜欢。”
林夕昭的话很是中肯,自然是要贴心和曲笙的意的。
曲霆家的三嫂钱霜莺看着曲笙的脸色不太好,忙绕开了话题道:“大伯母说笑了,我们哪里认识公子哥,就算有,那也是配不上笙妹妹的。”
钱霜莺的门第不高,但也是出生名门将后。曲家接受得了女眷门楣低,却不一定能接受曲家的女儿下嫁,尤其是曲笙这样的侯府嫡女,且容貌又是一等一的。
不说长辈们,若是曲笙下嫁的不如意,只她这几个哥哥,便能将人搅得天翻地覆。是以,一般人也招架不住的。
赵嘉虞在一旁听着不说话,林夕昭的脸上的笑意清浅看向了金云斐,道:“笙儿的婚事也不急于一时,慢慢相看,总要挑一个称心的。”
金云斐听着两人的话,点点头,忽然想到曲笙之前说给林夕昭寻了一个合适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问曲笙,曲笙也卖关子,不愿多说。
金云斐看了一眼曲笙后故意道:“又过了一年,昭儿的婚事也该抓紧了。”
“女儿不急,我还想在义母身边多陪几年。”林夕昭并非是假意推脱,她确实不想嫁人。
“昭儿能陪在我身边,我自然高兴,可若我一直霸占着你不让你出嫁,你父亲恐怕也要埋怨我了。”
赵嘉虞闻言,笑着接话道:“就是,你总不能让大伯母背上一个故意留人的罪名吧。”
林夕昭看向赵嘉虞,笑道:“不会的,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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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午膳,林夕昭和曲笙回了院子,赵嘉虞则在走出不远后,被人金云斐叫了回去。
曲笙在陪着林夕昭回院子后便又出去了,林夕昭在屋内看着书,没一会儿赵嘉虞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林夕昭见她跑的口干的样子,给她倒了一杯水道:“何事这样着急?”
赵嘉虞喝了一口水,在屋内四下看了一眼,问道:“小笙儿呢?”
林夕昭低眉,道:“出去了,你寻她吗?”
“不,我寻你。”
那个闷葫芦,就算是问也不会说的,但话传到她这里来了,那她必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赵嘉虞平常没事的时候,也是有寻她的。林夕昭也不问她寻她作何,只是坐在一旁,又拿起了书。
赵嘉虞见状,伸手将她的书拿开,问道:“小笙儿有告诉你,她给寻看到了一门亲事吗?”
林夕昭闻言面露不解,道:“什么亲事?”
赵嘉虞一听便知道曲笙那个闷葫芦还没说,她兴奋道:“方才大伯母留我说话,说是小笙儿不让再给你寻亲事,她已经给你留意好了人选,你真的不知道?”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话,微怔一瞬,神色虽不至于沮丧,但却也看不出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