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坐在花轿内, 瞧了一眼外面,是一行裹着粗衣白麻布丧葬队伍。
看着还在漫天飘荡的东西,赵嘉虞伸手接过了一纸铜钱, 翻看纸币后,蹙起眉头气的直接扔在地上。
她们大婚起轿吉时是在早上, 京城内发丧的几乎都是过午才发丧,偶有路远年老者归根回乡时, 才会早起发喜丧。这家人抬着两口棺椁, 怎么就那么巧被她们遇上了。
“是谁家的丧事?”赵嘉虞探头问了旁边随轿的丫鬟。
丫鬟闻声还未回答, 一旁的喜娘侧目望过,吓的花容失色,紧忙将赵嘉虞的脑袋推了回去,“我的姑奶奶,不可露脸。”
赵嘉虞被推的脑袋歪了歪, 抬手扶着自己头上的饰品,道:“别推了,知道了。”
喜娘站在一旁朝着不远处看去,瞧着前面几位公子, 各个勒着马缰绳,似乎没有相让的想法。
不用看正面, 也知道这曲侯府的几位公子, 此刻已经怒火中烧。谁家嫁娶遇上这种事情,会不糟心呢。
对面的丧乐, 越吹越响,已经盖过了迎亲队伍的乐声。
若今日对方, 但凡换一家人家,曲钰等人一定相让, 可偏偏对面是永慎伯爵府的。
而能让他们这般大动静的,应该是永慎伯爵的那两个儿子。前些时日坠马被踩踏而亡的嫡子和庶子,宋子祥和宋子谦。
都过去半个月了今日才发丧,难道就是为得等今日?
曲家三兄弟也是年轻气盛,各个面露温怒之色,可到底是婚嫁之事,与这些人硬来不得。
此刻曲钰只觉有些对不住赵嘉虞,若他们今日在这僵持下去,或是起了冲突,他们曲家自是不在乎,可赵家不一样。
曲鸣思来想去,看向曲钰。曲钰胸口起伏,沉了口气,下了马背。
曲钰朝着赵嘉虞的花轿方向走,走到轿帘子旁,轻唤了赵嘉虞一声:“娘子。”
虽是未拜堂,可此刻她们之间成婚,已然是不会再改变的了。
赵嘉虞闻声,掀开盖头一角,侧目看去。
曲钰看着花轿里自己的新娘子露出的一方娇容,看的楞了一瞬。赵嘉虞平日里不喜粉黛,今日模样,粉雕玉琢比往日里更令人心动了些。
“怎么了?”赵嘉虞靠过去询问。
曲钰闻言回过神,低首道:“前面是永慎伯爵家的两个儿子发丧,我想和娘子商议一下,我们暂时避让,让他们先过去。不过,若是娘子不愿,我们也可强行过去。”
虽说死者为大,但若是这家人心术不正,故意这般来寻他们晦气,就算是告到天子那里,他们曲家也是不怕的。
“不妨事,让他们先过去吧。”赵嘉虞此刻忽然想到,林夕昭与她昨夜说过的话。
这永慎伯爵定然是觉得自己两个儿子的死,是被相府或是曲家故意杀害的,所以才会这般来找茬。她们遇刺的事情,多半也就像林夕昭所猜测的那样,与这两个死人有关。
按照赵嘉虞往日的性子,若没有昨夜林夕昭说过的话,她怕是要支持曲钰强行过去,但有了林夕昭的嘱咐,便不想多生事端。
永慎伯爵府死了人,戾气极大,若是与他们硬来,他们势必要不顾一切,怕是要闹出血灾来。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让这两个死人先去投胎也是无妨的。
曲钰闻言,抬头去看赵嘉虞,他有些不相信赵嘉虞会这般痛快的答应。
“怎么了?”赵嘉虞瞧着曲钰疑惑的神情问道。
“哦,没事,我们暂且去旁边的人家中等待,待他们过去,我们再出行。”
“嗯。”赵嘉虞点点头,将盖头重新盖上。
曲钰得了赵嘉虞的话,走到曲鸣身边,言语了几句后,便上了马背。曲鸣侧勒了下马缰绳,调转了头,对着身后的人道:“避让!”
曲鸣带迎请队伍,寻了一户人家,暂时进入等待。
迎亲队伍入门后,只留几人在外查看,将门户紧闭,以棺椁冲撞了新人。只是新人避让之后,永慎伯爵府的人却抬着棺椁不在往前行进,在原地吹打着丧乐,似乎想要就此站道,堵着迎亲队伍不让她们过去。
曲鸣站在外面,眉头紧蹙起来。看来今日,这些人就是故意的了。曲鸣推了大门进入,与曲钰说了几句话,曲钰便又去寻了赵嘉虞。
赵嘉虞听到永慎伯爵的丧事是故意为之,没有赞同曲钰所说的要强冲过去。她笑道:“既然他们想要拦路,那便让他们拦,想拦多久都可以。”
路又不是只有这一条。
迎亲队伍没有再吹打乐器,直接从这户人家的后门出去,去了另一条街道。待与丧葬队伍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后,迎亲乐队又继续吹打起来。
曲钰等人看着前面的迎亲乐队,又回头看了一眼花轿,互看一眼后笑了起来。
赵嘉虞不拘小节,这性子,是他们曲家想要的人。
迎亲队伍半路改道,但因脚程快了一些,刚好在及时之时下轿入门。曲钰着一身宽大的新郎官喜服,背着赵嘉虞进了曲家大门。
此刻的曲侯府也得了消息,赵嘉虞她们,在路上被永慎伯爵府,故意抬棺来冲之事,也全都出门迎接了赵嘉虞。
今日是委屈了赵嘉虞,但进了曲家的这个宅子里,绝不会让她再委屈了。
礼堂上,人多的数不胜数,看到曲钰背着新娘子过来,全都让开了道路。曲钰在礼堂前将赵嘉虞放下来,改为了横抱。抱着赵嘉虞跨了火盆,进入了礼堂。
高堂落座,新人跪拜,在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后,赵嘉虞被人群簇拥着,进了洞房。
林夕昭和曲笙也随着进入,赵嘉虞被拥来拥去,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在被林夕昭逗了几句后,自己差点就把盖头掀起来了,还是曲钰手快一把按住了。
洞房内的人,随即哄笑一堂。
曲钰笑着向林夕昭和曲笙行礼道:“两位好妹妹,就放过我们吧。”
林夕昭倒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就是最后他们喝交杯酒的时候,林夕昭让他们二人接个对联。赵嘉虞虽然读了书,可她速来不爱吟诗作赋,可不就一下子让她急了起来。
对联对不上,交杯酒喝不得,那这洞房可怎么入?
林夕昭闻言,笑道:“那我们就来个简单点的,就考考我们的新嫂嫂,诗经学的如何,怎么样?”
林夕昭话落,一屋子的人便附和说好,随即都静下来等待着了。林夕昭明亮而温柔的双眸微动,双唇抿动,道:“看此时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下一句是什么?”
盖着红盖头的赵嘉虞闻言,脑袋还没有形成思考,耳朵进去嘴巴便对出来了,“卜他年瓜瓞绵绵,尔炽尔昌。”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对话这般的快,但笑不语,众人也都哄笑一堂。而赵嘉虞也后知后觉,知道林夕昭在诱拐着她说延绵子嗣之事。得亏有个红盖头遮挡,不若她这闹红了的脸,便被众人看见了。
在赵家时,新郎官也没被怎么为难,可到了这儿,新娘子却被小姑子为难了。曲钰看着赵嘉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害羞极了,忙向林夕昭行礼,笑道:“算四哥求你们了,快别为难我娘子了。”
林夕昭自然见好就收,她低头看着赵嘉虞,笑的温柔,道:“好啦,那就不打扰四哥和四嫂的良辰了。”
曲笙站在林夕昭的身边,听着林夕昭这般逗弄赵嘉虞,也跟着笑了起来。
屋内的人随着林夕昭出去,也全都出去了。大婚热闹热闹就好,可不能耽误了新人的良夜。
林夕昭出了洞房,去了宴客厅堂。若是林建海不来,她便要与曲家的主桌坐在一处,这来了,自然要与自己的父亲坐在一起。
而曲笙此刻也不会顾及到礼节,随着林夕昭去了林建海那桌。
“阿姐,听说嘉虞姐的花轿,遇到了永慎伯爵府下葬的队伍,是不是真的?”林夕瑞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想要在林夕昭这里证实一下。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他一眼,轻嗯了一声。这话不能多说,也得亏赵家的人不计较,若是换做一个书香门第之人,定然是要闹上一番的。
她原是想着,永慎伯爵府会闹些个乱子出来,竟不想做下这种令人意想不到之事。
喜宴上,因林建海在,只在曲钰敬酒时,几个小辈才浅饮了一杯。但当林建海被曲继年请走之后,林夕瑞便撺掇着曲笙,两人痛饮了起来。
今日是喜酒,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被长辈怪罪。
林夕昭看着两人喝的开心,也没有言语阻拦,只让她们量力而行,而她只浅饮了一些。
宴席散罢,林夕瑞喝多了被林建海带走,而林夕昭因曲笙喝的有些意识不清,也没有再回相府。
曲笙被送去了盥洗室,原本她是想要亲自去伺候她的,但想到曲笙之前的抗拒,便只能让金云斐接手。
金云斐让下人把曲笙放进盛着温水的浴桶之内,自己卷了袖口帮着有些醉态的曲笙擦着身子。
金云斐一边帮曲笙搓着背,一边絮叨着一些琐事:“嘉虞和钰儿的婚事结束了,昭儿也该寻看寻看了。”
赵嘉虞与林夕昭一般大小,她虽有私心想要留林夕昭在身边几年,可就算是生母,也是被人说道的。
林相府没了当家的主母,林家近些的又只有这一脉,梁家那边也多次说过,让她帮忙相看,她是真有些着急了。
原本眼睛微眯有些醉态的曲笙,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说林夕昭的婚事后,睁大了些许。
“母亲,夕昭的婚事暂时不要提了。”曲笙的声色不算温和,但也没有太过冷淡。
金云斐闻言,手上搓揉的动作停下,问道:“怎么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要以婚嫁为主,怎么就不让提了。
曲笙眉心微蹙,她垂着眼皮看着浴桶内的水波,没有说话。
金云斐见状,想了想问道:“可是昭儿,有喜欢的公子了?”
“没有。”曲笙回答的不拖泥带水。
金云斐闻言,神情疑惑道:“那为何不让提?”金云斐等了一会,曲笙也没有回答,片刻她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笙儿有留意到,能配得上昭儿的人选?”
曲笙闻言,脑袋里思索了几瞬,回道:“是。”
公子没有,姑娘倒是有一个。
“是哪家的公子,昭儿知道吗?”金云斐听到曲笙说有留意到人选,眸光微亮问道。
曲笙的眼光自然不会差,她这般在意林夕昭也定然不会让她囫囵嫁了,想必这家公子定有过人之处。
“她还不知道,母亲不必再问,到时候便知道是谁了。”曲笙先卖了个关子,此前她也未曾听闻过有女子娶女子一事。
现下在没有试探到,林夕昭是否愿意与她在一起,她还不能将她喜欢林夕昭,想将她像赵嘉虞那样娶进曲侯府之事说出来。以免她的循序渐进的计划,被打乱。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为娘知道了?”金云斐嘴上说着,可心里是信曲笙的。
曲笙不说,估计也是怕多生事端。既然有了人选,那她也就不用每天发愁,想着给林夕昭寻一门好亲事了。
林夕昭沐浴之后,前脚刚进卧房,曲笙后脚便跟进来了。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回头望着脸上像是扑了粉腮的曲笙,粉粉嫩嫩的。她勾起唇角,一手去牵曲笙的手,一手摸上了曲笙的脸颊。
“身体有不舒服吗?”林夕昭的声色轻柔。
曲笙闻言摇了摇头,虽是现下清醒了些,但她此刻被酒意催使,又瞧着此刻的林夕昭只着睡衣。柔软的腰身,加配上这样温柔的眼神,让她又想要逾矩,对林夕昭做些什么。
林夕昭看着曲笙眼里似有温热的东西,好似是酒劲上来,让她的双眸似火一样燃烧着,也迸射着火热,想要烧到她的身上。
林夕昭摸着曲笙柔而滑的脸颊,道:“我让膳房那边做了醒酒汤,待会喝了再睡。”
曲笙闻声没有任何的回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林夕昭。
可体内的东西,却不像她表面那般的安静,她觉得自己快要会被烧晕了,若不做些什么,她怕是要在这里原地焚化。
“是不舒服吗?”
曲笙虽没有动,可她的眼神,却在告诉林夕昭,她在隐忍什么。林夕昭盯着她看了须臾,想到应该这会喝了酒,估计是酒劲上来,让她的身体不舒服了。
林夕昭摸着曲笙的脸颊有些微烫,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松了手之后,去了房门外。
“去膳房催一催醒酒汤,若是做好了,让快些端来。”
外面值守的丫鬟,闻言,领命欠身朝着膳房走去。
林夕昭望着丫鬟疾步离去,回身之时,曲笙已经转过了身子,正盯着她看。
曲笙本就沉默寡言,这会儿问话也不答,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
“先去榻上躺会吧。”林夕昭说着抬起手,去牵曲笙的手,拉着她往床边走。
到了床边,林夕昭让曲笙坐下,她帮她脱了鞋履,可曲笙像置若罔闻般,只是盯着她看。
林夕昭看着曲笙这番模样,猜测出曲笙是喝醉了。有的人喝醉了发疯,有的人喝醉了睡大觉,曲笙喝醉了却行动自如,只盯着她看。
林夕昭有些无奈,只得轻柔细语的哄着她让她去床上。
“笙儿要听话——”
林夕昭的话还未说话,曲笙便将她拥进了怀中。两人都只着了寝衣,林夕昭只在几瞬,便感受到了曲笙身体的火热,烫的她有些担心。
“是发烧了吗?”林夕昭知道曲笙的身体比常人热了一些,可也没有这般烫人的时候。
曲笙闻言,抱着林夕昭,与她交颈的脑袋,又摇了摇。她此刻只想抱抱林夕昭,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造次,她在试图用拥抱缓解。
可这样香软的身躯,似乎让她灼烧着的身体,又添了一把新柴。
曲笙垂眸望着林夕昭白皙的后颈,灼热的呼吸喷落在上面,让那沁人心脾的馨香体香成本放大,让她想要去亲吻上去。
“大小姐,醒酒端汤来了。”外间的丫鬟瞧着屋内两个主子拥抱在一起,出声提醒道。
林夕昭闻言,拥抱着曲笙的手臂下沉,想要松开曲笙去取醒酒汤过来,可曲笙却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端进来吧。”林夕昭朝着外间,方把醒酒汤放在桌案上的丫鬟说道。
丫鬟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伸手端起醒酒汤朝着内间走去。
“笙儿,先喝点醒酒汤吧。”林夕昭轻轻拍了拍抱着她紧实的曲笙。
曲笙此刻很不想松开这样香软的怀抱,可感受到林夕昭的担忧,又有丫鬟在一旁,便只能松了手。
林夕昭接过了醒酒汤,用汤勺舀了一些,吹了吹,尝了一下后,便又搅动起来,吹了吹。待温度差不多的时候,林夕昭将醒酒汤碗递给了曲笙。
“喝下了就舒服了。”林夕昭轻柔的哄着曲笙。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脸上神情还是离开林夕昭怀抱,不明显的委屈。曲笙接过之后,咕咚几口喝下,林夕昭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丫鬟端着的盘子上,对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闻声欠身离去。
丫鬟走后,林夕昭便把曲笙哄到了榻上。今夜喝醉了曲笙,比往常更闷了些。林夕昭帮曲笙把寝被盖好后,曲笙却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将她抱在怀里。
林夕昭疑惑了看了几眼,看着她平躺着闭着双眼,想来是酒后,又洗了澡,身体有些乏沉。
林夕昭将床榻边的烛灯熄灭,也躺下了。
林夕昭也没有去主动抱曲笙,她是觉得曲笙需要好好休息。可当她睡意朦胧间,曲笙却靠了过来。
林夕昭睁开双眼,昏暗的视线里,曲笙的身影浮现在了她的上空。还没等她询问曲笙,曲笙却准确的寻得了她的双唇,轻柔的吮吻起来。
曲笙带着酒意的吻,让林夕昭有些无措,她下意识的去推曲笙,可却没有推动,反而因为她的推拒,让曲笙的吻更加的用力起来。
“笙儿……”林夕昭被曲笙研磨的唇瓣,得了些空隙,便开始轻唤她。
曲笙听到了林夕昭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林夕昭知道曲笙一定是喝醉了才会这般,也怪她自己那晚,没有把她们之间不该做这样的事情说清楚。
接下来的林夕昭紧抿着双唇,感受着曲笙与她撕磨的温软,直到曲笙亲吻够,慢慢退离之时,她才张嘴呼吸。
曲笙微抬起身子,在黑夜之中看着林夕昭喘息的模样,唇角微勾,想要再次吻下去的时候,林夕昭却快速的伸手挡住了。
林夕昭用手挡住了曲笙吻过来的唇,忙道:“笙儿,不可以这样了。”林夕昭的声音有些受阻,嗡嗡的,不过曲笙听得清,也听得明白。
哪有姑娘之间这般亲吻的。
曲笙闻言再次抬起身子,盯着林夕昭略显慌乱的双眸,微微蹙了眉。
林夕昭接受她的亲吻,只是因为方才被她禁锢,她逃脱不得,并非是心甘情愿。
而林夕昭方才,也只当她是表达姐妹之情。
曲笙眸光有些受挫,她将身体悬停在林夕昭的上方,直到林夕昭伸手摸索到她的脸颊,她才蹭了蹭林夕昭的手心。
“乖,听话,快躺下休息。”曲笙喝醉了,林夕昭就算是想要解释,也要等到她清醒的时候。
曲笙闻言,目光放软了些许,心里也琢磨出了林夕昭此刻的心态,听话的慢慢的躺回了自己的一侧。
林夕昭在曲笙躺下之后,便在昏暗之中,拽了拽寝被,盖在了曲笙的身上,而后将她捞进了怀中,抱住了。
她是不介意曲笙方才那般亲吻她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她作为姐姐,应该要与曲笙讲清楚,以后不可再出现这样的行为。但眼下,还是要曲笙好好休息最重要。
曲笙被林夕昭抱在怀中,回味着方才的亲吻。林夕昭虽然紧抿着双唇,除了开始的推拒,之后便再没有挣扎的迹象。今夜的吻,要比前些日子的吻更长了一些。
有了第一次便会奢望第二次,这才第二次,曲笙便预知自己,已经开始上瘾了。林夕昭的双唇,异于任何柔软之物,每一次都让她的内心涌着不知名的东西,流窜全身后,让她欲罢不能。
而每次勾缠研磨过后,便想要更进一步,那种想要将林夕昭吞噬的感觉,让她越发的想要将林夕昭占为己有了。
翌日一早。
林夕昭帮着曲笙穿着外衣,抬眼看曲笙的眼神,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一贯的温柔。
曲笙盯着林夕昭看,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东西,但林夕昭的双眸澄澈,没有丝毫想要掩饰之物。
出了院子,林夕昭跟着金云斐一起去了曲三叔的院子,去接受赵嘉虞和曲钰两位新人今日的敬茶,曲笙则去了曲侯府的后院。
后院那里,住着从寿林来的几位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