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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林立的客厅, 霍烟与蓝姗当面对峙。画面收入镜头之后,顺着网线开启了来自6家媒体联名的大型直播。
【我的天老爷!我何德何能看一场豪门撕逼的现场啊】
【靠, 离婚真的是女人的回春法宝吗?蓝苏怎么这么好看】
【昨天才发离婚声明,今天就要撕逼了吗?好看爱看多来点】
【本来以为,蓝浩天是怕蓝苏离婚吃亏,来帮女儿撑腰,现在感觉就是为了钱啊】
【蓝姗的情商真的好低,当着镜头,说什么不是为了感情,是为了家族颜面。就算是养女,人家也跟你做了十几年的姐妹啊, 就这么恨?】
【楼上,说不定被你说对了。本来自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突然来了一个小妹妹把父母的爱都分走,恨是理所当然的吧】
【私下再怎么恨,也不能明目张胆说出来吧?还是说蓝姗根本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那就真的又蠢又坏, 装都不愿意装了】
【你们重点都在蓝姗身上吗?我怎么觉得蓝浩天才是重点?之前不是说把蓝苏当成亲生女儿?现在看来, 蓝苏在蓝家还不如一个佣人】
【之前就有粉丝发现了, 蓝苏拿重物的时候, 手腕的骨头很不正常。我以为是意外呢,没想到是人为啊】
【我靠,当时还是未成年吧?这得判刑了】
【我姑姑在曹家的公司上班, 她说了,蓝家在古董圈里本来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加上早些年治安不好,很多古董在半路就会被偷被抢, 很难赚钱。但是蓝家几年前突然开始风生水起,就是靠三个字——不要命。有次曹家跟他们蓝家合作了一个单子, 东西在境外被抢了,曹家都打算放弃了,硬是被一个小姑娘拼了命去抢了回来。现在看来,那个小姑娘,很可能就是蓝苏】
【天呐,我就说《刀锋》里蓝苏为什么那么英姿飒爽,原来除了演技好,她是真的经历了那些啊】
【快去看直播!霍烟发力了!在问蓝苏的手是怎么断的了】
【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神仙爱情!都离婚了还要帮你出头】
【虽然很大原因应该是在镜头面前作秀,立宠妻人设,但是看那对父女吃瘪我就爽,霍烟给我加大火力】
【可恶!我进不去了!好卡!有没有文字转播啊急急急】
正如直播镜头实时所示,身处十几名记者包围圈中间的四人:霍烟、蓝苏、蓝浩天、蓝姗,一股无形的黑烟正腐蚀着围观者的鼻腔,腐烂堵塞之后,呼吸滞涩。
蓝浩天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吐出一口浊气:“小苏的手,是意外。”
蓝姗也赶紧说:“对,当时很危险,能活命就不错了。”
霍烟的目光宛如反□□光的钩子:“所以,蓝姗小姐为了自己活命,就把蓝苏推出去?”
蓝姗下意识否定:“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把蓝苏推出去。”
镜头在无形中压迫心脏,血液流动加速,情绪逼到失控边缘,蓝姗看向一旁始终未有说话的蓝苏,表情挂上求助:
“妹妹,当时的情况,我们都是亲身经历的。现在霍总有疑问,你帮我解释解释?”
顿了一下,若有所指:
“刚好,媒体都在呢。”
媒体都在呢,顾着蓝家的颜面,帮我圆过去。
水晶吊灯下,蓝苏缓缓抬起眼帘,柳叶形的眼睛淡泊如水,看向蓝姗时,眼中没有仇恨,却也没有半点宽容,待镜头统统聚焦到她脸上,终于缓缓开口:
“当年,我12岁,你19岁。蓝家在越南收购了一套周朝的钱币,一共4枚。”
蓝姗赶紧接过话头:
“对对对,4枚。但是突然来了一群人要抢我们的东西,我们跟爸爸走散了。当时,是不是说好,你带2枚,我带2枚,我们分头去找警察?”
急促的语气暴露她的心虚,蓝苏眯起眼睛,给她几秒平复心情的时间,再接着往下说:
“对。我们约好,你往山上跑,我往河边跑。但是,你跑到半山,发现那些人追上来了。你怕自己暴露,就往河里扔了块石头。”
“我靠......”
摄像大哥没忍住,爆了句脏话。围观的一圈人齐刷刷看向蓝姗,眼神复杂。
蓝浩天赶紧站起来,“那个,小苏,当年的事情怎么看都是意外。现在你人也好好的,不开心的事咱们就不提了。”
连忙又转向记者:“各位,今天辛苦大家了!既然小苏跟霍总是和平分手,之后我们会开记者会跟大家说的,改天,改天再请大家。今天就先这样啊!那个,那个小兰是吧?来,帮忙一起送下媒体朋友!”
为首的记者不乐意:“蓝总,今天是您请我们来的,这还没结束呢,我们不走!”
蓝浩天急了:“已经拍了这么多了,够你们一整个星期的素材了。走走走,我们跟霍总还有事情要说。”
“既然有事情,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
“再不走,我告你们私闯民宅了啊!”
“这又不是你的房子!霍总都还没说什么呢!”
十几个人一起说话,有男有女,有高有低,一时客厅陷入嘈杂,小兰急得手足无措,艾厘却懂了霍烟的意思,走到大门,啪嗒关上门不说,还落了锁。
十几人争执之间,霍烟冷漠地拿起茶几上刚才用来拆合同的拆信刀,反手握住刀柄,拇指扣住柄尾,面无表情地往下一扎。
砰!
“啊!”
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争执骤然停止。尖锐的拆信刀刺进茶盏,盏底连同杯垫被贯穿,砰的一声裂开,破碎的瓷片莲花般摊开,滚烫的茶水冲破裂口喷涌而出,碧色的茶水顺着茶几边缘流向地板。
所有人宛如默剧暂停的大荧幕上的黑影,齐刷刷立在那里,一动未动。记者们闻声回头,只见崩塌的茶盏,以及扔到茶几上因惯性往前翻滚的拆信刀。
霍烟对面,刚才发出尖叫的蓝姗被吓得不轻,牙关紧咬,抓着衣角的手几乎痉挛。
心脏被一只手攥住,血液堵塞无法流通。蓝浩天愣了半天,才终于问:
“霍总,你这什么意思?”
霍烟没回答他的话,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抽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去迸溅到镜片上的那一滴茶水。不看蓝姗,不看蓝浩天,也不看记者,全程对付手里那副眼镜,淡淡说:
“继续拍。”
于是,记者们重新站好位置,分不清是本就想拍些劲爆的题材,还是被霍烟吓得只敢乖乖听话。
镜头重新聚焦,蓝姗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全程盯着裂开的瓷盏,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刚才那一刻,她几乎感受到,要不是媒体在场,那柄尖锐的拆信刀,刺穿的就不是茶盏,而是她的眼珠。
“刚说到哪里了?”霍烟问。
“蓝姗怕自己暴露,往河里扔了块石头,导致我被发现。”蓝苏平静地回答她,全无惧意,似乎早猜到霍烟刚才的反应。
霍烟重新戴上眼镜,擦拭的纸巾被她慢条斯理地展开,平整地摊开在腿上,四个角都拉平,最后角对角,线对线,玩玩具似的沿着中线对折,严丝合缝之后,再对折。
“继续。”
于是,蓝苏接着往下说,这一次,她径直盯着蓝姗,一个字接一个字,落到她企图逃避的心口。
“他们抓住了我。那把刀扎进我的手腕,像分西瓜那样分割我的腕骨,想把我的骨头撬成两半。但即使是那样,我也没把东西给他们。因为,你们对我有恩,我要用我的命来报恩。”
秒针沿着刻度一下一下地转动着,蓝苏的声音宛如黄泉路边的穿过树林的秋风,呼啸而过,将灵魂吹得魂飞魄散。
一阵接着一阵,等蓝姗在镜头下被审判得只剩一具骷髅架时,蓝苏才收回嗜血的眼神,说道:
“我冒着整只手掌被切掉的危险,挣脱了他们。回去原来的山洞,找回了那两枚钱币,一路逃跑。蓝姗,当时,你在干什么?”
真相往往比传闻更加血腥,也更无情。
尤其从当事人嘴里亲口说出来,情感便更真切几分。
蓝姗冰冻在原地,被6个黑压压的镜头压着喘不过气。
本想用媒体施压,逼霍烟赔偿一笔离婚抚恤金,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被蓝苏抓到把柄调转枪头,压在她的头上。
“蓝姗小姐。”
霍烟淡淡开口:
“我认为,你欠蓝苏一个道歉。”
蓝姗难堪地瞄了眼镜头,挪开眼睛,却发现所有镜头全都怼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无路可逃。
高傲的蓝家大小姐一向在名流世家里得心应手,就算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人家也会顾及家世,给她几分薄面。她骄傲、任性、惯性命令别人。
却在今天,被霍烟和蓝苏齐手上阵,扼住咽喉。
眼泪唰地滚了下来,看向镜头外的蓝浩天,对方朝她摇头,示意没有任何办法。
骑虎难下,她最终只能偏执地擦掉眼泪,硬着头皮站起来,在6家媒体的镜头下,在全国上下百万双看直播的眼睛下,朝蓝苏卑微鞠躬。
“蓝苏,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请……请你……原谅。”
蓝苏没有起身,也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事实上,迟到的道歉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面上仍旧冰冷,道:
“我不再追究,但绝不原谅。”
镜头回身对准蓝苏,画面中,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丽,山泉般澄澈:
“当年那两枚钱币值三千万,加上这些年,我冒着危险帮蓝家抢回来的单子,足够报当初的养育之恩。今天,我跟霍烟离婚,是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即便有财产纠纷,也我和她两个人的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事后,媒体匆匆离去,蓝浩天恨恨看向霍烟:
“霍总,趁媒体在,压得我们父女头都抬不起来,是不是有点太绝了?”
霍烟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蓝浩天,你应该庆幸,今天有媒体在。”
否则,不是低头道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