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注视着薛问的眼眸, 问道：“你希望真相大白吗？”
如今的薛氏夫妇是以勾结反叛军的罪名被抓走的，证据是薛问提交的，新闻已经爆出来了, 评论区底下不少人在攻击薛问的，有人觉得她大义灭亲, 也有人怀疑她是断尾求生。
如果要引出二十一年前的案子, 薛问的事就是个很好的引子。
“我不在乎网上那些人怎么说我。”薛问不在意的笑着。
“他们被抓，并不代表着事件就此终结，不逮住那些幕后之人，悲剧还会重演。”沈素蹲了下来，与薛问平视, “你应该也很想把那些非法实验的人揪出来吧？”
薛问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沈素认真的脸，她轻笑了一声：“好呀, 需要我怎么配合？”
沈素在薛问耳边说了部分计划。
“你们这游戏有点意思，我可以参加。”薛问笑眯眯地说道。
“这里不安全，跟我走。”沈素朝着薛问伸出手。
作为人体实验的亲历者, 薛氏夫妇落网, 薛问的处境便很危险。
“去哪？”薛问看着沈素的手, 低眸问道。
沈素说道：“陆家的酒店，陆指挥官会派人保护你的。”
“可以相信他吗？”薛问攥紧了秋千绳，面露迟疑, “你怎么肯定，他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呢？”
沈素笃定地说：“可信。”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陆青州为了保住帝国元帅的女儿，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
如果陆青州和那些制药的人是一伙的, 根本没必要做那么多事。
“好。”薛问攥住了沈素的衣角，露出一个笑脸, “那我们走吧。”
沈素将薛问带到陆青州安排的酒店里，她就住在隔壁。
第二天清晨，沈素给陆妍发了信息：“我去执行任务，很快回来，勿念。”
发完消息，她做好伪装，上了星航，前往偏远星系。
虽然他们已经做好了计划，但多一点证据，就多一重保障。
她坐在最后一排，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沈素压下鸭舌帽，脸庞埋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眼眸中略过一丝惊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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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妍听到专属于沈素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拿起手机一看，撇了撇嘴，心想，姐姐陪着她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少了。
但她还是回复：“姐姐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这条消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陆妍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膝，低声喃喃：“要是那天我没出宿舍就好了……”
如此，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她与姐姐依然过着安稳而幸福的生活。
到了第二天，陆妍发出去的消息依然没得到回复，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
不安似藤蔓一般缠绕在心间，她每隔一会便看一会手机，生怕错过姐姐的消息。
这天，陆妍的助理发现自家卷王陆总看手机的频率特别频繁，特别像是等渣A消息的恋爱脑。
一到下班时间，陆妍便和其他员工一同下班了。
她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里，然后手里揣着车钥匙，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就等着沈素给她发消息然后她去接人。
“妍妍？怎么坐在这？”陆夫人牵着家里养的小狗，溜到了小花园。
陆妍随口应了一句：“没什么。”
“说起来，你这两天有看见霜霜吗？”陆夫人眉头紧锁，“她爸爸说霜霜在忙，可是很少忙得不着家啊……”
陆妍对于陆夫人的这些念叨一向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她惊奇地发现沈素和陆霜消失的时间点是差不多的。
而陆霜又是联盟军的编外人员，难道她们一起去执行任务了？
想到这，陆妍有些难受。
忽而，手机铃声响起，陆妍眼前一亮，她立刻拿出手机一看，是姐姐发的消息，让她开车来接人。
陆妍跳下秋千，步伐轻快地朝着车库走去。
这动作打断了陆夫人的絮絮叨叨，陆夫人见人不打招呼就走，连忙喊道：“你去哪？都这么晚！”
“机场。”
陆妍很快就消失在了陆夫人的视线里。
她很快就将车开了出去，然后停在东站的出口。
当看见陆霜扶着姐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蓦地一沉，原来她们真的一起执行任务去了。
为什么姐姐不告诉她？
但下一秒，她看清了沈素异常苍白的脸，鬓发都被汗水浸湿了，眉头紧锁，双眼紧闭，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陆妍抛下脑海中别扭的想法，小跑着上前，扶住沈素，语气焦灼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此刻的沈素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鸣，听不清话，也没有力气说。
陆霜眼睫轻颤：“姐姐是为了救我受伤了。”
“你……”陆妍抿了抿唇，现在可没时间和陆霜争宠吵架，她加快脚步，将沈素扶到车上。
陆霜和沈素坐在车的后座，陆妍开车。
“不要去军区的医院，去私人医院。”陆霜提醒道。
陆妍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既然是执行任务，那大概是秘密，受伤这事也得瞒下来。
幸好晚上车不多，陆妍加速开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沈素当即进了手术室。
陆霜坐在手术室外，陆妍去自助机器上办理手续。
陆妍办完手续，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陆霜，她走了过去，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道：“陆霜，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霜抬起头，眸光晦暗不明：“我们撤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姐姐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不知道那些人用的武器是什么，好像和我们平常的枪不一样……”
话音刚落，有几位Alpha医生踉跄着从里面出来，他们捂着自己的腺体，看了手术室外的两人一眼：“你们谁是里面那位的亲人或者爱人？”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我是她的妹妹。”
医生说：“是直系亲属吗？是的话就进去，释放信息素安抚，现在病人信息素暴动了。”
陆妍停下了脚步，看着陆霜走进手术室。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落在她的心头。
好像除了过去的十八年感情，她和苏淼就没有别的联系了。
她既不能为她安抚信息素，也无法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她看着Beta医生走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了，红灯依然亮着。
陆妍后背紧紧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下滑，蹲在了地上，双手抱膝，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现在只希望姐姐能够好好的，不要出事。
她只有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了，红灯灭了，医生和陆霜一齐推着人出来了。
铺面而来的是Omega清甜的香味——葡萄味。
“人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陆霜重新贴好阻隔贴，和陆妍一路沉默地将沈素推进了病房。
陆妍低眸凝视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沈素，低声道：“我来照顾姐姐吧。”
“还是我来吧。”陆霜轻声道，“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她。”
陆妍眼睫轻颤，摇了摇头：“让我留在这里吧。你和姐姐一起执行了任务，你也很累。”
陆霜不再推脱，轻轻嗯了一声，侧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
陆妍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覆在沈素的手上。
第二天清晨，沈素醒了。
陆妍守了一整夜，早已昏昏欲睡，但是沈素一醒，她立刻精神起来了：“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沈素目光温和地揉了揉陆妍的脑袋。
陆霜站在陆妍的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拖累姐姐了。”
沈素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而且我答应过你的。”要保护她。
陆霜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她迟疑了片刻，说道：“我去给你们出去买点早餐。”
“好，麻烦你了。”沈素微笑着说。
其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陆霜亲力亲为，但估计她也看出来了，沈素有话对陆妍说，于是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陆霜走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陆妍伸手握住沈素的手，视线渐渐模糊：“姐姐，疼不疼？”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素失笑着抽出一张纸巾，缓缓地擦拭陆妍的泪水，“不疼了，真的。”
“姐姐，我感觉我好没用……”陆妍哭得更凶了，“我好像一点忙都没帮上，你信息素暴动时，是陆霜进去安抚你的。”
在那个时候，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陆霜才是姐姐的亲妹妹。
“是你来接我们的，是你忙前忙后，陪了一整晚。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沈素捏了捏陆妍的掌心，“妍妍，谢谢你。”
“姐姐……”陆妍想知道很多事，可是她们执行的任务应该是机密，她没办法去问，她一想到姐姐和陆霜有了她不知道的秘密，脑子乱糟糟的，眼泪还止不住，顿时觉得自己更没用了。
沈素揉了揉陆妍的脑袋：“妍妍，不要多想，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真的吗？”陆妍的睫毛还沾着湿意，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素点了点头：“是啊，过几天我们还要去参加陆霜和林之遥的婚礼呢！我可是借着你的未婚妻的名头才能参加这场婚礼的。”
陆妍拭干了眼泪，展露笑颜：“那姐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沈素压低声音，贴在陆妍的耳边说道：“这次不是简单的婚礼，要保持警惕，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姐姐，你真好。”陆妍笑着说
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