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快乐。”
章千凝夫妇也来了, 自从贺为谦出事,贺为聿接替总经理一职后,他们行事低调了不少。
好歹是贺为聿的父母, 谈画不好说什么, “谢谢。”
“都先进去坐吧, 仪式还要晚些才开始。”
“腿疼不疼,要不要去休息会?”
“今天是婚礼,放你一个人在这迎宾像什么样子。”
谈画刚说完, 就被人熊抱住, Eldon和她许久不见的朋友们都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那抱着她的这位是……
衡希第一次见到贺为聿真人,任她用挑剔的眼光看, 也不得不承认从长相到身材,丝毫不输她见过到任何一位男模。
“你吃这么好,”衡希碰了一下谈画的胳膊,“你俩吃得都挺好啊。”
“礼服是你亲自设计的?怎么没见你穿老师送的那件?”
“是啊。”贺为聿筹办婚礼,谈画也丝毫没闲着, 婚礼要穿的西装和礼服都是她做的,这样的场合一辈子只有一次, 她不想随意对待。
“那是主纱, 等会再穿, 你羡慕啊?你让老师也给你做一件。”
“得了吧,我可不敢跟你比,你是他的爱徒,我顶多算老师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衡希喜欢开玩笑,接下来谈画又见到了许多人, 好久不见的尤夏瑶、工作室的同事们……
婚礼的意义大概就是让天南海北的人,重新相聚到一起。
仪式正式开始之前, 谈画换上了婚纱,更换了一套妆造。
她昨天几乎是一晚没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状态。
“恭喜宿主得偿所愿,祝宿主和男主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系统语气激动,它的任务圆满完成,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
“谢谢,”谈画真心实意地道,“等婚礼结束了,我有话和你说。”
“贺太太,仪式快要开始了。”
“走吧。”
就像电影中的桥段一样,谈画挽着邹世邈的臂弯,在众人的见证下来到贺为聿面前,邹世邈将她的手交到了贺为聿的手里。
贺为聿从谈画出现的那一刻,眼中便只有她,谈画的头发盘了起来,几缕发丝轻扬,和黑色的婚纱相衬,皮肤如珍珠般细腻莹润。
美得惊心动魄。
头顶蓝天白云,周围鲜花绿叶,谈画和贺为聿交换了戒指,然后是接吻的环节。
贺为聿拖住她的后脑,唇瓣相合,欢呼声在耳边萦绕。
谈画敏锐地发现他手在颤,眼中隐隐有泪光。
这是他等了两辈子,梦中都不敢奢望的新娘。
一向沉默的贺为聿今天额外有兴致,晚宴环节酒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任谁都能看出他很高兴。
谈画扶贺为聿回房间稍作休息,厨房送来了解酒汤,谈画看着他喝完,一个人来到了阳台上。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一副绚丽的画卷在她眼前铺开,细听还能听到宾客们交谈的声音,谈画浅酌了一口香槟,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宿主,婚礼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就和小说里的结局桥段一模一样,男主和女主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迎来了幸福的结局。”
“有点俗气,放在以前我肯定会觉得没新意,但是现在我的想法不一样了,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和你一起参加仪式的人。”
“啧,真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系统抱了抱无形的自己,说得跟真的似的。
“系统,先前那个问题,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我和原主就是同一个人对吗?相同的名字和容貌,相像的家庭背景,相差无几的人生经历,我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
“你猜得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原主,原主也是你,你和她生活在不同的平行空间,原本应该不会有交集。”
“那为什么我会成为她?”
“来到这是意外,我的作用就是修正剧情。”
系统说起来有些汗颜,它的业务能力一般,不然上辈子也不会以悲剧收尾,这一世它减少了对剧情的干预,一切水到渠成。
想到这它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但它还是继续道:“留下来却是因为执念。”
“执念?”谈画细细揣摩着这两个字的深意。
“我知道了,一个是我自己的执念,因为爷爷,我想要留下来,所以我听了你的安排去攻略贺为聿,另一个是贺为聿的执念吧,它知道了你的存在,让我毫不费力地完成了任务。”
谈画轻轻地笑了下,“结局是好的,就好。”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我就是原主,那是不是意味着爷爷就是外公,Eldon、衡希……都是我认识的人。”
“这要看宿主想怎么理解,每个平行世界都不是一模一样的,就那你和原主举例,你们因为成长环境的差异,性格稍有不同,他们或许是你印象中的人,或许又不是。”
“我懂了,”谈画听完更多的是释然,“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呢。”
“我更在乎当下的感受,至少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宿主,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系统已经按捺不住躁动。
谈画忍不住发笑,“没有了,你走吧,总之,谢谢你的出现,我会给你好评的。”
系统得到指令又说了一堆祝福的话,说到一半便销声匿迹,看来是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肩膀上突然多出来重量,贺为聿从身后抱住她,“在干什么?”
“和系统道别,我放它走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吗?”
谈画转过身来,靠在围栏上,抬头看着他。
贺为聿的额头抵着她的,摇了摇头,看着酒还没醒。
“你喝醉了?”
“嗯,画画亲我一下我就好了。”
谈画把脸凑过去,作势要吻他,贺为聿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腰一弯从他手臂底下溜了出去。
正好外头有人敲门,要拍合照了,谈画使坏道:“那你在这休息吧,我一个人去拍照咯。”
摄影师选好了机位,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多拍几张,大家都穿着西装华服,个个笑容洋溢,有小朋友在互相追逐嬉戏打闹,摔倒了立马爬起来,一片欢乐的氛围。
天空逐渐呈现出金黄和橙红交织的色彩,一听要拍照都聚在一起,等谈画和贺为聿到的时候,默契地将C位留给新人。
“好,大家准备,贺总和太太靠得再近一点。”
贺为聿搂住了谈画的腰,让她贴近他,谈画忍不住看去,一切美好都在镜头中被定格。
摄影师一连拍了许多张,谈画看了下原图,拍得都很不错。
贺为聿表露出兴趣,挑了几张,让摄影师发到他手机上。
“你要干什么?”
谈画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贺为聿的个人号发了第一条微博。
【我们的新婚。】
配有十八张图片,除了有今天婚礼的照片,还有谈画试婚纱的照片,以及前阵子去国外拍的婚纱照。
第一时间贺氏和邹氏的官微都进行了转发。
贺氏在经历了贺为谦一事后风雨初歇,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加上婚礼一事早就有风声传出,贺为聿却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吊足了胃口,营销号也纷纷下场。
贺为聿在微博发了好几个大额红包,超话也发了,谈画就在一边看着他操作。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他们都在祝福我们。”
贺为聿出手大方,网友也不吝啬客套话,谈画瞄了一眼,“你还信这些。”
“我希望我们是被肯定的,大家在提到你的时候,用的都是美好的词汇。”
“画画,我也是个俗人。”
贺为谦出事波及到了贺家其他人,谈画的账号评论区被部分不明是非的网友攻击过,好在理性的声音占了上风。
【谢谢贺总,祝贺总和贺太太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好般配啊,真夫妻就是最好磕的5555555,要永远幸福啊!】
【贺总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的声音大了点,我不该说你配不上画画,是我没有眼光。】
【天呐,为了配得上自己的另一半,放弃了原来的事业,选择接手家族企业,这是什么纯爱故事。】
【谈画也很不容易的,之前碰上个渣男未婚夫,还是个法制咖,幸好及时止损,画画值得!】
【你们怎么磕得起来啊,豪门真是冷血,自家大哥还在牢里,还能高高兴兴办婚礼,这心理素质我自愧不如。】
再看到贺为谦这三个字,谈画笑笑也就过去了,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的贺为谦正在几千公里以外的看守所内,律师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他,他的头发被剔去,和昔日判若两人。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又来干什么?”
“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见贺为聿。”
“抱歉。”
“行,他是个大忙人,那章千凝和贺经赋呢?”
律师再一次摇了摇头,贺为谦经此一遭,心态平和了许多,“那他们明天总会来吧?”
“贺先生,您的要求我无法满足。”
贺为谦哼了声,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额角上有道疤,是在里面和其他犯人打架留下的,他不要命,对方也没落到好。
自从出事以后,往日的风光刹那间烟消云散,那些狐朋狗友对他避之不及,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今天是贺总和太太的婚礼,您一家人目前都在国外,明天开庭之前想必赶不回来。”
“婚礼?把你的手机给我。”
贺为聿嘱咐过他的要求一律满足,律师摸向自己的口袋,刚拿出来就被贺为谦抢了去。
屏幕的光晃到了贺为谦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看清上边的数字,自言自语道:“都三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他想起入狱前就曾听说婚礼定在今天,这个点想必仪式都办完了。
贺为谦打开微博,屏幕上方弹出了婚礼的消息,他自虐般一条一条地看去。
搜索他的名字,跳出来的全是负面新闻,评论充满了指责谩骂,提起贺为聿和谈画,却是一派喜气洋洋。
他将图片放大再放大,想将谈画的笑颜,再一次刻在心里,他的确应该远离她,这样才能避免给她带来不幸。
贺为谦在照片上看到了许多熟面孔,邹贺两家拍了一张新的全家福。
只是这次上面并没有他的身影。
贺为谦的眼睛很涩,放下手机,推了过去。
“你以为我会发火?”
律师收起手机,指了指他头上的伤,“要不要再找医生来看看?”
“不用,你也别装了,我知道贺为聿心里是怎么想的。”
贺为谦出奇地平静,眼底一片死寂,他最近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些事情,是有关上一世的。
这样的牢狱生活,他早就经历过一回,这一世依旧落入了相同的结局。
他的确不长记性,才会重蹈覆辙,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
“你转告贺为聿,他不用在我身上多费心思了,不论什么结果,哪怕是去死我也会坦然接受,我会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怕他,我只是想给谈画,以及过去我伤害过的人赎罪。”
“你别太悲观了,不会死……”
“不会死,只要在监狱里待上个十几年就可以了是吧?”贺为谦说得轻巧,仿佛坐牢的人不是他。
“如果表现得好,还可以申请减刑。”
“是吗?贺为聿会放过我?我这好弟弟比我可狠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律师额头渗出了冷汗,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豪门密辛。
“瞧把你给吓的。”
“弟弟和弟妹婚礼,我这个大哥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就当是我送给他俩的新婚贺礼了。”
“要拍张照吗?”
他指了指身上的这身蓝白相间的狱服,监狱里的生活枯燥乏味,被圈禁在这一方空间里,每天连云的形状都是相似的。
贺为谦跟着狱警走了,律师感觉他的精神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翻阅着手机里贺为聿大婚的消息,公司群聊都刷屏了。
他思索了会,随大流送上了一句祝福。
*
晚上给宾客们安排了其他活动,谈画负责招待女孩子们,在海边搭了个帐篷烧烤露营。
细软的沙粒在月光下闪着银白的光,偶尔有几只螃蟹经过留下少许痕迹,谈画也参与了进去,洒了一把调料。
她第一次烤,效果意外地还不错,就是辣椒放多了点。
主意是尤夏瑶出的,平时讲究得体的小公主,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滩巾上。
她喝啤酒把自己喝高了,谈画找人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尤夏瑶嘴里还叨叨着:“不要回去,我还要参加画画姐的婚礼呢……”
谈画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嘴唇被辣得通红,喝酒喝得太着急,呛了好几口。
宴会厅的人来汇报说贺为聿被灌醉了,谈画到的时候贺为聿和邹嘉逸正拿着同一杯酒,贺为聿满脸酡红,看上去就像邹嘉逸非要灌他酒。
邹嘉逸看见她慌张得不行,手都不知道要往那里放,“你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他,他们可以作证,不是我要逼他喝的,是他自己非要喝。”
“我知道你们今天新婚,我特意拦着呢,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没喝几杯就醉成了这样。”
谈画从贺为聿手中夺过酒杯放到桌上,不好意思解释她是被辣哭的,“没事,我带他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贺为聿的酒量谈画不清楚,邹嘉逸她是知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面前的酒瓶空了好几个,他肯定喝得不少。
谈画将贺为聿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将人带回了房间。
服务员问她需不需要解酒汤,谈画大声道:“不用,醉死他得了。”
谈画大力关上门,把贺为聿扔到床上以后就没再管,而是拆起了宾客们送的礼物,有送项链包包的,还有送车钥匙的,她盘腿坐在地上,拆得津津有味。
半个小时过去,只拆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等会再拆。
谈画泡了个澡,出来时贺为聿还瘫在床上,姿势都没变,“还没醒啊?那我和夏瑶她们睡去了。”
她没摸上门把手,后背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你要抛下我去哪?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贺为聿的声音低沉,听上去委屈巴巴的。
“你知道今晚是新婚夜你还喝那么多?还是说你装的?”
谈画看着他,脸红得不太正常,游走在清醒和迷糊之间,“不算太笨。”
“大哥比我喝得多,其他人拦着他他不听,说今天高兴。”
贺为聿正愁怎么脱身,恰好谈画来了,他几乎不怎么喝酒,是以是真的有些醉了。
谈画拉着他坐下,贺为聿扯住她的衣角,“你不管我了吗?”
“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酒的后劲上来了,贺为聿抱着谈画的腰不撒手,谈画没办法只能打了个电话,“真醉了?”
谈画拨弄了下他的睫毛,长长的眼睫轻颤,他的鼻梁很挺,嘴唇的形状很漂亮,不薄不厚,很好亲的样子。
喝醉了的贺为聿看上去很乖,任人蹂躏。
“你知道谈画是谁吗?”
“知道,谈画是我老婆。”
谈画坐到了他腿上,贺为聿把脸埋进了她的脖子,呼出的气体很烫,谈画感觉有些痒,想把他推远一点又推不动。
“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好不好?”
贺为聿人不清醒,力气倒不小,谈画完全没法反抗。
“好,我抱你。”
“那你说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谈画。”
谈画拖长音调“哦”了声,“你爱她什么呢?”
“什么都爱。”
“不行,你必须要说一个。”
贺为聿在她肩窝蹭了由蹭,没动静了,谈画捏住他的鼻子,
“你快说快说。”
贺为聿突然抱着她翻了个身,谈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尖叫声被堵在了嗓子里,贺为聿将她压在身下,拨了拨她的头发。
手指从眉毛,划到眼睛、鼻梁,再到嘴唇,贺为聿用指腹反复摩挲,眼神有些迷离,“说不完,用做的吧。”
贺为聿依次吻了一遍,重重地碾过她的唇,他吻得很投入,谈画尝到了淡淡的酒味。
似是觉得这样不够,贺为聿解开了西服的扣子,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谈画躺在床上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再次覆了下来。
他吻得没有章法,手试图钻进她的浴袍,谈画里面什么都没穿,正好有人在按门铃,谈画一把推开了他。
突然被推开的贺为聿先是懵,然后则是委屈,他躺了一会,坐起来揉了揉钝痛的头,谈画把餐车推了过来。
“酒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醒得这么快,谈画都怀疑他刚刚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吃她豆腐。
“吃完快点去洗澡,身上臭死了。”谈画故作嫌弃,她睡不着,坐下来继续把没拆完的礼物拆完。
从浴室里出来,贺为聿的酒醒得差不多了,屈腿在谈画身边坐下,谈画扔给他一把剪刀,“喏,一起拆吧。”
房间里特意经过了装饰,燃了熏香,床单上铺满玫瑰花瓣,在这浪漫的氛围里,贺为聿和谈画在地上“埋头苦干”。
谈画打开礼物盒,差点被金光闪瞎了眼,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精美华丽的凤冠和双管凤钗,谈画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戴上。
“好看吗?”
“好看。”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我不困。”
谈画看见什么都想试一下,手、脖子和头上挂得满满当当,她没地方能戴了,就给贺为聿戴。
“你刚刚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是啊,我们这样不好吗?还是说你想干别的坏事?”谈画又拆开了一个,把盒子放到一边,嘟囔道:“我今天不行,我太累了。”
谈画挪了挪屁股,一副防范的姿态,生怕他对她做什么似的。
贺为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谈画又羞又恼,“躺着也很累的好不好?一边去。”
“我陪你一起拆。”
贺为聿也没有非要做什么,只是想逗逗她,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一幅画哎,好漂亮,你说到时候挂在哪里比较好?”
“哪里都好,挂在卧室吧。”
光拆出来的画就超过十幅,谈画问,贺为聿不厌其烦地答。
夜渐渐地深了,在海风的吹拂下,窗帘在空中飞舞,外面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银灰,衬得周围的星子都黯淡了许多。
谈画就正如这一弯银月,攫取了贺为聿全部的心神和视线,比起摘月,他更想维护她盛放的光芒。
此刻他在她身边,就已经是他能想象到最开心的事。
往后他们还会有更多像这样平淡幸福的夜晚,这一次贺为聿不求来世,只尽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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