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鸣玉语速极快，吐字清晰，保证能让人听清楚。
“是他们分开了我们母子，是他们，你怎么能向着他们，他们有什么和善的，有什么和善的……”柳母像是听不得皇上皇后的好话一样，一听就哭。
“你可拉倒吧，是爹自己喝醉酒就乱说话，后面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忘了，他营帐里喝酒醉了，被敌军连夜偷袭，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杀了。”
“哼！”
“硬是要我把你们的遮羞布打开。”
“整日里以程国的英雄自居，当初在军营当中喝的不省人事，自己死就算了，还连累了不少相救他的士兵，他若是活着那也是杀头的罪！”
“要不是看着以往爹劳苦功高，活人不跟死人计较，你们连这宅子都没地方住。”
柳父年轻的时候确实是打仗的好手，跟皇上也有过命的交情，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就飘了。
这一生是有功也有过。
“你们还要在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上再聊下去吗？”
她都说累了，连杯茶都没有。
四人咬着唇，不再说话。
最后是柳去疾强颜欢笑着说：“本来是许久不见，想你了，最后倒是不会说话，惹得你生气。”
“对，娘准备了许多的东西，这就去厨房做。”柳母也不哭了，拿着帕子擦了眼泪就离开了。
柳钱像是还没有从刚才的话里走出来。
这颠覆了她的认知。
“娘说爹是大英雄，不可能，不可能这样。”
春雨是有眼力见的，趁柳鸣玉嘴炮的功夫自己摸去厨房，煮了白开水过来。
柳鸣玉心满意足的喝了口，但是有点烫，她舍不得吐就硬咽下去了。
烫死蘑菇了。
“咳咳……娘是自己骗自己，谁知道连你们都骗了。”
“我不欠你们的，相反只要我还得皇上皇后得喜爱，你们总有一天会沾上光，别摆着一副死人脸。”
她珍惜的吹了吹白开水，企图让它冷快些。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但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怎么样都要吃了午饭再回宫。
今日的午膳吃的尤其安静。
直到临了要上马车了，柳母抓住她的手不放，依依不舍地说：“娘不怕死，但府中不止有娘，还有许多人，娘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死。”
柳鸣玉垂眸看着被拉住的袖子。
“既然娘这样过意不去，当初为什么不让兄长去？”
柳母手一僵，颤着唇说：“他是男儿郎，养不好柳家就要亡了。”
“娘既然做了认为对的决定，就不要祈求两全，我说我不在意，你就真的能心安吗？”柳鸣玉抽回被捏皱的袖子，转身毫不留恋。
马车摇摇晃晃启程，身后隐约传来喊声。
“是我对不起你，别怪娘！”
柳鸣玉掀起车帘往后看，是柳去疾追着马车后面喊。
“这句话杀伤力这么大？”她喃喃自语。
999嘿嘿笑了一下。
“本系统出品，直击心灵。”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复杂的情绪，毕竟我确实不是他们的亲人。”柳鸣玉半靠在车厢中，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