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隔壁的院子。
“姐,你都不睡的吗?”
“嘘!”
阮欣踩在轩辕傲天的身上,鬼鬼祟祟地从墙上探头往院子里看。
“傲天, 你确定艾尔海森说的是药生效和失忆的时间都不一定,对吗?”
“对的, 姐, 他说即使是一起吃下的药,也不能保证他们都在同一天失忆。有的可能只失去几天的记忆, 也有的可能失去几年,甚至回到小时候。”
“让我看看, 谁是第一个。”
阮欣搓搓手,激动地说:“散兵, 我要失忆成一张白纸的散兵。”
“姐,我估计不是他。”
“嗯?”
“你回头看看。”
阮欣下意识地回头, 就看到达达利亚的院子里点起了灯。
不正常, 他通常都是早睡晚起, 一觉睡到晌午的。
“傲天, 你怎么知道达达利亚的作息时间?”
轩辕傲天害羞眨眼:“想蹭床。”
阮欣:“……”
我看你不是想蹭床,而是想死。
“傲天, 你去打探一下他在做什么?我好估量一下他现在的状态。”
“好嘞, 姐!”
说着, 轩辕傲天就钻地而去。
阮欣靠在墙边, 心里琢磨着他要是失去记忆多的话,该给他安一个什么剧本。
“我想,你们送的信和礼物, 足以让他作出一个错误的判断。”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什么信?”
“打赌输了之后写的信。”
“哪次?”阮欣皱眉深思。
“你们几个赌他百分之五的暴击比不过魈的那次。”
“……”
阮欣想起来了, 她们全都赌输了,输的代价就是写信赞美他的智慧。
但是她们为了膈应人,就故意用十分油腻的口吻写了信去全方位赞扬他的外貌和身材,绝口不提他赢了的事。
当时达达利亚看完信,浑然不觉得她们写的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还得意洋洋地让她们成为他的粉丝。
“不同的情境,对信的看法也不一样。”
她迟疑道:“不、不会吧?”
此时,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正在继续探索房间。
他能感受到房顶的庞然大物,以及围绕在周围的风元素力。
作为一名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战士,达达利亚深知,要想找到回去的办法,首先无论如何都必须扮演好这个世界的“达达利亚”。
可这不代表,他能够坦然面对一些“熟人”。
就像现在,他翻出了一些信,写信的人分别是水神芙宁娜、往生堂堂主胡桃、稻妻白鹭公主神里绫华、占卜师莫娜,还有一个他不认识,但自称是他债主的阮欣。
达达利亚的手再次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又用水元素变了镜子,仔细打量了一遍这张脸。
他达达利亚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来没有做过出卖色相的事情,能用武力解决的,他向来不用脑子。
然而,他捏了捏腰上的肉。
这个达达利亚竟然还堕落到胖了!胖了!简直是不可饶恕!
他再次拿起芙宁娜的信,先不论那个债主是谁,单就这个水神,达达利亚不认为原身有这种魅力去招惹神明还能够全身而退。
过于离谱了,甚至没办法解释,除非这些信是假的。
可是他再看了看那堆礼物,不像是假的。
想到这里,达达利亚只觉得万念俱灰,甚至没有动力再搜查房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注意到藏在地下的轩辕傲天。
“姐,我回来了。”
轩辕傲天刚冒出一个头,就看到了坐在围墙上的散兵,立马噤了声。
“怎么样?”
“估计失忆的就是他了。”
散兵眉梢微动:“怎么说?”
“他现在正看着柜子里的衣服和那堆信怀疑人生。”
阮欣:“……”
“他还做了什么?”
“还打算联系愚人众,但是怕惊动龙哥。”
散兵饶有趣味道:“看来,他没有认识你的记忆。”
阮欣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剧本是……”
她想了想,说:“他明天肯定会去北国银行。”
“哦?想来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阮欣不置可否。
散兵一顿:“你早有打算?”
她无辜道:“怎么会?”
她只是和芙宁娜商量好了,把他们失忆后的表现当成映影拍摄下来而已。
明天芙宁娜就带着改装过的针孔映影仪过来,保准神不知鬼不觉。
散兵看着她的表情,忽地转身回屋。
“姐,你不追上去?”
“不用,他有张良计, 我有过墙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姐,你别玩大了。”
“不会不会,失忆的人始终是处于被动,让他去做做准备又何妨?”
轩辕傲天看着她自信的表情,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如她所愿。
次日。
众人难得在早饭的时候齐聚一堂。
昨晚的动静瞒不过对队友知根知底的他们,尤其是吃了失忆药的几人。
也就是钟离稳重一点,询问纳西妲得知失忆药对神明有影响但问题不大之后,他便不再关注这件事。
“达达利亚如何了?”
“听特瓦林说半夜醒了,一直没睡。”万叶坐立不安,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早上特瓦林从他房顶离开,把人吓得不轻。”
钟离看见他担忧但是没有一点要去解释的样子,便对魈说:“记得留后手。”
“钟离先生放心。”魈沉稳道。
胡桃诧异地看向他:“魈,你有什么后手?”
“浮舍。”他淡淡道。
“可是魈,浮舍和阮欣是朋友。”
魈:“……我们的兄弟情应该禁得起考验。”
说实话,胡桃有些不信。
不止她,其余人也不怎么信。
这时,万叶开口了,“我找了提纳里。”
“可是万叶,你如果把阮欣忘了,那么提纳里也肯定不记得,你如何保证自己会信任提纳里?”
“我把枫原家的信物给了他。”
胡桃:“6”
“说来说去,胡桃,你的后手呢?”
三人看向胡桃。
胡桃得意道:“我是堂主,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把你们都赶走。”
三人:“6”
至于钟离,别问,问就是神明的事情你少管。
想好了后路,四个人都觉得问题不大。
而被阮欣重点关注的散兵自从半夜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姐,他不会是藏起来了吧?”
阮欣自从得知达达利亚失忆之后,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捉弄他,并连夜赶来沉玉谷接芙宁娜。
“没事,他藏哪里我都找得到,别忘了,我爹是谁!”
轩辕傲天沉默。
惹不起,开挂的女人惹不起。
说话间,芙宁娜和那维莱特抱着一堆茶走了过来,见到阮欣,她连忙分了一半。
“快快快,我抱不住了。”
“你买这么多盒茶叶干嘛?”
“十盒半价,等于白送。”
闻言,阮欣看向那维莱特,他亦是认可的表情。
阮欣:“……”
轩辕傲天主动帮忙背茶叶,等两位女士腾出手,他还殷勤地把路上的杂草扫开。
那维莱特:“这只沙虫,越来越有前途了。”
“哦?它吗?”
正和芙宁娜说话的阮欣回了一句:“它这个假龙抱上了几个真龙的大腿,现在可以说是横着走都没问题。”
轩辕傲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逐渐学会了人情世故的那维莱特沉默,毕竟他不得不承认,抱大腿也是一种本事。
“芙宁娜,你觉得外面传的那个剧本合适吗?”
她指的是木老板所营销的七彩之光内部的感情纠纷,目前七国皆有相关的同人小说。
“不太合适,这个剧本也不好把握,尤其是后面等其他人失忆,就更容易就拆穿了。”
芙宁娜否决了这个提议,阮欣思考片刻,猜测道:“达达利亚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至冬国,傲天说他目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堆衣服和信上面。”
“一般人想不到那些信是赌注,只会以为我们真的给他写了那样的信,而且你还故意提到了金钱交易,也就说明……”
阮欣欠兮兮地说:“达达利亚多半以为自己从事某种不正当职业。”
她又问:“有个问题,执行官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芙宁娜眨眼:“如果他不是执行官了呢?”
阮欣秒懂。
“你能联系到哥伦比娅吗?”
“能,咱们把愚人众的路给他堵上?”
芙宁娜点头。
“趁着他还没去北国银行。对了,还有冬妮娅,我也联系一下。”
芙宁娜赞赏道:“不错,现在达达利亚就是案板上的鱼了。”
“那其他人呢?”
“走一步看一步,暂且不知道他们会失忆到哪种情况,现在编剧本也不合适。”
“行,但我估计他们都有后手。”
“没事,我们现在就去飞云商会找行秋,把胡桃后路给断了……”
后面,听着两人做计划的那维莱特和轩辕傲天默默为即将失忆的几人点蜡,并着重为某执行官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
“信是怎么回事?”那维莱特问。
轩辕傲天替她们回答:“就是阮欣吐槽曾经有钱的哥们那百分之五的暴击连丘丘人都打不死,然后哥们说……”
它模仿着达达利亚的语气:“嘿,伙伴,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不然我和魈比试比试,你们看看谁能赢?”
说着,它又模仿阮欣的语气:“但凡你能赢,我们几个就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那维莱特诧异道:“怎么?达达利亚竟然赢了?”
“可不是!”阮欣愤怒道:“谁能想到他出阴招啊!”
那维莱特不解。
芙宁娜解释道:“他去找魈比武,魈同意了,他就把人带去了舞台上。”
那维莱特没听懂。
“他说魈虽然会靖妖傩舞,但他也不是不会。”
“什么?”
“达达利亚说自己诸‘舞’精通。”
“……”
“所以,他要邀请魈来一场斗舞。”
阮欣接口道:“于是魈直接认输。”
那维莱特:“……”
良久,他说:“有什么需要的,枫丹方面竭力配合。”
现在,只有轩辕傲天还愿意为他掬一把鳄鱼的眼泪了。
达达利亚,你做人和阮欣一样失败。
另一边,阮欣的合作伙伴,不干正事的温迪去须弥拦住了走到一半的提纳里,并用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击沉了他和万叶友谊的小船。
接着,特瓦林找到若陀,传达了阮欣的意思:想办法把浮舍困住十天半个月。
最后,阮欣刚认的爹利用世界树找到了钟离刻在石头上的文字,运用深渊的力量,掩盖了石头的踪迹。
一切准备就绪,往生堂里的几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后手都没了。
他们吃过早饭后,全都坐在大堂里,静静地等待达达利亚上场表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姗姗来迟的达达利亚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神情自若地和他们打招呼。
“嗨,你们都吃了?”
刚一上场,他就露了馅,往常的达达利亚起床的第一件事可不是来见人,而是直接去厨房把喜欢的菜端走。
因为比他更晚起的阮欣一旦去了厨房,可就是风卷残云,啥都不剩了。
胡桃按下眼中精光,不着痕迹道:“达达利亚,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正在犹豫着坐哪个位置的达达利亚脚步一顿,顺势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他佯装打了一个哈欠,眼角余光扫过现场的几人,很好,这个“达达利亚”不仅住在往生堂,甚至和岩王帝君、仙人夜叉、枫原万叶以及往生堂堂主都熟识。
达达利亚打完哈欠,指了指喉咙,发出嘶哑的声线:“病了。”
万叶神色微敛,尚且不知道阮欣计划的他打算埋一波伏笔,将主动权留给阮欣。
于是,他露出担忧的表情:“竟然生病了吗?不过你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过问,还要等阮欣……”
听到关键词,达达利亚目光闪动。
“等我干什么?”阮欣大踏步走进来,看了一眼达达利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还害我害的不够狠吗?”
达达利亚心生不妙。
接着,芙宁娜同样一脸不悦地走了进来。
“阮欣,虽然说当初是你救了达达利亚,他也承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都保证不会犹豫。”
达达利亚屏住呼吸,便听到芙宁娜继续道:“可是你让他去和云堇学唱戏,也不免太为难这个至冬人了吧?”
达达利亚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芙宁娜,是我要他去学唱戏的吗?”阮欣冷着脸坐到了主位,“是他说为了庆祝我成为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所以想要表演一番。”
听到这话,达达利亚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用嘶哑的声音问:“第十、十一席执行官?”
“对啊,”阮欣漫不经心地把以前富人寄过来的那封信摆了出来,“唉,盛情难却,这位自称‘富人’的执行官非要邀请我去那什么愚人众。”
达达利亚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偏头看了过去,上面果然是富人的笔迹。
“可是达达利亚,我都把我的朋友们请过来了,你竟然反悔,这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阮欣大爷似的翘腿。
钟离看了一眼,她立马放下来。
“嗓子,不能说话。”达达利亚的声音更哑了。
阮欣像是才发现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达达利亚,你怎么了?”
他垂眸,目光极快地从众人身上划过,其中有三人给原身写了信,但她们很明显是朋友,而且……
那位钟离先生,不出意外就是岩王帝君,他看似不管事,但一副大家长的姿态不容忽视。
“病了。”万叶替他回答,并迅速临场发挥,“说起来,原来那位执行官呢?”
阮欣接过话茬:“听说那位执行官得罪了博士,被他踢出了愚人众。”
“哦?怎么个得罪法?”钟离突然感兴趣地问。
阮欣眼也不眨地说:“好像是感情纠纷。”
达达利亚:“感情纠纷?”
她暗示道:“博士的某个切片是个大美人来着……”
达达利亚:“……”
他眼前黑了黑,差点没绷住表情。
其余人都似乎没有注意他,可话头却一直在他身上。
“阮欣,你那些朋友到哪了?”
“他们都在路上,”说着,阮欣又问达达利亚:“对了,你虽然反悔说不唱戏了,那准备的舞蹈怎么样了?”
达达利亚:“……”
“哎?你不会也反悔了吧?”
几双眼睛同时看着他,达达利亚顿时如坐针毡。
他默了默,问:“我不擅长舞蹈,要不还是……”
阮欣:“可你不是‘诸舞精通’吗?”
达达利亚:“……”
他演不下去了,匆匆找了个借口:“我现在有点事情,想出去一会儿。”
阮欣暂时放过了他。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往外面走,看方向是去北国银行了。
“放心,哥伦比娅打了招呼,北国银行那边不会露馅。”
阮欣说完赶紧拉着芙宁娜躲到了外面,“录下来没有?”
芙宁娜:“都录好了。”
“等会儿给冬妮娅发一份。”
芙宁娜:“好。”
她俩又鬼鬼祟祟回来,钟离敲了敲桌子,问:“好玩吗?”
“好玩好玩。”两人点头。
“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估计两三天吧。”
阮欣想了想,“也可能四五天。”
钟离沉默一瞬,接着说:“注意分寸。”
“我懂我懂。”
阮欣摸着良心保证:“只是开个玩笑,保证不会出事。”
这头做完保证,那头达达利亚已经到了北国银行,从愚人众的情报网里,他看到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似乎是从坎瑞亚战争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而至冬国还是他熟悉的至冬国,只除了他被开除这件事。
不仅如此,从北国银行这些愚人众的口中,达达利亚还知道了原身确实和博士有矛盾,甚至和富人也有龃龉。
另外,关于那个阮欣,她的存在实在过于突兀,又过于重要了。
想到这里,打探不到更多消息的达达利亚决定先留下来观望。
而在这个时候,与提纳里和艾尔海森同行的温迪已经来到了璃月港。
他轻快地和两人谈及圣遗物强化的玄学,恰好碰见了在听书的钟离。
温迪正要去打招呼,却见他突然转头看来,那眼神又深又远,仿佛隔着无尽的时光,与平日里温润的样子截然不同。
温迪脚步一顿。
艾尔海森和提纳里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眨了眨眼,仿若无事道:“老爷子,今儿怎么来得早了些。”
钟离沉静地看着他:“巴巴托斯,毋须伪装,我并非是他。”
温迪目光微变。
往生堂。
胡桃揪着阮欣的耳朵不放,威胁道:“你整他们,我是完全不管的,但是你要是来捉弄我,等我恢复记忆有你的好果子吃!”
阮欣哎呦呦的叫唤:“不会不会,我肯定不会害你。”
“我不信。”
“芙宁娜给我证明,等会儿莫娜也来了,我当着她们的面保证。”
“我还是不信。”
阮欣直接道:“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当导演,不要当演员!”
“啊这……”
胡桃手下用力。
“好好好,到时候你一失忆,我马上就把真相告诉你,行了吧?”
胡桃放下了手,“这还差不多。”
她还是不放心,在这里警告完了阮欣之后,胡桃就立马出门去找行秋和香菱。
阮欣看着她的背影,拍了拍手,一副“你等着”的模样。
魈靠在门框上,估算着药生效的时间,扭头对万叶说:“我觉得现在最好离她们远一点最好。”
万叶点头称是。
随后,魈说晚上再回望舒客栈。
万叶则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算去死兆星号上面躲一躲。
然而,他刚踏进房门,便感到脑袋一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再睁开眼时,身体里的灵魂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轻扶着额头,表情困惑。
“这里是……”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万叶神情微敛,他右手按在佩剑上,谨慎的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房间似乎是他在居住,里面所摆放着的物品都是他惯常用的。
再走两步,一排整整齐齐的轮椅映入眼帘,旁边还放着两根拐,上面用他的字迹刻着一句:“人生何处不拄拐,拄拐何必等瘸腿。”
曾经接下过雷电将军一刀都没有拄拐的万叶看着明显有着使用痕迹的轮椅沉默了。
他想到游历四方时,曾听闻世上有一种秘境,能改变人的记忆。
想来,他许是遇到这种情况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万叶试探性地往外面走,看到院子里摆放着的极其符合他审美的花草之后,停下了欣赏了一会儿。
接着,他绕过两个院子,还没有看到人影,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神里绫华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过来,阮欣一边扒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见机行事,我也摸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失忆”
芙宁娜也说:“刚刚万叶配合的就很好。”
闻言,万叶敛息靠近墙边,试图分析现在的情况。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失忆了。”
他扭头看去,神色冷淡的绿发少年双手抱臂,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你不信我?”
万叶温和道:“并非是我不信,而是我没有信的理由。”
魈打量着他,忽而伸出右手。
万叶下意识地躲开,却躲不过他的速度。
他按着万叶的肩,语气略沉:“要不是能确定这具身体没有变化,我甚至都以为……”
“你不是万叶。”魈眼神锐利,“所以,你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
万叶心念急转间,坦然道:“我不知道。”
魈思忖片刻,感觉下一个就是自己,遂嘱咐他:“我是魈,你只需要记住外面那些人的话都不可信,还有,等一个长耳朵的人把你需要的信息带给你之后再出去。”
说完,眼前绿光一闪,他径直消失不见。
万叶记住了他的话,回忆起他腰间的傩面,似乎有些眼熟。
他又看了外面的人一眼,斟酌了一下,觉得敌我情况不明,还是先回去再说。
另一边。
提纳里拿着信物准备去骗人。
而温迪和艾尔海森对钟离的事情很感兴趣,两人正在和他对情报。
中途,温迪忍不住感叹道:“老爷子,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你都磨损得这么严重了。”
闻言,钟离淡淡道:“以我所见,这个世界的摩拉克斯似乎磨损得更加严重。”
温迪:“这是为什么?”
钟离:“起码我不会做出‘跳海殉情’‘刺杀岩王帝君’以及各国轮流坐牢的事。”
温迪:“你说得对。”
艾尔海森:“您说得对。”
“再者,我认为阮欣付诸于神明的磨损比天理更甚。”
钟离看着脸圆了些的温迪,想到跟着阮欣搞事的芙宁娜和纳西妲,说:“天理磨损的是记忆,她磨损的可是智力。”
温迪:“……”
艾尔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