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手指翻到通讯录里贺风驰的名字。
想到他说他要做她一辈子的靠山, 然后把他的电话输入进去的样子,眼泪更加模糊视线。
他应该不会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毕竟有工作在。
或许她能打通他的电话, 就是他可能不会接,所以分开后她理智地没打他电话。
此刻沈知念不管了, 她没有理智了, 她就是好想好想好想他。
她手指颤颤悠悠地按了他的电话,心脏随之疯狂跳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道官方的女声传来, 沈知念眼泪流得更凶。
B国现在是凌晨,他可能睡觉了。
他也可能是真的换了电话号码。
她知道的电话本来就是他的私人电话。
或许是怕接到她的电话克制不住自己索性就换了。
沈知念被这道官方冷漠的声音泼得冷静了一些,怕自己更疯狂地打他电话,也索性就关了机。
眼泪一颗颗坠在漆黑的屏幕上, 沿着屏幕滚落。
沈知念抱住自己的膝盖,下巴搁在膝盖骨上,眼泪一颗颗砸在脚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卧室的沙发上,蜷着睡着了。
睡得很不好。
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见贺风驰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梦见他说:“沈知念, 得到后再分开,发现自己没那么想你。”
梦见他说:“苦恋八年的感觉也并不是很好, 如今好不容易淡了能抽身了,还是就这样结束吧。那八年原来是我的执念。”
梦见他说:“对不起,但我不爱了。忽然就淡了。”
梦见他说:“不用两年了, 沈知念, 我不耽误你了。”
安静空寂的室内响起剧烈的喘息声,沈知念猛地睁开眼睛。卧室没有关灯, 华丽的水晶灯几乎刺眼。
这个梦让她心头发慌,她急于确认什么,打开了手机。
灯光引起她眼睛不适,又流了更多眼泪,眼泪止不住似的,不断往下涌。
她拨了贺风驰电话。再次拨打他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他分明说过不打电话不发微信她还是不听话地打了。
她从来不会这样,她一直很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失控了,疯了,或者被他惯坏了,就是要现在、立刻、马上听到他的声音,确认他还是跟离开时一样。
“嘟——”的一声,她顿时紧张得心脏跳到喉咙口。
电话通了?
他刚刚分明是关机的,这会儿开机了?开机了看见她给他打电话怎么不回?
“嘟”的声音断了,电话被接起。
但电话那边并没有立刻出声。
沈知念捂着唇不说话,直到有声啜泣声从指缝中溢出。
那边很官方地说:“对不起,贺总正在忙,手机现在由我托管,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沈知念说不出口了。
挂掉了电话。
睫毛轻轻盖在眼睑上,坠下两行眼泪。
说了忍不住想她的时候,会打她电话。
可是她都忍不住了,他都没有忍不住......
是不是得到了之后,真的淡了.......
她想了一下,如果贺风驰对她淡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每次都心痛得想不下去,她觉得完全无法接受。
“咔哒”一声。
卧室门忽然打开。
沈知念的视线顿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来人。
她该不会是得了妄想症,出现了什么幻觉吧?
门口的来人顿住了,没有直接进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的视线朦胧,抬手擦了擦,像是要确认什么,她呜咽着轻喊他的名字,“贺风驰......William传给我的视频,全都不见了......我竟然没有保存......全都不见了......”
来人动作一顿,大步流星地过来,俯身,张臂,淡淡的沉木香气息溢满她的鼻尖,她猛然想起之前的每一个抵死缠绵的夜。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捞了起来,“你吓死我了,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他单臂横在她的臀下,掂了掂她,稳稳地托在小臂上,“我再给你跳就是了。想要我跳多少次都行。”
她双腿下意识地缠住他的腰肢。
忽然想起来B国LX财团的千金在社交场合想要跟他一起跳一支社交舞他都拒绝了。
他还是那么双标。
可她实在被梦吓得不轻,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撅着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贺风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不再说话,唇强势地落下来,舌灵巧又直接地撬开她的唇瓣。
熟悉的气息侵入感官,浓烈到让她清晰得感受炙热与真实。
沈知念觉得分开几个月,他身上的血性好像更强烈了,直接反应在他的动作上。
他直接又霸道的吻瞬间侵占她所有感官。
而她,同样迫切需要,急速沉沦。
沈知念觉得她的身心都在渴望他,比往常的每一次更轻易地燃起渴望。
大概是尝过了,又寂寥了很长时间,一个吻就让身体像着了火,火速迅速蔓延,从唇齿,到每个神经末梢,无一处幸免。每一处都被烈火吞噬。
“真因为视频丢了哭成这样?”他将她抵在墙上,舌尖轻舔她敏感的耳垂,“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席卷了沈知念,她身子不禁弓起。
她说不出话。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吸吮舔噬。
沈知念手指紧紧地抓住他后脑的头发,骨节发白,耳垂传来刺激得感受向下蔓延,甚至某些地方刺激得有点痛。
沈知念闭上眼,声音轻颤着,好不容易才说:“你欺负的。”
贺风驰的动作一顿,“嗯?”
沈知念有几分可怜地说:“做噩梦了。梦见你说,分开后对我忽然就淡了。”
贺风驰动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抹疼痛,震惊地注视着她,“做这种梦了......”
贺风驰的温柔让沈知念的情绪有了宣泄点,忽然更崩溃地说:“你说你不爱了,不耽误我了,不用我等两年了。我打你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手机委托给手下的人了,我都找不到你。”
贺风驰心都揪在一块,吻去她的眼泪。
沈知念瘪着唇畔,止不住发颤,“你说你会忍不住给我打电话,都三个多月了我都没接到你电话。今天是我生日我都打不通你电话。”
贺风驰吻着她发颤的唇,“手机我没带,自己跑过来的。我怕带着手机反倒是不安全。”
“你生日,我忍不住了。我高估自己了,生日这种日子,我在B国坐立难安。怕别的男人趁虚而入给你过。”
哪有别的男人?
沈知念睁开眼嗔他一眼,“我答应了等你的就会等你,你说给我打电话却没打。还在梦里欺负人说不爱了。”
贺风驰简直欲加之罪,但他很少见到沈知念这样胡搅蛮缠,温柔耐心地安抚她的一切情绪,甚至暗暗地有些欣喜,他举手投降,“让你做这样的梦是我的错,说打电话没打也是我的错。我只是觉得电话不安全,好多次我都想打你电话,我也是拼命克制才克制住的。怕你在电话里一哭我什么理智都没有,我人都飞过来了,你自己好好感受下我爱不爱你。”
贺风驰深深地啜吻她,低哑着声音说:“我爱你。很爱你。”
沈知念看见他眼底浓郁的情感,一双足够醉人的含情目,看着他好声解释,让她梦中的不安逐渐消失。
“生日快乐,念念。”他眼底染着浓郁的情感,像是要把她吞没般的占有欲,他捏着她的后颈,极具侵略性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低沉性感地重复,“我爱你,很爱你。”
他的每一个吻都叫嚣着浓烈的渴望,热烈的爱意,强烈的占有欲。
他的吻中毫不掩饰的极致占有欲,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从此共生共存的占有欲,恰巧给给了此时此刻不安的沈知念满满安全感。
带着些疯狂的热吻,霸道侵略性的占有欲,反倒是让沈知念极有安全感。
……
结束后,她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皮质沙发传来微凉的感觉,都降不下她身上的燥热。
身上分明很热,毯子都裹不住,渗出更多的汗,浑身黏腻,但她也只能裹着,因为她浑身还有好多地方在颤抖,裹着毯子让她有点安全感。
她看着贺风驰弓身在换床单,惊讶于他浑身使不完的劲,强势又霸道得让她觉得之前的几夜缠绵都是他小心翼翼的温柔,可分明之前她也招架不住。
贺风驰换完床单,蹲在沙发边,看脸色潮红的她。
贺风驰声线都显得餍足,“是不是我以前挺听念念医生的话?”
沈知念:“嗯?”
贺风驰微微起身,轻吻她的耳廓,“不剧烈运动。我超听的。”
被他吻过的耳廓又一寸寸染红,她脚趾蜷起来,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之前他确实收着了,今夜才是火力全开。
沈知念裹紧小毯子,“那我夸夸你。”
她期望给他套高帽,能让他继续收着点,温存一夜。刚才真的太刺激,刺激到她现在还没缓过来,现在腿动一下还发抖。
贺风驰被她一句话说得愉悦得低声笑起来,“夸我听话,还是厉害?你想想好了再夸。”
沈知念略微思索了下,“厉害。”
她觉得他比较想听这个。
贺风驰鼻腔溢出一抹轻笑,“嗯。我今天不听话,我还想再表现一下。”
沈知念:“?”
怎么会这样?
也可能,她怎么回答结果都是这个。
贺风驰又蹲下身,扯开了她裹着的小毯子。沈知念惊叫一声,心脏猛地一跳,缩紧身体。
他撩起眼皮看了眼她,“床单不能再湿了。我去衣帽间看了,可能没得换了。”
言下之意他们得在沙发上。
沈知念双颊艳丽,连鼻尖都布满了粉,“我们可以直接睡觉。”
建议直接被忽视......
“这次会很温柔,让你缓缓。”他弯身跪在沙发边,本就在打颤的腿又被捞起.......
一室旖旎。
沈知念这夜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每次被贺风驰抱到沙发上而不是抱到床上,心脏总是狠狠地颤抖几下。
他们抵死纠缠,深深共沦,不知天明。
贺风驰并没有弄疼她,却让她感觉到了两人密不可分的纠缠,像是融入彼此,链起彼此的身体,两人此生紧密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