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悠着......”点。
好不容易趁吻的间隙说出来的话, 还没说完就被贺风驰吞了。
贺风驰在床上几乎不让她好好说话,更别提,她想说煞风景的话。
像是为了自证似的, 贺风驰臂弯降低,将她强劲地压在床上。
青筋鼓起的手背压住了她的手腕。
他强健的身体压在她身上, 完全压制的动作, 让她心脏怦怦怦直跳。
贺风驰做那事多数时候是温柔又挑逗的,此刻的强势,大概像把小红帽骗出门的大灰狼, 原形毕露。
沈知念睫毛颤颤悠悠地看着他,见他这幅样子,更加要威武不能屈地提醒他,“真的不能太剧烈。也很晚了, 不能熬夜。”
平时他们都七八点就开始了,所以不会折腾到很晚。
但是,今天都十一点了。
这话更不中听。
惩罚似的,贺风驰手开始使坏,凭这几天的经验让她快速沉沦。
沈知念几乎在瞬间闭上眼屈服, 很快无原则的沉沦。
但他忽然抽开手, 哑声说:“念念,咱得约法三章。”
沈知念觉得他坏透了, 脸埋在他肩窝处,紧紧攀住他呜咽抗议。
屋里只点了夜灯,室内是恒温的, 但是沈知念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燥热难耐, 浑身像是被提到火架子上烤。
他吻着她的耳朵,诱哄中带着点强迫, 道:“等会要是疼了,也受着些。”
“我对你向来狠不下心。我怕你要是不忍着点,可能我们俩折腾了半天还失败了。你只会更受罪。”
“等成了,要是受不住跟我说。我们下次再来。”
沈知念脸色红透了,呜咽着点头。
贺风驰这才继续。
房里点了夜灯,光线昏暗暧昧,却隐约还是能看清她越来越潮红的脸色,旖旎艳丽,两道身影紧密交叠投在墙壁上,暧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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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知念一直睡到了阳光刺眼地晒在她眼皮上。
沈知念呜咽着睁开眼睛。
昨晚的回忆纷乱地撞入脑海。
又心软又刺激。
其实他根本不用约法三章,她根本狠不心来也根本没有力气来制止毫无节的他。
倒是没有很疼,两个人都激动兴奋不已,那点疼很快就被排山倒海的欲望吞没。
第一夜,一般都草草结束,但他们一点都不潦草,那次结束已经太晚了,她只好骗他疼了,结果他根本不信,“你看起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
一句话把她识破加拆穿。
她确实后来舒服盖过了疼。
贺风驰转身进衣帽间,她还以为他放过他了,没想到,是去里面拿了件又透又性感的古风旗袍要play,“撒谎的惩罚。”
他帮她穿上,衣服上一根根红色透明绸缎丝带被他撕扯下来,绑住手腕,蒙住眼睛,也有的作用于身上......
日光晒在沈知念红扑扑的脸上,她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她闭着眼睛装死。
“还好吗?”贺风驰的手搭上她的肩,像是知道她醒了。
沈知念在内心吐槽他,这话是昨晚的他该问的。这会儿问也太没有诚意了。
贺风驰说:“要是还好,收拾收拾起床,po文海 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四贰耳2物酒以寺七我们跟小姨约好中午要去她那儿吃饭的。外公外婆都在。要是不好,想在家休息,我就先推了。”
沈知念倏地睁开眼,差点忘了这事!
她立刻坐起来,下半身明显感觉到异样,坐在柔软的床上都感觉坐如针毡。一种酸爽的感觉从臀部直通天灵盖。
她不由得抬了抬臀。
边上的贺风驰没忍住,溢出一声略显恶劣的低笑。
沈知念气愤,拍了一下他,“要是给人印象不好,都怪你。”
贺风驰笑道:“你放一百个心,印象绝对好。”
沈知念抓过床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因为放假,没有搁闹钟,谁想到会睡到中午十一点。
“你怎么这会儿才叫我啊?第一次见面就迟到,这印象不可能好了。”
贺风驰神秘兮兮地挑眉,“现在收拾还来得及。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沈知念有些疑惑:“嗯?我在你家见过你小姨吗?”
她的脸上还漾着诱.人的潮红,双颊绯艳,双眸湿漉漉的,妩媚又清纯,拥被坐在那儿露出布满吻痕的脖颈,模样让贺风驰直接想起了昨夜的香艳刺激。
红色透明绸缎覆盖白嫩的肌肤,雪肌被红色绸缎一寸寸染红,这样的视觉盛宴,让人贪恋痴迷。
他瞬间不想去吃饭了。
他说:“算了,还是在家休息吧。明天三姨请客再去。”
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沈知念阻止他,“说好的,怎么能不去呢?”
沈知念抓起边上的睡衣给自己套上,“我尽快。”
贺风驰看着她进卫生间,看着她分明很着急地收拾自己,却没有再埋怨他半句,他唇角勾起抹笑意。
脾气真好。
都这样挨欺负了,也就娇嗔地抱怨了一句。
贺风驰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肢,弓身下巴搁在她削瘦的肩上,“下次就只舒服了。”
沈知念浑身一栗,隐隐读出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内涵。
不久。
两人就坐车去了贺风驰小姨家。
贺风驰一路上噙着唇笑,沈知念以为他是昨晚餍足了,今天特别开心,她也没多想别的。
贺风驰小姨家位于滨江某豪宅,江景大平层。
两人一进地库,楼下就有人迎接。
迎接的人是沈知念见过的“在一起一星期纪念日”表妹。
贺风驰看见她就来气,浅浅训了一下,“劝你还是别学医,哪有医生丢下都肺炎了的患者跑去过什么一星期纪念日的。”
徐雨倾讪笑两声,“哥,你找我这个无证行医的,还想怎样?”
贺风驰气,“负不负责,跟证有什么关系?”
沈知念缓和气氛,“表妹也学医?在哪所学校?”
徐雨倾说:“在J大。”
沈知念说:“啊,好可惜,不是学妹。”
贺风驰牵住她的手把她往电梯里带,“都表妹了,不是学妹有什么可惜的。”
徐雨倾趁机笑话他,“那是在人家心里我还不是表妹。哥哥,你行不行啊?”
沈知念立刻维护贺风驰的颜面,说:“我的意思是双重关系,亲上加亲。”
贺风驰赞扬地看了沈知念一眼。
两人在电梯里相视而笑。
徐雨倾日常是给别人塞狗粮的,没想到被别人塞了狗粮,顿时浑身不舒畅。
贺风驰见她浑身不舒畅,他就舒畅了,对徐雨倾道:“怎么过年这种日子,池家那小子反倒没来?”
徐雨倾:“来过了,今天去外婆家了。哥,那天真的挺值得纪念的。眼高于顶了二十年的竹马,终于在那天向我低下高贵的头颅,说喜欢我,还不值得好好纪念?我巴不得天天纪念一下。”
徐雨倾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
贺风驰淡笑,“就这点出息,你哥我的头颅都磕地板上了,也没见你嫂子哪天纪念一下。”
沈知念:“.....”
她默了一下,微笑地对贺风驰说:“我每天其实默默在心里纪念一百八十遍。”
贺风驰笑,“你就哄骗我吧你。”
三个人笑了。
徐雨倾那是嘲笑,前俯后仰的。
沈知念那是甜蜜的笑。
贺风驰是被哄笑的。
电梯门停在二十三楼,门打开。
林医生就看见电梯里三人笑得乐不可支,“聊什么呢?这么好笑。”
沈知念看见林医生的瞬间就愣住了。
徐雨倾喊了声“妈”之后,她就更加愣住了。
表妹的妈妈?
那就是姨?
林医生见沈知念愣在那儿,对贺风驰说:“阿驰,还不介绍一下?”
贺风驰:“念念。叫小姨。”
那一瞬间沈知念像是被雷劈中般。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满脑子只回荡一个问题:林医生是贺风驰的小姨,那......william是?
怕她被独子留在电梯里,贺风驰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出了电梯。
林医生说:“阿驰你没跟念念说啊?”
贺风驰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好说的,见到你她不都知道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轮番涌向沈知念,沈知念眼眶开始酸涩。
他们加上好友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听说你也喜欢跳舞,我编了个新舞,你看看。”
起初并没有想让William教跳舞,毕竟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然而林医生的外甥,她也不可能拒绝加微信。
但是这个William很擅长让她无法拒绝他提供的一些帮助。甚至她一开始都感觉不到那是帮助,他像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她一起探讨。
就这样润物细无声的,一步步浸入她的世界。
如今回想起来,知道是贺风驰,他的一言一行就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心疼的情绪瞬间在心底泛滥成灾,像是洪水般瞬间把她浸没,不留一丝缝隙。
他们偶尔会互传舞蹈视频,他戴了鸭舌帽口罩,视频也全程低着脸,连眼睛都没拍到,穿衣风格也跟平时不一样,所以,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直没认出,William就是贺风驰。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曾真正离开。
原来,她人生中的贵人从来没有别人,一直都是贺风驰。
可她,都对他那么坏了。
他还管她做什么?
沈知念的眼眶越来越酸涩,鼻尖红彤彤的,眼尾逐渐泛红。
玄关的空气像是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知念身上。
沈知念在眼泪夺眶而出前,将贺风驰拉回了电梯,哽咽低声道:“我们等会上来。”
她伸手按上电梯,电梯门倏地阖上。
沈知念将贺风驰拽进电梯,就扑进贺风驰怀里。
她双手抓住他后腰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贺风驰的黑色大衣,密闭的电梯里溢满了哽咽痛苦的啜泣声。
她一边哭一边情绪崩溃地说:“贺风驰,我一直以为,是八年后,我混得惨不忍睹,你看不下去了,不计前嫌,决定再次拯救我。”
“但现在我有个疑惑,不是我以为的那样,是不是?”
“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都这么坏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
“我从来没想过,林医生会是你帮我叫的,教我跳舞的William会是你,一直以来默默陪着我走过漫长的八年人生低谷的人居然是你......”
“我说了那么多狠话,推开你伤害你,我真的没想过,你还会默默地为我做这些......”
贺风驰无奈地叹声,抚着她的后脑,道:“电梯里有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沈知念顿时顿住了,抬起泪汪汪的眼,看见一个双眼放光,缩在角落,兴奋得要死的小姑娘。
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
贺风驰低叹道:“算了,反正在你面前,我就没有面子那么高级的东西。”
语气认命极了。
他低头,吻落在她哭得泪盈盈的眼尾,“沈知念。我就是,这八年,从来就没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