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笑延虽然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地火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躺在被窝里，关了灯，咬着手指在手机搜索框里面打字。
两个男人做那种事情需要准备什么？
手机屏幕的白光照在自己的脸上，楚笑延看着下面的词条，表情精彩万分。
他先是困惑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惊恐，最后翻到后面，又变成了释然......
他看得小脸通黄，关上手机屏幕。
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了解，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付回到底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手机上说，分辨上下的方法很简单，一共有三条：
首先是身高，高的那一方一定是在上面的。
楚笑延心中想了想付回的身高是181，而自己是186，比付回高了足足五厘米！
楚笑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看来自己是在上面的了。
第二条分辨的方法是看体型。
楚笑延摸着自己的八块腹肌，得意地想，他常年健身，肌肉线条肯定比付回优美，自己一定是上面的。
第三条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条，要看双方的个人意愿。
他充分尊重付回的想法，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在上面，就想当然地认为付回一定在下面。
楚笑延困惑地挠了挠头，付回的意愿是什么，他想在下面吗？
这种事情能直接去问他吗？
会被打吗？
楚笑延不好意思问付回，手指敲打着手机屏幕想办法。
眼珠子咕噜一转，他突然想到了付回的发小王潘。
王潘跟付回从小一起长大，付回的事情他一定都知道，不能问付回，那问他不就行了！
楚笑延眼睛一亮，拨通了王潘的电话。
“嘟嘟——喂？”
电话被接起，里面传来了王潘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的还有打游戏的背景音乐。
“王潘，问你点儿事......”
王潘想着啥事儿要在深更半夜问，但面上还是说道：“你问吧。”
“我有一个朋友......”楚笑延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怎么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王潘立马接话：“你怎么了？”
“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我！”
楚笑延极力反驳。
“哦哦行，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王潘看破不戳穿。
“是这样的，我......我那个朋友喜欢付回，而且已经到了交往的阶段了......”
对面猛的一静，连打游戏的声音都不见了。
两秒后，电话里爆发出了王潘不可置信的喊声：“你跟付回交往了？！”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楚笑延还在努力掩盖。
王潘收敛起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谨慎地问道：“你那个朋友想问什么？”
楚笑延脸一热，腆着脸回答：“他想问，付回是下面的还是上面的......”
对面传来死一般的寂静，好半晌，王潘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你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楚笑延红着脸没回话：“......”
王潘沉默：“......这种事情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楚笑延也懒得装了：“这我怎么好意思直接问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俩都要那个了......还不问。”
王潘嘀咕道，“况且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楚笑延一脸失落地挂掉了电话，看来还得找机会去问付回。
.
问问题的事儿楚笑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抽屉里的套儿也就一直没派上用武之地。
距离付回开学还剩下最后一周，下个礼拜，付回和楚笑延就要出发回京城了。
在临行前，王潘打电话约两人，去附近的寺庙拜拜佛，保佑他们一路平安。
三人于是开着车来到了径佘寺。
径佘寺是最近新开的一家寺庙，好几个拜过的人都说很灵，于是来往的求神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三人踏上了通往寺庙的石板路，沿着曲折的小路，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付回问：“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来这里求神拜佛？”
王潘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付回不要在寺庙里面大声喧哗。
“我这不是马上就要找工作了嘛，我爸妈都比较迷信这个，说来这里拜拜佛，买串佛珠带着，神仙能保佑我找个好工作，将来步步高升！”
付回哑然失笑：“你还信鬼神？”
王潘一顿，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付回，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付回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认真听。
只听得王潘用气声小声说道：“其实这个世界......有鬼！”
付回：“......”
在一旁的楚笑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潘责怪地看着楚笑延：“真的，你别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是有鬼存在！”
这个世界有没有鬼，楚笑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工作就是清除由怨气凝聚而成的怨鬼。
楚笑延好笑地询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你听谁说的？”
王潘一本正经地说道：“倒也不是听人说的，就是每年新闻里都会播报一些离奇的事儿，还没办法用科学解释，那就是有鬼在作祟！”
付回摸着下巴想，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清除怨鬼的时候没有善后干净，被新闻拍到了，这才有了些神神鬼鬼的流言。
王潘还以为两人不相信，据理力争道：“我跟你们说，径佘寺的佛珠很灵的，你们都买一串儿回去戴着吧，真的有用！”
三人穿过石板路，来到了径佘寺庙中，里面果然人山人海。
寺庙中弥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金碧辉煌的佛像端坐在正中间，在缭绕的香烟中显得庄严而神秘。
王潘跪坐在蒲团前虔诚地烧香跪拜，嘴里还念念有词。
付回和楚笑延不信这个，他们站在角落里，靠着柱子倚着。
付回突然出声问道：“你说我们特处部的工作，是不是就像神佛一样，为人们排忧解难。”
楚笑延盯了正中间金灿灿地佛像好一会儿，才散漫地开口：“我们难道不比它更伟大吗？好歹我们干的都是实事，它就只会坐在庙中接受人们的香火供奉。”
付回歪着头思考楚笑延的话，或许这尊大佛，对下面的烧香跪拜的芸芸众生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信仰。
王潘很快就出来了。
他拉着二人来到了贩卖佛珠手串的地方，兴致勃勃地说道：“这里的手串分很多种，这金丝楠木的是求富贵的，小叶紫檀的是保平安的，红玛瑙的是求姻缘的......”
说到求姻缘，王潘看了一眼付回和楚笑延，这两人应该是不需要的吧。
上次楚笑延一通电话打来吓死他了，听描述还以为两人蜜里调油呢，他都做好了一路上吃狗粮的准备了。
没想到这两人当着他的面，连手都不牵一个。
怪不得楚笑延要急，换了他也急......